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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渊著出声止住了她放肆的笑声,“你这是想让百姓们都知道么?”
她止了嘴,心里却乐开了花,自打渊著再次回宫,她还真的没有与他这样单独相处过了。
白衣萦绕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冷清寂静,曼纱华裹着的红色小袄,与渊著的白袍搭在一起,一暖一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衣稳稳落地,他怀中的红袄也落足于此。
“这里是哪,为何要带华儿来这里?”曼纱华一只小手拽着渊著的白袍问道。
渊著兀自一人走在前面,看着远处的风景,向她招手道:“华儿过来。”
曼纱华目及远眺,只见周边四通八达,全是粉墙黛瓦的江南色彩,这是她第一次目睹宫外的景色,虽不似皇宫里的富丽堂皇,却也别致淡雅,另有一番风味。晚间富贵一点的家庭点燃了晕黄如豆般色彩的灯盏,家庭拮据一些的,已经早早入睡,这只有月光的街巷里更是少有人行。
“著哥哥,这里好美啊!”曼纱华眉眼弯弯侧过脸去看着渊著温软的笑着。
渊著俯瞰着整个东夏城,腰间的丝带随着夜风轻轻的飘散开来,他回首问道:“站在这高台上感觉如何?”
曼纱华不明渊著所言,只好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竟然是东夏城街巷的最高所在,向东面看去,长路直直依稀可以看到东夏宫的灯火嫣然好不热闹。
“感觉良好。”她如实回答。
“嗯。”渊著淡淡应道。
曼纱华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渊著也亦是没有下文,她歪着头用手揪了揪自己的耳垂,疑惑道:“著哥哥何出此言,今日带华儿来这里不单单只是看着风景吧?”
渊著淡笑,走到她身旁来,牵起她的手,轻轻一拽,曼纱华便回身被渊著圈在了怀里,他一只脚轻轻点地,纵身一跃往更高处飞去,“著哥哥好轻功!”她小脸微红看着他道。
“这里是东夏城的中心,东方一角是东夏国的皇宫,明日你将从公主殿出来被信徒簇拥着,走到这里来,不出意外你所处的地方四周的街道上会涌满了民众,而你将要在这里做法,高台上只有你一个人,怕吗?”他耐心的解释给她听,足见落处是这所楼的顶端,而后将她的双手放入自己的手中,呵着暖气,道:“将要变天了……”
曼纱华没有料到渊著会出此举动,她脸色顿时如蔷薇花般的粉红欲滴,渊著替她暖手这并不是第一次,而这次却很让她意外,性情淡然的他也会做出如此举动,在寒冷的夜里她是如此的温暖。
她轻轻摇头,而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还记得是两年前的一个寒夜,东夏皇宫中的青石板的长巷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天空洋洋洒洒的还飘着雪花,曼纱华身着一件雪白色的貂裘长袍,从宾来殿回来,站在老槐树下,不住的搓着双手,晶莹的泪珠轻轻的悄悄的落下,砸在一尘不染的白雪上。
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积雪,幻想着用所有最美好的词汇来描述雪的美好,却忘了它原本就纯净,不需要任何的修饰词。它落在曼纱华的心间是立体的,是寒冷的。
这个夜晚是她的生辰,亦是渊著离开东夏国的时日,来访的大使已经将车马停在了宾来殿的宫门口,没有人告诉她渊著今晚就要连夜离开,就连她一贯信任的著哥哥也未对她透漏只言片语,若不是她出门瞧见了那一排排穿戴整齐的黄金铠甲和朱黄色的马车,那她连句道别的话语都来不及对他说了,就这样傻乎乎的过着生辰送他远去。
他怎么可以这样坏……
“这样冷,你怎么站在树下,不进屋去……”渊著口气颇为责怪的说道。
曼纱华转身瞧见是他,心里越发难受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她歇斯底里的喊道:“著哥哥是天底下最坏的人……华儿不要见你,不要见你,你走,走吧!”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低着头不再去看他,也不让他看到自己这样的难受,她只是不想与他再相隔山川河流,不想在往后成长的岁月中没有他的身影。
054:岁岁年年()
054:岁岁年年
渊著站在门口听着她的歇斯底里,却也也不恼,他踏雪而来,轻轻的将她搂在怀中,如同哥哥对待妹妹那般小心呵护。
这一方法果然奏效,怀中的曼纱华慢慢的不哭不闹,安静至极,渊著见她情绪平缓了一些,便松开她,温柔的替她擦干了泪,不发一言。
曼纱华站在那里就如做错事情的小孩一般手足无措,她知道她是鲁莽了,说了伤人的话,渊著撇到她冻的通红的手指,心里微疼,伸手将她两个冻的如冰块般的小手握在手心里,一边替她搓着暖手,一边又放在嘴边呵着气。
曼纱华抬起头,顿时笑靥如花,因为她闻到了森林的气息。
“著哥哥……”曼纱华轻唤着他的名字,声细如蚊,“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你走了留华儿一人在这里,好生无趣,华儿的哥哥姐姐们都不带华儿一同玩耍,著哥哥你走了,让华儿剩下的这些年怎么是好……”她说着小手便攀上了渊著的白袍,紧紧的攥着不舍放手。
“天渊才是我的家,我终归是要回那里去的,无论身在何方有一天我还是要回去的,我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华儿现在还小,不懂乡愁何故,当华儿有一天长大了,为了一些事不得不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时,你便会明白乡愁何故。”渊著看着曼纱华清澈无瑕的双眸,嘴里轻轻萦绕出了这么一句,“越简单,越纯净。”
