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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毒-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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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九重必能一败林霸天。”

    殷风道:“落日神掌的确厉害,但第九重可不是人人都能练到的。我殷家百年以来唯有曾祖和我父亲达到过那样的高度,他二位都是人中之龙,天赋异禀。丫头,你一个女娃娃家还是算了吧,报什么仇呀,还是趁着大好春guang赶紧给自己找个归宿,这才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

    离忧腾得一下从椅子上跳起,虽已极力地压制,但脸上依然愠色大现,“我与林霸天仇深似海,怎么能不报?婆婆与我有如母亲,试想一下,若是有人杀了你母亲,风叔你是不是可以不去理会,只管自已抱着娘子逍遥快活?”

    殷风只以为她此话是在侮辱先母,好生气恼,正要发作,殷飞抬手止住。殷风只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殷飞淡淡一笑道:“理虽不错,但落日神掌乃是我殷家家传的武学,非嫡系子孙不可轻授。”

    离忧一听顿时脸色发白,千里迢迢到了夕照山庄就是为了能学落日神掌,使自己变得更厉害好找林霸天报仇。又怎么能甘心被殷飞一句话给挡了回去?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晃而过,不甘心地道:“规矩是人定的,即可定,难道就不能破么?”

    殷飞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此乃先祖所定,若轻易破之则是对先祖的不敬。”

    殷风却不似兄长那般沉稳,一拍桌子,瞪目喝道:“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为你破坏百年的规矩?再说,我夕照山庄的武学岂是你一句话,说学便学的?也就殷然那浑小子不懂事,私自带个外人进庄也就罢了,竟然还胡乱许你要求!哼,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离忧脸色陡然一变,咬了咬唇,拂袖便走。她不是那种会死皮赖脸之人,人家即已明言相拒,便再无留下之理。

    殷飞瞪了弟弟一眼,急道:“等等。”

    离忧脚步一顿,却未回头,“还等什么?我这就离开夕照山庄,不必你们下逐客令。天山之大,我总能找到比落日神掌更厉害的武功。”正要走,却见眼前一个影子晃过,殷飞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已挡在她的身前,道:“也不是一定不能教你,只是要看你能否经得起考验。”

    离忧蓦地一喜,道:“多谢殷伯伯。说吧,要考什么?无论什么考验我一定能通过。”

    殷风急道:“大哥你怎么能答应她呢!”

    殷飞却不理会弟弟的不满,只对离忧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能在我夕照山庄呆满五年,以时间证明你习武之诚心。若是五年后,你一如今日这般决心满满,那么殷伯伯便破例教授你落日神掌。”

    “什么,要等到五年后?”五年后方可学,而学成后至少又得十数年。如此便是近二十年的光景呀,人生短暂又有几个二十年。

    看到离忧脸上的失望之色,殷飞笑道:“莫非是连这五年都等不得么?若是无此耐心殷伯伯也不勉强,去留随意。”

    殷飞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淡而温和的笑,殷风也在笑,只不过那笑却满是嘲讽。离忧很想一甩袖,潇洒地离去。可是离开此地又能去哪里呢?她可以走,那殷然呢?想当初她可以决然地离开候府,那是因为候府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可是殷然不同,夕照山庄是自小溶在他血液里的骄傲,这里有他至爱的亲人。她又如何能要求他放弃一切与她一起走向未知之处?

    “好,我答应。五年而已,我可以等。”一抬头,她的目光竟变得十分坚定。然后身子一转,红绫画下一个优雅的半弧后消失在门外的转角处。

    “大哥,你怎能如此轻易的答应他?莫说是五年,就算是有人跪着哀求十年,二十年,殷家的规矩也不能破呀。”

    “若是不答应她今日就会离开夕照山庄。”殷飞淡淡说着,却让殷风大为不解,冷哼道:“要走便走,我们为何要留她?”

