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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富贵放下毛笔,活动了两下胳膊。
韩玉娘见状,忙走了过去,伸出手去:“看,我给你揉一揉。”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盈盈,眉眼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黄富贵见了,手腕上的酸痛劲儿顿时消失过半。
韩玉娘轻轻按揉他的手腕,指尖温凉。
“玉娘,再有三天,咱们就到津门了。”
黄富贵在船上憋屈了这么多天,心里只盼着去到陆地上好好地活动活动。
韩玉娘闻言静静一笑,点头“嗯”了一声。
刚出门的时候,她的心情稍稍有些激动。谁知,走了大半个月,那份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了许多。
她都想好了,等到了津门,她马上就写信回家,给家里人报声平安。
“津门是个好地方,到时候咱们多逛几天。”黄富贵心中想着,该先去哪里才好。
“别,咱们还是按着日子走吧,别耽误了时辰。”韩玉娘提醒他道:“咱们这次去京城,还有要紧的事情做呢。”
没见到公公之前,她的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她稍微想了想这事,不禁一阵出神。
黄富贵见她一个人出声,便又提起笔来,在纸上多写了一个“呆”字送给她。
韩玉娘见了低头一笑,礼尚往来,也提笔写了一个字回他。
黄富贵低头一看,发现是个“傻”字。
“嘿……”他郎朗一笑,只把两个字合在一起道:“瞧,咱们俩还真般配。”
两人含笑对视,不禁都乐出声来。
翠儿正欲进来沏茶,见二人笑得高兴,,忙悄悄退了两步。
乔念儿正跟在她的身后,差点和她撞在一起。
翠儿扭头看她,没好气道:“你离我远点儿。”
她是打从心底里嫌弃她,不愿搭理她。
乔念儿默默低头,回了下面的舱室。
双喜正在床头坐着算钱,见有人进来,稍微慌了一下。“哦,是你啊。”
她立刻把铜钱全都收了起来,跟着放到有锁的柜子里。
乔念儿小心翼翼地躲到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双喜见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便招手道:“你来。”
乔念儿听话乖乖过去。
双喜又细细地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方才含笑道:“你这丫头,长得还挺好看的。嗳,少奶奶给过你赏钱没有?”
乔念儿小脸一红,点了点头。
双喜倒不是真的好奇,只是想和她熟悉熟悉,毕竟,往后都要在一起做事。
乔念儿从腰间拿出一枚小小的荷包,递了过去。
双喜一看就知道是少奶奶给她的。
这样的小荷包,都是府中的丫鬟们做的,给主子装碎银子用。
双喜把荷包打开一看,见里面真的有钱,笑笑道:“少奶奶对你还真不错。”
乔念儿闻言又点了一下头。
双喜把荷包还给她道:“少奶奶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听话。”
乔念儿听了连连点头。
少奶奶看着的确像个好人,脸上总是笑盈盈的,说话的语气也温和,还有,她经常给她软软糯糯的点心吃,那么甜,那么软,是她以前从未吃过的。
双喜见她安安静静的,只觉她不会说话也挺好,免得啰里啰嗦,七嘴八舌的,招人反感。
……
行船整整二十七天后,伴着绵绵细雨,他们终于到了津门的码头。
雨势淅淅沥沥,下个没完。不过,纵下雨,码头上也是一片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进货的送货的,出船的进船的,人来人往,看似拥挤,实则有序。
韩玉娘扶着翠儿的手,撑着油纸伞一路下船。看着地上坑坑洼洼的积水,秀眉微蹙。
这样走下去,没几步,她的鞋子就会湿透。
黄富贵走了一半,回头看她,复又折了回来。
他走到她的身前,半蹲下身子道:“来,我背你。”
韩玉娘闻言微愣,忙摇头道:“不用,我自己走。”
这里人来人往,大庭广众,她怎么能好意思?
黄富贵有些心急地拍拍肩膀:“这码头泥泞难行,别脏了你的绣鞋。来,我背你……”
她一身浅色的衣裙,一个不小心就会碰脏了。
翠儿闻此,轻轻偷笑,扶着韩玉娘上前道:“少奶奶,您就过去吧。”
韩玉娘上前两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等路好走的时候,你就把我放下来。”
黄富贵毫不费力地将她背起,故意说道:“你抱紧点儿,仔细掉下去。”
韩玉娘环住他的肩膀,脸颊轻轻地贴上他的脸,抿唇一笑。“你可不许胡闹。”
翠儿撑着大大的油纸伞,为二人遮雨。
韩玉娘默默望着眼前的热闹景象,不觉心生赞叹。
这津门距离京城还有百里之遥,津门上尚且如此繁华,可以想见,京城之地又会是怎样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135。第一百三十五回()
坐上马车之后,韩玉娘低头看自己的鞋子,竟是半点都没脏,只是落些雨点儿。 再看黄富贵脚上的靴子,全是泥水。
她拿出手帕,他摇头不要:“别白白脏了东西。”
韩玉娘闻言微微而笑。不知怎地,他自从离了黄家,离了福安镇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好说话了,也没有之前那般挑剔了。果然,对他来说,在外面比在家里自在些。
马车是现雇的,拉着他们和行李,一路去了南门街上的黄家商铺。
黄家是靠田产起家的,手中最大的买卖就是卖粮食。不过,津门乃是富饶之地,东往西来的商船都要这里停靠。所以,这里的货物应有尽有。
千里迢迢运送粮食往津门来卖,必定是赔本的生意。所以,黄家没有做自己的老本行,而是出了一笔不小的本钱,开了间三层楼高的客栈,名为“长安客栈”,寓意自然是出入平安的意思。
客栈的生意时好时坏,虽没挣钱,但也没赔钱。
黄富贵作为少东家,亲临店中查看小住,自然惹得客栈上下的人,心中一紧。
大东家是个心大的人,每年只把掌柜的叫去问话查账,却鲜少来这边走动,除非是上京的时候,住下来的话,多则七八天,少则三五天,反正不会长留。
不过,对于家中的这位少东家,他们所知甚少,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见过几面而已,很难摸清楚他的脾气喜好,只知道他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众人严正以待,甚至还特意挂出了个“客满”的牌子在外面,谢绝上门的客人。
待马车行驶到客栈门前,雨已经停了。
黄富贵率先跳下马车,见客栈曹掌柜笑容满面地迎过来,便指了指门上的牌子道:“这会儿可是淡季,居然也能客满?”
