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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挑关系!先是攻,后是守,容越本就该是垒州军的主!”
“我赌以后是你。”
“”
“所以,我也会尽力去说服纪策的。其实对所有人来说,现在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当头才能看得到前景!他们都说你很倔,有时会想不开。如果跟了你以后,说什么都得撑下去,可别辜负今天我对你的信任。”骆惊寒侧头一笑。
笑得迟衡眼神一闪,舌头打结:“多谢!”
说罢逃一般地跑去洗澡了。
他知道,骆惊寒长得异常标致,尤其是一双杏眼,像四月的水一样,荡漾漾的。但是,实在没来由,自己竟然会失控到突然想将他亲一下的想法迟衡郁闷地冲过冷水澡,心想安错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早知道,悔不该,那药怎么就掉半路呢。冷水澡也没有,该硬的地方软不下去,他费劲地搓了半天,终于射出了一些,但一点儿也畅快。
他烦躁地出了浴室,往园林里走了一圈,不知不觉,转到那一道暗色的长廊。
往事一幕幕。
燥热的心一下子凉了,所有绮丽的想法都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迟衡站了半天,直到骆惊寒轻步走来:“迟衡,发什么愣,还没说完你就洗澡了。等你大半天,你怎么在这里啊?就算是把纪策说服了,你也得想想如何分配这些人啊。”
迟衡忽然说:“我不能再呆在将军府。”
骆惊寒愣住了,一言不发。夏夜风起,薄薄的丝绸长裳飞扬,腰间玉带也飘了起来,像荷叶一样翻飞,好看的眼睛流露出无法言表的伤感。他身形纤长,立在那里,莫名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怅然:“为什么?因为我在将军府你就呆不下去吗?”
迟衡哭笑不得:“哪有,想哪去了,一天到晚胡想什么呢!”
一边说,迟衡伸手拍了一下骆惊寒的脑袋,动作看上去很重落下来也很轻,像玩笑的抚摸一样。骆惊寒眉尖一挑,笑了,把迟衡的手拽住了,遗憾地说:“可惜我不会打战”
迟衡不自在。
骆惊寒眨了眨眼:“纪策一直没有答应你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段敌和梁千烈的人目的都和你一样。”
什么?
段敌和梁千烈的人?
他们竟然也来了?难怪,段敌和梁千烈都在水深火热之中,要说求助,炻州肯定是第一站,难怪纪策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迟衡问清骆惊寒后,知道他们下榻之所。
偷偷去看了一下。
发现段敌派的是他的侄子,梁千烈派的是一个校尉,两人都是焦躁又愁眉苦脸的样子。迟衡放下心来,很快又很不是滋味,曾经都是同袍,如今说翻脸就翻脸真是难受。
迟衡当然没时间折腾。
次日醒来,先是和石韦又说了一通,再度把骆惊寒鼓噪了一下,早饭一吃完就跑去给纪策鼓动了一番。纪策也并没有给个准信,甚至让段敌的侄子、梁千烈的校尉、迟衡三人坐一起吃了个晚宴。
那两人见了,面色不悦又尴尬。
见那局势,迟衡心又宽了许多。
等喝得差不多,迟衡先客客气气地问元州的情况,而后再问夷州的情况,问得细致,十分关切。末了,迟衡感慨万千地说,改天一定去夷州探望旧日恩师梁千烈,托他捎个问候云云。
校尉脸色好了些:“迟副都统,我一定将你的话都带到。”
那边,段敌侄子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纪策看在眼里没说话。
当天迟衡借故在纪策书房前绕来绕去,果然撞见段敌侄子气冲冲地和纪策争执之后拂袖而去――不得不说,段敌的手下都有点颐指气使,这侄子还添了焦躁的毛病。
等他走了,纪策揉着额头:“迟小子偷笑什么,还不是你挑的事。”
迟衡无辜地说:“我什么也没做。”
一连三天均是如此,到后来,连骆惊寒听得都能口落悬河了。
但纪策不为所动。
第四天,迟衡再度跑过去,天色晴好,纪策耐性出奇的好,兴致也好,铺开生宣,照着那开得馥郁的紫含笑勾勒起来,画完含笑画鹰爪花、画木香、画芍药。
迟衡口干舌燥,喝了水还说。
纪策的口才极好,迟衡说十句,纪策只需一句就能将他噎死。说到最艰难处,迟衡趴在桌子上,抬眼看着笼袖执笔游龙走凤的纪策,越想越难过,也不说话了。
纪策手一顿,慢慢在芍药上圈了一颗露珠。
“你呀,才三天就丧气了,这怎么行?我和颜鸾当初说服他大哥时,不止是游说,还想法子挑了事端,足足用了三个月,才让他大哥让步。”纪策搁笔,“更别说,昏庸的皇帝只拨了一个颜王军的名号,兵就只有五千不说那么多了,你呀,太嫩了,还差得很远,这就不行了。”
迟衡一惑。
纪策走过来俯视说:“你是他喜欢的人、他看中的人,交给你,他会愿意的。”
第159章 一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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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和颜鸾一向有分工;带兵作战不是我的强项。我掌炻州,只不过替他看一下门户、过一下手而已。段敌保守有余且自负;梁千烈激进却少谋略,都不是合适的人。你比他们好的地方;就是至少你能往前多看几步。”
“纪副使”
纪策笑了:“好歹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别总做出这种要哭不哭的样子,指望谁再宠你啊!实在叫人看不下去――以后一群人都得指望你呢。”
“谁要宠了”
纪策铺开白宣纸;正色道:“考虑过合并之后将领和兵怎么安排吗?考虑过当咱们面临段敌和梁千烈怎么办吗?考虑过谁去矽州吗?还能是你一个人跑来跑去吗?别开口,我知道你考虑过就是没考虑出个结果。来,高兴点儿;慢慢说。”
迟衡鼻子一皱,笑了。
他的心充盈着感激和欣喜,像绝处逢生一样,噗通噗通的,完全听不清纪策接下来说什么,好半天过去,才平息激动,对视上纪策疑惑的眼睛:“纪副使,你刚才说什么?我太激动了没听清”
砰――一记书卷打在头顶。
纪策在处理事务上一向考虑得周全,井井有条。从他说来,迟衡就觉得脉络瞬时清晰了,冷静下来,察觉出不对劲:“纪副使,你怎么没有将自己安排进去?”
