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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关系到霖哥儿的安危,她就不信老夫人能够袖手旁观,只要老夫人出手,总能让这个顾惜宁脱掉一层皮。
阿宁恭敬道:“回老夫人的话,阿宁也不不知霖哥儿身上的伤从何而来,至于您所说的讨要芝麻,确有其事。”
老夫人眉头一蹙,“你难道不知,芝麻在咱们镇国侯府是禁物吗?”
“知。”阿宁道。
老夫人眉头蹙得更紧,语气下意识沉了几分,“既然知,那你为何还要弄这东西进院子?”
阿宁道:“二表哥喜食糕点,我寻芝麻是为了替他做些吃食。若你们不信,可寻他当面核实。”
若非时机不对,朱氏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她这个与陆昭行不对付的都知道他从来不沾甜食,怎么可能吃糕点?
眼前这真是个蠢的,竟慌不择言到胡话随口就来的地步了。
老夫人原本还对阿宁存了几分希望,此时见她连陆昭行喜欢吃甜食这种话都扯出来了,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虽然不知道霖哥儿因何故得罪了你要你这般害他。你可知,对于寻常人算不得什么的一丁点儿芝麻,或可要了他的性命。此次的事情亏得他命大,才逃过一劫,不管你是否有意,你乃是此事的始作俑者,若不罚你,恐怕难以服众,更会寒了霖哥儿的心。”
“老夫人,阿宁有一句话说,你们说是我出手伤的霖哥儿,还给他食了芝麻,可有证据?”
朱氏道:“这些都是霖哥儿亲口所说,还需什么证据?”
阿宁目光落在她身上,毫不退缩,“是吗?”接着又对老夫人道:“阿宁有个不情之情,想让老夫人允让我再见见霖哥儿,我想亲口听他说此事,乃是我所为。”
朱氏唯恐生乱,自然不愿让阿宁见霖哥儿,蹙眉道:“让你见他做什么?难不成让你再害他一次?你已经害过他一次,如今断不可让你害她第二次。”
林氏见状,劝道:“宁丫头这要求也不过分,再说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她一个姑娘家还能把霖哥儿如何不成?”
朱氏不快,冷冷刺道:“不是你的孩儿遭罪,二弟妹当然会如此说了。”
林氏蹙着眉,“大嫂你这是什么话?”
阿宁不管一旁朱氏的话多难听,目光始终直直迎着陆老夫人眼,恳请道:“请老夫人让我再见霖哥儿一面,若他再说此事是我所为,阿宁绝无怨言,任由老夫人处置。”
陆老夫人默了片刻,最后点头,“便依你。”
“霖哥儿,你现在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究竟是谁打的你么?”朱氏意有所指的问道。
霖哥儿此时才缓过来不久,面色还有苍白,但神识早已清明了,此见阿宁直直瞧着看他,想着这几日来阿宁和善的待他,自己却伙同母亲一起来害她,顿觉心虚,下意识就往朱氏那边一瞟。
朱氏以眼瞪他,霖哥儿忙低下头,双手纠着被褥,发出一阵叫喊,“是你,是你,就是你打的我!你走远些,走远些!不要靠近我!”
朱氏忙上前,母鸡护崽似的将霖哥儿护在怀中,“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又看着床边的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看霖哥儿都已经害怕成这般模样了,若非是她从苛待过他,孩子又怎会怕成这般模样。”
阿宁对朱氏的话恍若未闻,只对神色越来越难看的老夫人道:“老夫人且容我再说些话。”
老夫人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头。
阿宁慢慢走近,在距离架子床的三步之遥停下,“我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阿宁胡言张口就来,随口编了一个孩童撒谎最后致使家破人亡,父母死后下地狱,永受煎熬的故事。
霖哥儿性格懦弱,本就心虚至极,此时听了阿宁这胡话,神色已然松动,心中惶惶然,慌乱得不得了,以手捂住耳朵,摇头,“你说什么,我不听!母亲,你快让她离开,我不要看到她。”
阿宁抢在朱氏前又连着发问:“霖哥儿你说我虐打你,那我有几个问题请教。我是在何处,何时,何地虐打的你?”
霖哥儿早就因阿宁方才的话扰乱了心神,此时脑子已乱做了一团浆糊,朱氏见状,扶着他的手掐了他几下,霖哥儿吃疼,额头汗意滚滚,“今日一早,我你在你院中,你趁墨竹不在便打我。”
“哦?当时在场可有其他人?”
“没有,只有只有你。”
“可我怎么记得当时我的丫鬟都在?”阿宁的眼神极具逼迫,到底是曾经身居高位的人,气势绝非寻常人可比,霖哥儿瞬间便满头大汗,“我,我我当时太害怕,记不清了。”
“是真的记不清,还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所以才答不上来?”
朱氏赶忙替霖哥儿辩驳,“你那样看他干什么?孩子当时必然怕极,怎么会记得这些?”
阿宁面带嘲讽的看着朱氏,“大表婶,霖哥儿如今八岁了,不是两三岁的无知小儿,就算被人苛待,又怎连当场有什么人也记不清?”
朱氏还要接话,陆老夫人冷冷地眼神已然落在她身上,“你住口。”
言罢,示意孙嬷嬷上前将朱氏同霖哥儿拉开,免得她从中干涉。
阿宁又道:“霖哥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几日我好吃好喝的待你,我实在不知何处招惹了你,要你这般来害我。方才我讲的事是真事,善恶总会有报应的。还有,你应知晓你兄长平西侯的威名,若教他知晓你撒谎污蔑于我,你可知后果?”