曹掌柜冲他拱手行礼:“少东家,今儿本店只为给您和少奶奶洗尘接风,所以,没法子招待其他客人。”
韩玉娘从马车之中探出头来,只见,黄富贵抬手朝着那中年男子的面门,轻拍一下:“呵!原来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难怪年年都不挣钱!赶紧把牌子撤了。”
曹掌柜不敢回嘴,连连点头应是。
黄富贵随即转身去接韩玉娘下车,握着她的手,让她稳稳落地。
“这位……这位就是少奶奶吧。”曹掌柜见了韩玉娘,不觉眼前一亮。
大东家是个极其贪恋女色之人,可少东家身边却是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这其中的厉害,他们是不知道的。不过今儿一看,少东家领着刚过门的少奶奶过来,便知少东家的眼光还真不错。
大东家喜欢媚的,而这少东家喜欢嫩的,瞧着少奶奶这副水灵灵粉嫩嫩,花骨朵儿似的的模样,估摸着也就十四五岁。
韩玉娘客气一笑,却见那曹掌柜盯着自己猛看,顿觉他这人欠缺礼数。
宋姨娘见状,用手帕捂住唇角,轻咳一声,提醒那没长心的曹掌柜回神儿。
“少东家,少奶奶,您们里面儿请……”
黄富贵一人当先,走到前面。韩玉娘携着宋姨娘和丫鬟们走在他的身后。
这客栈的里面比外面气派,看来在装饰上没少花费。
曹掌柜让着黄富贵进到了天字一号房,见少奶奶和丫鬟都进去了,便站在门口回话道:“少东家少奶奶一路劳顿,请好生安歇,晚点儿时候,小的再来回事。”
他正欲退出去,却听黄富贵开口道:“等等,你先回来。”
曹掌柜又站了回来:“少东家,您还有什么吩咐?”
黄富贵浓眉微蹙,问:“这几天,你们有我爹的消息没有?”
曹掌柜低了低头:“回少东家,东家老爷近来正在凑银子,昨儿刚从客栈的账房里支走了五百两。”
提起这事,他就头疼得慌。五百两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了。店里的现银子就那么多,大爷派人给支走了,眼下这店里进货进酒,都要先赊着账呢。
“我爹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黄富贵的语气微微有点急。
韩玉娘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心想,就算他再急,也不能在伙计跟前失了稳重。
“小的不知……听说,东家老爷不知在一处支了银子。”
黄富贵暗暗攥紧拳头,闹不清楚父亲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韩玉娘见他目光直直地,一时发愣,便对着曹掌柜道:“曹掌柜,你先下去吧。”
曹掌柜应声而去。
韩玉娘起身吩咐翠儿和念儿收拾行李,只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方才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从始至终,黄富贵一直没吭声儿,人来人往的,偏他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韩玉娘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弯下身子,准备伺候他脱靴洗脚。
黄富贵回过神来,忙阻了她的手。“我自己来。”
他不舍得使唤她,一把脱了靴子。
韩玉娘替他把脏了靴子拿开,又取出干净的鞋袜来。“你心里有什么不安的,可以和我说说。”
她挨着他的身边坐下来,她感觉得到他的不悦。
黄富贵垂下了眼睑,“我爹突然之间要这么多银子,准是出事了。”
韩玉娘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宽慰他道:“不会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家中早该收到消息了。”
不过,他们这一路上也走了二十来天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想到这里,她又是暗暗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津门距离京城百里,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曹掌柜不会不知道的。”
“你别多想,许是公公遇到了要用钱的急事。”
黄富贵可不这么觉得,眉间又紧了几分:“玉娘,咱们歇息一天就继续上路吧。我心里着急……”
原想带她多呆几日的,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可惜怕是不成了。
韩玉娘连忙点头道:“当然,咱们此番出门是要办事的,又不是来玩的。”
黄富贵闻言,摸摸她的头道:“我是想带你好好玩玩的。下次吧,好不好?”
韩玉娘微笑点头,“嗯”了一声。
……
离着午饭的时间要到了,客栈大堂里来了不少吃饭的客人。
韩玉娘见楼下有了动静,便吩咐翠儿去看看,客人们都点了什么菜,吃得香不香?剩菜剩得多不多?
翠儿不知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