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若虚身体渐渐僵硬,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片刻后,他果断侧头看向角落落地的岩鸥。
对不起了,兄弟。
横竖你身上黑历史多,替我背一次锅吧!
角落里忙碌地戳手机的岩鸥,感觉气氛突然不对,抬头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不禁眨了眨迷茫的小眼睛。“怎么了?”
贾蓉冲岩鸥微微一笑,旋即噙笑的脸面向百灵看去,柔声道:“百灵,没收他手机,顺便格式化帮他的手机洗洗澡。”
“不要,我的珍藏啊!”背锅侠岩鸥死命地摆动头颅,拨浪鼓都没那么快。
谁能告诉他,他又做错了什么?!
翌日,早朝后,皇帝果然如沈若虚所说的那般,下旨昭告天下读书人,今年加开恩科。
天下秀才大喜过望。
同样的,今年落榜的举子知晓明年再度举办会试,亦是欣喜若狂。
满身萎靡之气的他们,连忙甩掉颓丧,纷纷打起精神温习,准备明年赴考再战。
宁国府里,贾蔷自打在戏园子里被贾蓉和对头们打击了一回,这阵子以来,心情相当之糟糕。
这会子,闻说朝廷今年开了恩科,头顶上的阴云一下子便散去了,整个人变得春光明媚。
他一心认准了贾蓉是个没本事的烂人,一辈子读不成书,做不成事。只是幸运地认识了沈若虚和宋青,攀上了两个家族的关系,利用他们的家族力量才拿到了县试案首。
乡试、会试监考比区区童生试严格严谨千万倍,又是在天子脚下,无数双眼睛盯着。
贾蔷便觉得到了这一步,贾蓉没法子依靠沈、宋家族的力量作弊。两家爱惜羽毛,也不会在这等场合冒险帮助贾蓉作弊。
到时候,他心中四六不通的贾蓉自然会跌大跟头。
贾蔷这般想着,便和天下秀才举子一样,满心兴奋地盼着八月恩科的开始。
一想到,届时能够贾蓉落榜嚎啕痛哭的一幕,他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第 99 章()
是年八月;贾蓉夺得了乡试的头名;成为了解元。
次年二月;京城再度举行会试。
贾蓉不是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就是忙着温习功课;要不然就是和沈若虚在一起黏黏糊糊地喂狗粮。从未参加过他人举办的各种文会;是以名声不显。
除却国子监熟悉他一众同窗师长知晓他的实力;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南六大才子身上。
鉴于上一回会试,因为轻视贾蓉弄出来的试题集,只来得及在会试到来的前几天;临时抱佛脚做过几张,他们败给了江北的一众举子。
今年,他们不得不吸取教训;抛开了轻视之心;非但重视起了试题集,还积极参与文会跟众举子交流读书心得;一时才名大扬。
就连京城底层不关注科举的小老百姓们;都听说了六人的才名。
一些赌场从中看到了商机;纷纷开设赌盘;列出了众多热门才子的名字;叫人下注打赌;最终会元、状元花落谁家。
各家赌城此举不单拉到了一众赌徒们的下注,还吸引来了许多凑热闹的,几个、十几个铜板下注玩耍。
短短数日的时间;赌场便聚集起了一大笔吓人的钱财。
江南六大才子才名显赫;文会试题卷比拼时成绩最高的也是他们,所以赌场状元支持率最高自然是他们六个。
京城中热火朝天,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今年会试会元会从六人中决出胜负。
然而,待到会试放榜,看到了最顶端那人的名字,全部下注的人登时如五雷轰顶。
信心满满的六大才子也懵了。
不错,他们六人哪个也没有夺得魁首。而是沉寂了大半年的贾蓉,一鸣惊人,一举击败六人取得了会元,双元荣耀加身。
贾蓉委实太低调了些,满脸懵逼的人们,从记忆力挖掘与“贾蓉”这一名字相关的信息。
好半晌,才有人想起了他是去年乡试的解元。
有人不服气,而后一打听,方知晓贾蓉深受国子监诸位师长之称赞,与上届探花、榜眼互为好友,素日里学习上的事情,少不得他们的指导。
最重要的是,贾蓉自参加科举以来,从县试到乡试再到会试,从来都是第一名。
从这一件件上看,他确确实实是个有才华的人。
只不过,许是个人脾性,爱清净。贾蓉日日家里到国子监两点一线跑,从不爱凑热闹参加文会,这才导致了没多少人听过他。
但其实,只要是关注了京城上届乡试解元的人,再从国子监稍微了解一些贾蓉的实力,没有一个敢小看他。
了解、想明白了原因,所有不服气的人一致无话可说。
会试结束没多久,殿试到来。
这一回贾蓉再不是先前那个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人了,吸引来了无数目光注目的时候,也拉来了一大批充满敌意的视线。
殿试的结果,既出乎人意外,亦在人的意料之中。
解元、会元、状元。
贾蓉三元及第,成为了本朝第一个获此殊荣之人!