“著哥哥……”她不舍得,却还是慢慢放开了揪着他白袍的手。
“岁岁年年,我们还会再相见的,即使没有那一纸婚约,你依旧是我最牵挂的人。”
渊著认真的说着每一个字,然后将曼纱华再次揽入怀中,轻声道:“外面下着雪,回去吧,别落湿了南王送你的貂裘长袍。”话罢,他抽回了手,转身离去。
身体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些不适应,不住的磕着牙,声音清脆的扬声问道:“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等华儿长得比梳妆台子高了,我便踏马而来……”渊著的声音久久的萦绕在的曼纱华的耳畔。
她感受着雪落在身上的温暖与气息,只是再也没有那般安心的森林的气息了。
须臾之后,曼纱华寻着渊著走时踩在新雪上的脚印走去,这一路一直跟到了宫门口,花甲卫士拦住了她,她站在门内,看着远去的车马,路上的雪印,心里充满了期待。
直到看不到车马的痕迹,她才按原路返回,许是心热的缘故,身上竟也没有了那么冷。
再回去的路上,又覆了一层新的、小的脚印……
时隔两年她长得比梳妆台子要高出了很多,并且他真的来了,现在就真真实实的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就可以拥抱到他。
“著哥哥,我不怕,因为有你在,看着你我就不怕了。”曼纱华诚恳的说道。
凉风来的有些猛烈,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中,她缩了缩脖子,空中已经是乌云密布了,不过她还是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天气,有时候心情也能改变天气和容貌。
渊著扯出一个淡笑道:“明日我必会在场,你只需安心的去做,遇着什么事我自会帮你处理。”
“有你在真好。”曼纱华将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的形状,天真烂漫的笑着。
她靠在他的肩上,两人坐在钟鼓楼的顶端,第一次沉下心来长谈。渊著与她说了一些关于巫女的传说与事宜,在此期间还谈及了远在东夏国的落微皇后,曾经东夏国的巫女,名扬万里。
她是天渊国的古今仁后,举世无双,百姓们拥护她爱戴她,可朝堂至今仍多人反她,诬她,谤她,思量再三,落微将当今天渊太子,她的儿子,几次三番送往东夏国,静心读书,以避朝堂之乱。
曼纱华心里的小鹿一直跳着,脸上潮红,她知道她将要走落微皇后的路,并且要成为像落微皇后一样被天下爱戴之人,想到此处,那个隐隐担心的预言又涌上了心头,“著哥哥,往后不论如何,你能给华儿一个承诺吗?”
“你想要什么承诺?”渊著双目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她。
“一个将来的承诺。”
“许你,岁岁年年。”
“上面什么人!”楼下有人叫喊,曼纱华向下看去,中心四方涌来了七八盏灯笼,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看来他们聊的是太认真了,出现了这么些子人竟然也没有发现,细看下去,只见手持灯笼的人腰间配着一把弯刀,衣服印着花的图案,是花甲卫士!
曼纱华拽着渊著的衣角,低声问道:“怎么办?”
“没事。”他淡淡应道。
只见下面的人又扬声问道:“上面是什么人,说你们呢,鬼鬼祟祟的,下来跟我去见薛丞相!”
她睨了一眼下方说话的人,心道,堂堂一国公主竟被卫士说成鬼鬼祟祟,成何体统!她蓦地站起身来,扬声道:“本宫……”
“闲逛之人。”渊著亦是起身,一语抢先说道,继而压低了声音对她道:“街上的花甲卫士都是薛丞相的手下,还是不要亮出身份的好,以免被抓住什么把柄,我们乘早离开。”
曼纱华如梦初醒,忙点了头应声是。
“闲逛之人!我看你们二人十分可疑,随我回趟相府,有什么话去那里说罢!”楼下之人又嚣张道。
她看着四周的花甲卫士,心下已经了然,前些日子因薛乾坤的事,已经与他结下了梁子,现在就算随着花甲卫士去,势必会对渊著不利,到时候指不定他会怎么乱说,虽一个是天渊太子,另一个是东夏国公主,他不能将自己与渊著怎么样,可以后的名声或者什么流言四起的事情,她和渊著可就管不了了,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为妙的好。
她虽没去过宫外,却也知道今日为何来这么多人,明日的祭祀大典,这里将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场所,将要聚集各地民众,薛丞相势必要将这里维护周全了,不然国王定会唯他试问。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咯!”曼纱华俏皮的说着,并对楼下的侍卫做了一个鬼脸,她对渊著道:“著哥哥,我们走吧。”
“嗯。”曼纱华双手环抱在渊著腰间,冲他清雅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渊著脚尖轻点,怀中抱着曼纱华,掠过那些花甲卫士朝北方飞去,“著哥哥,公主殿宾来殿在西方……”
“以免他们起疑,我们从北面巷口绕过去。”
原来如此,她了然一笑,看着渐远的花甲卫士,心下一片释然。
渊著的轻功绝好,带着曼纱华游刃有余的在一排排韵味十足的老城上空飞行穿梭着,曼纱华看着红瓦白墙不禁对外面的世界又有了几分向往。
“嗖!”突然飞来了一道火光,擦着曼纱华的耳边飞过,直直的射在了树上,燃起了一片凋枯的树枝。
“著哥哥,小心!”曼纱华惊叫一声。
渊著回眸一眼,只见左右两边不知何时现出了七八个影卫,身着夜行衣,手举带火光的弓箭,向他们这边射来。
原来一切早有预谋,请不去,便用箭来射……
渊著眼眸深沉左手环抱着曼纱华,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