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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嫁人啦。
父王与母后格外宠爱她;除过长兄要留在王宫帮着处理事务;此次二哥与长姐二姐俱都携家带口陪她上路;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一个月,十一月中,终于踏进了大梁的京城。
而此时的李府;已是张灯结彩,就等着迎接新娘了。
大理国一行人在驿馆内稍歇,吉时才道;便听见门外有人亮声通传;“驸马爷到。”
驿馆内都是大理国的人,自然该称李尚林为驸马。
一时间喜炮响起;热闹喧天。
听到这动静;原本满心忐忑的段菁菁不由得抿唇一笑;浓浓的新娘妆下;遮掩不住的妩媚;看得一旁的灵儿惊呼,“公主真美!”
话出口;却被段菁菁含羞带笑的嗔了一眼,“本公主何时不曾美过吗?”
灵儿这才惊觉失言;吐了吐舌头;嬉笑着同她道歉。
段家大姐见状笑嗔道,“莫再打闹了,人家新郎官都临门了,还不快点给公主披上盖头?”
段家二姐也点头道,“对对,大梁重礼,千万不要误了吉时才好。”
屋子里的丫鬟们立刻点头应是,纷纷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三公主重新装扮完毕,大姐二姐齐齐过来打量,确认完美无误后,终于将人送到了李家的花轿上。
李尚林骑在骏马上,一身喜服,风姿无双。京中百姓大多都知道状元郎是位美男子,但只有亲眼看过才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位美男——即便明知今日是他成亲之日,仍然引来无数少女垂涎呢!
不过此刻花轿中的新娘子可没工夫吃醋,此刻段菁菁一颗心跳得格外快,充满了期待,还有些小小的紧张。
她终于要嫁给李尚林了!
只是听说大梁的婚礼步骤复杂,她可千万不要出错才好。
迎亲的队伍热热闹闹,穿过半座京城,终于到达怀恩候府。
喜轿落了地,便有喜娘上前将段菁搀了出来。头顶红红的盖头,遮不住好奇心,段菁菁忍不住从盖头下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目光所之处,皆是一片红色,仿佛望不到边际似的。
唔,梁人果真喜欢红色。
她心底暗自感叹一下,忽然瞥见一双云靴踱进视线中,伴着温润的声音响起,“公主,请随我来。”
那无疑便是李尚林了,她呼吸瞬间一滞,一颗心跳得愈加激烈。
分别又是半年,今日终于见到他了!
回到大理后一直忙着备嫁的事,她虽然很少空闲,却从不曾忘了对他的想念,每当夜晚躺在床上,闭上眼,便是他那时在御花园中微微一笑的模样。
碍于大梁的规矩,上次来京,他们只匆匆见过三次面,简单说过几句话,但他同她说过的每一句,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呢。
日思夜想的人此时就同自己隔了一个盖头,段菁菁简直欢喜的难以自制。好不夸张得说,今日若不是这样正式的场面,她简直想立刻把盖头掀起,扑进他的怀里!
不过好歹没有这样做,她脑间是清醒的,今日是他们两人的大日子,等会儿拜了堂,就正式结成夫妻了,她什么时候抱他都可以。
她娇羞的应了声好,喜娘将红绸递到两人手中,她便跟着他一路走向堂中。
身后喜炮噼里啪啦的响,如同今日的阳光一般热烈。
在前院里拜过堂,新人牵着红绸走进后院,来到自己的卧房中。
承蒙皇恩,怀恩候府地方实在不小,然而主子却不多,连上新娘子,也才三人而已,老夫人便做主,给儿子儿媳腾了大院子,自己则到清净些的地方住去了。
洞房同样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在京城冬日碧蓝天空的映照下,有种别样的美,热烈的也叫人瞬间忘了寒冷。
段菁菁在喜床上坐好,屋子里除过李尚林,还有喜娘,丫鬟,及前来观礼的贵妇们,她知道马上要揭盖头了,心里更加紧张。
怎么办,不知道自己的妆容是否还好,刚才坐了一路的轿子,不知发髻弄乱了没有
段三公主有些后悔,身上该带一面小镜子的,好歹下轿前自己检查一下啊!
但是此时后悔也是多余,喜娘在边上出声道,“吉时已到,请新郎官为新娘子揭盖头吧。”
就要见面了,段菁菁不由得屏息起来,只听见李尚林应了声好,又往前挪了两步,然后随着一阵清风,头顶的红绸被挑起,她出现在众人面前。
盖头揭起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闭了下眼,迟钝片刻,再小心翼翼的睁开,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他,身姿笔挺,一身红色喜服,愈发清俊出尘。
这是她的郎君,完美无瑕的人儿。那一瞬间,她笑的灿若花开,由衷的开心。
其实先前私下曾对着镜子练习过许多次,原想如大梁女子般娇羞一些,但见到他,就全都忘了。
她明澈笑容映入眼底,他也笑起来,还温声说道,“公主辛苦了。”
她还想说句“不辛苦”来着,但屋子一旁的贵妇们已经开始说话,纷纷笑着夸赞她道,“新娘子真美”“果真天上地下难寻的一对璧人”
她只好对他微微点头,一些话,留到仅有两人的时候再说吧。
李尚林客气的同她们道谢,一旁的喜娘已经端来了喜酒,喜笑颜开的说,“请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
哦对了,她差点忘了,还有这样一道程序呢!
