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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琳琅!”冷着声音喊了一句,她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屏风。
眼瞧着已被发现,玲珑琳琅猛地一瑟,没有办法,只得磨磨蹭蹭地站出来,讪讪一笑,“嘿临、临霜”
临霜抿唇。
眉目间一丝轻蹙,她忽然疾步走到两人身前,道:“你们两个!当时是抽了什么风?知不知道,差点害死我!”
玲珑琳琅互一对视,目光一低,忽地上前,一左一右,伴住了临霜的两只袖。
“临霜,对不起!”摇了摇临霜的左手,玲珑最先开口。
“我们不是故意的。”琳琅紧着接口。
“这是个误会”玲珑又道。
“对!”
“我们本来只是想吓唬你一下。”
“没想着把你推出去”
“本打算你只要碰上门就把你拽住。”
“可惜没拽住”
“结果你一下子就!就摔出去了”
“我们知道错了”
二人一唱一和,又一左一右晃着她的袖,神情诚挚,目光可怜。临霜漠然望着,心里原本的冷怒渐渐消了,双臂一缩从她们两人之间脱开手。
“好了好了!但是再有下回,你们不许再这样!不然,我一定把你们给告出去!”
玲珑琳琅立刻嗯声,小鸡啄米般用力点头,睁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看着她。
彩月在一边打哈哈,“哎呀临霜,你就别和她们两个小孩计较了,她们两个总喜欢这样,我们这的人几乎都被她们俩恶作剧过,你就不要生气”
“还有你!”她话未说完,临霜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彩月一愕,下意识伸手抚额,别过头。
其实彩月自己也觉得,在当时的场景之下,她丢下临霜一人落荒而逃,的确是种十分厚颜无耻的行径,可是当时事出突然,她几乎没来得及思考,选择了避祸的本能,下意识便跟着玲珑琳琅等人躲了回来,等到她再后悔时却已经迟了。她又不敢贸然再去课堂,最终就只能任由事情发展到了现下的模样。
临霜没好声气道:“你跑的倒是快,知不知道那刘太傅还以为所有的动静都是我闹的,险着些要将我送去孙承院那里!”
“啊?”这倒是彩月真的没有想到的,当真愣了,“那刘太傅真的这样做?”她还以为,至多不过会是训斥一番而已,没想到
“可不是!”临霜愤愤呼了口气,“罢了,好在我没事,但要我看,以后我们还是安分一些。这一次闹成这样,恐怕以后侍读在太学里便不能再这么随意,再有下一次,想来不会这样轻易过去了。”
她说得很有道理,周围其他的女孩子们听了,都纷纷点头应下来。临霜虽气,但幸而这一次有惊无险,也不欲再多说什么,眼见时近午时,便呼应着大家去用膳,作为事情的了结。
然后,这件事似乎就这般过去了。
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很快,甲班诗文课上这场小小风波却在太学内不胫而走,还不过几个时辰,便在太学之内广泛传开了。人人只道有位侍读丫头搅乱了甲班的课堂,惹得刘太傅勃然骤怒,而最令人瞠目的,却是她竟应对上了沈长歌的韵词,亦说服了刘太傅免于其责。
这件事传开的悄然,临霜本是不知的。可是不过一会儿,便有其他班室的一些侍读结伴而来,直言是过来瞧看那大闹课纪、又颇具文采的侍读丫头。这一来二去,临霜也不免听到了些风声,再跟人略一打听,完全诧怔住。
她本想着这件事虽发生得离奇,但刘太傅既已免了难,只消沉淀些时候,便能够自然过去。却不想竟会在不知不觉间流传得更广。她担忧沈长歌,如果这件事传得太盛,那在太学之中,他的处境会否不大好过?
——就如,今日刘太傅设罚时,那些人的态度一般。
临霜坐立难安。
她很想跟沈长歌问一问究竟该怎么办,可是自诗文课过后,甲乙二班至武院修。习骑射,她没能有机会接触到沈长歌。就这样在屋内空等了一个下午,终于在临下学时,才见到了结伴而来的沈长昱与沈长歌两人。
沈长昱本是为寻彩月而来的,远远见到临霜,却不禁笑了,谑道:“诶,这不是今天大闹了甲班课纪的丫头?”
“四少爷!”临霜的脸瞬间便涨得通红通红,几乎欲滴出血。头几乎埋到胸口。
沈长昱骇笑,回身垂了下沈长歌的肩膀,“三哥,我先带彩月回了!你们聊。”
“嗯。”沈长歌轻轻应。
临霜悄悄抬眼,正巧遇他恰时投来的视线,越过沈长昱的臂膀,静静看着她。她心头一跳,只觉得一丝羞愧涌上心头,默默低下头。
052。认错()
随着沈长昱与彩月一离;四周完全静下来。
临霜一直不敢抬头;脑袋垂得低低的;一声不吭。沈长歌便站在她五步之外;静静瞧着;脸上的表情同平常一般平静。
一直维持的沉默令临霜的心里愈来愈觉没底;隔了好一会儿;终肯尝试着开了口,“三少爷”
“嗯。”沈长歌应了一声,那音色明明是清和温冽的;可在临霜听来,却很淡很淡。
临霜心中惴惴,声如蚊蝇;“少爷;我错了我”
“好了。”清音打断了她的话语,沈长歌低低道:“回去再说吧。”
说着转身步出了屋室。
临霜微怔;只觉心头一阵丧气;刚才努力扬起的脑袋又一次耷拉下去;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已是夕时;夕晖残映;将整个太学院落全部映成一种亮目的金黄颜色。现下过了下学时分;大多数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唯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尚还在徘徊。
跟着沈长歌一路走到太学门前,安小开已经驾了马车候在门口。以往在沈长歌尚无侍读时;一向是由安小开伴他进学的。只是太学中的伴学小厮稀少;安小开又不喜同侍读的丫头们玩闹。这一次有了临霜,沈长歌便命小开可率先回府,只待下学时驾车来接即可。
安小开自是不知今日太学中发生了什么,远远见到两人,依旧欢快地同两人招呼,“少爷,临霜!”
