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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说见了她你很高兴,还把传家玉佩给她了。”
“误会了误会了,哥哥说玉佩定心意”
“哼,刚刚哥哥给你挑了这么几个女子你都不乐意,怎么见了她――她可是你嫂子,你就乐意了!”麻慎很不高兴。
麻行之一跳三尺高,大叫冤枉:“我又不知道她是嫂子,刚刚那几个怎么能跟她比啊。”
“看看看,连亲嫂子你都敢肖想!”麻慎怒。
麻行之张口结舌。
麻慎趁机说:“罢罢罢,跟你玩笑话的,你是我弟,什么品行哥哥能不信?沙叶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哼,一个女子,不好好绣花织布,还骑马射箭,成什么话。要不是父亲拉拢沙武将非让我娶她,我才不要这么一个母夜叉呢。娶回来我就纳妾,别叫我天天对着刀枪的。跟她在一起,还不把人给吓死。再说了,她还接了你的佩玉,这要论起来,就是不贞不洁!”
不贞不洁?麻行之睁大了眼睛:“什么?”
后来两天麻行之跑去了沙府好几次,借机替兄长送彩礼,见了沙叶也说不出要佩玉的话,沙叶也不提还的意思。而麻慎又整天都在他面前叨叨沙叶的嫌弃,说来说去都是不相配、不愿娶的话,麻行之最后听恼了:“哥哥说什么话,不就是给了个佩玉吗,你不娶我娶,沙叶有什么不好,长得比你看上的那些好多了!”
后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在麻慎的撺掇之下,麻行之径直向麻七麟提出娶亲之事,麻七麟提鞭要打,麻慎拉住了父亲,左右是说心甘情愿。后来麻夫人也出面劝说:“反正都是我们娶,沙家愿意就好。”
麻七麟向沙将领刚刚一提换亲的事,沙将领喜得一拍大腿:“呀,好!这有什么不好都是麻城主的虎子,跟城主结亲家,是沙某的荣幸!”
两家都是皆大欢喜。
麻慎连夜就给纪策报喜讯来了,激动得语无伦次,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等他离开后,迟衡赞叹道:“纪副使果然厉害,看以前把麻慎难得想自尽,这事三下两下就成了。还真是,早遇上你,这亲事早散了。”
纪策失笑:“想得轻巧。成了,也是因为麻慎按照我的棋一步步走,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半分不差。”
迟衡追问他想这种缺德点子的窍门。
纪策笑:“这可是我吃饭的诀窍――罢了,说说也没什么。切记:不要去骗,而是找到需要的人。就跟做生意一样,有人嫌弃的,却是别人渴望的。只要找到合适的人接手,一定会皆大欢喜。所以,我可不是本着拆散的恶意,而是本着撮合的好意。拆一对,成两双,我积大德了。”
迟衡觉得他在狡辩,又无从反驳。
纪策慨叹:“把人拆散是最容易的,何况是两个没见过又没感情的人。因为拆散只要外在,情衷却是人的内心驱使。我再绞尽脑汁,也是没法让不喜欢的两个人如胶似漆。”
这句实在在理。
“当说客,得对症下药,给什么人说什么话,这就是说话诀窍。给予人利益,并平衡其中的利益关系,是成事的诀窍――你以为这只是麻家的事?”纪策诡谲一笑。
迟衡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沙家是背后决定成败的关键之举。于麻七麟来说,哪个儿子娶不重要,娶的本身,才重要。
叹服了半天,迟衡又问:“纪副使,咱们到矽州城五天了,再不跟麻七麟提合作一事就迟了。”
第57章 〇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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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放长线?