皇榜张贴出去,霎时间,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沈若虚喜得满府见人就发钱,骄傲的模样,仿佛是他自己取得了三元。
贾蓉按例打马游街,漫天飞雪般的鲜花落在他身上。
回到了家,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花精,比女孩子还香喷喷的。
另一方面,贾蓉成为了本届状元郎,这就代表着,所有下注的人都赌输了。
赌场的主人差点喜掉了牙,不过他们还没能高兴多久,沈若虚就带人将这些不法赌场一锅端了。
宁国府。
破碎的杯盏、瓷器,缺胳膊少腿的椅子,被砍碎的被子、帘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洒落的满地都是。
整间卧室乱糟糟的,仿佛土匪过境一般。
不过,这混乱的一切并非贼人造成的,而是贾蔷亲手一样样砸烂砍碎的。
现如今,屋子里还在哐哐哐的响着,正是他举着一柄长剑,满脸狰狞地在砍着一张圆桌。
贾蔷嘴中念念叨叨的,咒骂贾蓉,咒骂沈、宋两家人,咒骂本届会试的主考官们,言语十分的激烈。
“该死的贾蓉!狗仗人势,贿赂主考官,提前偷取了会试的考题不就是个状元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狗屁主考官,狗屁宋家、沈家贪官污吏奸臣去死,统统去死”
语无伦次地诅咒贾蓉一干人等去死的同时,贾蔷仇恨地盯着圆桌,把圆桌当成了贾蓉等人,恶狠狠地挥剑乱砍。
缩在门外的小厮听着贾蔷的骂语,差点就哭了,着急地劝道:“我的爷啊,你千万别再说了,这些话传出去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大爷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殿试可是皇上当场亲自出题。贾蓉既然能过得了殿试,那么乡试、会试,他自然也是凭靠自身的真本事考得第一名,当与主考官、沈家、宋家人无关才是。”
小厮清楚自己这句话说出去之后,极有可能引来贾蔷的不满。
可即便会挨打挨骂,他也要说。因为这些不敬之言一旦传到了上面人耳朵里,他们必死无疑。
贾蔷不怕死,他怕啊!
因此,小厮不得不拼打骂说这些贾蔷不喜欢的话,劝他。
人若是一心要装睡,任谁怎么叫也叫不醒。现下贾蔷便是这般情况。
他本就处于盛怒的状态,这时候听见了小厮为贾蓉说话的劝言,一下子就爆火乍了,当下提着剑对着小厮砍去。
当王熙凤、贾琏、贾赦三人来到宁国府的时候,所见到的便是贾蔷举着长剑,疯了似的追着捂着受伤右臂的小厮砍。
目睹了这等血腥场面,王熙凤三人呆了一呆,旋即慌忙叫跟来的人上去阻止贾蔷继续行凶。
不一会儿,两名下人束缚住了贾蔷。贾赦擦了一把冷汗,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贾蔷你在干什么?疯了吗你?”
王熙凤摸了摸险些跳出了嗓子眼的心脏,没好气道:“青天白日的提剑杀人,你是不是不想当这个族长了,想进牢里和贾珍作伴!”
“自身德行有亏,无甚才能本事,偏偏还要逞凶杀人,你连蓉哥儿一根手指头都不如。”贾琏嫌弃地撇撇嘴,“当初就不该叫你继承宁国府爵位,当贾氏一族族长。”
对比贾蓉的一身荣耀,再看烂泥一样的贾蔷。贾赦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哪儿都不顺眼。
“倘若宁国府当家的是蓉哥儿,如今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的荣耀就是咱们贾家的了。府邸门前应当宾客盈门,祝贺声喧嚣,哪里像此时这般门罗可雀,冷冷清清的,叫人心寒。”
贾赦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贾蔷不满的同时,亦流露出了自身满心的懊悔。
那可是三元及第啊!本朝建国以来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说出去不知道得多有面子!
可两年前贾蓉就和他们贾家断绝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所以,这天大的荣誉、好处,跟他们贾家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瞧瞧贾蓉府邸门前访客、拜礼如流水进门的景象,再对比自家门庭惨淡的情况,可把贾赦、王熙凤夫妻眼馋坏了。
现下,每每回想起当初秦可卿事件爆发时,他们站在贾蓉的对立面上,骂了对方许多难听的话,叫他滚出贾家,不给他丝毫后路,王熙凤一家子都要悔青了肠子。
得知贾蓉三元及第的第一时间,他们恨不得打烂了自己的一张嘴巴。后悔当时放了许多狠话,没有拉贾蓉回家的余地。
因此,从昨儿收到消息开始,王熙凤夫妻和贾赦就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无法下咽。
另外,悔不当初的同时,他们心里也特别的不是滋味。
一个他们素来最看不起的人,陡然间转变得比整个家族的人都有出息,任何人遇上了这种事情,心情都不会好。
尤其是,他们有心修复关系,亲自带了礼上门拜访。结果,却被对方府邸一个看门的下人打发了,令他们在人前丢了好大脸面,被看了笑话。
王熙凤几人不是没想过请贾母出山,无奈贾母晓得贾蓉暗中和家里几个孩子关系不错,不肯去做这事儿,令贾蓉不快。
没法子,王熙凤一群人只好想着从贾蔷身上下手,取得一些资本,吸引贾蓉回归贾家。
这便是他们今日来宁国府的目的了。
满身狼狈的贾蔷冷笑道:“不想当族长?你们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取走我的族长之位吗?”
去年贾蓉考得乡试解元,族老们便对贾蔷颇有微词了。今日贾蓉三元及第,前途无量,他们为了巴结贾蓉,引诱他回归贾家,势必会联合起来,下了他的族长之位。
贾蔷将王熙凤三人的来意看得透彻极了。
话落,他们的面色顿时一变。
贾蔷见了又是一阵冷笑。
“不错,一众族老商议过后,决定给家族换过一位族长。”王熙凤厚着脸皮道:“你历来胡作非为,贪花好色,又无才无德。自继任族长以来,带给我们贾家的只有一堆烂名声。如此下去,整个家族只会败在你手上”
“为了家族,大家伙拿掉你的族长之位也是无奈之举。”
贾蔷满脸嘲讽地看着他们,“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用族长之位换贾蓉回心转意,重归家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