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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进了门,理央随手把门关上,门锁自动落下,让她还小小地惊了一下。陈至立的个人办公室不大,安置在楼层的一侧,和公共办公区之间被磨砂玻璃隔开,不光隔开人影,也能隔开声音。她觉得陈至立的办公室真是安静极了,和外面空无一人的公共办公区都不像在同一个世界。
“回来了,辛苦!”陈至立的语调很平,理央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他是真的认为她辛苦的意思。
“如果你能允许我睡到巴黎时间的八点,我就不会觉得辛苦了。”理央语气故作轻松,这么一来,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放松一些,顺便刚好把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
作为一个懒懒散散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拼命,安逸长到这么大的人,让她工作还让她睡不够觉还要飞来飞去,这让她有些恼火。
尤其现在,北京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又饿又累又困,说实话,她的心情并不可能愉悦,尤其见到陈至立冷着的一张脸,那种不愉悦的感觉越发强烈。
说着话,她在陈至立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顺便往靠背上斜斜地一躺。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可以分几种,一,合作关系;二,艺人是老板;三,经纪人为主导。
陈至立这个经纪人不是景辰自己请的,是公司上边安排给他的,目前看来,景辰的情况应该属于第三种,经纪公司占主导,而陈至立和景辰直接对接工作上的各种事务。很多时候,公司安排的事,景辰必须服从。
理央这会儿很没有坐相,眼睛瞟着陈至立很端正地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我很抱歉我擅自停掉你所有的工作,不过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我觉得这是项必要的措施。”
理央依旧一头雾水,她虽然不追星,但在各个八卦论坛浸泡多年,没少听说有些经纪公司的周扒皮事迹,吸艺人的血,让他们连轴转。
也有可能,公司老大不高兴,说翻脸就翻脸,把艺人雪藏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后半生潦倒的可怕。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一首《凉凉》想送给景辰。
“嗯,有事你就说吧,我听着。”
她的态度依旧不端正,因为她现在实在太饿了,饥饿让她的身体端正不起来。
甚至这饥饿感让她有点眩晕,办公室的灯光下,陈至立整个人好像在发光,下巴的胡茬子看着也莫名让人觉得『性』感。她知道自己走神了,轻咳了一声。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制造假料曝给媒体。”
“嗯?”理央的表情僵在脸上,一时没理解的了对方的意思。景辰制造假料?什么料?
陈至立见她不承认,进而说:“你和粉丝的聊天记录的确是真实的,并不是依靠ps也并不是其他软件合成。然而,你睡粉的事却是子虚乌有,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是不明白。”她这一刻突然变得很老实。
陈至立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解释得更加清楚明白:“你没有睡粉,为什么要自己制造假证据爆料给媒体来抹黑自己的形象?你应该知道形象对艺人有多重要,尤其你还是走偶像路线。如果工作和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我个人觉得,完全可以和公司来商量。”
陈至立的脸『色』并不是刻意的冷淡和愤怒,而是一贯公事公办的那种面无表情。
而理央就盯着他的脸半晌无话可说,同时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由最初的吊儿郎当逐渐变得满脸震惊。
不可能,景辰私生活混『乱』的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爆出来的料包括他和被睡粉丝的聊天记录,还有在酒吧嗨的视频,甚至还有照片和粉丝的个人信息。
这些证据甚至经过技术宅网友的鉴定过,都不是依靠合成,而是实打实地拍摄录制出来的,聊天记录也是景辰一条条发的。
所以,现在谁能告诉她,她正在遭遇什么?
陈至立微微颔首,出去的时候顺便帮她把门带上。门锁响了一声,她盯着那扇门看了半天,肚子又“咕咕”两声,提醒她改去找点东西吃。
她把屋子打量了一番,找到厨房,超大的四门冰箱上面『液』晶屏显示着数字,那代表这个冰箱里是有东西的。
她匆匆跑过去拉开冰箱门,打开的是冷冻柜,各式各样的冰淇淋和塑料盒包装的鲑鱼肉。她吸了两下鼻子,关上门在冷藏室里搜索。入眼的都是菠菜白菜西红柿茼蒿莴笋之类的东西,另一层放的是猕猴桃火龙果甜橙,而这些东西都好像是新买来的,蔬果并没有长时间存放之后的那种干瘪感。
也就是说,这个房子在最近的时间离是有其他人来过的,除了来放行李的白路,或许是家政阿姨吧。
看了那些蔬果,理央只觉得这家的主人应该是一只兔子,而不是一个人。她撇撇嘴,无奈地『揉』了『揉』胃部,拿过旁边的酸『奶』拧开盖喝了一口,勉强拿这个先垫一下肚子。
捏着酸『奶』瓶在屋里先大致走了一圈,房子很大,具体多少平方说不上来,但是她家的三倍不止。
屋里的陈设可以用整洁到变态来形容,或许这也是现代人追求的极简风格。包括琴房,书房,卧室还有卫生间,『色』调都很单一。
