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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孙-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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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想这如何能让他看到,眉头微皱,立刻就要抢过来。“做什么,还给我!”

    杜少陵仗着比他高半个头,一手挡住他,还未见过他这般生动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的。”

    然后他一翻香囊,想看看是什么让赵长宁这么想夺回去,看到是自己的名字在上面,竟然愣住了。

    赵长宁见他已经看到了,也不想再抢了,叹了口气说:“好了,现在还给我吧。”她还在想着给如何跟杜少陵解释,这荷包上有他的名字这回事。

    没想到这杜少陵竟然是目光闪动,又看了她一眼:“这是你的香囊?”

    这如何能承认是他的。赵长宁只好道:“你想多了,我是我捡来的。”

    但杜少陵却上前了一步。

    夜色深沉,这前院少有人烟,他竟然靠她极近,盯着她的眼睛,然后迟疑了很久才道:“上面为什么有我的名字?”

    他长得好看家世好,喜欢他的人很多。难道这个人竟然也对他

    长宁其实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直到片刻后她明白了杜少陵的意思,杜少陵难不成是以为她喜欢他?嘴角微微一抽道:“少陵兄,你误会了,这当真是我见有人遗落在了路上,捡起来看看而已。大概你哪个爱慕你的女子丢的吧。”

    杜少陵还是半信半疑的,他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看着这张秀美冷漠的脸,就说,“既然是长宁兄捡到了,可要好生保管才是。”

    那玉佩他拿在手里握了一下,又放回了赵长宁的手心,然后就这么走了。

    赵长宁:

    这货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的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吧?

    赵长淮也被抽了五鞭子。赵长松很少被打,十鞭子抽下去也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至于徐明,因为是二房的表亲,赵老太爷是没有下重手的。只看了一眼这个敢煽风点火的,心里打定主意不会再留他了。

    这边动静这么大,几位太太自然也闻讯赶来了。

    赵长松的母亲徐氏出身名门,穿件青织金玉兰纹长褙子,梳堕马髻。捏着汗巾扶着丫头的手进门,眼眶湿润不停地擦,好歹是没说一句话。

    她哭得还算含蓄,三婶娘曹氏进来几乎就是哀嚎了:“娘的旭儿啊,你怎么被打得这么——”哭到一半,才看到儿子完好无损。曹氏很疑惑地止住了哭声。原来没被打啊!浪费她哭得这么厉害!

    窦氏则是眼泪直流,心疼得直想扑上去,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儿,正跪在那里受苦呢!她怎么忍得这个!但她很快被赵承义拉住了。老太爷还没有训完,她先别出头的好。

    窦氏死死掐着丈夫的手,颤抖地低语道:“凭什么打长宁,凭什么?”

    “你稍安勿躁,回去再说话。”赵承义连忙安慰窦氏。

    这边老太爷回过头,握了握鞭子,又对赵长宁说:“方才打你的十鞭,是你替你兄弟受的过。现再打你五鞭,是你要受的。你毕竟是他们的兄长,就是管不了也得管,他们有事,你始终是有责任的。一家兄弟,哪个出了事,别的都要被牵连,所以更要相互帮衬。”

    赵长宁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但是刚才赵老太爷的一番话,却让她明白了什么。

第六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首发。

    赵长淮难道会对玉婵这么狠?难道会对三个姐姐这么狠?他不会,赵长淮对赵玉婵反倒挺客气的;未必他能和一个女孩过不去?跟男的计较是算计;跟女孩计较就是小人;他们同是长房子孙;共同继承长房。赵长淮不过是觉得她这个嫡长孙太弱了,担不起这个身份。

    到了正房,老太爷今天却还没回来;他去昔日同窗那里喝酒了,等在正房的是二叔赵承廉。

    赵承廉毕竟做官多年;什么也没说,挥手就让连同赵长宁在内的这五个拉去罚跪。

    赵长旭却是不服:“长兄是劝导三哥;又阻拦了我们;为何也要被罚?他又没有打架;这事是我起的,跟长兄无关。”

    赵承廉冷淡的目光就看向了赵长宁:“宁哥儿;你是嫡长孙,弟弟们本该你管好;你便告诉我,族学里出了事你该不该跪?”

    长宁一把拦下要说话的赵长旭;道:“二叔说的有道理,我认罚。”

    被赶去祖祠的路上;赵长旭就低声说:“有什么个道理;你又不是没劝;大家不听罢了!为何你还要跪!”

    “若我不跪,长松是唯一嫡房嫡出被罚跪的,二叔不愿意看到。”赵长宁叹了口气说,“跪便跪吧,又不是没有跪过。”

    她对于跪祖祠也是驾轻熟路了,到了祖祠就在首位跪下来,随后是赵长淮跪在她的旁侧。

    长宁闭上了眼睛,随后才问:“二弟方才那一下,是故意的吧?”

    赵长淮直视前方:“镇纸向我打来我也没办法,一时不察伤了哥哥,倒不是故意的。哥哥见谅,伤得不重吧?”

    赵长宁听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天却是跪到了晚上,赵老太爷才匆匆回了赵府,茶也没有喝一口,便带着赵承义兄弟三人去了祖祠。

    赵老太爷知道消息的时候简直就是震怒,反倒是脸色阴沉得一语不发。他一边喝茶,一边再听管事补充经过。

    赵老太爷不知家里的规矩竟然坏到这个地步,女孩儿那边他不好管,赵老太太又去得早。反倒让几个媳妇轻狂了起来,做出这等丢脸的事情。他脸色发青,冷声道:“去告诉各房的太太,但凡是送了东西的,都给我关起来抄女诫,抄不足五十遍,这年也不许过了!”

    茶杯磕在了桌上,手指了指跪着的几个孙子:“至于你们,我看是现在就打死的好!免得出去丢了赵家祖先的颜面!”

