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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想来是太子爷要与我谈人生、谈理想、谈抱负,一时半会舍不得放我离去,所以你该吃吃,该喝喝,最迟,锦衣卫赶到以前,我就回来。”
“脸借我用下,怕遇到咱俩的老熟人”说罢,她打开了某人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张面具,就着药水往脸上一拍,三两下弄好指着窗户,笑得如阳春三月天:“劳白少侠开路。”
帽都没摘下,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梨白心中一边嘀咕,一边很配合的朝着窗户向外一跃,立马就听见下面传来阵阵惊呼,高喊着“他们要逃!”
十四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可眼底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寒,踩着节奏也朝窗户向下一跃,高喝一声:“哪里逃!”便浑水摸鱼地遁走成功。
某情深不寿的男配君尚不知有人很快会来与他畅谈为人处事之妙处,彼时,正四十五度角望天,酸丢丢的酝酿着又一首,为伊人美娇娘创作的诗词。
怎一个惬意了得。
……
镇上一波事未平,一波事又起。
伴晚时分,客栈外里三层外三层堆满了人,唯一留有一片宁静美好的莫过于她二人开住下的这层客楼。
梨白喝着去而复返时店家求着他收下的美酒,吃着店家孝敬的一桌子美味菜肴,望向窗外独饮,好不寂寞。
而房间的角落里则蹲着滚球瘦。它刨了一件刚换下的男神牌外衣,以了安慰,趴在上头,有一口没一口啃着它梨白大人刚赏赐下来的清蒸玉米,默默地怀念着它的面面。
地面上规规整整的摆放着三四个空酒坛子,反观他本人,并无几分醉意,果然是好酒量,无怪当初过篝火节时,被十四抢了酒喝,敢有意见了,人本来就是个小酒神嘛!少侠爱酒,在江湖上,那是天经地义。
“噔噔噔~”听脚步那是踩着几分怒气来的,体轻,有点功夫底子,但也浅止于此了。
紧接着那脚步的主人来到门前,用力朝着那门板一踹!
她是万万没想到啊!
这门竟然没上栓!
一脚踹过去,反倒把自给给踹得险些栽了个跟头,还未来得及看清屋里那人,便听到一个魂牵梦萦的声音,“梁琴?”彼时带着惊疑,却明透着点点不悦。
“穆九峰?怎么会是你?是你打了太子?”梁琴郡主一连三问,问完了似才想起什么,连忙紧张的调整了一下站姿,娇滴滴地只敢斜眼偷瞄她心上人,连语气都嫩的能掐出水来:“我一直担心你…要不你跟我回甸京吧,在那里,没人敢动你的。”
这姑娘家世好、模样好,偏偏眼光怎么那么差,非看上了他易容成穆九峰的那副塞人堆里完全就找不到的大众脸皮囊了?就因为多管闲事救了她一回,怎么说都不透,难缠到甚至重金请人去把他绑回甸京,梨白简直头疼。
…
十四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从她开的客房窗户里头沿抛物线飞出来一个女人,惊呼的嗓音能直破耳膜般,一看那坠落的姿势,就不像是个武林高手,百分之百是给人从屋里扔出来的。
她没见过梁琴郡主,故而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只下意识的顺了把手,在女子砸地以前一个公主抱接住了人。
女子被接住时一眼不眨的盯着十四的面皮看,不,应该是盯着十四跟梨白借来的面皮看,看着看着竟羞红了脸,甜腻腻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盖世英雄。”
这台词怎么这么诡异呢?
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十四将人放下,习惯性伪善的儒雅一笑,便提起轻功闪回了客房,留下楼下的梁琴郡主两眼冒心光。
回了屋,便问道一屋子的酒气,好家伙,地上摆了一地的酒坛子!
而且某人见到她竟然没有笑着欢迎,反倒是有些气结的样子,气氛很诡异。
十四没急着问,只取了药水,将面皮取下,洁面。
正擦着脸,便听到身后传来梨白不满的抱怨:“我摔下去的人,你干嘛要救?还顶着那张脸去救!你,你是怎么当大姐的?”
“她怎么开罪你了?”十四一愣。
“就因为她是梁琴,所以得罪我了,怎么,不行?”酒杯重重一放。
跟吃了炸药似的。
十四眉梢一挑,多大的人了,竟还有这脾气?头一回见。
想了想,她选择避其锋芒,当孩子哄哄先。
“我确实回来的有点晚,毕竟事出有因,你一定也没想到我碰着谁了?”坐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碰到画仙子了,她把我当你,稍微给我添了点堵,不过幸不辱命,太子迁怒一事不负众望,这城里的百姓不会受连累了,多亏了我这未来魔星能有你这么一个仪表堂堂,正气的少侠在身边时时做榜样,所以这事,都是你的功劳。”
“你当我是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怄气!我都说了,梁琴她…!”后文截然而止,便索性抬起酒坛子猛灌。
十四这才反应过来,梁琴梁琴,莫不是那位素未谋面的梁琴郡主?
第27章 最湖(武侠文)【027】()
从未见白小子生那么大的气,十四作为过来人未免会多想,想多了难免会曲解里面的意思,她竟误以为这是对欢喜冤家,本着为家里人着想的出发点,她刻意的展开关于某人的话题:“她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可是你大姐,难道我们之间不是无话不说,没有秘密么?”
他似乎气的不轻:“别闹了。”同时,修长的手指牢牢扣住那伸过来‘偷酒’的人!
