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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让你们费心了。”杨柳高兴不起来,固然有她亲娘的原因,有杨桃的原因,还有很多其它的。若这事是在十年之前,那么她或许会比现在高兴,因为那时候,她还是依恋爹娘的年纪。现在她长大了,现实了,除了这迟来的亲情,她更在意的,是将来的生活。如果可以选择,她其实更想待在季府,因为姨母的性子明显更爽利一些。
“这话说的,也太见外了。”
小的时候总是盼着长大,觉得大人特别厉害,什么事都能解决得很好,但真的长大了之后,反而怀念小时候的那种天真。那些烦恼并没有随着年纪渐长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多,可能年纪长了,心眼也变多了吧。
“我娘已经让人去白府报了信,就说姨母今天住在咱们季府。具体也没说是什么原因,一切还是要等你和姨母明天回家再说。你别太担心,明天我娘和我都会跟着姨母和你一块儿回去的,把来龙去脉都给姨父说清楚。”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杨柳一直想问,但一直忍着,因为二表哥于他来说是晚辈,晚辈是不好评论长辈,说长辈的是非的。但此刻季寅宸主动提起了,她便有些忍不住了。
“你问姨父?他”下意识的,季寅宸就看了看杨柳的腹部,然后面上的神情有那么些为难,“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生父,你只要记得这个就行,至于其它船到桥头自然直。”说完这话之后,似乎是怕杨柳追问什么,季寅宸找了个很拙劣的借口,起身离开了。
看着季寅宸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杨柳摇头轻笑,手轻轻地碰了碰肚子,“你表舅他脸上真的藏不住事,是不是?如果你爹在,就好了。他一定会特别替娘高兴,高兴娘又多了好些亲人。”
“杨姑娘,喝碗汤吧,厨房刚做好的。”季府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也不是所有人的嘴都严实,这杨柳和杨桃的事,好些人都已经知道了,所以安妈妈去厨房晃悠的时候,并未被人赶出来,那些人还待她挺客气。安妈妈这就顺着杆子往上一爬,给杨柳要了碗汤。
“先放着吧。”
“杨姑娘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呢?这认了亲不是应该是喜事吗?对了,您那亲娘醒了吗?说了什么时候把您带回白府去吗?您是不是该换身艳丽些的衣裳,您最近穿得都偏素淡。回白府多好啊,以后您就是官家小姐了,那身份,一点儿也不输给徐家那位,爷要是知道了,指定得后悔死。”
“安妈妈!”杨柳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本来杨柳是想说,以后别再提起郑铎的事,她是有夫君的,她夫君姓林名睿。但很快,杨柳想到了二表哥教她‘骗’她娘的说辞。
被杨柳一叫名字,安妈妈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你且记住了”
“杨姑娘您放心,老奴记住了,爷虽娶了您,但是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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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远城霍家,离林睿清醒过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但除了换药的时候林睿会因为疼痛哼哼两声,其余的时候,林睿几乎一声不吭。
“大少爷他该不会真的傻了吧?”这问题,自林睿醒过来,阿福每天都要问几遍,阿禄已经听得烦了。“傻没傻我可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去问大夫去啊。”
“正常人,谁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发呆,一发呆就是一整天啊。那目光,直勾勾的,都不带转弯的。应该是烧傻了。”
“那也要他能动才行啊,他现在身上那些伤,动一下就得多躺几天,他要是真傻,才会乱动弹。”
“那不能动,至少说说话啊。难道脑子没烧坏,嗓子烧坏了?一个人孤单单躺着,多寂寞啊?”
阿禄看着阿福,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想着要是大少爷聪明的话,就轻易不会开口,不然遇上你这样的能一天说到晚的人,他说一句你说十句,不被你烦死,也会因为说话太多导致喝水太多、如厕次数太多而加重伤情。
阿禄的猜测是正确的,林睿脑子没坏,嗓子也好好儿的,但并不想和阿福他们说话,一来他不说话,阿福已经够聒噪了,二来他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他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养伤,待伤好差不多了,回去找杨柳。
阿福和阿禄给他换了药,换了衣裳出去之后,林睿缓缓活动了一下右手。虽然还是疼,但是比昨天又要好上一些,想来,再过几天,他的手应该就能握笔了。待他能握笔了,就给杨柳先写封信,让她安心等着他回去。
躺着写字真是一件特别难的事,但林睿想着杨柳,忍着疼做到了,只是写出来的信那些字惨不忍睹。倒是勉强能看出究竟写的是些什么,只是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是他的笔迹。
“去替我找些打络子的绳子来。”
林睿要笔墨纸砚,就已经够让阿福和阿禄吃惊的了,这会儿写出的字狗爬一样,为了不惹大少爷生气,阿福一直都很努力憋着笑,却在听到林睿新的要求之后,破了功。
“您要真是觉得躺着无趣,不然小的给您说故事听?小的父亲原来在世的时候是酒楼里头的说书先生小的那是自小听到大”
“拿绳子来。”
同心结,杨柳教过他的,他虽然打得不好,但杨柳应该能认出是他打的,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用了劲,林睿手上的伤口有些裂开,络子上头沾到了一些血迹,他是没力气再重新打一个了,“拿去洗干净了,晾干之后,和信一起送出去。赏银不会少了你们的。”
阿福和阿禄满嘴答应,出了林睿的屋子,就去了霍老太爷那里。
“你们说,他能开口说话了?这是他要你们送出去的信?送给谁的?”
