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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绍垂着眼眸:“温姑娘也没有异议么?”
温子明虽然同情这位友人,但坚决不肯落下口实:“这桩婚事是我爹生前订下的,大姐姐一贯守礼本分,必定会遵照先前约定履行婚约。”
自从卫绍专挑了大姐姐送的李氏书法进行临摹后,温子明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一直不想在这件事上与卫绍弄僵关系,可卫绍这般不管不顾的,是把事情挑到明面上吗?温子明有些心惊,又十分苦恼:若是卫绍真的这么不识相,他难道要失去一个朋友了么?
卫绍察觉到温子明态度中的异样,有些怅然,却仍忍不住道:“若温姑娘得知钟子嘉在外行无所忌”
温子明神色突然有些警惕,怀疑地打量着卫绍:“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卫绍现在说这种话,肯定是不怀好意。温子明打算先听着,若真的是钟涵哥恶贯满盈为非作歹,反正大姐姐还没嫁过去,管家族和爵位怎么样,他是绝没有大姐姐那样的奉献精神。
卫绍见着温子明的机警,突然自嘲一笑:“我先前在宫中,撞见过一次钟子嘉与六公主拉拉扯扯,因着当时旁边还有旁人,我便没注意看,也怕冤枉了他,便没将此事告诉你。”
温子明松了口气:“就这事啊!”
卫绍见温子明不当一回事,陡然哑了半刻。
温子明好心开解道:“禁内遍布皇上耳目,若是钟涵哥真的这般没眼色招惹了六公主,此番绝轮不到他当探花。”皇上年纪虽大,可耳聪目明,听大姐姐说,她上次在温贵太妃的宫中遇见他,皇上每顿还能吃下三碗饭,如此老当益壮,绝不可能让个色胚进了金銮殿。
卫绍没有反驳,他抬手给温子明斟了杯茶:“我知我在你眼中,现在必定和一只不知天高地厚想吃天鹅肉的癞没有区别,可情不知所起,若我能控制,我绝不会将温姑娘雪中送炭的情谊演变成男女情爱。温大姑娘于我有恩,若她得知此事后仍然无悔,我便当今日没说过这话,你毋需担心我告诉旁人。”
温子明见卫绍话中光明磊落,心里十分可惜,提醒道:“大姐姐的心思,我也知道几分,你这回必定是枉做小人。”大姐姐对卫绍可从没露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温子明想想,卫绍和大姐姐也没怎么接触过吧,大姐姐很少来他的富车院,每次尝着好吃的,或者见着一些什么有趣的玩意或者书籍,都是叫身边的大丫鬟带一份给他。卫绍总共也就遇到那么三四五回,就这样还能一往情深?温子明不太懂这种感情,甚至有些觉得卫绍是不是错把那貌美的丫鬟当成大姐姐了。
卫绍没有说话,只略苍白的唇色还是显露了他的心思。温子明离开许久之后,他突然将眼前一杯早已失去温度的凉茶一口饮下。冰凉苦涩的茶水滑过喉咙,让他心中翻滚不停的嫉妒渐渐冷却。
其实刚才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伯府大姑娘和钟子嘉的婚事人尽皆知,卫绍一早便知道自己一腔情意注定付诸流水,可感情若是那么容易控制,古往今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心人。卫绍捂住一阵阵疼痛的心脏,终究是不甘心。
这个世界上,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
最近正要当新郎官的钟涵便整日里挂着一张笑脸,笑得翰林院和侯府众人都知晓他对这桩婚事的满意程度。他这个人,从年幼时风刀霜剑严相逼就不懂得如何夹起尾巴当孙子,现下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更是要所有人知道他的火热心情。秦思行自觉道行甚浅,还不够淡定,每次见着他满面春风的模样,都要刺上一刺才行。
钟涵也不管他,带着他回到正义堂的书房,就撂下他叫了府中大管事过来,听他仔细汇报婚事的进程。
秦思行虽已成亲,但他在家中十分受宠,当时这些事情根本一点没操过心,也就成亲当日被安乐长公主叮嘱了一番何时迎亲,何时拜天地等等细节,现下跟着钟涵重温了一番成亲的规矩礼数,感觉还是十分新鲜。