    殷飞看向弟弟时,脸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风弟,你年纪不小了,为何行事说话欠考虑的性格还是多年不变。”缓缓地坐回椅上,他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轻泯了一口。见弟弟依然一副不解之态,又道:“听然儿说,她是出生于长安官宦之家。旁人的去留我自不在乎,但她却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的”

    不待他说完,殷风却是急不可耐地打断道:“官家小姐又怎么样?若是所有的官家子弟都来求艺,我们夕照山庄的落日神掌岂非皆要出授?”

    殷飞冷眼瞥了弟弟一眼,道:“你知道她姓什么吗?她姓江。在长安为官,姓江者,不过三人。一位是翰林学士**,但此人年未过三旬,家中二个子女皆未过十岁。另一位是户部侍郎,年近六旬,只有三子,并无女儿。至于剩下的一个么”

    “是江霆?”殷风终是有所顿悟,满目震惊。闻名天下的逐鹿侯他又么会不知?却未想到他的女儿竟会来到夕照山庄。

    殷飞神色一敛,“那件事必需成功。若是将来到了不得已之时,自少我们还有一颗可用之棋。”

    殷风的脸亦是一正:“大哥,夕照山庄乃是江湖门派,何苦非要趟朝廷那趟浑水呢?”

    殷飞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气刚正:“我殷家虽非臣子,但受国恩久矣,即有用得到之处,必尽力而为。”

    “大哥,你缓兵之计虽善,但五年之后,你真的打算将落日神掌教授给她么?”

    殷飞淡淡地笑了:“五年,说长不长,倏忽间便已过去;说短却又不短,足可以改变许多事。一切都还未有定论。”

第68章 韶华无双() 
韶华如梭,落日坡的草已是二度枯荣。正是春guang明媚之时,澄静的辰耀湖泛着粼粼的波光。一缕幽扬的歌声飘飘荡荡地掠过水面,悦耳动听。

    一艘画舫在歌声中荡开波浪缓缓地行驶。放歌的少女俏生生地坐在船头,一袭黄色衣裙随风轻摆,纤纤玉把弄着垂下的青丝。十七岁的年纪,似水葱般娇嫩。明眸如水,带着二分娇羞,三分欢喜,五分笑意,正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相纪相仿的一男一女。

    男的躺在船板上,翘着二郎腿,枕着双臂,脸上盖着一溜长长的水草。仔细聆听,竟然还能听到细若蚊蝇的酣声从歌声的加夹间溜出。

    女的兀自坐在一旁,一身白色的束腰罗裙,明明极为简洁的样式,配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却是格外的清逸。臂弯处挂着一条色泽鲜艳的红绫,极为耀目,衬着白色的衣裙,远远看去好似茫茫雪地上落下的一条血痕。明明是那样的张扬,可是穿在那少女身上却又显得极为和谐。她正半闭着眼睛,微微晃着头,浓密的睫毛不经地抖动着,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正陶醉在黄衣少女的歌声里,半露在袖外的一截玉指一下一下地扣动,随着歌声起伏而打着拍子。

    一曲歌罢,黄衣少女欢欢快快地贴上来挽着白衣少女的胳膊,脆而欢快声音询问道:“离姐姐我唱得好听么?”

    白衣少女嘻嘻一笑:“当然好听了。可惜我的琴没学好,否则就能与你的歌和上一曲了。”

    黄衣少闻言一笑,转而看向依然躺在一旁并无任何表示的少年时,嘟起嘴显出一丝不快来:“你瞧然哥哥都睡着了,每次我唱歌他都是这样。”

    白衣少女明眸一转,冲了黄衣少女眨了眨眼。而后俯身在船板上,手探入湖中,再伸手时,手上已多了一条细细的水草,一滴滴的水珠儿顺着绿色的草叶骨碌碌地滚下。

    白衣少女脸上挂着一抹坏坏地笑,趴在那少年身边将水草的一头慢慢地伸入他的鼻孔中。少年在酣梦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蓦地伸出一只手扣向白衣少女的手腕。白衣少女却是一惊急急闪开,水草又移到另一只手上,向少年的鼻孔戳去。少年另一只手也迅速地伸出一挡一抓,感觉到抓到了什么入手,拂开盖在眼上的草叶一看,却是一把水草被他抓在手。他翻身坐起,苦着脸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昨晚上被爹罚跪了一夜,这会儿难得能睡会儿清静觉。凭白的又来惹我作什么?可怜我一场好梦又给搅黄了。”