而这屋里唯一不同的一样东西大概就是客厅里一副梵高的向日葵,『色』彩浓烈,挂在『色』彩单一毫无瑕疵的墙壁上,如同在南极茫茫冰川上砸了一团红红黄黄的颜料,看起来很奇怪,奇怪到令她摇头几次。
书房很大,书不多,或者准确是说,书房应该是景辰的储存室。里面放了很多say组合成员以前的合照海报,还有演出录像和当年出的专辑之类的东西。这么一看,她蓦地觉得景辰是个念旧的人。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再看这些陈设,却发现那副画和这家里有种神奇的契合感,真是神奇。
一瓶酸『奶』不能填饱她的肚子,在大概熟悉了环境之后,她找出冰箱放酱料一层的火锅底料,这包料算是唯一能证明景辰还是个人类的证据吧。把各样蔬菜都取了一些洗洗干净,煮了一碗极其接地气的全素麻辣烫,整个屋里都充斥着浓浓的火锅底料的味道。
她在餐桌前一边吃东西,一边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就如同那副向日葵和那个极简现代风格客厅的强烈对比,但同时又有着一种诡异的契合感,依旧如同那团颜料和那个冰川。
景辰的卧室同外面一样风格统一而且干净,床头柜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抽屉里各个物件也是摆放得整整齐齐,如同有强迫症一样的整齐。盥洗室的杯具都是新的,敢情景辰的这类生活用品随时都在更换。洗漱一番之后,她钻进被子里,准备好好睡一觉,但不知道是因为飞机上睡得多了,还是对现在的环境不适应,她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睡着。
好不容易睡着,被一个梦吓醒。
梦里面灰蒙蒙的一片,像极了未整治前被雾霾笼罩的帝都。光线不明不暗,而她和景辰站在一栋墙面还是水泥和沙糊的在建高楼里。景辰说要和她聊聊。她一边看着眼前雾霾一样的景象,一边等着景辰的手在安装的很敷衍的铝合金窗框上反复摩挲。
“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是梦里,她唯一对景辰说的话。
景辰回应:“我脑子里面着了火。”
她疑『惑』地挑眉。
“着了火。”
他好像陷入了复读怪圈,就一直说着“着了火”三个字,顺便把双手撑着窗框往外探着身子,仿佛把脑袋探进那片雾霾一样的空气里,他脑子里的火就能灭掉似的。
她双手掐着腰想了想,刚打算伸手把他拽回来,突然一阵轰隆声,那铝合金窗框和那半面墙突然松动,落进浓重到化不开的雾霾里。而一同跌落的还有景辰。当他下坠的时候,那些雾气自动退开,理央双手抓着不知道是绳索还是什么东西,尖叫着往楼下看。楼太高,她看不清楼下是什么样子,只看到地上有黑红的东西蔓延开来,就像一朵诡异的花。
“啊——啊————”
她惊醒,猛地坐起身,她想回家,此刻疯狂地想回家。
可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她现在有家不能回,甚至连朋友家亲戚家全都不能去。她怀抱着一个东西急促地吸气呼气,勉强算是找着点依靠,就那么坐着发了一会呆直到呼吸平稳,然后有一只手在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一惊,偏头一看,是个阿姨,她怀里抱着的是别人的胳膊。因为胳膊被牵住,所以那个阿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半蹲在她床前,她立刻放开对方。
“不好意思。”她讪讪地说。
“又做噩梦了?”
“嗯。”她点头,发现这话说的蹊跷,“又”做噩梦了,那意思是说,景辰做噩梦是经常的事咯?
“你……你是……”她想问对方是谁,又怕说错话,万一对方是景辰的妈那岂不是很尴尬。可是,昨晚她到处看了看,除了say组合的海报,她并没有发现景辰和其他人的合照,全家福更被提了。
那个阿姨把自己的袖子理整齐:“你经纪人说你伤到脑袋了,可能对记忆会有些影响,看来是真的。我是家政阿姨,姓温,你以前都叫我温姨的。我帮你做了两年的饭了。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状况透『露』出去的。”
第61章()
购买比例不足显示为防盗章; 来看原版吧 之前两人约定48小时的时候; 她还在心底里笑话陈至立白痴,因为他说那句话的时间点; 是凌晨4点; 那会儿正是人人都沉浸在梦乡的时候; 陈至立不好好睡觉; 难道会奔到她家里来不成?
然而; 残酷的现实告诉她,是的; 陈至立那个疯子真的在两天后的凌晨四点过站在她的床边。
好在,他并没有下手掀起她的被子,只是探手把她摇醒。或许白路在给她表演的时候将台词做了夸张处理也不一定。
当她把朦胧睡眼睁开之后,看到床跟前的人,简直觉得自己的天已经塌下来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为了和那只外侵者争夺这架床而结结实实地干了一架; 身心俱疲,胆战心惊地睡下; 依旧怕那只猫会突然扒开笼子; 窜出来把景辰这张魅『惑』众多小仙女的脸划个稀巴烂。丑是其次; 感受疼痛的是她。
而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是活生生的困意。
“时间到了,该工作了。”陈至立例行公事似的说着这句话; 就像是公司事先在他脑子里植入了设置过时间和台词的芯片。他到点了; 张嘴说话就行。
“大哥; 现在是凌晨。”
她暗暗惊恐,不由自主地抓紧被子,生怕陈至立会真如白路所说,上手掀被子。而在陈至立看来,理央那副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怕他会对她霸王硬上弓,简直荒谬。
因而他顺便也微微地撇了一下嘴角,同时以此证明他并不是机器人。
“4点过对于艺人来说,只有休息时间和工作时间的区别。现在,你该起床运动了。不能因为去了一趟医院,你就对自己的身材管理有所放松。”
说到身材,理央默默地『摸』了一把景辰这副身子的腹部,很结实的腹肌。有段时间,景辰上镜很胖,被网上狠狠地嘲过一波,当时她也是嘲他的一员,毕竟键盘侠当起来so easy。
之后他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