但此时他越听越是皱眉:“老太太怎么就只叫你一个人操办婚事?”纵钟涵在府中不得宠,他的亲事也没有让个下人操持的道理。宁远侯府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何大管事也是满心的苦楚。二少爷没有亲娘,这事按道理,本该由宁远侯夫人接手才是。可是老太太明着表示不放心侯夫人为人,候夫人索性撂手不管了。
何大管事委婉道:“老太太原本还叫了关姑娘帮忙,但二少爷担心关姑娘未曾婚嫁,不懂其中礼节,就都由我先暂时帮忙着布置。”
“关姑娘?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秦思行不可思议道,老太太究竟在想些什么。自来婚事讲究吉祥如意,那位关姑娘虽说是老太太的义女,但她在侯府一住就是十五年,前些日子都听说她打算自梳了,老太太竟然还打算叫她帮忙?这是嫌钟涵不够晦气么?
第一百零三章 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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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漱看了她一眼;将众人托付给了闵秀清;急急地跟着丫鬟去了事发现场。
闵秀清想着自己作为芙蓉社的社主,不好不过问一声,便在安抚了众人几句后;也克制着心里的不适过去了。留在原地的姑娘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下的;都不知道说什么。这其中;就数许乐芳和朱仪秀的脸色最难看。
温含章摸着朱仪秀的手上满是冷汗;忙叫了一个嬷嬷模样的人过来,问道:“这里可有让宾客休息的地方?”
能让梅玉漱看上调来伺候宴席的下人,素质就不会太差。这位嬷嬷自称姓朱,是梅玉漱院里伺候的;梅府一向最重规矩,主人没发话便不好随便出声,朱嬷嬷看着眼前这些金贵的姑娘们脸上都白了一层,心里就咯噔一声:若是再有姑娘在梅园出事了;他们今日这些伺候的人都得不着好。
幸好温含章将她叫了出来,她感激地回话道:“有有有;我们姑娘都准备妥当的;在离这里不远有一处小楼,我带众位姑娘们过去休息。”
朱嬷嬷将众人领到一座小楼上;想着芙蓉社的大家小姐们都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怕吓出个好歹来;又让人端来了安神汤。但温含章嗅着杯中的汤汁,却仍是心神不宁。她和朱仪秀对看了一眼,温含章悄悄叫来了朱嬷嬷,问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
朱嬷嬷有些尴尬,道:“我一直在这边伺候着,也不知道外面如何。”
温含章就让她下去了,心想着梅府的下人果真训练有素。过了一刻钟左右,春暖和朱仪秀的丫鬟冷兮悄无声息地上楼来了。两人汇报的都是坏消息。张珍真的模样看着很不好。
又差不多一刻钟,梅玉漱和闵秀清也回来了。梅玉漱还好,虽脸色雪白,却仍是走着过来的。闵秀清的模样就有些惨了,她怕血,一见满地的血,腿脚就软了三分,梅玉漱怕她出事,一直让人扶着她。闵秀清便是在贴身丫鬟的相扶中过来的。
梅玉漱一来,朱嬷嬷就上前对她耳语了一番,她边听边点头,神色虽疲惫,看着还有力气。待到朱嬷嬷下去,她才道:“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在梅园开社的事怕不能继续进行了。”缓了一下,见众人都眼巴巴看着她,又道:“具体情况,关乎别人家事,我也不好细说。刚才我已经让人通知了昭远将军府上,他们那边兴许待会儿就来人了。”
闵秀清这时已经略好了些,她语气温和道:“事发突然,梅姑娘不必在意。大家不必过多猜测,终归是张家的内事,我们外人也不好参与。今日的活动便就此取消,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虽然梅玉漱和闵秀清都没有多说,但锣鼓听音,说话听声,两人都是同样的口径,姑娘们脑补都能脑补出一出好戏。一位姑娘就扶着胸口后怕道:“将军府究竟怎么了,先是妹妹打姐姐,现下两姐妹走着走着,妹妹就突然寻了短见,这也太吓人了。怎的一时说不好,就作出这种、这种”后面的话一直噎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有人接话:“哎那姑娘也太心窄了些。”
又有人突发奇想,问温含章:“温姑娘之前不是和张琦真交好吗,你看这件事会不会是张琦真作下的?”