迟衡不知道纪策想放多长的线;不过这里能磨蹭;元州出兵在即;那可磨蹭不得。再不提“围魏救赵”一事,钓鱼竿就得断了。
第二天,在麻慎的引线之下纪策和迟衡拜见了麻七麟。
麻七麟年近六十,两鬓斑白;面如苍松,生得肃穆,三绺长髯也半数发白。早在三十余年前,麻七麟就被元奚王朝先帝派到矽州做太守,苦心经营多年;终让矽州成了他的私属州界。麻七麟与朝中权臣素来不和;元奚大乱以来,他便以矽州屡遭天灾为由,不再缴纳任何赋税。
矽州踞元奚一界,离京城甚远,皇帝鞭长莫及,听之任之。
见纪策是颜鸾派来的,麻七麟缕了缕胸前长须含笑道:“颜鸾?是颜老将军的六孙子?真是白驹过隙,想当年老将军勇猛过人,京城人争而睹之,盛景难再啊。弹指间,孙子都独当一面了。”
麻七麟何其老练,见了纪策的身份,即知他的来意,也不挑明,只问些元州近况。
纪策回答谨慎,一字一句颇为斟酌。
“纪副使,想不到你与犬子竟有交情。”寒暄过后,麻七麟将麻慎招来,“谨之,将纪副使和迟使者引到矽州城转转,这边风土人情亦是别有风情。”
纪策从容告辞。
这是第一次会面,太过平常,连来意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麻七麟轻飘飘堵住了。
迟衡出来后大为紧张,偷偷与纪策说:“麻七麟到底什么意思,愿不愿意出兵?我看他一点出兵的意思都没有啊!”
“老奸巨猾,我也看不出他打什么算盘。”
风土人情是没心情看了,迟衡又问:“什么时候把纪三娘献出去啊,我看麻慎都急得不行了。”
“到底是他急啊还是你急啊?我看你比他还急!”纪策逗笑了,杏眼一挑,“现在献纪三娘不是等着让麻七麟起疑吗?其次,现在唯有纪三娘能牵制麻慎,是一份胜算。”
看来,麻慎这颗棋子不用到废,纪策是不会放的。
现如今麻慎对纪策极为佩服,百依百顺,正好为我所用,说不定能撬动麻七麟。迟衡唯有如此自我安慰了。
迟衡和纪策被安排在麻府的偏堂住下。
在纪策的明示暗示之下,麻慎领着二人去麻行之的住处玩耍。麻行之年少率真,见哥哥与二人亲切,他也丝毫不设防,与迟衡一起比马练刀,很是是放得开。迟衡提及自己攻入夷州杀敌的事,麻行之立刻面露羡艳,跃跃欲试:“你去年就上阵了?我数次请缨,让我爹派我去打一打杭竺那个老狗贼,他非怕这怕那,死活不让我去。看吧,杭竺越来越嚣张了,去年屡次在矽州边界侵扰,还以为我矽州没人呢。哼,晚上的时候我就跟爹说去。”
不知道麻行之说了些什么,第二日,麻七麟召纪策和迟衡二人来见。
第二次会面,这才涉及正事。
又一番叙旧后,说起了当下形势。纪策并不隐瞒元州的窘况,将元州进退两难的困境一摆,麻七麟捻须道:“颜王军是王朝之师,老夫出兵,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矽州势单力薄,已难自保,更别说挑衅实力强大的泞州了。且不说挑衅,矽州之东的矽泞关,至今仍频遭泞州侵扰,不得安宁。”
纪策微一沉吟,笑道:“朗将亦深知城主的困扰。矽泞关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矽泞关,乃是矽州与泞州边界的一处关隘,依山筑城。谁得了矽泞关,谁就得了天赐地利。目前,矽泞关归属于矽州,但矽泞关的边关小城却属于泞州,所以双方相争不已。
“所以这次,特令迟衡与我前来,或能为城主暂缓这一苦恼。”
麻七麟饶有兴致:“你们有什么计策?”
