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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君点头道:“十三娘有话不妨直说。”
季凌霄勾起一抹坏笑,扇子抵在自己的额角上,轻声道:“别急呀,且等我想想,稍后会让杨老板通知两位贵人的。”
“不过,我也有一事要问十三娘。”贾兰君脸颊微红,手指勾了勾。
“哦?”她侧耳。
贾兰君看了众人一眼,低声道:“算了,总会弄明白的。”
“聪明的做法。”
贾兰君的脸更红了。
季凌霄慵懒地起身,无骨一般依偎到慧心身旁,慧心下意识退后一步。
她眼睛一亮,立刻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转身朝几人挥了挥扇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先走了。”
“等等,你、你带着一个和尚做什么!”
“和尚自然有和尚的用法喽,十三娘最讨厌多管闲事的男人了。”
追问的人停住了嘴,想要动手的人也停住了手。
慧心低头,愣愣地望着两人交握的手,任由这个脂粉满身孽障满身的女人将自己一步步拉了出去,他的脑海中划过很多不成形的片段。
季凌霄拾起放在一旁的红伞,替慧心打起。
素白禅衣,艳红之伞,如此搭配正如最纯与最艳相交,堕佛的开始。
“阿弥陀佛,女檀越能松开手了吗?”
“为什么呢?我可一点都不想要放呢,出家人要讲究四大皆空,我只是拉了拉你的手,你却一直将我放在心上。”
慧心怔怔地抬头,如遭雷击。
她的手指按在他的脸颊上,一点点拂去上面的水珠,柔声道:“大师要不要来试一试呢?”
“试什么?”
“当然是以毒攻毒,以色戒攻色戒了。”
慧心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他清清楚楚感觉自己的心房被人撬下了一角。
无论千次万次,他总是逃不过他命中的劫,哎?他为什么要说总是呢?
“女檀越,这伞还是你用吧,贫僧不需要。”
“大师,你是需要的,”她的食指从他的肩头滑到他的胸前,“你若是再被淋一下无异于在我面前将衣服脱光,咦?大师不要这伞,是在故意诱惑我吗?”
慧心垂下头。
季凌霄笑盈盈道:“我送大师伞,大师为我遮风避雨可好?”
他的心脏又是一阵忍不住地蜷缩。
慧心闭上眼,轻声道:“就怕贫僧沉沦苦海、泥足深陷之时,你却早已上岸离开。”
“大师说了什么?”
慧心猛然惊醒,他神色吃惊,竟将伞推进季凌霄手中,自己快步冲进雨雾中。
季凌霄“嗤嗤”笑着,持伞追了上去,“大师!”
他走的更快了。
季凌霄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周围一看,竟然没有瞧见杨韶的车驾。
——好啊,这杨韶该不会趁机将她抛下,一个人偷偷溜掉了吧?
“小心!”突然一声暴呵从不远处的巷子传来。
季凌霄探头一看,慧心却陡然出现在她面前,面朝小巷将她护在身后。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季凌霄了然一笑,又忍不住本性,笑道:“大师是果然舍不得我吗?”
慧心抿了抿唇,挤出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大师何不多多在我身边,多造几级浮屠呢?”
面对她的他调戏,他良久不言。
季凌霄笑了一声,朝着巷口望去,很快便冲出一紫衣男子,那男子面容俊朗,虽步履匆匆,脸上却仍旧镇定,不是别人,正是李琼。
“狗皇帝休走!”
一剑寒光突然从他背后袭来,一道黑影却比那道剑光更快。
“沧——”
武器相交,一灰衣蒙面男子与一身黑衣的贺仙客对上。
贺仙客冷笑一声道:“越过我去杀人?阁下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灰衣男子冷哼一声。
李琼趁机后退几步,离战场稍微远了一些,他渐渐后退,正与季凌霄擦肩而过,两人对视一眼,李琼突然愣住了。
“陛下!”贺仙客催促他赶快离开。
李琼沉默一下,抬眼轻声道:“这位娘子,眼下不安全,请不要凑前。”
正与灰衣蒙面男子的贺仙客简直要翻白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居然还有心情去撩拨小娘子?
“果然狗皇帝就是狗皇帝。”那灰衣人的刀法又犀利了几分。
季凌霄觉得这灰衣人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熟悉的很。
李琼一把抓住了她,低声道:“跟我走。”
可是两人还没有“私奔”成功就被一只挂着佛珠的手拦了下来。
李琼瞟了慧心一眼,眉头一跳,道:“哟,现在连和尚都开始强抢美人了吗?”
“檀越何必贼喊捉贼?”慧心微微垂眸,似乎对自己这番举动也很疑惑。
他不知道身体会违背本心,正是他的欲望再也克制不住的开始。
李琼朝后瞟了一眼,冷淡道:“你想要她陷入险境中吗?”
