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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内心来讲,现在丁凯的孩子比较重要。他不能因为顾忌母亲的情绪就回去,时间等不得了,他确实觉得自己的脊椎越来越疼。
他一天一个电话打回家,母亲却不接。最后只好发短信报平安。
田赛芬觉得自己这辈子很失败,选个男人无情无义,生个孩子竟然不敢相信自己。她想做一个好母亲,可是儿子不给他这样的机会。觉得心冷。
秦太炎带季惺去的,是g市别墅区最大的一栋别墅。
“这这是您的房子?”季惺大吃一惊。
上下三层,一层是个很空的大厅,有一些健身器材。二层有各种医疗设备,还有手术室!三层就是书房和卧室。不见得多么富丽堂皇,却每样物品都极精致,给人感觉很实用,而且别墅里还有一部单人升降梯,室外还有一个独立厨房。
秦太炎笑道:“这也没有什么。”
季惺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后来也安心了。秦老爷子找了个钟点工来做饭,一天也就来三次,固定时间在室外厨房做饭,也看不到季惺。
如今季惺也开始在意自己的身体,更想生一个健康的宝宝。秦老说的话,他全都听进去了,也一字不落的照做。
他的孕吐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仍然还有,某些对身体好,但他不想吃的东西,会逼着自己吃下去,给身体补充充足的养分。
他每天早中晚会在固定的时间下楼,在跑步机上小心地慢走半小时,偶尔练些简单的器材,让肌肉不要软化。户外没有人的时候,他会扶着腰到花园里简单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每晚在别墅三楼的浴缸里浸泡半个小时,药浴颜色黑黑的,但意外味道却不刺鼻,浸泡在水里感觉很舒服,腰肢和脊椎的酸痛缓解了许多。
他每周六晚在别墅二楼的药蒸房里呆上二十分钟,浓浓的药物熏蒸通过他身体的毛孔改善他的内循环,进一步让身体接受怀孕带来的各种改变。
饶是如斯,怀孕到十个月,离秦老说的预产期还差两个月的时候,他还是站也站不起来了,平时就躺在床上,非不得已要去药蒸药浴,只得坐在轮椅里靠升降梯上上下下,尽管不用站起来,只是坐着,都让他尾椎疼痛难忍。
唯一能够安慰他的,大概就是胎动了。这孩子非常好动,经常在他肚子里挥舞小胳膊、踢着小腿儿不消停。每到这种时刻,季惺的嘴角都会漾着甜甜的笑。
秦老尽职尽责地照顾着他,严格监测他的身体状况。季惺常想,若能挺过这一劫,日后一定好好报答秦老。每次他提到这个,秦老都乐呵呵地摸着胡子点头,“行,我老头子就等你实现。”
六月十日,季惺吃完了早饭,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费力地左右滚了两下,突然肚子一阵异样的抽痛,感觉里涌出了粘腻的液体。初始他还以为是便溺,有些不好意思喊秦老来,可那些液体越流越多,传来一阵阵的腥气。他才惊觉是不是要生了!他按了床头的铃。
秦老没一会儿冲进房间,匆忙解开他的衣服检查,沉着脸,“胎衣破了!要生了。好像提前了几天没关系。不过你的产道还没打开,有点麻烦”
季惺肚子越来越痛,里也一阵阵鼓胀,感觉排出了一块块不知是什么东西,把床单全部浸湿弄脏了。他哪里经过这种事情?无法低头,连坐都坐不起来,难堪尴尬,脸红得能滴血。
秦老见多识广,并不介意,“你不要多想,现在情况不大妙,必须马上热敷产道,你只能在水里生产,否则脊柱根本撑不住。看来我一个人还不行,必须叫人来帮忙。”
季惺疼得满头大汗,用手死死抓住床单,“那”
“别担心,我让我的助手来,他不会外传的。”秦老安抚他,出门打了个电话,过了没一会儿,一个带着口罩的小伙子就来了。
季惺无心分辨其他,他已经疼得神志不清。
秦老和他的助手把季惺抬上移动床,小心地送到了二楼的手术室,这里也有一个大浴缸,盛满了与以往不同的青绿色透明药液。
季惺一浸进药液,差点没挣扎着跳起来。全身都想被针扎了似的,尤其,刺痛难忍。
“忍住!”秦老安慰他,“这是帮助你产道开启的药,不这样你根本没法生!我要用助产器打开你的肠道,你忍着!”
助产器是一个粗大的圆柱,一插入季惺的,便慢慢的向外扩张,把他的菊花渐渐地打开、打开。
“唔”季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疼痛,挣扎着,眼冒金星,几乎晕厥。
“季惺!不能睡!”秦老拍打着他的脸,“你不能睡,一会儿还要用力!”
“嗯”季惺死命咬着唇,双手抓紧了浴缸两旁的把手。他感觉到那恐怖的助产器把他的穴口已经打开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因为秦老竟然把手伸了进去,他都感觉不到触碰!
“快了,还差一些!”秦老怕季惺害怕,一边说着好话,一边却皱着眉头。
不妙。胎衣没有完全排空,也就是说胎儿的包裹物还没流出来,没有那个东西润滑,胎儿根本出不来。可是都流了一半了,剩下的那些胎衣,也不够润滑,到孩子出来的时候,季惺的肠道会被刮破
作者有话要说:=================
生孩子的医学问题不用深究
嘿嘿。
我先发了,一会儿捉虫!
第六十四章 过日子()
“不要!我不生了!救命!救命!”
