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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求大人宽恕,小的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离开门房去领节赏。”
“求大人、夫人开恩,小的错了,下次当差再不敢擅自走远。”
许氏呆了呆,怒目而视,喝问:“你们居然一同擅离职守?那究竟瞧见了阿荷出入没有?”
“没,想是她恰巧在小的不在时进出院门。”
“夫人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众目睽睽,许氏颜面无光,横眉立目道:“犯了大错,还有脸求饶?王茂兴!你这管事怎么当的?”
王茂兴应声下跪,垂头丧气道:“小的疏忽失察了,任凭夫人处置。”
“哼!”
“一群混账!”
冷眼旁观的谢衡终于开腔,他怒火中烧,厉声呵斥:“谢府待下宽容,你们非但不感恩,反而偷奸耍滑肆意妄为,此等刁奴,断乎饶不得!”
“大人息怒。”许氏忍气起身,挺腰捧着凸起的腹部,沉痛道:“妾管教下人无方,委实惭愧,今后必将从严约束。但一个巴掌拍不响,阿荷遇事谁也不找、只找小乔,其中必有缘故。”
谢衡脸色沉沉,沉默瞥向儿子。
第27章 入V三更合一()
霎时,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谢正钦;好奇其回应。
谢正钦泰然自若;轻描淡写地说:“按例,但凡府里新买了丫鬟;都是先进西院,调/教后再分派差事。乔瑾曾与阿荷朝夕相处;有些交情很正常。”
公子言之有理!乔瑾眸光水亮;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倒也是。”谢衡赞同地颔首。
可恶!
许氏执掌中馈;脸色愈发难看;她双手捧腹;柳眉尖蹙,状似忍让地说:“但既已分作两院;阿荷遇事却大老远跑去找小乔倾诉,足以证明她俩情谊分外深厚。阿荷突然死了,总得有个说法,否则怎么堵住下人的嘴?”
谢正钦缓缓点头,威严质问:“乔瑾,你进南院不足两月;为何牵扯这种事端?当初挑人时,明明说都教熟了规矩,如今看来;并不令人省心。”
继母子对上;乔瑾夹在中间;深知许佩兰绝不会保自己。她只能配合谢正钦;愧疚表示:“奴婢该死,让公子失望了。”
谢正钦双目炯炯有神,说:“我失望事小,当务之急是查明阿荷死因,毕竟她蹊跷地跑进南院溺亡,不知道的,还以为后方有谁追杀死者。”
继子光明正大地质疑自己管教下人无方,许氏又急又气,却无可反驳。
“咳咳。”谢衡清了清嗓子。
谢正钦看了看父亲,垂首喝一口茶,抬头又问:“虽然门房小厮擅离职守,但西院其余人呢?里里外外那么多眼睛,难道谁也没注意阿荷?”
“嘭”一声,谢衡不轻不重一顿茶盏,冷冷下令:“老刘!去,把西院下人叫齐了,你挨个儿审问,若揪出执意隐瞒的,不必回我,即刻打二十板子!”
“老奴遵命。”老刘名叫刘得喜,年过四十,瘦小话少,专管惩戒犯错下人,满府奴婢没有不怕的。
西院的下人?直到此刻,紧绷的乔瑾才后知后觉,悄悄扫视全场,暗忖:继夫人最信任陪嫁丫鬟,她身边一向是李小姗伺候,今天怎么换成了秀珠?
谢正钦起身,关切劝道:“父亲,天色不早了,您请先用晚膳,此处交给儿子看管,稍后再议吧?”
“嗯。”
谢衡疲惫捏了捏眉心,作势要起立,谢正钦及时上前搀扶。
“这事儿,闹得我头疼。”谢衡小声朝儿子抱怨:“明日过节、今天死人,多不吉利,晦气!”
谢正钦宽慰道:“巧合罢了,您快回屋歇会儿。”
“那此处交给你了,不必守着,也先到隔壁用饭,别饿坏了。”谢衡捻动胡须,沉吟片刻,耳语提点:“钦儿,一个丫鬟而已,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趁机清查下人、维护谢府声誉,你明白么?”
