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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类型。
更不是没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了,就立刻接下的习惯。
要不然以他上辈子的身份地位和实力,就绝对不只五个妻子了。至少也要后宫三千,得用列表才算得清。
这辈纸嘛,环境不同了,他这边的情况颇有点,随便处处,能到哪一步都随意的境地。反正在皇宫是出不去了,不求后果,随心就好。
于雅和孙仪月是基本上和明说没什么两样的,穆秋和曾玉蝉处于朦胧中。
四个人都是机缘巧合的走在一起,她们身上都有自己喜欢的地方,时间和事件的促成下,慢慢的感情越来越好。
皇后娘娘……属于女神,暂时不在评价范围内。
李舒娆呢,从一开始,那就是被利用的棋子。韩少军在内心妥善的安排好了她的后续,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对于她的舞蹈,那是真心的赞美,就和赞美艺术家一样,带着敬佩和欣赏。
也仅限于于此了,对于这峰回路转的一吻,他虽然暗爽,可也真实打实的意外,以及现在不能接受。
李舒娆愣了很久,不过好在,她智商达标,很快明白了韩少军的意味深长以及未尽之语。重新打起精神来。
“说得对,你只看了我的舞蹈,一切都需要时间。”扬起灿烂的笑容,对着三个人行礼,然后带着高昂的斗志离开了房间。
微风带起了她的发丝,步履带动了她的耳环和步摇,迈门坎的时候下意识的带着点舞步的姿态,扬起了绣着层层芍药的裙摆,整个人的仪态动作无意识的就调整到了一个赏心悦目的地步。
不逾越礼教,又带着点舞的韵律之美。
这种动作虽有刻意训练,但是人家现在做来已经完全是无意识的,是本能,其他人想东施效颦还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舞蹈天分。
等这位“不速之客”一走,房间里的气氛反而有点尴尬了。之前说过,她们在暧昧期。
“静姝。”穆秋先开口的。“我们是姐妹,对吗?”
“对,我们是朋友,是姐妹,我们之间的情谊,不以任何事情为转移。任何事,任何人。”
这是在莲妃倒台,她们聚在一起后,以仪月牵头,许下的诺言。
没有纸笔契约,没有指天发誓,只是那么一句话,放在心里就够。
韩少军估摸着,这是在委婉的表示,她们不会越雷池一步,一向尊重女性的他当然没这个意见。
只是内心的遗憾还是有的。
“那告辞了,今天的晚餐我回去吃了。”穆秋率先告辞,路过韩少军的时候,突然停下,然后递给他一块玉佩。“送你的,上次你送了我手链,这是回礼。”
一块刻着穆字的玉佩。
曾玉蝉没说话,跟在穆秋后面告辞。不过在路过韩少军的时候,同样也递上一个东西。
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
“也是回礼,没穆姐姐的贵重,不过我想心意是一样的。”
拿着玉佩和荷包的韩少军,在她们走后,低头笑了。
“恩,是姐妹,是朋友,不变。”
第二天,事情很多。
首先,司轩的眼睛好了。回宫的旨意正式出来。不只是整个行宫,整个江南都行动了起来。
李舒娆也被初步确定了名分,正八品,才人。
对于她的身份来说,已经算是很好了。连目前都还没出事的李知府都很满意。
乐呵呵的大摆筵席,庆祝“嫁女”。
自然这个宴席的花费,哪怕不算奢靡,都会在他最后的罪状上多添上一笔。
不过他就算贪墨得再多,在秦太守的事情面前也就是个跳梁小丑。
就在大家忙着收拾回程的行礼的时候,黎崇已经把该敲的事情都敲出来了。
然后简单粗暴的带着人恭敬的把秦太守“请”来,把那三个人,和口供往秦太守面前一压。
秦太守的脸色在入门的时候就苍白了,看到了人直接进化成惨白,看了口供那就是死灰白。不过脸色变化再多,他也一个字没说。
他没说,黎崇也没说,直接静静的坐着,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后才开口。
“秦兄若是不认的话,就不用开口了,奔波了那么久,我现在没这个精力费这个口舌,而且……你认为你能辩得过我?”
别看韩立现在是大墨第一嘴炮。
可要说第一辨士,那是黎崇十六岁拿到后就没摘下来的过的。
“本草律法,口供不足以定罪。可对皇上而言,已经足够了。”喝口茶。“对宁王来说也是。”
宁王两个字似乎是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的突破口。
秦太守狠狠的闭上眼睛。
“成王败寇,我认。”
看着黎崇表露出的不屑和鄙视,秦太守无奈的叹口气,仿佛整个人的生气都随着这口气流逝了。“子孙不肖,我也是没办法,才兵行险招。”
第84章 可怜的宁王()
秦太守再度沉默了起来,黎崇让人把证人都并且屏退了左右。
“秦兄,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秦兄了。当年我们同场科考,可有想到如今?”
