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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死者的颅骨因为拖行碰撞已经放射状碎裂开来,然而她近前仔细翻动了下,好一会后留意到相对完整点的左颅骨那里有个挺小的伤口,近圆形,目测深及好几公分,黎江晚勉强忍住视觉的不适开口说道,“这个伤口肯定不是拖行造成的,应该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进去,这个位置极有可能导致死者直接毙命。”
“冰锥或者圆规之类的凶器,看下他腿上的这几道伤口。”沈峥说时把死者的右腿稍微翻挪了下,难得有块不是森然白骨的区域。
“这几道伤口都没有出血,人死后再形成的伤口就不会再流血了。你看他胸前还有脖颈下的擦伤都是没有出血的,所以我认为,死者被扔到高速上时就已经身亡。作案者的狡猾之处就是利用高速上车流众多的先天条件,被众多车子碾压后死者身上留下的作案者的指纹以及残留物都几乎很难提取了。”黎江晚说时略为忐忑的看了下沈峥的反应,毕竟这也只是她的初次推断,也不知道在理不在理。
“小黎,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几下子,咱局人手紧缺,就靠那两个法医根本忙不过来,以后有你在可是好太多了!”大白这人本来就口直心快,听了黎江晚的一番推论后毫不保留的发表看法。
“我、我才刚毕业,还没有法医资格的。”黎江晚没有底气的应了一声。
“大白,你留在这里等师傅过来把尸体送回局里,我们先回一隧道那里看下现场。”沈峥说时已经起来。
黎江晚偷偷看了下沈峥的神色,见着他原本皱着的眉头不知不觉舒展了一点,她也不知为何跟着松了口气。
至少,他没有否定她的判断。
这比任何人的鼓励都来的重要。
幸好后来跟上的吴利平已经从应急车道上驱车过来,他们直接从前面不远的分叉口下去又重新绕回开到原来一隧道那边的位置。
他们的车子在隧道里最靠边的那条道上慢行,是个长隧道,近乎7公里的路程,吴利平开车,沈峥则是打开天窗,探出身子观察着周遭的异样。
一直等到离隧道出口还有近两公里处的地方,沈峥突然坐回车内对吴利平说道,“靠边停车。”
“好的。”吴利平应声后打了大灯和双跳靠边停车。
黎江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这片区域异常的黑漆漆,毕竟离隧道出口还有一长段距离,靠洞口的光亮远不能照到这里。
“这个位置的上面理应有照明灯,这灯应该是短时间内刚坏的,路政都还没来得及派人过来维修好。朱贵在私家车上就已遇害,私家车行驶到这段漆黑的隧道时,把装进麻袋的朱贵往地上一扔,被后面的大货车碾进车底,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布置伪证转移了犯罪现场。作案者显然深思熟虑提前考察过方圆附近最合适的犯罪场所,我们只要在这里搜找到不该属于现场的线索即可。”沈峥条理清晰的一一道来。
幸好有旁边车子的大灯开着,在这片漆黑的隧道里撑起半片白昼,借着那点黑暗中的光亮,黎江晚第一次难得敢光明正大的仔细打量沈峥起来。他如常穿着统一的工作制服,估计穿的时间有点久了,那制服上的颜色都已经洗的有点发旧了。他们先前在雨幕中呆了大半天,他身上的制服也早已被雨雾打湿,那面料濡湿后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倒是愈发衬出他身上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而他显然对此浑然不觉。
夜幕将近,周遭的雾气愈发渐重,在那片朦胧的雾气中,她只觉得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迎面袭来。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此言果然不假,黎江晚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脸上忽然就不合时宜的跟着发热起来。
“老吴,把车上的手电拿下来。”沈峥对着关车门的吴利平喊道。
“恩。”吴利平应声后就从车上拿了几盏手电下来分别递给沈峥和黎江晚,这个隧道是双行车道,他们开过来的路上已经和这区域的路政沟通过,短时期把这个隧道入口处设置路障,他们才得以在这里继续仔细搜查线索。
沈峥拿了手电后直接往右侧的车道上搜查起来,黎江晚见着吴利平拿了手电往左侧车道上搜查起来,她也跟在吴利平后面去搜查起来。
“小黎,大白和小张呢?”吴利平边低头看地,随口询问起来。
“大白带货车司机回局里做笔录去了,小张还守在尸体旁边等师傅过来运回去。”黎江晚如实应道。
吴利平点点头,隔了几秒后略有得意的说道,“你这还没上几天班,沈峥就带你往现场跑了,要知道大白和小张他们以前刚入职时可是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的冷板凳的。”
第45章()
“你有被咬到哪里吗?”黎江晚无比确定刚才被他这样以身犯险的挡住,那条不知名的花蛇根本没和她正面接触上,只不过沈峥身上就难说了,她说时压根顾不得去掸落自己身上的泥土,无比焦灼的朝沈峥身上打量起来。
“是不是咬到这里了?”黎江晚见着沈峥下意识的往他自己的左胳膊那边望去,因为是酷暑天,他也穿着短衬衫在身上。
果然,随即她就留意到他的左胳膊靠上面的地方有两排略深的牙痕,看着像是毒舌的牙痕。
“你先不要走也不准动!手臂自然顺直向下!”黎江晚心急如焚的近前仔细看了下他的伤处,幸好没有花蛇的牙齿断在里面,她刚说完就蹲下去把她自己脚上的运动鞋的鞋带解下来无比麻利的绑在沈峥左臂伤处上来好几公分的地方,之后甚至都没过问他的意见,直接就往他的左裤兜里摸了把打火机出来。
他有抽烟的习惯她是知道的,加上之前曾经见过他从左裤兜里掏出来过烟盒,她知道他的左裤兜里肯定有打火机在。
“火烤可以局部破坏伤处的毒素,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黎江晚凭着仅有的一点常识印象,说完后就按了打火机直接往沈峥的伤口上面凑去,她这样斜手握着打火机,那火苗没一会就把她自己握打火机的那只手都烤的灼痛起来。
“会没事的——”仿佛是为了安慰沈峥,黎江晚一边拿着打火机炙烤沈峥伤处一边开口安慰起来,其实沈峥并没有明显的惊慌,反倒是黎江晚自己的呼吸声都粗重了不少,她收回打火机后,这才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打给大白,“沈峥被蛇咬了,你赶紧去车上拿几瓶水过来,还有把急救箱也带过来,一分钟内赶到!”