自幼耳濡目染,谢正钦当然明白,但始终无法完全认同,他打定了主意,面上道:“明白。”
“好。”谢衡满意拍了拍儿子胳膊,回首招呼道:“你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走,回屋用饭。”
许氏毫无食欲,唯恐继子趁机对付自己,但因不敢违抗丈夫,只好柔声道:“好的。”而后,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手下:“王茂兴,你的错先搁着,务必全力协助公子和刘管事,不得有误!”
“是。”王茂兴欲言又止,眼巴巴目送继夫人离去。
旁观者清,乔瑾发现王茂兴两腿开始发抖。
转眼,偏厅内由谢正钦做主。
跪了过半时辰,数人叫苦不迭。
地面坚硬,膝盖针扎似的疼,秋月冷汗涔涔。乔瑾十分内疚,这时才敢偷偷挪了挪,姐妹俩肩并肩,秋月不露痕迹地一靠,乔瑾默默支撑。
谢正钦见状,沉声吩咐:“都起来吧。”
“是。”
“谢谢公子!”
几人如蒙大赦,互相搀扶。
乔瑾脸色苍白,倒抽一口气,忍痛弯腰,依次搀起秋月和郑厨娘,缓了半晌,她们才能勉强站直。
谢正钦一字一句说:“我知道,此事很可能与你们无关,但阿荷年纪小小不幸横死,府里必须彻查,以慰亡魂。”
乔瑾艰难屈膝福了福,正色承诺:“公子所言极是,奴婢愿全力配合调查!”
“阿荷死得太惨了。”秋月嗫嚅说。
翠儿泫然欲泣,哽咽道:“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
“公子,老奴把知道的全说了!”郑厨娘迫不及待地表示。
谢正钦一挥手,不容置喙道:“你们先候着。”
由于有丫鬟卷进了事故,南院的陈嬷嬷不敢轻忽,亲自来请:“公子,晚膳已备好了,请移步小花厅。”
“唔。”
谢正钦依言起身,擦肩而过时,若有所思地一瞥王茂兴,叮嘱道:“阿诚,看好这儿。”
“是!”张诚挺胸领命。
家主们散了,厅内一片死寂。
乔瑾等人退至角落,忍饥挨饿等候判决,倍感煎熬。
警惕四顾一番,乔瑾靠近了,轻声问:“翠儿,今天怎么不见珊姐姐?”
“啊?”担惊受怕的翠儿如梦初醒,她也纳闷,耳语答:“午膳后她还扶着夫人散步消食呢,这会子不知道哪去了。小乔,阿荷真的死了吗?我总不信。”
乔瑾沉痛点头:“是真的。”
“你别不信,我可是亲眼目睹了她的尸首。”秋月一阵阵的后怕,依偎着乔瑾,唏嘘道:“唉,简直吓死人了!那尸首仰躺地上,两腿乱蹬、双手扭曲向上举着,死不瞑目。”
翠儿泪流不止,也靠着乔瑾,抽噎道:“天呐,我那屋子还怎么住?打死也不敢自己睡呀!”
议论声稍大了些,引得王茂兴叉腰扭头,怒斥:“瞎嚷嚷什么呢?谁允许你们说话了?胡言乱语,当心被拔了舌头!”
翠儿噤若寒蝉,瑟缩朝乔瑾身后躲。
张诚一向看不上对方,皱眉道:“王管事好大的火气。你有这精力,不如帮帮刘叔,西院的人,你更熟悉。”
“不劳你吩咐!”王茂兴口气硬邦邦,霍然转身,大步去寻刘得喜。
“你们几个老实待着,别再多嘴。”张诚说完,匆匆追赶王茂兴。
乔瑾长叹息,一手挽着一人,冥思苦想。
刘得喜不愧是深得家主重用的老人,极擅审问,仅半个时辰,他便查获一名人证,押着进入偏厅。
一家三口均饭毕,谢衡撇了撇茶沫,耐着性子,掀起眼皮问:“老刘,她怎么回事儿?”