可却见临霜的脸色一直是闷闷的,不禁凑上前,关怀问道:“临霜,你怎么了?”
临霜摇了摇头。
“上车。”身后传来沈长歌的声音。
临霜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本下意识想拒绝,但眼下的情形又不敢驳逆,只能如早晨一般听话钻进车门。很快沈长歌同样坐进去,而后命令着安小开启程。
一路无话。
临霜本想着,他既让自己同坐一车,那么想来也会对她说些什么的,可是等了许久,却始终没能等来他的话。马车在一片寂静中吱呀前行,晃晃悠悠的,直晃得临霜的心都几乎沉了下去。
见他的样子,看来他是真的动气了。不过想来,这种事情,无论换做是谁,估量着也都会觉得气恼。
而他应该会很失望罢?
前前后后,自择选开始,他便一直明里暗中的帮过她数次,可是她却在第一天伴学,就闹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她想,或许这也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伴读了,等回去,他说不定会驳了她侍读的职责,更说不定会把她送出紫竹苑去
心里越想越觉难受,临霜眼圈渐渐红了,忍不住竟有了泪意。她抽了抽鼻子,一没忍住,竟真有一滴泪坠下来。
一方干净的手帕很快递到她面前。
临霜微愕,愣愣地抬起头。
将手帕塞到她的手中,沈长歌似乎有些不解,神色轻愕,“怎么哭了?”
她一刹又立刻垂了目光,用帕子飞快拭去了泪,道:“回少爷,奴婢没哭!”
沈长歌静静看着她。
“你”他刚吐出一个字,马车却在这时忽地一停,同时传来安小开的声音。
“少爷,到了!”
沈长歌顿了顿,没有将那一句说完,起身掀开马车的门帘,只手挡住门框,半护着她下了车。
一下车,沈长歌未曾犹疑,径步往紫竹苑。临霜不敢耽搁,一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安小开自刚刚在太学门口起,便发觉到今日少爷与临霜之间的气氛颇怪,再不敢说什么,双目只一味在两人之间游离,察言观色。
回了紫竹苑,沈长歌径直回了房间,同时道:“小开,关门。”
安小开“诶”了一句,将门仔细阖好了。
沈长歌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你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啊?”安小开傻了,愕然抬起头。便见临霜苦丧着脸,冲他使了个眼色,又点点头。
“哦”弱弱应了一句,安小开抬眼看了看沈长歌,只好迟缓着蹭了出去,又自外面关好了门。
将门轻轻阖闭好,安小开步下屋阶,方才走了几步,脚步一顿又停下了,忽地猫着腰又折回了门口,趴在门上听屋中的动静。
立在案前,沈长歌开始斟水研墨。
临霜本以为他只留下她一人,想来这回定是要教训她了,可是却只见他又兀自提笔蘸墨,完全将她无视一般,心中的恐慌与惭愧不由越来越盛。怔怔地等了他好一会儿,看他始终不曾有任何反应,干脆一横心,“扑通”一声屈膝跪下来。
“少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私自扰乱课纪,顶撞刘太傅,还让少爷为难,奴婢真的知错了!”
她声音郑重急切,几乎隐有微微的哭腔。沈长歌有些错愕,诧然回过身去。
就见她双膝跪地,上半身半伏在膝前,头埋得低低的,没有去看他。垂着首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可见她唇角紧抿,姿态诚挚紧张。
就这般定了两秒,沈长歌道:“你先起来。”
临霜却未曾半分动作,执拗地抿了抿唇角,“少爷不饶恕,奴婢不敢起”
静了静,沈长歌突然撂了笔,绕开桌案走到她身前,俯身握住她的臂腕,轻声道:“来,起来。”
他既都亲自来扶,临霜断不敢再拒绝,只得顺着他的力量慢慢起身。
“为什么认错?”凝神静看了她一会儿,沈长歌复又开口。
临霜讷讷道:“奴婢伴学第一天,便闯出如此大祸,自然有错奴婢知错”
他也料想到她是因为这个缘由,听着心下却不禁有些想笑,垂眸盯着她的额发,唇角微微勾起来,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临霜一直低着头,又临他极近,自然望不见他的神色。懊恼地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始末全部讲述了一遍。
末了又不禁沮丧道:“事情就是这样了但是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搅乱课纪的!这些真的都是意外!我也知错了奴婢自知这次祸端闹大,如果少爷要借此惩戒,将奴婢撵出紫竹苑,奴婢也认了,只求少爷不要生气”
她兀自说着,沈长歌却赫然在她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忽道:“谁说要撵你出苑?”
临霜话一停,倏地抬起头,“少爷不撵我?”
沈长歌略微一思,“你想出紫竹苑去?”
许是临霜平日习惯了应肯,闻言还未经思考,下意识点了点头。
沈长歌一愕。
还不等他说话,她一刹反应过来,又立即摇头,道:“不不不不!奴婢不想的!”
沈长歌默了默,“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