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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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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晕晕乎乎的了。

    这天晚上,我在晨星那里过的夜,由于头天没睡好,再加上发生了许多事,我早已疲累不堪,一倒下就睡着了,也没有做梦。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晨星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脸上依稀还有泪痕。我很想在她脸上吻一吻,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回想昨晚楼道里的一幕,只觉恍如隔世,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轻叹一声,只觉满腹惆怅,给晨星盖了盖被子,出屋而去。房东老太竟然也起来了,她见我从晨星房里出来,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我尴尬的冲她笑了笑,逃也似的出了小院。

    天还是阴的,气温却已回升,四下里潮湿而又闷热。这天早上,我在东江上游租了一条比较大的渔船。

    船主问我干什么用,我说,捞人。他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不过,一见到钱,便马上眉花眼笑了。

    我们在江面上整整转悠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老七三人,还有那条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也没有再碰到那具女尸,我不禁怀疑,头天掉到水里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来到岸上,我又去了那块坟坡,只见坡顶那座大坟上压的符纸犹在,铜炉却已不知去向了,看样子,有人来过。

    吃过中饭,我决定去找晨星,走进小院时,心里很是忐忑和激动。然而,晨星住的那间屋子,门却是关着的。一问房东老太才知道,她也一大早就出去了。老太不时用审视和怀疑的目光对着我上下打量,看的我极不自在。

    晨星会去哪儿?难道又去了老宅?

    想到这里,我便去了老宅。来到老宅门口,才发现门是锁着的,一种莫名的失落袭上心头。

    天空堆叠着层层的灰云,看起来还想下雨。我烦躁的将一块石头踢进草丛里,几只蚂蚱惊恐的蹿出来,‘扑楞愣’从墙头上飞了过去。

    我心里一动,暗想,我何不也翻墙进去,看看那座房子?我找到一处低矮的墙头,搬来几块石头垫在脚下,抓着爬山虎的藤蔓往上爬。

    上了墙头却后悔了,因为我忘了自己有恐高症,蹲在墙头上,两腿发软,最后一咬牙跳了下去,‘嗵’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我呲牙咧嘴。起来才发现,竟然被我坐死一条蚯蚓。这可怜的东西估计正在睡午觉,却不想,横祸竟从天而降

    我叹了口气,擦了擦腚上的秽物,向别院走去。我跨进门洞,一抬头,心里‘咯噔’一下子,因为我看到,那座房子的门竟然真的是关着的!

    由于是白天,并不是很怕。我走过去,四下里看了看,除了我自己昨天留下的脚印以外,不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愣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屋子里十分昏暗,地上满是灰尘,到处都是杂物,破箩筐,烂家具,旧水壶,坏雨伞还有一些发霉的旧书,简直就像一个垃圾场,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我捂着鼻子,暗暗皱眉。屋子挺大,我四下里查看着。突然,我看到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张完整的桌子,走近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这张桌子我在梦里见过,竟然是那张麻将桌

第8章 夜半挖坟(1)() 
这是一张古老而又陈旧的麻将桌,蜷缩在垃圾中间,桌面上散落着许多木制的麻将,有一张牌是立着的,朦胧中辨去,是一张‘幺鸡’。整个桌子,除了油漆剥落,到处开裂以外,竟与我梦中所见别无二致。

    我越看越心惊,难道张冬三人真的从江里爬出来,到这里来打麻将?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三个人影坐在桌旁

    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踉踉跄跄退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不断回想着那个梦。我把梦里面见到的房子和老宅里的那座对比,却找不到任何共同之处,除了那张麻将桌我决定回去问一问晨星,她应该知道桌子的来历。

    天色愈加阴沉,远处黑云涌动,雷声隐隐。凉风从遥远的天际吹来,夹杂着雨的腥气。我加快脚步,还没到村口,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瞬间,整个天地便朦胧在了雨幕里。

    来到村里,我急忙找到一处屋檐,躲在下面避雨。抬头看去,只见这是一个破败的祠堂,门是开着的,上面挂着一张匾,上书‘陈氏宗祠’四个大字。

    本以为雨很快就停了,却不想越下越大,并刮起了风,屋檐形同虚设,我决定,去里面避一避。

    穿过一个门洞,我走进祠堂里,抖了抖头上的雨水。放眼看去,只见堂里一片昏黑,正中一只大香炉,蹲在地上,里面还有没烧完的残香。靠墙的长桌上,摆放着许多牌位。

    师父曾对我说,入庙进祠,要记得拜一拜里面的神灵。我冲着那些牌位鞠了几个躬,道:“阿冷路过此处避雨,叨扰各位,还请原谅。”

    过了好一会儿,雨还没有停,我渐渐有些不耐烦了,正想冲出去时,就听外面传来‘踢踏’的脚步声。

    我心里一惊,暗想,万一进来的是这祠堂的主人,见到我一个外乡人冒冒然待在这里,说不定以为是不轨之徒,还是暂且避一避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几根粗大的柱子撑起房梁,立在黑暗之中,那里可以藏身。于是,我就躲在了其中一根柱子后面。

    刚藏好,就听脚步声来到了屋里,似乎有好几个人。

    “大师,下这么大雨,如果晚上不停,还要去么?”说话的,是一个操着广东腔的老者。

    “要的。”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隔一天也不行?”