她说的语速极快,仔细听去,声音还明显有点发颤。
“放心吧,没事。”大约是见着她紧张的如临大敌,一直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沈峥突然开口。
“要不是为了帮我挡着,你也不会被蛇咬到。”黎江晚自责的无以复加,她又看了眼前方,依旧还没看到大白的身影,她无比焦灼的看了下沈峥的伤处,下一秒她忽然凑过去,一手按压在他受伤的左臂上,俯下脑袋就往他的伤处吮吸起来。
沈峥显然也没料到黎江晚的反应,整个人都明显跟着一僵,他低头望去,正见着她用力的把他伤处的毒血往外吮吸出去。大概是因为担心的缘故,她还有一只搭放在他左手腕上的手心都是黏滑的冷汗,冰凉的贴在他发烫的肌肤上,在这午夜热气氤氲的林间里,像是一针提神剂似的,瞬间沁入他的腑脏。
他怕自己骤然加以阻挡反倒会使黎江晚会不小心吞咽毒血下去,只得一动不动的僵站在原地。
“沈队没事吧?”前面已经传来大白焦灼的问询声。
他一到,黎江晚立马抬头吐掉口中的污血,之后把拧开的矿泉水朝沈峥伤口上面冲去,反复冲洗了好几瓶后,又用双氧水对伤处冲洗,之后再用纱布包扎在伤口上面。
等清创差不多了,黎江晚这才就着瓶底的那点矿泉水给自己漱口起来。
“哟,物证也找到了?”大白确认沈峥没有大碍后才留意到旁边的土坑,至少没有白费功夫,他意外惊喜的问道。
“恩,你赶紧把物证刨出来,我们好立刻回去,顺便陪沈队去医院注射血清。”
“知道了。”大白应时就利落的刨坑起来。
收集好物证临走前,黎江晚又吩咐大白把那条已然死亡的花蛇也带回去。
“这蛇都死了还有必要吗?”大白虽然看着是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看到地上那条软绵绵的长蛇还是有点犯怵。
“便于医生诊断是什么毒性的蛇。”黎江晚解释起来。
大白这才硬着头皮拿树枝把那条软绵绵的花蛇捞起来带走。
幸好黎江晚的处置得当,沈峥去医院急诊室注射了血清又重新包扎后,沈峥的伤处已无大碍了。
“下次出任务我要和小黎同组,万一受伤了还能应急照应。”回来的路上,大白颇有感触的总结起来。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就被老吴批评了,“乌鸦嘴!谁这么上赶着要受伤!”
等他们回到办公室后,天色已经大亮,在林间找到的瑞士军刀和圆规上面的指纹鉴定出来后,和刘超身上的完全一致。
有刘超先前的招供,他们立刻动身前去逮捕了黄贤平。
黄贤平被带到审讯室后还是拒不承认。
“你知道刘超喜欢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为怕他起歹意,干脆认他为义子,顺便方便他给你卖命办事。”沈峥坐他对面,面无表情的开口。
“无中生有,我和他只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他也压根不认识我女儿。”黄贤平愤愤不平的替自己澄清起来。
“是吗?那刘超的钱包里怎么会有你女儿的头像证件照?这张照片已经有些磨损了,显然是被他随身携带了很久。”沈峥说时递了张照片出来给刘超看,“这是刘超的供词,希望能够帮助恢复你的记忆,还有五年前和八年前泰和去世高管的案子,刘超只参与了五年前的那起案子,八年前的第一次命案是你自己单人行动的,不过刘超也在供词里提及到你两次的作案手段几乎一致。”
“这完全都是他臆想乱编的!现在都讲究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黄贤平依旧不承认。
“刘超还清楚记得五年前作案时的那天,正好是你女儿大二开学的时候,他因为作案缘故,让你女儿干等了半天才去学校,你女儿还因此对他生气。你要是没印象的话,我可以派人把你女儿接到这里回忆当时的细节场景,看下时间点是否对得上。”沈峥说完后又翻阅了几张他手上的资料,看似无意的开口,“从资料上来看,你女儿在生物制药方面很有天赋和热忱,现在才研二就已经跟着她的导师在实验室里做项目了,她手上好像有个项目即将出成果去国外参赛——不知道请她回来做笔录会不会影响她的项目进度——”
“命案是我犯下我,和我女儿无关!她对此毫不知情!你不要去影响她的进展!”黄贤平这才忽然改口,之后对他自己精心策划的所有命案都一一招认。
等到黄贤平结束供词后就被押走了,黎江晚也累得头昏脑涨的,等到收拾资料往办公室那边走去时,她忽然后知后觉的开口,“对了,我们还有问题忘记问了,黄贤平对那两个高管还有黄贤珍的谋杀是因为泰和内部的争权原因,那他为什么要对钱偲宇动手?”
“他是黄仲康去世儿子黄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