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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面色严肃,“说是来给殿下你送一份大礼的;还说若殿下今夜若不见他必将悔恨终生。”
梁王一嗤;神色瞬间冷了几分;“本王可不吃这套。”话虽如此,但他的眉却在不知不觉中蹙了起来。
思忖片刻;梁王还是松了口,“罢;我倒要瞧瞧;他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梁王瞧见本该远在千里之外;此时忽然出现在他府邸;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身黑斗篷里的赵述;眯着眼一笑;“三哥大老远的来寻我,就带了这么个把人”梁王视线从他身后的季凌与另外两名护卫身上掠过,语气忽然沉了几分,“难道就不怕今夜进了这个门,这辈子就只能在我梁王府上为客了?”
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每人心中都有一杆明明白白的秤。眼下这等情形,梁王也实在没有在赵述跟前装兄友弟恭的必要。
赵述用手指拨下兜帽,顺势理了理被带乱的发丝,才气定神闲道:“不会。”
“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夜我来是给老四你送礼,你又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梁王道:“这可说不准。”他摊手道:“你本该远在千里外守陵,今夜却到了此处”说着梁王忽然笑出声,定定看他,“本王若有心要瞒,无论今晚你发生何事,也查不到本王头上来。”
赵述不由一笑,“的确如此。”
可那又如何?
他若没绝对的把握,今夜也不会仅带三人就前来与梁王相见了。
“你不妨听我把话说完。”言落,赵述挥手吩咐季凌等人在外等候。
梁王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而后道了声好。
赵述将一切在他耳边说完,梁王满脸诧异,“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将今夜的话传到父皇耳中?”
赵述不赞同笑道:“方才你也说了我本该远在千里之外。这话若真传了出去,那我又是如何与你夜谈的呢?”
是了,若真如此,旁人只会认为是梁王本人包藏祸心。
意识到这点,梁王咬了咬牙,不由咬牙道:“真真是好算计!”
梁王由此觉得瞧见赵述愈发心烦,索性挥手,“你回罢,方才之事我不追究,你以后也莫再寻我。”
“老四,不管你信与不信,从始至终,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扳倒周后母子为我与我母妃讨个公道。我待扳倒他们,你也可顺理成章的达成你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梁王手心有汗,面带犹豫,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赵述,“妖言惑众!你自己想死就罢了,非得还要拉着本王一起?”
赵述所言之事,诱惑固然极大,可若一旦事败,那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赵述轻笑,“死?”他很是不以为然,“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以为父皇迟迟不废太子是为了什么?莫非你认为按捺不动,干等着就能成事?”
赵述抚了抚衣上的褶皱,露出失望的表情,“我没想到堂堂梁王,竟是如此天真之人。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到此位止。”末了,赵述从袖中掏出一物,“这东西留给你罢。”
梁王蹙眉瞧着桌上的瓷瓶,“这是何物?”
赵述微微眯眼,“你与太子对立多年,想来他身边应有不少你埋下的暗线罢?周后当年对我下了好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自然是要成倍的还她一分大礼才是。”
是了,这药是他重生后在周后对他下的药里面提出来的。他派人研究多年,事后又重新提炼,而今这药效比之当年还要猛上数十倍。
梁王嗤笑,“你这是想让我筏子替你对付太子,想都不要想。”
赵述摇头,“我与太子有仇,你与太子对立。太子倒霉,于我们任何一人而言都是好事。我将机会送到你手里,你不用就罢了,若要对付太子,我也不是非此不可。”
赵述行过门槛时顿住脚步,看着梁王道:“你还不了解父皇,他留着太子,便说明太子还有机会。至少他还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只要储君一日是太子,他要想登上那个位置,就必然会背上谋权篡位的污名。
“今夜我没来过梁王府,你也未曾见我过。”
赵述的最后几句话,如一盆冷水从梁王头上浇下,让他整个人从头寒到脚。
梁王攥紧手,死死咬牙,神色隐忍至极。
赵述披着浓厚的夜色出门,季凌在旁边担忧道:“殿下,梁王对此事不为所动,那咱们的计划”
赵述摆手摇头,“不会。”
梁王那哪里是不为所动,内里怕早已气得要死。
梁王与太子较量已久,积怨极深,眼下只是形势还不够坏而已。
一旦被逼到极致,他必然是第一个跳出来咬人的。
赵述道:“别着急,慢慢等罢,顺便让手下的人加快进程,梁王很快就会绷不住的。”
郑全被人作筏子下毒之事查出后,永昌帝变得尤为警惕,他对陆昭行下了严令,必须要查出此事的主谋。
永昌帝明面上虽未表露太过,暗地里的动作却是不小。
太子遭殃之后,梁王这边已得意许久。永昌帝早想趁机收缴一些梁王手里的权利,唯恐他势力继续坐大,日后再要收拾已来不及。可无奈事多缠身,一直未有大动作。
这次在奈何桥的边上走了一遭,永昌帝至今心有余悸,再也无法放任,开始着手此事,暗地里削了梁王许多势力。
起先梁王还能忍受,但随着永昌帝动作越来越狠,他便有些绷不住了。
梁王刚下了朝,工部侍郎便急匆匆追上他,面色十分难看。
梁王见他显然有话要说,环顾四周,出了皇城约他与马车上谈事。
“殿下,大事不妙,上月江淮等地骤雨不停,暴雨成灾,下游没民居三百余户”
梁王道:“此事不是已然上报,陛下已派了人处理么?”说到一半,梁王灵光一现,陡觉不妙,“等等!我记得受灾的地方是寿县,前年我奉旨监修的堤堰似乎离此不远,糟了!”