    “不行。”

    我心里一动,探头去看,只见门口处站着好几个人,个个满身泥泞。忽然,我觉得其中一个老者很面熟,仔细辨认,原来是我前天买酒那家小店的店主,旁边站着的,正是他那个又矮又瘸的儿子。此外,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和两个年轻人。

    听他们聊了一会儿,我知道了各人的身份,那个中年人是个什么李大师,那两个年轻的是他的徒弟,老头名叫陈木升,他的儿子叫陈阿旺,这座祠堂就是他们陈家的。

    他们好像刚刚从山里出来,说好晚上十点到这座祠堂里集合,听口气,要去干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至于什么事,却没有说。没多久,雨停了,几人出祠而去。

    那李大师的声音沉稳浑厚,看起来有些来头。我不禁想起江边那座坟,难道便和此人有关?

    又过一会儿,待几人去的远了,我也走出了祠堂。来到晨星的住处,只见她已经回来了。

    我一见她便道:“晨星,问你一件事。”

    “什么?”晨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

    我便把头一天做的梦,和那张麻将桌的事讲了一遍。

    “我本以为只是一个恶梦,所以,没告诉你内容,没想到,我竟然在那座房子里见到了跟我梦里一模一样的麻将桌。”

    晨星听完,愣了很久,满脸不可思意的表情。

    “那桌子是什么来头?”

    晨星想了一会儿,说:“我父亲做生意时,家里光景很好,我记得好像是从一个古董商人手里买来的,具体”晨星摇了摇头,“我也记不很清了。”

    “难道这个梦是在向我预示着什么?”

    “冷,你不要想太多,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你这两天太累了。”

    我摇了摇头说:“但愿吧对了,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去给你找房子了。”

    “找房子?”

    “是呀,你又不走,总不能一直住在我这儿吧。”说着,晨星脸上一红。

    原来,她一大早就出去给我找房子了,转了好几圈,终于租下一间空闲的瓦房。然后,她又去给我买了被褥和日用品,刚回来没多久。

    “晨星,谢谢你。”

    晨星笑道:“不用,要不是你那天打跑了那个人,我,我也不用活了。走吧,去你的新窝。”

    那是一个僻落的小院,和我那天去买酒的小店隔街相望。院里住着的都是些民工大叔,非常和善。晨星给我租的那间屋子位于小院的东北角,一打开门,扑鼻一股香味,看样子洒了香水,簇新的被褥铺在床上,我那套脏衣服已经洗了,晾在窗口的绳子上。

    我鼻子一酸,笑道:“这明明是小姑娘的闺房,哪是我这种臭男人住的?”

    “其实,你笑起来很像小姑娘,板着脸就像个老头儿。”晨星捂着嘴笑道。

    “是吗?小姑娘要长成我这样儿,谁敢娶呀”

    晨星正色道:“冷,你很开朗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尽力了。”

    我苦笑两下,点点头。

    时间已是傍晚,晨星看了看天色,说:“走吧,为了感谢本大小姐辛苦一番,你要陪我去老宅里敬香。”

    在老宅里,晨星和我一起去了旧屋,仔细查看了那张麻将桌,并无特异之处,也没有其它发现。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吃过晚饭,我把晨星送到住处。分别时,她将手机递给我,说:“这个手机你先拿着用,我密码箱里还有一个。”

    我也没推辞,伸手接过,放进了口袋里。

    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暗暗回思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冬跳江自杀,老七和王顺不见了踪影,我在江里碰到一具女尸,晨星给我讲了一个古老的传说过去和现在,真实与梦境融杂在一起,我只觉脑子里一片凌乱,毫无头绪。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走出来,只见门口一棵树上挂着一只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树下围着几个人,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我凑上前,一个长相憨厚的大叔回过头,对我笑了笑,我冲他点了点头。

    人群中间围着的两个人,竟然是我下午在陈氏宗祠里见过的李大师和那店主陈木升!

    灯光下,只见李大师满脸横肉,他吸了口烟,抬起头,缓缓吐出烟雾,双手抱胸,显得很是傲慢。

    陈木升皮笑肉不笑,操起一口很不流利的普通话,说:“这么晚把大家叫起来,是因为木升有事相求。”

    “老板有什么事就说吧。”

    “嗯嗯,只要我们能办到的。”

    民工们纷纷说道。

    “呵呵。”陈木升笑道:“那好吧,咱们开门见山,我那个儿媳妇的坟请这位大师看过风水后,发现埋的不是地方,准备迁到山里去,木升找大家来,是帮忙迁坟的。”

    顿时,众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我心里想,看样子,那座坟果然和这李大师有关。

    陈木升咳嗽两下,说:“这样,总共需要四个人,木升给每人付两百块,如何?”

    一听有钱,众人眼睛都亮了,那个憨厚大叔抢先说:“我去,算我一个!”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嚷嚷。

    “且慢,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要问这位李大师。”陈木升说。

    众人的目光便都射在那李大师身上。

    李大师将剩下的烟抽完,这才缓缓扫视众人,一对眸子里,精光四射,扫到我脸上,迅速移开了。扫了一圈,李大师沉声道:“凡属鸡,属鼠,属虎,属牛,属马,属羊,辰时,巳时,子时出生的人,一概不准去。”

    我顿时吃了一惊,殡葬里面,是有这种说法,死者下葬时,某一生肖或者生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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