“是,大少爷虽然清醒好些天了,但昨天才开始说话,今天说得比较多。至于信,小的们没敢看。”
“行了,你们下去吧。”
林睿的字实在写得很不堪入目,霍雷略艰难地看完了信,看了眼那个犹带着血迹的同心结,只说了一句,“儿女情长。”
自从信送出去之后,林睿的话倒是多了起来,不过来回都只重复一句,“有回信了吗?”
前头几天,阿福和阿禄还能说,路途不近,只怕信还没有到。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他们也编不出别的理由来了,只能说,尚未。林睿不是不失望,不着急的。
第55章 探望()
不论林睿姓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流着的是霍家的血。
霍雷从进屋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睿;林睿也无所惧,坦然地回看他。终究;霍雷率先挪开了目光;因为林睿的那张脸;让他觉得不舒服。他能从林睿这张看上看到亡妻和长子的影子,也能看到那些他不愿回想的过往。
在霍雷转过头的一瞬间;林睿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带着讽刺的弧度,而后很快收敛,“祖父。”他在屋檐下;现在又是这番模样,先低个头也无妨。
“嗯。”霍雷低低地应了一声,“你,觉得如何了?”
“还是浑身都疼。”现在想想;林睿其实更想回到前一段时间的状态,昏昏沉沉的,不知身上的疼痛;也不因为得不到杨柳的回音而干着急。
“那就好好养着吧。等你的伤好了;也别在走了;留在家里;祖父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生的第一个孩子;不论男女;都随你姓‘林’,至于后头的子嗣,就都姓‘霍’吧。”
“姓霍?霍家不是有二叔、有二弟、三弟吗?祖父怎么还能看得上我这一脉?”
说起这个,霍雷脸上刚才强扯出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又一次,他定定地看着林睿,而后一字一顿地问,“你二叔和你二弟的事,你当真不知道?”
“他们?他们怎么了?”林睿确实不知他二叔和二弟的情况,否则便是拼着伤口裂开,也得大笑几声,道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霍雷毕竟是走过江湖的人,看人还是很准的,只看了一会儿,他便能确定,林睿没有说谎。
“没什么,出镖的时候,出了些意外。”毕竟是他看重的儿子和孙子,他不愿意另一个孙子当着他的面幸灾乐祸。
“意外?和我爹当年一样吗?”
“林睿!”
“祖父您问完了吗?若您问完了,那孙儿也有件事要问。我这一身的伤,可是二叔的杰作?是多年之后的斩草除根吗?”
“不是他。”
“那是二弟?三弟?或者是祖父您?”
“混账!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当初他那个‘好二叔’是怎么说的呢?他们姓林,根本就不是霍家的人。“你是长辈,您说得都对。我身上的伤,我是绝对会好好养的,至于亲事,就不劳祖父您费心了。孙儿在外,已经娶了妻了。”
“什么?娶了?娶的哪家的姑娘,是商户,还是官家?”
“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她都不是的,她就是个特别普通的姑娘,但孙儿十分庆幸,今生能娶她为妻。”
“普通人家的?小门小户?”霍雷的眉头皱了起来,若是没有这一场意外,林睿娶了什么人为妻,或者娶不娶妻,他都不会关注太多,反正生出来也是姓‘林’的,断也是断绝林家的香火,和他们霍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他现在需要林睿暂时接手镖局的事,替他们霍家开枝散叶,那么孙媳妇的人选,他就不得不精挑细选了,最好是找对他们镖局有利的人家。“她知道你的身份?”小门小户的女子那是最爱攀高枝的了。
“身份?祖父您说我吗?我一个没爹没娘的穷小子,能有什么身份,孙儿之幸,她并未嫌弃我。”
“穷?你怎么会穷呢?前些年你回来的时候,我不是给过你一笔银子吗?”
“早就花完了。那么点银子,还不够去酒楼里头好好吃几顿的。要不是娘子接济我,我只怕早就饿死了。”
霍雷的嘴张张合合,‘败家子’三个字,愣是憋住了,没有说出来。
“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你若当真喜欢她,待你成了亲之后,接她过来,给你做个妾吧。”
“祖父,祖母虽然去了,但她说的话,孙儿一直放在心上,不敢或忘。”
“她说什么了?”
“妾,是乱家之本。”说完这话之后,林睿也不管霍雷的脸色是黑还是紫,只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答应过祖母,此生只娶一妻,不纳妾。所以祖父的好意,孙儿只能心领。”
霍雷甩手走了之后,阿福和阿禄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在林睿开口之前,阿福已经开口道,“大少爷,还没回信,没有。”
“这样,你再帮我送一封信。这一回若是有回信,赏钱翻倍。”
听到林睿的话,阿福微微有些心痛,老太爷也太抠门了。但他们首先,拿的是霍府的月俸。
虽然时间不长,但林睿还是觉察到了阿福是个藏不住话,爱说话的,至于阿禄,噎死人不偿命。
把阿禄打发出去之后,林睿冲着阿福招了招手,“你坐下。”
“小的不敢。”
“我坐着你站着,我和你说话还要仰起头看着你,太累。”
阿福闻言,立马坐了下来,“大少爷您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