话到一半,梁王面色陡然一变,心中有了极不好的预感。
工部侍郎道:“没错,今早臣得到消息,去年凤台县的堤堰塌了,凤台县正好在寿县上游,臣听闻朝中已有人打算以此为由弹劾殿下,殿下您——”
梁王挥手打算他的话,脸色漆黑如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知晓了。”
梁王抬头看天,思索半晌,心中已有主意。
这事若要让人借题发挥,指不定给他套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来。事到如今,最好的是他先主动请罪,这样才好堵了那些往他身上泼的脏水。
梁王转身就折回了皇城。
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与他一道面圣的还有几个御史,几人以监管不力,贪墨灾款等各项罪名在御前狠狠参了梁王。
永昌帝大怒,停了梁王手头的职务,让他好好反省。
明面上看梁王损失不大,可实际上他却是元气大伤,永昌帝以此事为由撤下了他不少心腹。
梁王心情糟透,回府便不住灌酒,很快整个人就飘飘然了。迷迷糊糊间,他忽然想起了那夜赵述来的情景以及那瓶药
梁王踉踉跄跄起身,将那白瓷瓶握在手里,冰冷的触感与燥热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无形之间,手心的凉意似乎让他清醒了些。
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若继续再这样坐以待毙,谁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是什么?
若将来登上大宝的是太子,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梁王闭眼,心中烦躁几乎将他淹没,他堵着一口气烦闷至极的挠了挠胸口,挠着挠着忽然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管家入内,说是宫里贵妃递了秘信。
皇后被废后后宫的权柄大都落在了陈贵妃手上,陈贵妃在信上言永昌帝因她罚了一个新晋的妃嫔为由头,当着后宫众人狠狠责了她,将她的权利收缴,而今后宫暂时由太后执掌,永昌帝还告诫她让陈家行事低调,莫再步周家的后尘。
梁王将信看完,整个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前程之所以称之为前程,就是要让人为之搏上一搏
第113章 欺负()
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借田猎以讲武;以示武于天下。
天子出行非同小可;动辄数千人,若四时皆出,实在太过劳民伤财,故而到了如今,大晏并不循古礼四时出郊的那套。但该有的礼却不可废,永昌帝能坐上如今的位置,有一半都是他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故而他很是重武;即位后每年都会请钦天监测算日子后进行田猎;以彰显大晏雄风;威慑四夷。
大晏的田猎根据钦天监的卦象来决定具体的出行日子,每年一次。
早在年初钦天监便已进行占卜;今年适合冬狩,时间根据卦象被定了在十一月初三。
冬狩前一月;以礼部为首的各官员便忙开始忙着筹办此事。
永昌帝即位后每年随御驾出行的名单都差不多;除赵家宗室外;朝中三品官员及其眷属皆有出行资格。
可今年拟定这随行的名单却是叫礼部的官员们犯了难。
太子尚在禁闭;被贬的齐王殿下远在千里守陵;唯一不那么难办的梁王殿下也在几日前被圣上狠罚;圣上当着文物百官的面将其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事就连礼部尚书也抉择不了,最后只好上奏,让永昌帝定夺。
当时是,陆昭行正在御书房与永昌帝议事。
永昌帝沉吟几息,问道:“平西侯以为,此事该如何?”下毒的事已查了好些时日,至今却仍无头绪,永昌帝这几日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陆昭行拱手道:“田猎乃是国之大事,臣以为不妨再让钦天监那边在占上一卦,凡事吉兆为先。”
永昌帝这话实在难接,陆昭行这般轻飘飘将责推出,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是钦天监那边担责。
礼部尚书暗道陆昭行狡猾。
能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礼部尚书怎么着都行,当下忙附议,“微臣以为,陆大人所言甚是有礼。”
永昌帝忽然抬首,沉沉的目光落下。
礼部尚书只觉得呼吸微重,永昌帝未叫他平身,也不敢乱动,只好保持着行礼姿势。
半晌,永昌帝挥手,“罢,你先退下。”
礼部尚书退下后,永昌帝蹙眉,手背扣着桌案,眼风扫过侍立在下方不远的郑全,神色微冷,“上次的事,还没有结果?”
郑全闻言一个瑟缩,神色也很不好看。
好端端的摊上这样的污水,近来他甭提过得有多糟心。
“臣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事。”方才陆昭行前脚刚踏入殿中,礼部尚书后脚便跟了进来,他还未来得及向永昌帝禀明来意。
永昌帝倏地坐直身子,郑全也不由敛声屏息。
“你说。”永昌帝道。
“臣查了这么些日子,宫中其他地方都无异常,这说明郑公公的熏香在进入他手里之前,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毫无疑问,上次投毒的必是宫中之人,且与郑公公十分亲近,否则也不会有动手的机会。”
“可惜那人狡猾得很,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永昌帝神色难看起来。
“不过,兴许是对方笃定了香中藏毒不会被发现,所以忽略了件很重要的事。”陆昭行的忽然扯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