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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袖的睫『毛』轻轻颤动,垂下了眼。
眼底透亮,盈盈如水,笑意随着水眸慢慢而起,却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薛煞星就是独断了点。
予袖想,要是不那么独断,她也就不会这样,常常的同他生气了。
。。。。。。
予袖撑着下巴,静静坐在长廊的石凳上头,目光凝住,显然是在发呆。
想着昨日匆匆离去,还来不及同游之说些道别的话。
予袖今日,便是一直念着这事。
可是在薛琰面前,她也不敢同他说要去找游之,不然他那张脸,又要继续板着了。
可惜樱桃不在。
要是樱桃在的话,就让她去找游之,带些话便好了。
可是现在,她只能待在后院里,看着树枝上那些花苞儿发呆。
今天她还没醒的时候,依稀听见了一翌的声音,在同薛琰说着什么。
当时她想,他带了一翌出来,竟然不让她带樱桃!
然后薛琰就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予袖睡得正『迷』糊,没听清楚,不过大致也能猜到,就是让她不要出门之类的。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的,反正也丢不了。
而且一个人在这待着,可实在是无聊的紧。
予袖不耐烦的站起身。
而此时薛琰刚刚从外面回来。
一翌原本是跟在他身后,但是他进门的时候,一翌往旁边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薛琰一脚才踏进门,脚步顿住,一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四周看去。
院子依旧空空的。
但是石头后面,显然『露』出了一片衣角。
“出来。”薛琰明显能感觉到,后面人的气息,是他感到完全陌生的。
话音才落,一人便从石头后面跨步出来,抬头,满脸笑意:“你好,我是姚青菀。”
薛琰听见她姓姚,当时目光在她身上,顿了一下。
姚庄的人。
薛琰这才想起,之前在小客栈中,是见过她的。
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正眼瞧过,完全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我爹是姚庄的庄主。”姚青菀接着就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三年前,薛家供应的白叠子出了问题,而江承许压着这件事不放,结果,害得薛家倾尽家产。”
薛家人本来就只是普通的农民,承包了一整座山,以种白叠子为生,那时候,大多的白叠子,都是送进作坊里头,质量好的,织成锦布,质量差的,则织成棉布。
而当初那一年,山上生了虫灾,染了毒『性』在棉花上面,薛家并不知情,而布料卖出之后,导致许多人身上起了红疹子,这一层层的找下来,最后的罪责,自然是到了薛家头上。
薛家无权无势,哪里斗得过旁人。
而姚庄,表面上是替薛家说了话,但是内地里,却行了落尽下石的行为。
这一点,旁人不知道,但是,薛琰怎么会不清楚。
“我们姚庄曾经帮助过薛家,也算是有缘分,所以――”
姚青菀看着他,弯唇轻笑,咬着下唇,倒是还挺娇羞的模样。
“所以你娶我好不好?我喜欢你。”
姚青菀向来对自己很有自信,再加上从小在武学世家长大,『性』子直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没有半点遮掩的。
而且她已经说明了身份,白水姚庄,势力庞大,没有谁不愿意与扯上关系。
特别是像薛琰这样,无权无势的人。
上一回,她本来是想让那个自称薛琰婶婶的人过来说亲的,谁知道那『妇』人如此没用,话都没说几句,就被人赶了出来。
没办法,她就只能自己亲自过来了。
“我有妻子。”薛琰的回答,简洁明了。
“我知道啊。”姚青菀点头,貌似心中已有打算,顿了顿,接着道:“我不是那么刻薄之人,只要我入了门,可允她为妾。”
反正,就算为妾,也是暂时的。
只要她进门,那到时候无论做什么,不都是只能由着她来了吗。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薛琰并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他刚刚办了事回来,已经很劳累了,现在只想马上回去休息。
姚青菀不敢相信方才听到他所说的话。
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竟是还不为所动,分明。。。。。。分明就是不识好歹!