刘得喜毕恭毕敬答:“大人,事发前,这个婆子曾见过死者。马氏,你还不快说?”
上了年纪的人精力不济,谢衡一撂茶盏,瓷器碰撞发出脆响,明显不耐烦。
马婆子大力磕了个头,抹泪说:“大人息怒,老奴本无意隐瞒,实在是一时被人命吓住了,才不敢贸然多嘴的。今儿发节赏,老奴较早领了,赶去茶房当差时路过正屋,远远瞧见一个绿衣裳扎辫子的丫鬟趴着夫人卧房的窗缝、猫腰朝里张望,鬼鬼祟祟的,飞快跑了。她没发现老奴,但老奴认清了她是阿荷。”
“你确定?”谢衡难以置信。
马婆子斩钉截铁道:“确定!西院的丫鬟,天天见面,老奴不会认错的。”
乔瑾大感意外,疑惑想:我之前猜测阿荷与得势下人闹矛盾,可现在一听,似乎跟继夫人有关?
许氏大吃一惊,杏眼圆睁,不可思议道:“我因炎热少眠,酉时前后正在补觉,阿荷那小、小——”她顿了顿,咽下“小贱蹄子”,改称:“那小丫头,为何偷窥我?她是什么居心?”
“稍安勿躁。”谢衡粗粗安抚妻子,颇感棘手,探头问儿子:“钦儿,你怎么看?”
谢正钦低声答:“死无对证,仅凭马氏一面之词,无法下什么结论。”但他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激动女子嗓音:
“大人、夫人、公子,咱们府里大夫验尸的时候,从阿荷身上搜出了这个!”
“你进来。”
乔瑾循声扭头:来人是李小姗,她右手高举一枚白玉佩,气喘吁吁。
谢衡眯着眼睛打量,迟疑地问:“那是?”
“这是夫人的玉佩!”
李小姗汗淋漓,托举玉佩的手颤抖,痛心疾首地说:“真想不到,阿荷竟敢偷首饰!这玉佩是一对儿,价值连城,特地请高僧开过光,以保佑夫人母子平安。夫人平日换着佩戴,一不小心,就被偷了。”
许氏脸色铁青,恨恨道:“岂有此理!那丫头,居然潜进我房里偷东西,那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乔瑾尚未理清,心里便“咯噔”一下,直觉自己要遭殃。
果然!
许氏眼刀子一甩,喝道:“乔瑾!你还不跪下?”
势不如人,乔瑾忍辱负重,屈膝下跪。
“说!阿荷之前有没有偷了东西交给你保管?”许氏柳眉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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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谢正钦手握书卷,抬头问:“何事?”
“阿荷枉死;也不知她家里现在怎么样了。昔日闲聊时;她自称父亡故、母多病,底下还有两个幼弟;家境艰难。”乔瑾面色凝重,恳切道:“她家就在西郊;奴婢想告一天假去瞧瞧。”
谢正钦合上书卷;靠着椅子;缓缓问:“你才勉强洗清了杀人嫌疑;就敢上死者家去?”
“清者自清;奴婢无愧于心。”
乔瑾叹了口气,轻声道:“但是;奴婢这几天总想:假如阿荷当时不急于来南院拿头油、而是与小姐妹一块儿领节赏的话,她便不会落单,听不见不该听的、看不见不该看的,兴许就平安无事了。”
不该听?不该看?
谢正钦不动声色,沉声道:“你直言她是枉死,有何证据?信口开河;若再被西院拿去,看你怎么全身而退。”
“到时只能求公子施予援手。”乔瑾屈膝福了福。
“你倒是镇定!”谢正钦虎着脸,抬手一推空杯子。
乔瑾赶紧提壶倒茶;歉意道:“奴婢一时没留心;公子莫怪。”
“哼。”谢正钦端起茶盏;淡淡训斥:“该你留心的事儿不留心;不该你留心的,却多此一举。”
乔瑾毫不气馁,解释道:“奴婢只是想去阿荷家里看看,否则心里不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