这话戳在了慧心身上,他缩回了手。
两人即刻护着季凌霄朝前跑去,街上空无一人,唯有风雨扑了满脸。
季凌霄将手中碍事的伞扔到一边,低声道:“我、我快跑不动了。”
王令春这具身体并不是像白忱一样习过武。
李琼揽住她的腰,正想要将她抱起来,慧心突然侧耳道:“有马车。”
又是风声又是雨声,这要多深厚的功力才能听到其中的马车声。
“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正在这时,一辆朱红色的马车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檐角铜铃晃荡,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把折扇掀开了车帘,杨韶浅浅一笑,扬声道:“十三娘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还不快点上来。”
见来人与季凌霄相识,李琼和慧心这才放松下来,三人钻进车里,这辆小小的马车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杨韶对着季凌霄的脸打量了几眼,将一块帕子递了过去,季凌霄接过擦脸,低头一看,脸上的胭脂全都蹭了上去。
“十三娘不必惊慌,胭脂半褪十三娘,依旧是个令人心醉的美人,”李琼的眼眸深了深,“或者说,这样就更美了。”
季凌霄抿唇一笑,眼波横斜,花钿半褪,宛若经过一场春雨滋润的慵懒美人。
慧心连忙低头,双手合十,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经。
“不过,十三娘似乎有些眼熟。”
季凌霄侧了侧头,看向杨韶,杨韶却用扇子捂着嘴一直在笑。
“陛下,莫要装下去了。”他居然就这样叫破了李琼的身份。
李琼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
“朕并非是故意隐瞒,”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季凌霄,“不知道可有幸请这位娘子一同回宫?”
杨韶的笑容更加大了,他扇子一扭,指着季凌霄道:“这位是信安郡王妃,是陛下亲口赐的婚,莫非陛下忘了。”
季凌霄:“”
李琼:“”
——朕怎么就这么嘴贱呢?
李琼抚着额头叹息一声,而后仍旧笑道:“可是王妃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怎么能不报答一二呢?”
“王妃先跟朕回宫,朕定然会好好报答。”
季凌霄摸了摸下巴,觉得李琼真是一次比一次疯,爱马成痴也就罢了,要建通天台又是什么鬼?现在不建通天台,就改夺臣妻了?
“王妃是姓季?”
季凌霄眯起眼睛,笑道:“陛下记错了,我是王家女。”
“哎?”李琼特别夸张地喊了一声。
“而且,救了陛下的怎么看也不是我吧?”
“朕说是便是。”
帘子被人一把掀起,被抢了救驾之功的贺仙客,低声道:“已经将人制服。”
李琼点了点头。
贺仙客随即放下了车帘,季凌霄却明显的感觉到他最后看了自己一眼。
这是想怎么样啊?一个个居然都好像有前世的记忆。
这次可真是玩大了啊。
季凌霄头疼地捂住脑袋。
“王妃可有不适?”李琼急切地询问,只是他一口一个“王妃”,活像他才是信安郡王,而她是他的妻。
杨韶为李明珏唏嘘了一下,随即帮腔道:“郡王妃,陛下也是好意。”
“呵呵。”
不知道杨韶什么时候改拉皮条了。
季凌霄到底拗不过两人,被带入了皇宫中,这座皇宫她几进几出,这天下间恐怕没有比她更为彪悍的人了。
李琼将人带进来后,便拉着她走进了大同宫,一旁伺候的宫人的表情颇为有趣。
“陛下,你还要玩这夺臣妻的戏码玩到什么时候?”
“王妃在说什么话呀。”
季凌霄上前,一把揪住了李琼的耳朵,娇笑道:“陛下还要跟我装吗?我与陛下相识多久,陛下的心思我能不知道?”
李琼脸颊通红,软绵绵道:“好阿奴,你是如何看出来的?真自觉假装的不错,哎哟,朕知道了,都是朕的错。”
季凌霄这才松开手,可是他的耳朵已经被揪的通红通红了。
“阿奴,朕也是不知道你是王氏女,要不然朕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你指给他的。”
季凌霄盯着他的双眼,轻声道:“我很满意。”
李琼怔了一下,目光中滑过一阵伤感,他勉强笑了笑,“朕明白了。”
“不过,李明珏此人并不善与,朕就送你一样礼物好了。”
李琼每一次的礼物可都是大手笔。
“你要做什么?”
李琼坐回龙椅上,低声道:“你既是朕的救命恩人,又是流落在外的先皇子嗣,不论怎么样也该给你一个名分才是。”
季凌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又要搞事情了。
“这样子的话”李琼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你会不会满意?”
“当然满意。”
“那比之李明珏呢?”
“陛下您是最好的。”
李琼被她红的心花怒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他拍着桌子,“那朕这就去筹谋准备。”
“不过,陛下应该先解决刺杀一事吧?那人观其形貌乃是乌云山的白忱,他怎么会获得陛下微服出游的消息,还先埋伏好刺杀?”
“自然是有人助他。”
季凌霄沉下眉眼,李琼心里一暖,低声道:“阿奴关心朕,朕真的心生欢喜。”
“陛下”
李琼挥了挥袖子。
“陛下与杨韶相识,可是又为了什么交易。”
“阿奴想问什么,朕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凌霄走到李琼身边,两指揪住了他落在胸前的一缕青丝,笑道:“自然是上辈子没说完的事情。”
李琼神色恍惚,上辈子、这辈子他与季凌霄的幸福岁月竟宛如隔世。
他垂下眼,温声道:“你想问的是虞南风身上的病吧?”
季凌霄笑了笑,神色软媚。
“这整件事拜杨韶所赐,他人脉之广,城府之深,也是朕经历了几辈子才弄清楚。”
“陛下是说”
“他当初就在西北军中安插有探子,替他寻找人才,然后他想方设法与那人结识,先一步进行拉拢,只要让那人有欠于他,或者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以后,就不得不卖他一个面子,而当时的虞南风便是他想要拉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