“你那个丑八怪的妻子究竟有什么好的?长得不好看,也没什么用。”姚青菀的语气突然就尖利了起来,拧着眉头,大声道:“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叫人杀了她,还有这个院子,只要本小姐不乐意了,随时『荡』平。”
姚青菀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薛琰依旧不为所动。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哨子,放到口中,吹了三声。
就在最后一下哨声停下的瞬间,从四面冲出十多个黑衣男子,持剑,围在门口。
最前面站着的,就是尚羽。
“小姐。”尚羽拿着剑,看着她和薛琰,有些犹豫。
小姐之前来之前吩咐了他们,说只要她一吹哨子,就要他们的刀剑,准备好随时去浴血。
可是他觉得,没有必要总是打打杀杀的,而且,他们这么多个人,欺负一个,总归也不太好。
“一翌,这里交给你了。”薛琰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出声唤了一句,人便离开了。
这边前脚才走,后脚一翌和红橘的身影就出现,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你身子还未好。”一翌拉住了要往前去的红橘。
“我没事,不用你管。”红橘她是王爷养出来的暗卫,主子有何吩咐,随时听命,是必须的事,不应该为任何原因,而有所退却。
。。。。。。
薛琰回到房间的时候,予袖正坐在窗前发呆。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面前的一支海棠树枝,目光涣散,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
忽然间,一只大手挽过她的头发,全都握在了一处,轻轻的拂过,放在肩后。
予袖一惊,回过了头来。
她抬头看见是薛琰,当时眸子就溢出了别样的神『色』来,似乎与平时的模样不相同了,有惊疑,有探究,还有,不忍。
“我,是不是曾经,还做错了什么?”予袖颤颤的开口,心里边,抖得却是有些厉害。
她刚才在后院的时候,就听见前边的动静了,然后,她就去前面看了。
当时,听见了姚青菀在说薛家,还有,江承许。
之后,又联想起那『妇』人说过的话,让她心里不禁疑『惑』,疑『惑』曾经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事,薛琰还不让她知道。
“没有,没有什么。”薛琰抱住她,一手顺在她的发丝上面,慢慢往下,最后,缠住了发尾。
“再说了。”薛琰俯在她的耳边,沉声说道:“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那就你,用你的一生来偿还。”
说完,他一把扛起予袖,直接就带人往床榻上走。
予袖惊呼一声,话还来不及说,就被薛琰伸手,压在了手臂下。
“睡觉。”说完,薛琰就闭上了眼睛。
予袖这厢也是有些懵眼。
这还是大白天的,他怎么说谁就睡,话也不说清楚。
就在这当头,薛琰的呼吸声渐渐的均匀起来。
予袖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一直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睁着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想着。
如果,她和薛琰之间,只是有当初她做的那些错事,那不算什么,毕竟他们之间的事,还可以弥补,但是,若是牵扯到了江家――
像她说的那样,全家家破人亡,是因为江家。
那么,那些人命,该怎么还?
怎么可能还得起?
予袖这样想着,在那一瞬间,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
忽然间,腹部抽痛。
就是突如其来的一下,痛过之后又一切如常。
她抬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薛琰。
下巴上的胡茬,隐隐而现,眼底的黑青『色』也看得清楚。。。。。。他一定是累极了。
予袖伸手,指尖轻轻触上他的脸颊。
他对她好,真的很好。
天下间恐怕都不能再遇见有这样的人,将她视若珍宝。
第70章 过往()
院子门口的一场异『乱』,算是来的快; 去的也快。
王爷吩咐过不要伤及『性』命; 只是将人打伤之后; 就放走了。
一翌和红橘他们,是千挑万选出来; 最精英的暗卫; 自然是姚庄那些人所比不上的。
可是这一下收剑入鞘,红橘的身子就微微颤抖。
几欲倒下。
一翌见势不对; 扶住了她。
前几日红橘便总是这样,一使剑就脸『色』苍白; 身子虚弱; 他担心; 才向王爷请求了; 让她休息。
可谁知; 她压根不听。
已经这个样子了; 还是不肯好好待着。
“不然我去找大夫来?”一翌着急道。
“不用。”红橘双唇紧抿,尽力压制着体内逆走的血气,待终于好了一些; 拂开一翌的手,站了起来。
出门在外; 有自己的责任,无论怎样,都要坚持下来。
而红橘更是要强。
所以她不愿意让任何人觉得她不行了,特别是; 在一翌面前。
“我去守着王爷和王妃。”她握紧腰间的剑柄,直起身子,往里边走去。
就算已经虚软到不行,但还是每不一步都尽量稳了下来。
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
薛琰醒来的时候,予袖不在。
他之前娶处理姚庄的事,一晚未睡,所以疲乏极了,才会一回到屋里,就沉沉睡了过去。
而且,没有余下半点的机警。
甚至感觉不到,予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红橘一翌。”薛琰立马起身唤道。
屏风后边,闪过两个人影。
“王妃呢?”薛琰问道。
“从我们进来起,王妃就没有出去过。”他们两个确实是一直在这儿守着,如果说予袖真的出去了,他们不会不知道。
也有可能,是在他们来之前,人就已经不见了。
“去找。”薛琰冷声吩咐。
予袖不在。
她的衣裳还好好的搭在屏风上面,但是衣柜却是动过了,她换了身衣裳,还去妆镜前梳妆过了,而且,妆匣里装着的一些首饰,也不见了。
其中必定是,她知道什么了。
红橘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后,马上就回来了。
“王爷,王妃不在院子里。”红橘顿了顿,说道:“后院的小船,也不见了。”
予袖之前说过,她小时候经常偷溜出去玩,就是从后面的小河乘船走的,那条河连着的,是白水河。
“我去找。”薛琰想,如果予袖真的是从那儿出去的,那他应该能知道,她去了哪儿。
。。。。。。
予袖划着小船,拿着桨卡在岸边。
她穿了一身杏『色』素衣,衣裙下摆尚短,只到膝盖处,头发结成小辫,全部挽起,此番衣着轻便,便于行走。
她一手扶住船舷,抬脚跨过去,踩着台阶到了岸上,之后,将小船推进了草丛里头。
予袖抬头,朝前边望去。
虽然,已经几年没走过这些路了。
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