没错,秦太守和黎崇是同科。而且在当年都是属于青年才俊的级别的。
秦太守身为秦家人,而且还是嫡系宗子,有着这样的身份,考科举简直是天然加分。
他的姓氏和籍贯,无意中就让阅卷的评审觉得这个人如果选上去,其他人肯定没意见,以及这是一个未来的好官,选他绝对会让皇上高兴。
哪怕是和秦家政见不和的人,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对他挑刺——你找好人的茬,那你就一定是坏人。
当家族的名声强盛到了一定的程度后,人走在外面就是无形的资源。
自然,对于本人也是强大的压力。
家族能闯下这么清廉的名声,先提条件就是有那么人当官。
秦牧之(秦太守)当年下场考试的时候,秦家的情况恰巧属于低潮期,急需有个人快速的拿到一个功名,来稳稳浮动的人心,所以他的压力格外大。
乔装改扮在酒楼借酒解压的时候遇到了家里还没出事,意气风发的同样乔装改扮考前还出来玩的天才少年黎崇。
两个人一个苦闷烦躁,一个风流自信,在同一家酒楼相遇,可想而知爆发的出的,不是什么和谐的火花。
“当年赔偿那家家楼的三十两银子全是我出的。”黎崇显然也回忆到了当年。
没错,他们吵架不够,打起来了。
东西倒是没砸坏多少,不过酒楼的生意还是得赔偿的。
“那时候我看你很不顺眼。”秦牧之还是开口了,不过嗓音很沙哑。
“我倒是看你挺顺眼的,难得遇到一个不是腐儒酸秀才一流的呆子,虽然功名心重了点,好歹心里还是装着百姓的。”
“最后你独占鳌头,金榜折桂,我只是二甲末流差一点就是同进士。你风光无限,我刚刚自保。说实在的,那之后你家出事,我还挺高兴的。”
黎崇点头,那时候自己年少轻狂,家里也基本都一个德行,骤然倒台,幸灾乐祸的绝对不少。可若是没有那次的打击和沉淀,也不会有现在的自己。
“可你还是写了那封信。”秦太守当年刚考上进士,可架不住人家是姓秦。除了一代代的官员外,秦家的姻亲也是一大助力。
秦太守就是拖自己的一位在京为官的姑父,为黎崇求情。请姑父上奏天子,怜黎崇之才,让他不要为父兄所累。
可惜了,但是天子处于盛怒之下,姑父犹豫了很久,最后放弃了上书。不过这件事黎崇还是知道了。
提起这一点,不是卖恩情,以黎崇的个性,知道了这件事,这份恩情自然早就还上了。
提起这件事,只是让秦太守想起自己当年的初心。
当年的他,能为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他的心胸,秦家的家风,已经他们的眼界和格局。
“说说原因吧。”
“我说过了,子孙不肖。”
“秦家三百余条家规,什么样的子孙不肖会是你们家的家规收拾不了的?”
黎崇站起来,把秦太守扶起来,示意他坐下。
然后亲手给他倒了杯茶。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不说?”
“说了又怎么样?不说又怎么样?皇上需要秦家这块招牌,宁王这边有情分,秦家……倒不了。”
“所以你肆无忌惮,连弑君也敢?”
“我没有弑君,我只是想让皇上受点伤,然后……”
“不是重病就是残,然后丢了皇位,换了你,你乐意?你认为你的小命比得上这个损失,真是好大的脸。你认为宁王能耐不亚于当今,于是就能随便换个君王。真是为国为民的好想法啊。”黎崇冷笑了一声,随后重重的叹气,懒得和秦太守多言。
“我只问你一句,如果这一切都对秦家没有半点好处,你,还会这样折腾吗?”
敢说一句会,他把脑袋割下来赔罪。
一己私心而已,何必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一心为公。给自己批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谁也骗不过。
“说吧,也不要说什么多说无益,你既然知道皇上需要秦家的招牌,但是怎么个需要法,差别也是很大的。”黎崇加大了身上的气势,冰冷的看着秦太守。“在我看来,秦家这种招牌在大墨完全就是不必要的存在,你们家官是清官,天然的就是对别人的一种压力。而且……现在这绝对清官的盖伦,已经被你自己打破了。”
秦太守死会白的脸色开始涨红,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黎崇。
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似乎下一秒就能撕开画皮的伪装化身妖魔冲上去把黎崇生吞活剥了。
黎崇一点都不在乎被这么看着,反而是优哉游哉的磨墨,用的是御用墨和砚,没过多久,一汪浅浅的清水,变成了浓墨。
整理了一下笔尖,提笔开始写字,字体还格外的大了一点,显然是特地写给人看的。
一条条的全是针对秦家的“善后”。
每一个字都不是黎崇想要看到的。
每一条都显示出了黎崇的处事手腕,保证,快则两年,慢则二十年,整个大墨就再也没有秦家的人在朝堂上露脸。
秦家代代为官的传说,就已经是传说。
还会让绝大部分人半点都不会察觉不对劲。
只会感叹沧海桑田,秦家偶遇天灾,时运不济,断了传承……
在黎崇已经写到:由帝王提笔写表称赞曾经第一世家美德,仅供后辈学习的时候。
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夺过纸张重重的喘着粗气。
“说了又如何?”
“我想听,皇上想知道,事情总是要有个前因后果,哪怕你说自己被恶鬼俯身都行。”黎崇继续磨墨,眼皮都没朝着秦太守抬一下,内心已经知道,他快得到答案了。
秦太守作为宗子,哪怕为官也尽量往江南地区靠拢,考虑到这两代秦家似乎属于低潮期,司轩也给秦家这个面子,让他成为本地太守。
能镇守故乡,成为一方大员,干女婿又是王爷,封地还就在这里。
秦太守真的可以说是后顾无忧,能一心发展陷入低潮的家族了。
这就是黎崇、司轩他们想不明白的另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