那助产器还在扩开季惺的菊口,越来越大;季惺纵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水流灌进去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痛。他躺在浴缸里;动也没法动;两条腿微曲;被秦老和助手扣在浴缸两边捆住。不过就算是这样两腿大开的羞人动作,他也浑不在意了;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在意!只是痛得抓紧了把手;忍不住哭喊起来。
秦老那个助手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傻在那里干什么!”秦老呵斥他,“去准备血浆;一会儿他可能会失血过多!”
季惺腰像要断了一样;下半身完全没有知觉了,“为什么还不出来呜呜呜”
秦老只能把事情往好了说,“别急别急,产道已经打开了,只是胎衣还没排出来。快,把催产药喝下去,一会儿就好了!”
那苦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凑到唇间,季惺想也不想叼过来就猛地喝进去,一股药水顺着他的嘴角往脖子流下,流进了青绿色的药液中。他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只是疼痛、疼痛
从早晨一直到下午,胎衣迟迟不肯完全排空,季惺感觉不到孩子的蠕动,有气无力地问:“要出来了么”
青绿色的药液已经换过一道了,仍然是热烫刺人,如果不泡在这药水中,季惺的穴口打开那样大,只怕不裂坏了。
秦老又给他喝了一次催产药,又喂了些巧克力到他口中补充体力。那大块大块的包裹物流出来的速度快了一些,秦老抹抹汗,欣慰地说:“快了,快了!我现在要给你按摩一下腹部,你忍着疼痛!”
季惺咬着牙,点头。此时他没那么多力气了,哭也哭不出来,叫也不想叫。
肚子那里传来一阵阵的按揉,力道不重,却让季惺难以忍受,但他只能偶尔挣动一下。脊柱、腰和盆骨都在持续的炸痛。
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季惺喃喃喊:“小凯凯”
秦老听他喊这个名字,不住地叹气,安慰着:“孩子马上就出来了,放心!放心!”
肚子里一阵蠕动,那懒洋洋的孩子仿佛睡懒觉醒了一样,开始慢慢地往外爬。
季惺心道,太好了。
可是刚刚放下心来,突然一阵钻心的剧烈疼痛袭来,刚才那些简直是小意思。季惺瞪圆了眼睛,凄厉地大叫一声:“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把推门进来送毛巾的助手给吓了个趔趄,“爷爷怎么了?”
秦老爱莫能助,“现在谁也帮不了他。孩子正在经过盆骨和尾椎之间的三角地带,恐怕盆骨骨裂了这种持续的疼痛就看孩子出来的速度,快的话就没有太大问题。”
季惺疼得把下唇都咬出血了,汗如雨下,胸膛急剧起伏着,胡乱嚷着,“让我死!让我死小凯、小凯我不要、不要生了”
秦老喊着助手过来,“快过来按着他,不能消耗太多体力!”又对着季惺说:“好了、就快好了!忍着点!”
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听到了他爸爸痛苦的声音,乖巧地蠕动得越来越快,头已经出现在了季惺的穴口。小肩膀正通过产道。
季惺又是一阵颤抖的惨叫,可比刚才要好些了。
秦老欣喜道:“出来了!出来了!季惺,挺住!用力!马上就好!”
季惺闻言,努力憋着一口气,下腹使劲往下挣着力。
只听轻轻地一声扑通,水波剧烈震荡,一股血色在青绿色的药液中升起漾开。
秦老大喜:“生了!出来了!”
季惺强自要弯起嘴角笑,低头想去看自己的孩子。但一阵无力感袭来,他头一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季惺已经裹着干燥的衣物,身上盖着凉被,躺在三楼的卧室里,手背上打着吊针。窗外已然是黑夜了,窗边一盏柔和的台灯。
“嗯唔”季惺微微动了一下,依旧是胀痛,可比起生产的时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醒了?”
季惺往旁边看去,有一个小床放在那里,秦老正坐在一旁。他眼睛一亮,“孩子”
“嗯,很健康!很可爱!”秦老也乐着,“你想看看吗?”
“好!”季惺极其期待。
秦老小心地抱着孩子放在他的身边。小小的孩子脸红红皱皱,眼睛闭着正在睡,小嘴巴软软嫩嫩,无意识地动着。那么小,就能看出他的指头修长纤细,极像季惺,真是很漂亮。
季惺霎时热泪盈眶。
这是他的孩子。他费尽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连着他的生命,就是他的一切。他这一辈子有了盼头,再也不用在意别的事情,只要看着孩子幸福快乐地成长,就够了
“别哭,”秦老提醒他,“现在哭会伤着眼睛的。你的盆骨有一些骨裂,还好,不严重,需要慢慢将养。虽然不像女子需要坐月子,但是你这个状况也和坐月子差不多了。不能累着、不能着凉。养完这个月你就可以和平常一样了!”
“嗯。”季惺点着头,抹掉眼泪,不错眼珠地看着孩子,一眨不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吓到他。
秦老看了,笑着出了门。
季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精神全部放在了孩子身上。
孩子是一天一个样,长得越来越好看,难得的是不哭不闹,除非饿了才会叽呱几声。季惺早就学会了如何带孩子,整日里围着孩子转,心情也变好了。
等到能下地之后,季惺就告别了秦老要回家去。
他有些羞赧地对秦老说:“秦大夫,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无以为报。这半年多亏您的照顾,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老晓得他要说什么,笑道:“季惺,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工作,而且还带了个孩子,不如等到你以后发达了,赚了钱,再来说这种话,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