纪策一滞:“我就功成身退了。”
“什么?”
“我一直在等着有人能把这烂摊子接过去,真是够够的。两军融合顶多需要半年,我只需在有人不服的时候出来说几句就行了,等你稳当我就可以退下了。”
“不行”
纪策手执毛笔,侧头笑:“我一介文弱书生,南征北战四余年,累惨了,就不许我风花雪月悠游一生?”
虽然笑,笑得疲惫。
二人一直谈到子夜里,将诸事都商量完毕了,太细致的地方纪策就不说了:“迟衡,这些细事虽小但也得有人处理,你一人来的,手里没有文将吗?”
“”
纪策琢磨了一下:“我明天挑几人,替你分担诸事,两军合并,必生波浪,你也好,岑破荆也好,得要放出点气势才镇得住――是你来统军,还是岑破荆?”
迟衡道:“垒州是容越,两军合并,是岑破荆。我要去一趟苦兹郡,说服郡王甘纳与我们一同出兵。”
苦兹郡,在炻州的西疆。说起渊源,迟衡在那里恶斗怪鱼,杀死炻州王、生擒元州王之外,以及,曾最难受的,是有一人被迫留在了那里――曲央。
纪策闻言大感意外:“甘纳?”
“对。元州撑不住了,我们直接上去打还是和郑奕硬拼硬,万一西南王再趁火打劫,就体力不支了。旁边能联络的势力,唯有甘纳若能说服甘纳先占元州诸地,则一能瓦解段敌的意志,二能先下手为强、遏制西南王的插手。”
好半天,纪策才说:“有把握吗?”
“很大把握。等到岑破荆来,接手合并一事,我将立刻赶去苦兹。西南王就像毒蛇始终是心头之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洞,胃口也大,炻州、元州等地都被他觊觎。甘纳,固然不能与他相抗衡,但可以抵挡一阵,等咱们缓过来,再对付西南王也不迟。”
最要紧的还有:甘纳所处之地,与西南王所处之地极为相近,均是元奚军士所不能掌控的。
当夜迟衡就派出快马,飞报叫岑破荆来。
次日,纪策召集众将领议事。
他没有宣布合并一事,而是慎重地将迟衡介绍于众人,说迟衡重归颜王军。都是旧相识,也有风声传出,所以众将领均心有准备。
迟衡与纪策并排而坐,目光一一扫过底下的将领,顿时满座鸦雀无声。
只一眼迟衡就看出炻州军的弱势。原先颜王军的强将们要么归属段敌,要么跟随梁千烈,因为这两员都是大将。而纪策所带领的多为隶属于他的文职,足智多谋不在话下,但冲锋陷阵就不行了。眼前能留下来的这些武将们,可以说是被挑剩下的,全是以前位居迟衡之下的,离猛将悍将还很远。
好处是:容易服众。
坏处是:关键时无将可用。
有纪策骆惊寒二人撑腰,迟衡雷厉风行,立即着手统领军务先立起了军威。立军威本就是他最擅长的,收拢人心也有一套,而分派军务则有纪策在一旁指点,虽辛苦,效果立竿见影,不出三日,均知迟衡将军,悍势归来,将士们为之一振。
迟衡奖罚分明,奖是奖军衔毫不吝啬。
少不了新的头领被提拔起来。
也有那硬气不服管的,迟衡罚得毫不客气。他原本就军功卓着,未封将军而有将军之势,如今名至实归,马鞭一旦挥起来,气势十足,兼有走一城灭一城的名声在,将众将士震得哑口无言,也心生敬佩。
纪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知道两军合并稳稳的。
十日后,岑破荆终于来了。
迟衡没多流连,将众军务悉数交接给岑破荆。军务处理固然不熟,但带将领兵岑破荆是一把好手,且他一直是颜王军的将领,更比迟衡熟知。二人交接,十分顺利。
迟衡终于得以喘口气。
又值四月末,岑破荆来的第三日,将军府摆了一桌家宴。列席的有纪策、骆惊寒、石韦、岑破荆、迟衡五人,一为庆祝,二为践行。
纪策不太喝酒,勉强喝了两杯。
迟衡虽解释说旧疾不喝,左拦右挡,无济于事,生生被灌了好几杯。酒劲上来,浑身血脉沸腾到倒流,看谁都很不对劲,亏得他自制力好,没生出事端来。
次日,五月初一,清夏犹凉,迟衡策着快马向西奔去。
他心无旁骛,熟悉的路,路上行人稀少。一入苦兹郡景色大异,多为深山老林,古树参天,许多粗大的藤蔓缠绕,空气里湿漉漉的,走在老林里,雾瘴萦绕左右。
想找到甘纳并不难。
在苦兹郡的郡中间,一处极古老而繁复的城堡立于重重密林之中,有几条小溪缠绕,就是甘纳所在。迟衡的打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自然很是惹眼,才入苦兹郡中间就被人盯紧了。
待迟衡报上名去。
迅速有人进城堡告知,不多时,就被领了进去。却说苦兹郡乃是蛮夷之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