自再相逢的日子以来,梨白从来都对她言听计从,各种讨好,从未这般拂她意。
十四尴尬的抽回了手:“恩恩。不问了。”她敷衍的哼了几个音节,却笑得春风拂面,轻暖人心。
抬起酒罐,却发觉自己忽然间又不想喝了,明明闫如玉说不问了,他反倒更不乐意,也不知究竟为的是什么,他将桌子一拍:“要不是顾及她郡主的身份,我刚就该一掌拍死这丫的!你身为我大姐,难道都不问问究竟这女流氓对你弟弟做了什么?”
得,上一秒还一副你再问我跟你急的样子,下一刻便是你不问我跟你绝交的架势,她依旧笑着并未有甚不耐烦,直接顺坡滚,接了话茬。
究竟发生了什么?
梨白那一言难尽金口难开的样子,最终只有等他喝个了难得的醉,才顺利交代了出来。
原,之前甸京那位梁琴郡主在这屋中曾上演过一出梨花带雨的强吻戏。
梨白那小子吧,自小就不是个钢铁心肠的苗子,相反,他有自己的侠士心,正因为在弱者的群体中打过滚,更了解弱者的无奈,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做到,对一个弱质女流之辈下什么狠手的,她这个仇人的女儿闫如玉不正是个典型的例子?最多也就是当初心怀怨恨时,小小的袖手旁观看她吃点苦头,却能在她危急关头出手相救,明明那时候他那一身功夫收拾了十四的三脚猫拳脚处处有余,又或者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可他没有这么做。
并不是说他心地多么美好良善,只能说他,还保留着一个人基本的良知,有自己的一个道德底线,是个有自己原则的好小伙。
正因为这样的梨白,面对一个怎么也轰不走,梨花带雨哭诉着一腔心意的‘弱质女流’,在气场上已然被压一筹,他又不能直接离开,还得继续在客栈里等闫如玉归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没想到堂堂一个郡主,竟是个脸皮厚的,趁其不备,亲了他一口!即所谓强吻的真相,亦是被从客栈窗户扔出去的直接原因。
若换做以往,他只怕压根不会头疼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而是选择溜之大吉眼不见为净!又如何可能会经历方才那一场噩梦?所以,他对十四出手相助的行为表示很不开心。而且那时候还是顶着他身为穆九峰时所用的皮囊!换谁,能乐意?
听完这些始末,十四真是哭笑不得。
这傻小子吧,好歹也是个二十冒头的青年了,怎得在情感方面心智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如呢?不就是被偷偷碰了一下唇,实在气不过以后再见面出个气便是,何苦自己跟自己怄气,把人客栈的存酒都给清了坛,终于在夜入月半时把自己灌醉,这般虐待自己,唉!
看着白少一会一口一个不知检点的骂着某人,一会又贵人多忘事的欢腾起来,闹着要在屋里给她表演金鸡独立,一会又和她掏心掏肺的给她说曾经的那些个梨白自传,一会又嘟囔着这就要去给他大姐找个能为之匹配的优秀大姐夫…
真的醉糊涂了啊!
好不容易折腾了半夜时间,梨白乖乖听话躺在了床上,可刚合上眼睛,一声鸡鸣竟又把他给招惹得再闹了起来,非得说是嘴没洗干净,一遍又遍强迫症似的在那洗了又洗。
倒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洁癖?从前还以为这小子是那种细致皮囊住粗豪灵魂的人来着。
“行了行了,干净了,赶紧的,睡觉去。”似乎不从自己真正的脸上搓下一层皮不罢休的架势,她看不过去。
“不行!还没干净。”
十四索性直接点了他穴道,往肩头一扛,杵着长‘枪作拐棍步步蹒跚,来到床前给人摆了回去,对上那一双醉眼朦胧的眼,正狠狠盯着自己呢。眼角下那颗泪痣,似乎也在此时酿开了漫天的悲凉情愫,仿佛她刚做了甚天怒人怨的大事,无声的控诉着,心,咯噔一下!
那攀着悲凉又委屈的模样,叫她在这一瞬莫名的心虚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颗泪痣于她而言仿佛是什么魔咒,总是会被不禁意的干扰,乱了节拍?手下意识的抚上去,盖住了那怒睁的双眼,挡住了那勾魂夺魄的惊艳,她稳了稳心神,对他说道:“人好歹贵为郡主,长得漂亮,又不是什么穿肠毒‘药,碰一下怎么了?你又不是真有什么难言的洁癖病症,别闹了,睡吧。实在气不过,回头谁给你气受就找谁撒回来,别一个人瞎折腾。”
梨白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不满只能发泄在嘴上,“那好!你给我解穴,我现在就去把她的皮给拔了!”也是,都醉成什么样了,还能勉强分辨出身边人是谁,已是不易,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至少人气头上那会他也只是把那郡主给扔了出去,如今却是叫嚣着要扒皮了,明显,他的道德底线先一步在酒意的熏陶下睡着了,只有一口恶气还顽强地在燃烧斗志。
没得商量:“乖乖睡觉。”解穴?偏不。
“解穴!”
“睡觉。”
谁也不肯先服软。
就这样,气氛僵持起来,从十四的手心传递来底下那一双不甘的眼皮掀着睫毛,时不时扫挠着她的手心,天色逐渐复明,都过去了好半天,手心下那双眼还不愿意就此罢休睡去,固执得紧,反倒是她手心中那酥酥‘痒痒的触觉越发的明显,明显到都开始顺着手心朝心窝挠去,她唯有无奈的抽回那只略微僵硬的手掌。
对上那带泪痣的眼睛,那泪痣,如今越看,越发像是一颗塞进心脏里的沙粒,硌疼是随之呼吸而跳动的,每跳动一下,心口便篡紧得疼!那生疼地感觉仿佛在提醒她,他便是海棠了,便是那位死于她手中的过客了,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呢?
她叹了口气:“睡一觉,酒醒了,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