霖哥儿听阿宁突然提起陆昭行不由得一愣。
陆昭行在晏京可是能令小儿止啼的存在,霖哥儿知晓这位兄长的名声十分可怕,那日陆昭行受伤时浑身带血,一脸肃杀回府的时候,被他撞了个正着。当时他便被陆昭行染血的模样给吓得不轻,再联想到外头的那些传言和这位长兄和他母亲不和的事,生怕自己惹恼了他。
霖哥儿懦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常年累月积下来的毛病,要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先前朱是硬逼着他撒谎,他才不得已而为之。
阿宁先前胡编乱造的故事和有意无意的暗示已然他乱了心神,后面连发三问,更是将他逼至了墙角,此时在抬出陆昭行的威名,霖哥儿终是忍受不住,抱着头道:“不要,我不撒谎了,我不想说假话了!”
虽然攻心对一个小孩子而言有些太过,但阿宁却不得不这样做。
希望经过这次的事情后,能让霖哥儿有所成长。
朱氏见状忙喝道:“你说什么?霖哥儿分明是因你逼迫才改口的。”又转向霖哥儿道:“霖哥儿莫怕,母亲和祖母都在此,必会为你撑腰,你说出实情,我们必会为你讨回公道。”
霖哥儿被朱氏步步紧逼,终于忍无可忍,忽然从床上起身跪在老夫人的面前,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老夫人的腿脚,“祖母,我错了,我不该撒谎,不是表姐打我,也不是她给我吃芝麻。是——”
第018章 放下()
“霖哥儿!”朱氏一声厉喝打断他。
没想到这个孩子如此不中用,不但未能如她所愿,居然还临阵倒戈,差点害了自己。
霖哥儿低头,“是我自己误食了芝麻,身上的伤也是我不小心伤到的,与旁人无关”
事情到这般境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陆老夫人神色忽然一沉,冷冷道指着朱氏道:“瞧瞧你干的什么事儿?!”
朱氏连忙辩解,“老夫人,您听我解释!”
林氏也有些震惊,不明白朱氏为何昏了头,拿自个儿的孩子做筏子下了血本来害阿宁。
不过,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大嫂啊大嫂,你可着实是令人意外,霖哥儿可是你的孩子啊。”
这话让老夫人心口的火燃得更旺。
林氏还要开口,接到陆老夫人的沉沉目光,十分识趣讪讪住口。
陆老夫人又怒又气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当年之事你还没吃尽苦头么?阿宁不过一个孩子,你又何处为难于她?”
脸皮既已撕破,朱氏索性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了,她忽然坦然一笑,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指着阿宁,“老夫人,事已至此旁的我也不说了,媳妇只有一问,为何要你要将顾柔的女儿接到府中?”
老夫人面带惊色,显然很是意外。
林氏也诧异的长大了嘴。
朱氏笑出声来,“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眼见朱氏笑得越来越癫狂,老夫人害怕收不住场,忙让几个大力的婆子上前将,“将大夫人拉住!”
朱氏的表情似哭又笑,咬牙切齿道:“一个陆昭行还不够吗?如今为何要将这个贱种也弄到府上来?我当年是的确做错了事,可您这样偏心,却是又将我置于何地?”
“你说的什么话!”老夫人看了一眼阿宁。
“我说的什么话?顾柔不知廉耻,勾引别人夫婿,还不让我说?她——”
老夫人见朱氏的话越说越出格,索性让孙嬷嬷先堵住她的嘴,“大夫人中了邪风,孙嬷嬷先将她带下去,我一会儿再去看她。”
朱氏被带下去后,屋中的人全部移步到了偏殿。
老夫人这才面带难色看这阿宁,末了半晌才道:“好孩子,方才冤枉你了,朱氏的那些疯话,你无须放在心上。”
阿宁摇头,皱眉道:“我不知大夫人为何对我娘的成见如此之深。可我娘是个很好的人。”
陆老夫人见她这般,心中越发涩然,对阿宁也愈发愧疚,“柔丫头我是知道的,她的确很好。阿宁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今日之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上次那事陆昭行便到她跟前来通过气,他之所以发落文琼,一是因为朱氏从中作梗试图给阿宁难堪,二则是因文琼与陆俨的龌龊事儿。
陆昭行本想借那事敲打敲打朱氏,可而今朱氏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今日的事若叫他知晓,指不定会闹出更大的风浪老夫人刚想开口让阿宁无需将这事儿捅到他跟前,可以他的本事,若想知晓什么事,又岂是他们想瞒就能瞒得了的?
思及此,陆老夫人不由苦笑,心道如今的这些事,她也算是遭了当年棒打鸳鸯,乱点鸳鸯谱的恶果
陆老夫人目光落在阿宁已经有些发脓的左手上,惊道:“宁丫头,你的手不好好处理怕是会落下疤来。琳琅速去我院中将那盒伤药取来,送到宁姑娘手中。”吩咐完后,陆老夫人忽然生出一种困倦。
罢了,该来的终是会来的,这次她会帮朱氏最后一次,若她再执迷不悟,也是她个人的命。
陆老夫人揉揉额头对阿宁道:“今日的事,你委屈了。此事老婆子必会补偿于你,只是今日折腾了这大半日,我实在有些乏了。”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今日这些又都是些糟心事儿,哪儿能不伤身?
阿宁很有眼色道:“老夫人既然乏了便先去歇息,无需顾及我。”
老夫人点头,随后离去。
*
朱氏正盘算着后面该如何应对老夫人,以及收拾霖哥儿的时候,忽然有几个仆役闯入她房中,十分粗鲁的将她拉到柴房,狠狠的掼到地上。
她刚要开口说话,一把明晃晃的刀折射出耀眼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