温含章看了一下问话的人,是宁远侯府三房的嫡姑娘钟尔岚,按辈分,钟尔岚应该喊钟涵一声二哥,但这位钟姑娘似乎对钟涵有些意见,便是遇见了温含章时对她也是淡淡。
这回是她第一次跟温含章说话,温含章有些摸不清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便道:“流言伤人,我不好随便猜测,若是口无遮拦说错话就不好了。”想着张琦真今日最后看着她那凶狠的模样,且她又牵扯进这样的事,温含章心中十分不得劲。
突得有人讽刺道:“说什么不好猜测?谁不知道往日里张琦真都是跟在你身后转着的,我们上次在京郊踏青亲眼看到张家家丑,温姑娘当时不也在若河边吗?”
温含章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找她的麻烦,她道:“云姑娘这话好没道理!上月京郊踏青张家发生的事,我是后头才知道的,但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随意参与处置别人的家事可不是我们伯府的教养。云姑娘当时在场,不也没有上前阻止吗?且我和张琦真又不是一家的姐妹,说什么她在我身后跟着,难道她是我家的丫鬟仆人?再者说,我们芙蓉社开社时一般都是五人一组,谁不是凑在一起好参加活动的?按云姑娘的道理,芙蓉社中倒有大半人都是跟在别人身后转着的。”
没想到云清容仍是不依不饶:“温姑娘莫不是想着自己就要退社了,就想跟张琦真撇清关系吧?”
芙蓉社的规矩,姑娘一旦嫁人就自动退社。先前有好几位姑娘都是如此,只有温含章,夫家都下聘了,还厚着脸皮来参加活动。想起温含章的夫婿是谁,云清容更嫉妒地红了眼睛。
温含章转过身来正正看着她,云清容不过一个户部郎中之女,一向跟在梅玉漱后面跑,温含章从没跟她起过矛盾,实是不知道为何她就逮着她一人发难。
她直接道:“什么撇清关系的,难道今日张家姐妹的事是我指使的?我们永平伯府不才,却也是开国元勋,府里至今供奉着太祖赐下的金书铁券,绝不容旁人含沙射影败坏祖宗传下来的名声!云姑娘若有证据大可直言,这种牵强附会的罪名,我是死也不会认的。若云姑娘硬要把这个罪名栽赃到我头上,我待会回家就让家母递帖子上告,就算在皇后娘娘面前也要把这事掰扯个清楚!”
闵秀清见温含章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有些觉得云清容没眼色,忙和稀泥道:“大家都是芙蓉社的姐妹,云姑娘只是好奇问一句而已,应该不是温姑娘想的那样。”
云清容的爹是科举晋身,因有几分运气,才升到了如今的品级。在她爹没金榜题名前,他们全家过得都是乡下小地主生活。听见温含章说什么金书铁券,上告皇后的,她心上有些发虚,但仍是嘴硬道:“不是就不是,我就是问问而已!”
朱仪秀早就烦了云清容,便道:“事关名声,你倒是也被人问在脸上试试?”云清容涨红着脸不说话了。芙蓉社里有一样是勋贵出身的,都轻蔑地看着云清容。勋贵子弟和科举入仕的官员,一向是不太对付的。
梅玉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