纪策看向迟衡:“迟衡,你来说一说战事。”
迟衡说话直接明了,自然没有纪策的婉转:“其实无论是您还是杭竺,一狠心都能拿下矽泞关。为什么狠不下这个心呢?谁先动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动过之后一定会元气大伤。于杭竺来说,矽泞关远离泞州的州心,他拿下也未必能保得住,若不能一口气吞掉并向矽州侵吞百里以上的地域,就不能动。然,从地利上来说,矽州是优于泞州的。矽州不动,对于泞州都是威胁。但您的顾虑在于,谁去拿下矽泞小城?拿下之后谁去守护?”
这些老生常谈,麻七麟了然于心,只点一点头。
“但假如,您能够一口气将泞州军赶到百里之外,并侵占泞州的西泞城,以城为界,杭竺肯定无可奈何。”
麻七麟立刻反驳:“首先,且不论如何能侵占得了西泞城。就算攻下,杭竺必然攻击,彼时我军必会陷入旷日持久的相争之中,绝非上策。”
“攻下之后的事您无需担心。春日水涨,西泞城外的大河就是天堑;夏日西泞城炎热不堪,杭竺出兵也是疲兵;秋日干燥,西泞城地势高峻,一把火下去,杭竺近不得冬日的话,天寒地冻更绝无可能。只要有良将驻扎,如此拖延上一年,站住脚了,杭竺再想夺去,必定得出十倍百倍的力气。到时,形势将同如今的矽泞关一样僵持,城主可高枕无忧。”
麻七麟转念一想:“那必得有良将驻扎,方可。罢了,暂不说攻下之后,你且说,当下如何攻下?”
迟衡笑了,原来人是这样被套住的。
朗声道:“攻城容易,只需勇将。朗将派末将来,正是助城主一臂之力。若城主能出千名精兵,末将愿出征讨伐杭贼!”
麻七麟笑了,笑得高深莫测:“这怎么使得?”
“迟衡,这是矽州”纪策佯装阻止,说罢给麻七麟施了一礼,“迟副将心直口快,城主莫往心里去。朗将的意思,是让迟副将辅佐麻二公子,不日夺取西泞城,是我们颜王军的诚意!”
颜王军,确是作战的一个好招牌。
且不论当下如何被猜疑,只要不受钳制,颜王军一旦出征,势不可挡,百战不殆。所以对于迟衡的口出狂言,麻七麟亦没有出言相讥。
“行之”麻七麟微一迟疑,转向迟衡,“迟副将才十七?当真是少年英雄啊!”
纪策道:“颜王军里全是年少将才,能所向披靡,正因年轻气盛――方才迟副将也提过,令郎可是千里挑一的好骑手好将才啊,放到颜王军里,最最起码也是个校尉。”
麻七麟但笑不语。
无人时,迟衡问纪策:“你确定麻七麟会给一千个精兵?万一全是老弱病残怎么办?”
“一千兵对于麻七麟来说就是一瓢水,你以为他会少那么一千个兵?再说,又是麻行之带兵,你说他会派什么兵呢?”
“他手底下将领那么多,凭什么会是麻行之?”
“从麻七麟与沙家结亲就可知,他十分倚重武将。他能将矽州交给谁?难道是懦弱还多情的麻慎?当然是次子麻行之,从麻行之的住处及平常行为都能看出!从麻七麟会动心的除了城池,更是麻行之能够撑门拄户。如今,正是他儿子崭露头角的大好时候,就他看如何决断了。”
迟衡道:“万一,他还是谨慎起见呢。”
纪策扼腕道:“嗯,不无可能。所以,我还得生点儿事,以确保万无一失。”
等麻行之过来,纪策十分高兴地告知:“方才我们与城主建议,让你去攻克西泞小城,这下你可大展身手了!”麻行之当然高兴得不像话。
次日,有些消息不胫而走,同时带着一些模棱两可的传闻:诸如,沙将领春风得意,一则结亲,二则兼攻城大任云云。如雨入林,倏然不见一点儿波澜。
此时的迟衡忧心忡忡,掰着指头说:“纪副使,消息也传出去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纪策拿着书卷,悠然自得:“如果动静大到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