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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君记-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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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宫中有哪个地方是楚襄待得最久的,那一定非御书房莫属,岳凌兮第一次来不免多看了几眼,只见御案上堆了许多奏章和卷宗,朱笔玉玺皆陈列在旁,还有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兽炉正渺渺生烟,檀香溢满一室。

    东西两面墙嵌着巨大的书架,上面有许多难得的孤本和碑帖,从书架侧面的门进去便是内室,里头摆着一座青玉雕夔龙纹的八扇屏风,绕过去一看,后头还有张软榻,想必楚襄有时忙得太晚了会在这里休息。

    大致摸清楚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之后岳凌兮去泡了壶茶来,将将斟满一杯递到楚襄面前中书省的人就来了,一男一女,皆衣容整肃,手捧诰命文书。

    “臣谭承则、宋玉娇参见陛下。”

    “平身。”

    楚襄啜了口茶,淡淡二字跟着溢出喉间,两人闻声而起,尽管仍然垂着头,但岳凌兮还是瞬间认出了后面那名女子。

    是上次在成衣铺见到的那个女官!

    她今天穿的还是同样的官服,只是擦了粉黛,显得更加明艳动人,岳凌兮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会遇见她两次,一时有些走神。

    怪不得她一介六品女官气质却如此出众,原来是在中书省这种极有底蕴的地方任职。

    岳凌兮暗自想着,那边的谭承则已经汇报完毕,正把手里的东西往上递,她却迟迟未接,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本来外界对于这位空降的御前女官就有诸多猜测,如今在场的两人见到她这般愚钝,心下都有些想法。谭承则是朝中的老臣子了,不忍见她一个小姑娘因此受到楚襄的责难,正准备低咳一声提醒她,谁知楚襄突然说话了。

    “兮兮,把文书拿过来。”

    两人俱是一震,因他的语气,更因那暧昧到极点的昵称,然而当事人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礼貌地向谭承则点头致意,然后接过东西交到了楚襄手里。

    见楚襄已经开始仔细翻看,谭承则清了清嗓子说:“陛下,此次北伐论功行赏的文书皆已按您的意思拟好,您看看是否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楚襄从中挑出封赏楚钧和卫颉的,道:“这两张直接发下去吧,其他的朕看过再说。”

    谭承则立刻躬身接下:“是,臣知道了。”

    说完他便有告退之意,可身后的宋玉娇却纹丝不动,俨然还有疑问没有解开,他尚且来不及给她使眼色,楚襄冷凝的嗓音就从御案后方飘了过来。

    “兮兮,送谭侍郎和宋舍人出去。”

    话是对岳凌兮说的,他的眼睛却盯着宋玉娇,虽无甚波动,仍似无底深渊般慑人,宋玉娇不由得轻轻一颤,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垂首行礼告退,跟着谭承则和岳凌兮一齐走出了御书房。

    到了走廊上,所有压力瞬间消失,她扭过头就看见谭承则一脸欲言又止,想是觉得她方才太不遮掩了,只是碍于岳凌兮还在边上不好开口,她心中一片雪亮,遂侧过身子对岳凌兮道:“麻烦夜修仪了,我们自行出去便可,无须多送。”

    岳凌兮短暂地愣了愣,旋即点头离开。

    回到御书房,楚襄还在看那十几张草拟的诰命文书,她随意瞟了几眼,骤然发现不对。

    按常理来说,打了胜仗要嘉奖的人不在少数,中书省受命制诰,定会以一人主笔多人校对的形式来完成这个任务,以免在组织言语的时候出现微妙的差异,从而导致受封臣子之间的不睦。可今天却奇了怪了,这十几张的字迹完全不同,显然是由不同的人撰写的,这不符合中书省的规矩。

    端看刚才宋玉娇的反应,明显也是对此事不解,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楚襄要他们这么做的。

    可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如此费力又不讨好,楚襄不可能不明白。

    就在她疑惑之时楚襄已经快速地看完了所有诰命文书,右手将那沓宣纸往边上一撂,然后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脸色没什么变化,眼底却是暗流涌动。

    中书省一令二侍郎六舍人十通事,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笔迹与那封假文书相似。

    尽管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楚襄仍有些不悦,十年了,各方面的线索都断了,这样大海捞针不知何时才能有进展,或许他应该亲自去江州一趟,那里有可能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思及此,他抬眸看向岳凌兮,轻唤道:“兮兮,过来。”

    处于沉思之中的岳凌兮蓦然回神,也不管他有什么吩咐,走过去便脱口而出:“陛下,为何他们都叫我夜修仪?”

    “因为朕对外宣称你是夜家庶族的女儿。”

    楚襄没有多言,但岳凌兮立刻就明白了,她没有功名却占了御前女官这个位置,难免会有人不服气,万一挖出她的真实身份就麻烦了,可现在有了夜家罩在头上,那些人即便心有不甘也不会乱来,毕竟太后就是夜家人,看中某个侄女送到自己儿子身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谁敢说她不循礼法?

    如此安排,实是花了心思的。

    岳凌兮垂下羽扇般的睫毛,映着琉璃宫灯,显出一片浅浅的阴影,“陛下厚爱,可我又如何当的起这个姓氏。”

    楚襄弯起嘴角说:“天下姓氏甚多,随意安一个给你也无不可,只是朕怕别人叫你的时候你反应不过来,而夜岳二字音相近,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即便反应不过来被人瞧出了端倪那也是我的事。”岳凌兮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沉静而坚韧,“是我伪造身份入宫奉职,与陛下没有任何关系。”

    话刚说完,她忽然被楚襄往龙椅上一扯,膝盖一弯,恰好跪坐在他身边,左手被他抓着,右手下意识箍着他的腰,姿势要多亲密有多亲密,若是让外头的太监宫女瞧见只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从朕在边关救了你的那一刻起,你与朕就脱不开干系了。”

    他语声深沉,岳凌兮一时分辨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遂困惑地问道:“陛下,书里所说的孽缘是否就是这个意思?”