    赵承义二人立刻上前劝他消气,赵承廉在旁慢慢说道:“此事是松儿不对在先,我先罚他十杖,宁哥儿看管兄弟不力,怕也要罚十杖。别的也一应都去领罚,不可轻饶!”

    赵长宁听到二叔的话,顿时捏紧了手。

    赵承义听得心里急,他的孩儿方才并未做错,他为何也要被罚!就是罚也不该跟赵长松一般罚十杖,这如何公平!

    他的话不说,赵长旭却是个直肠子。“祖父,长兄是阻止了,是赵长松骂长兄‘算老几,管不到他头上’根本不听长兄的话。二叔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兄是为了维护家族颜面,却要跟挑事的赵长松一并论罚?这是个什么做法!”

    赵老太爷霍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赵承廉。

    家里最近风气浮躁,不过是几房人各自起了各自的心思罢了。只是二房的作为,让他有些失望。

    他随即淡淡道:“宁哥儿,谁让你跪的。”

    赵长宁不知老太爷是什么意思,听刚才二叔的话,心里冰冷漠然,偏偏她不能反驳长辈。只能说:“我未管好弟弟,是二叔叫我跪的。”

    “你是嫡长孙。”赵老太爷说,“在这家里,也不是谁都能让你跪的。除了我,你父亲母亲,谁还能让你跪?”

    赵长宁抿了抿嘴唇,背脊挺得笔直。

    她突然就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到的身份的力度。

    赵老太爷闭上了眼睛:“给我站起来,拿出嫡长孙的样子!”

    赵长宁道一声是,然后站了起来。

    “齐管家,给我请家法来。”赵老太爷看向赵长宁,“你执鞭,每人打十鞭,赵长松、赵长旭再多加五鞭。”

    “祖父,我不服!”赵长松也看了赵长宁一眼,冷冷道:“他杜少陵的书童难道没错?说我家族学不好,不好他大可不来,我也是为了维护我赵家。他既然什么好族学都能去,为什么非要屈就在我们赵家!”

    “你便是叫你父亲母亲给宠坏了!”赵老太爷被他一顶,冷笑道,“杜家什么身份,你比得吗?赵家比得吗?他说两句族学不好怎么了,我告诉你,他就是骂到你头上,你也得给我忍着!杜少陵他父亲还是礼部侍郎,你瞧瞧人家,谦逊有礼,方才在路上还与我说了,这事他要占一半的错。就你这样的,你就是中了状元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再怎么能读,你也不过是个只会读书的纨绔!”

    赵长松面色难看,不敢再顶嘴。

    “你还说赵长旭是庶房所出,没资格说话。我问你,家里哪个兄弟我不是一视同仁的?你这话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我都不敢说看轻哪个庶出的兄弟,你就敢了?你比我这老太爷还有脸面了?”

    赵老太爷致仕前任户部给事中,是个言官。所以别的不擅长,要说骂人可能还真的没几个比得过他。又指着赵长松继续说:“你还敢说你长兄没资格管你?长幼尊卑,都让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没资格管你?好,我今天就让他有资格!”

    说罢又喊:“齐管家,取我对牌来!”

    取对牌来做什么?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赵长宁心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光亮,她怔怔地抬头,看着赵老太爷严肃、端正的脸。

    齐管事是请了家法和对牌一起来的,那对牌瞧起来并不起眼,不过是对黄花梨木,雕了小篆的‘赵府’二字。赵老太爷取在手里,便对赵长宁招手:“宁哥儿,到祖父面前来。”

    赵长宁几步上前,已经猜到祖父要做什么。对牌便可指使家中管事、婆子,可罚下人,可操办家中大小事宜、用度。这对牌一般是由赵老太爷保管的,就连两个儿子也还没拿住。

    他缓缓地道:“你是要读书科考的,祖父便不让你管事。但是对牌在你的手上,但凡哪个兄弟不听你话的,哪个仆人不听使唤的,你不用再向我请,直接处置就是,要打要罚都随着你。”

    果然是要给她的!

    这边赵承廉不说话,赵承守都坐不住了:“父亲,如何能给他这个?”

    “宁哥儿,你还不接?”赵老太爷又提声问一句,赵长宁便不再多想,立刻跪下,“谢祖父。”

    这是赵老太爷在给她的身份加筹码,她怎么会不知道。他要她来震慑这些弟弟,要她抬出嫡长孙的身份来。

    对牌便放在了她的手心上。随后是一把缠了线,有些年头的牛皮鞭子。

    “我再问问,还有没有哪个不服的?”赵老太爷一扫剩下的三人。哪个敢说不服,赵长旭见是长兄得了好处,更笑眯眯的,“服,服,是我一时冲动。”

    “你还知道你是冲动了?”赵老太爷说,“第二个论的就是你,兄弟争执,你也本该劝阻。你上去就火上浇油,动刀动枪。家里的什么事都要关起来家里说,闹到外人面前终究是笑话,知道吗?”

    赵长旭伸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那长兄头个便打我吧!”

    赵长宁把鞭子握在手里,试了试力道。看到赵长旭牛一样大的湿漉漉的眼睛,好像打他是件多好的事一般,心里就一软。刚才赵长旭也是为了维护她,不然怎么会牵扯进来。还要打十鞭,岂不是人要打肿了?

    “祖父。”赵长宁回头便又跪下,“长旭弟弟的十鞭,我想替他受过,若非我所起,长旭也不会牵涉其中。”

    “你代我做什么!”赵长旭却急了,长兄细皮嫩肉,哪有自己禁得住打啊!别说十鞭了,他在通州跟着学功夫把式,被罚是常有的事,就是打上二十、三十鞭也不要紧的。“祖父,你别听他的,打我,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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