喜娘说完,李尚林便应了声好,自己拿了一杯,又将另一杯递给她,温声道,“娘子,来。”
他叫她娘子,这叫她心漏跳一拍,没有任何抗拒的力量,乖乖接了过来。
两人交杯饮下,酒入喉,却叫她忽然一顿,原来这酒并非大梁的烈酒,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刹那间想起旧事,忙看向李尚林,小声说,“这,这不会是”
碍于有旁人在场,终是没有说出,却见李尚林悄悄冲她眨眼,应了声,“是。”
她立刻明白了,原来这果真是当初在畅春园外送他的那一坛雕梅酒
世上的雕梅酒不计其数,但二哥亲手酿制的味道,她却能立刻辨认出来。而且经过这几年的沉淀,这酒愈发醇香。
没想到他一直存到现在,还放在这一天,做两人的合卺酒她心间涌上一股暖意,又忍不住笑起来,夸赞道,“好喝。”
熟料这句话却引得旁边观礼的女眷们一脸惊奇——这位大理公主果然非同一般,毕竟鲜少有新娘子人在婚礼上好爽称赞酒好喝的呢
有人在悄悄掩唇,段菁菁余光瞥见,心里悄悄一顿,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合礼数了
纵使骄傲的小公主,在今日这般大日子里,也忍不住不自信起来。她不由得看向李尚林,却见李尚林也笑了起来,点头赞道,“的确好喝,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酒。”
她又笑起来,笑得那般开心,雕梅酒的香甜在舌尖蔓延,一直蔓延到了心间。
谁能想到,当初在饭馆里的惊鸿一瞥,那个如玉的少年竟从此深深刻在心间。
她也从没想到,那时千方百计从二哥房中偷来的那坛雕梅酒,竟会成为两人的合卺酒。
原来缘分自那个春日便已种下。
这一杯甘醇入怀,两人从此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番外二reenS。()
皓儿满月时;已是柳絮飘飘的仲春时节。
彦儿将要一岁半;小身体十分强健;也比从前省心不少;静瑶见状便为他撤了一个乳母;准许钱氏出宫与家人团聚去了。
然而却又得分出一部分人手来照顾皓儿;她眼下得掌管宫务;并没有多少空闲。
但再忙也没忘了要事,趁着某天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静瑶交代身边的小宫女;“去一趟御药房,看看魏大夫可在?如果在的话,叫他过来一趟。”
小宫女应声前去;却叫一旁的倚波甚为好奇;赶忙问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静瑶在梨树底下坐了下来;笑道;“我好好的啊;放心。我找他是有别的事。”
倚波一愣;隐约有了些预感;诺诺试探道,“是什么事啊?”
静瑶见她欲言又止;不禁觉得好笑,索性道;“是想问问他;日子定下来没,什么时候娶你过门啊?”
话音落,就见倚波面上唰的绯红起来,她却又道,“那时说好,等我这里大事忙完就把你嫁过去,现在年过完了,皓儿也满月了,春光大好,正适合办喜事。”
倚波简直羞得不是一般,刚想娇嗔,却忽然见有宫人来到近前请示,“娘娘,魏御医到了。”
静瑶便正了正神色,点头说,“请进来吧。”
宫人应声前去,不一会儿,魏子元便进来了。
梨花层层片片,漫如云朵,馨香扑面,那花云底下有两人,坐着的是静瑶,立在旁边脸颊微微泛红的正是倚波。不知怎么,眼见这幅场景,魏子元心间忽然有了些预感,似乎猜到了皇后传自己前来的目的。
他来到近前恭敬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虽然想,却不敢看向旁边的姑娘。
静瑶语声十分温和,道,“免礼,今日传你来是想谈些私事,不必紧张。”
魏子元忙应是。
静瑶便道,“本宫就开门见山了。魏大人大约也知道,从前本宫还在尚宫局时便同倚波交好,现如今她虽为宫令,但在本宫心中,与亲生的姐妹无异,她的终身大事,也一直是本宫心中所挂念。你们的事,本宫并非不知道,倚波的心,本宫是看得真真的,就不知你如何?”
魏子元知道这是关乎终身幸福的时候,也不敢扭捏,忙道,“回娘娘,微臣同姑娘一样。”
静瑶点了点头,便道,“那好,本宫现在就给你准话,本宫将她托付给你,希望你从今往后好好待她。她是个热诚的人,望你莫要辜负。”
魏子元回答的十分坚定,“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好好待她。”
静瑶便放心了。
其实这几年也看得清楚,魏子元坦率真诚,与倚波倒是十分相配的。她道,“那你便回去好好准备吧,从今往后,本宫便是她的娘家人,若她受委屈,本宫一定不饶。”
她恩威并施,魏子元恭敬应下,却叫一旁的倚波再也忍不住,勉强等到魏子元离开,眼泪就跌了下来。
静瑶皱了皱眉,嗔道,“这才什么时候,就掉开眼泪了?等你上轿的那一天可要怎么好?”
倚波抹抹眼泪,“奴婢舍不得娘娘,这世上,娘娘对奴婢最好”
静瑶拍拍她的肩,故作微笑,“知道就好,嫁出去了可得有点良心,记得常回来看我才好。”
倚波又破涕为笑,连连保证,“只要娘娘恩准,奴婢恨不得天天进宫来看您!”
魏子元也到了婚娶的年纪,见静瑶发了话,片刻也不耽搁,很快便拟好了日子,一番准备后,于初夏的时候,将倚波娶回了家中。
倚波在棠梨宫历练了几年,很能独当一面了,又有静瑶这个大靠山,魏家上下都很是喜欢她。而魏家婆母见她是能干人,很快就给她放了权,叫她掌管家事。从此小两口一个在外当差,一个持家又道,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倚波嫁出去后,静瑶了了一件心头大事,此时宫中也没什么要紧事,她终于能把大部分心思放到孩子身上了。
彦儿依然聪明可爱,一岁半的小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