    楚襄倏地僵住,脸都快气变形了:“朕当你的楚语老师才是孽缘!”

    这句话她听明白了,她又用错词了。

    “陛下莫气,我回去再好好修习便是。”

    说完她就要起身退离,可楚襄的手就像一道铁栏杆似地横在腰间,让她动弹不得,她虽然不觉得这般亲密有何不妥,却认为自己坐在龙椅上实在太过不敬,刚要出声让楚襄放开自己,他却把手上的白玉扳指摘下来给了她。

    “西宫有座藏书楼,所存典籍浩如烟海,够你学一阵子的了,你带着这个去,不会有人拦你。”

    西宫是太上皇与太后所居之处,平时不准生人进出,这个规矩岳凌兮是知道的,于是接过扳指收进了水袖之中,准备有时间就去看看。

    锦娘这才发觉她边上还有个人,旋即扬起笑脸道:“好的,那夫人和小姐慢慢逛,我先告退了,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再唤我便是。”

    说完她就识趣地离开了,顺便使了个眼色给店里的小二,让她们都退到了远处,留下足够的空间给端木筝。

    端木筝熟门熟路地拉着岳凌兮来到布匹的陈列柜前,放眼梭巡片刻,转过头笑吟吟地说:“虽说现在才八月,可这家铺子工序讲究,做一件衣服要个把月,所以现在订秋装刚刚好,你快去挑几块料子,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

第142章 三审() 
本文仅在独家发表,请支持正版!端木筝挽起湖蓝色的水袖替岳凌兮斟满了茶;柔声道:“这里的龙井向来不错;你试试。”

    岳凌兮从善如流地啜了一小口;味道确实比在西夷喝到的要更加甘醇,她想了想,好奇地问道:“此茶叶片细薄;汤色浓而不浊;想来是出自于江南的茶庄吧?”

    端木筝知她看的书多,虽不见得品尝过,但只要多看几眼大概就能猜得**不离十了;遂笑嗔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火眼金睛;夜家本就是贩茶起家;江南是他们的大本营,就连每年上贡的茶也都是从那儿来的。”

    原来天阙楼也是夜家的。

    纵然知道夜家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但岳凌兮并不清楚它的背景;只浅声道:“看来夜家的生意做得很大。”

    “那是当然。”端木筝把手伸出窗外;似点兵排将般随意指过视野范围内的十几家店铺,“你看,但凡招牌上印着麋鹿徽记的都是夜家的产业。”

    麋鹿徽记?

    岳凌兮凝眸观察片刻,目光忽然一滞;旋即低下头去扯腰间那块玉佩,好不容易解开了缠绕着的穗子和丝带;凑近一看;繁复的花纹中正有一角刻着那只麋鹿;栩栩如生,连昂首扬蹄的姿势都不差毫厘。

    怪不得她在夜家牙行租的宅子那么便宜。

    她神色一敛,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姐,夜家管事的是谁?”

    端木筝沉吟须臾,道:“你是说族长吧?你应该在军营里见过,是与宁王一起出征、身兼兵部侍郎和监军二职的夜言修。”

    不是他,夜言修她认得,与他分明是两个人。

    岳凌兮默默地排除掉这个可能性,考虑半晌,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那夜家可还有其他有权力调动三军的人?”

    听到这话,端木筝不由得捂着嘴笑了:“你这丫头,尽说些傻话,在这世上除了陛下和主帅谁还敢做这种事?”

    岳凌兮蓦地僵住了。

    是了,答案就摆在眼前,她竟然彻彻底底地忽略了,当真是一叶障目!那种临危不惧的胆色,调兵遣将时的魄力和决断,岂是寻常将领所拥有的?他是胤帝和夜太后的独子,怀揣夜家信物也不出奇,还在下车时特意为她系上了这东西

    一切都对上了。

    “兮兮,你没事吧?”

    端木筝瞧她面色忽青忽白,担忧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她霎时从思绪中惊醒,勉强弯了弯唇角道:“没事,走神了。”

    嘴上说的简单,脑子里仍是一团乱麻。

    他既是天子,想必早就查出她的族亲犯了什么罪了,那是古往今来所有皇帝最忌惮的一件事,恨不得将所有相关之人赶尽杀绝才好,他却出奇的宽容,不但没有把她赶回西夷,还护送她来到王都,成为替她隐瞒身份的共犯。

    她真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疑问尚存,心底已然生出了落差感,王爷是王爷,而陛下是遥不可及的陛下。

    若有可能,这块玉佩一定要还给他。

    困扰多时的谜团终于被解开,岳凌兮却不敢把这件事跟端木筝说,只怕她提心吊胆,要立刻带自己离开王都,那样的话,她与楚钧之间恐怕再也无路可走。她既然能为楚钧杀了明月楼的人,他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已经不言而喻,所以,自己不能让她两头为难。

    打定了主意,岳凌兮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偶尔低头饮一口茶,或是看看楼下的风景,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先前不曾得知真相,握着的那块玉也没有硌得手心生疼。

    就在这时,十里长街的东面缓缓驶来好几辆马车,铁木嵌铜钉的轮子,上顶五色锦华盖,前有雪白双骏并行,浩浩荡荡地穿过人们的视线,看这架势便知并非寻常人家。

    端木筝在王都待了一年多,大小世家都见过,眼下只瞄了一眼马车上的徽记便转过头对岳凌兮说:“这是顾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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