    这三人正是离忧、殷然、云容。夕照山庄生活虽是简单,却也是平和快乐。虽然在短时间内无法学到落日神掌,但离忧仍可以练习其他的功夫,比如陆峰所教的观音手。由浅入深,随着功力的深入则可令其发挥到更大的威力。虽是二年,但因她和殷然修习的勤奋,又时常切磋,二人的功力都有所提升。和他们相比,云容的武功要差得多。但她生性温婉,不喜打斗之事,对武功不怎么上心,倒是对厨房之事颇为欢喜。常常做点心送给殷然和离忧吃。而殷飞和殷风一年中大多数时日不在庄内,岛上无疑便是这三人的天下。在习武之外,三人玩作一团,少年时光纯真的感情最易培养。离忧和云容同是女孩常合作一伙捉弄殷然。这不昨日她二人趁着殷然不备之时,联手制住了他。殷然死硬着不肯服软,离忧作恶之心陡起,竟直接将他丢进湖里。殷然会水本也无碍,不想却被正回岛的殷飞看见,以为殷然贪玩,大怒之下又罚他跪了一夜。

    此时听得殷然抱怨昨日之事,云容心中有愧,忙道:“然哥哥对不起,昨日都是云容不好才”

    “容儿用不着跟他说对不起。反正他也被殷伯伯罚惯了,多一回不多,少一回不少。”离忧一脸的无所谓。虽受了罚,但暗中有云容替他送饭,入了夜又以“假腿”作弊并未吃到什么苦。

    “最毒妇人心,我今日算是见着了。罢罢罢,我还是回到梦里去吧。”殷然摇头大叹,他一脸的苦相,任谁看着都以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都快到岸了你还睡什么睡!”离忧踹了踹他,笑道:“此处离岸不足十丈,咱们比比看谁先上岸。如此也好让你清醒清醒。”

    殷然听闻也是来了劲,一跃而起,头一昂:“来就来,容儿你在船上替我们作判官。”

    “别耽误时间了,开始!”离忧话音方落,足下一点,似一轻燕倏地飞出。

    “离忧别耍赖!”殷然亟亟追上,随紧其后,速度丝毫不逊于她。

    “离姐姐加油!然哥哥加油!”云容身在船头,大声喊着。若只有五六丈她还有把握跃过,但十丈的距离以她目前的轻功来看根本过不去。所以只有看的份。

    “两个人加油?容儿你到底想让谁赢呀?”离忧方才的冲势一缓,身子往下降去,却在刚贴近水面之时,脚尖“嚓嚓”轻而迅速地连踩两下,涟漪浮如花朵般绽放。身子随着这一借力再度腾起。侧头间却见殷然已然来到她的身旁,冲着她嘻嘻地笑着:“离忧,比轻功你可不如我。”

    “未必!”离忧眼眸中闪过一丝狡洁。这样的目光殷然再熟悉不过,心头蓦地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不待他有所反映,离忧广袖一挥,大片白色的粉雾朝着殷然兜头而去。

    “你又使诈!”殷然大叫一声,急将身子侧开,但处在半空一个重心不稳便扑通一声跌入水中。而离忧袖子一挥,已然轻盈地落在岸上。转过头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正在慢慢地游上岸的殷然,得意地道:“我又赢了。匆忙之下未设赌注,真是可惜喽。”

    殷然浑身湿漉漉地爬上岸,也顾不得拧干身上的水便指着离忧大呼道:“说好了不耍赖的,怎么还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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