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得趣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不平则鸣-第1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奴有些个体己话儿,不得不言,不可不言。”

    韩小犬闻听此言,自是会意。他眉头紧皱,略带疑惑地瞧了梅岭一眼,接着便掀摆而起,闭门而出。

    厢房之中,只余主仆二人。徐三坐于椅上,面无表情,而梅岭却是于灯烛之下,双膝一软,遽然跪地,伏首泪下道:“娘子行刺术虎,乃是中了昆仑调虎离山之计。她心知朱芎草,定然在娘子手中,待到娘子和韩郎君一走,她便寻了我来,与我说了那朱芎草的隐秘之处。”

    徐三闻言,缓缓垂眸,双唇紧抿。

    梅岭跪在地上,缓缓抬头,又继续泣声道:“三娘,金国有火器,金人又是雄壮勇武,宋金之战,之于大宋,乃是以卵投石,不识天时。便是几十年前的宋如意来了,她不用那朱芎草,也断然打不过如今的大金!”

    梅岭紧紧抓着徐三的衣袂,双眸中布满血丝,口中则咬牙说道:“奴背主求荣,不忠不义!只是奴求的荣,乃是举国之荣!金人若是得胜,整个大宋,便是今夜的温阳城,死尸堆垛,血流成河!娘子怨奴恨奴,奴无可抵赖!但是奴将朱芎草交予昆仑之手,奴折首不悔!”

    徐三闻言,忽而冷笑:“折首不悔?”她气极反笑,沉声说道:“昆仑虽为女子,可在这世上,夫妇、亲眷、主仆、挚友,尚且还会背心离德,反目成仇,你单凭她是女子,就信了她,还说不悔?她若是毁了那朱芎草,你又该要如何不悔?”

    只可惜事已至此,犹如木已成舟,便是恨穷发极,也是于事无补。

    昆仑奴与她定下的所谓一月为期,只怕也是哄骗之言。

    徐三沉默半晌,只颓然一笑,缓缓说道:“罢了,你的主子,从来都是周文棠,算不得是我。你今日之举,若是周内侍授意,也说不上是背主求荣。只是你欺我诳我一回,从今日起,我便不会再信你。以后你在此侍奉韩郎君,不必再跟随我了。若是战事吃紧,你就回京去罢,何苦再受我连累。”

    梅岭满面是泪,张口欲言,徐三却是摆了摆袖,似乎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梅岭无奈至极,低低说了句并无周内侍授意,见徐三毫无回应,便只能缓缓起身,掩门而去。

    绣帏罗帐,夜半霜寒。

    韩元琨侧卧榻上,前衣敞开,那一双原本清泠泠的、暗藏锋芒的眼眸,也不知在何时,锋芒已被磨去了大半。

    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好似已是霜涸潭冷,万壑俱静,又好似潜蛟困凤,郁色难掩。

    徐三看在眼中,微微抿唇。她身着薄衫,抬手撩开他颊边细发,秉烛向前,细细察看他的伤处。

    那一道伤虽细,却割得极深,幸而靠近下颌,虽有碍容色,却也不至破相。

    徐三坐在榻侧,微微抚摸着他的侧脸,先是一叹,随即刮了刮他的鼻尖,佯作怨他,轻声说道:“劝你别跟着我,你非来不可。”她稍稍一顿,又眉头微蹙,低低说道:“宋金之战,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乖狗子,我不想再看你伤着,你也无需强撑了,你若要回京,我让梅岭送你回去。”

    韩小犬闻言,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搁在自己脸边的腕子,半真半假,小小咬了一口,惹得徐三急忙抽手,口中笑道:“说你是狗,你还真咬上了?”

    韩小犬默了一会儿,抬起眼来,细细凝视着她,半晌过后,沉声说道:“你日后随军驻扎,多久能回来看我一回?”

    徐三微微一顿,叹气道:“军务缠身,无暇他顾。战事不休,怕是不归。”

    韩小犬紧盯着她,薄唇紧抿,半晌过后,又忽然咬牙问道:“那你可还会给那阉人每十日送一封信?”

第190章 岂料一朝还反目(二)() 
岂料一朝还反目(二)

    徐三闻听此言,不由点了下他鼻尖;轻声笑道:“你啊;少吃这八竿子打不着的飞醋了。我在朝中无所倚仗;也就靠得上他了。”

    韩小犬听了她这话;心中很是有些失落与不忿。

    此时此刻,他甚至恨自己不是周文棠;不似他那般大权在握;不然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半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徐挽澜孤军奋战。

    男人薄唇紧抿,也不复多言;只一把拽住她胳膊,张嘴将灯烛吹熄,这便拉着她躺倒榻上;急急吻上她的颈窝处;只想同她双凫飞肩,云雨一席。

    哪知徐三稍稍一顿;却伸手抵住他那厚实胸膛;睫羽微颤;又小声说道:“元琨;我方才所言;并非儿戏。如今战事在即,燕乐城,或许也会像温阳一样;一夜之间,失守沦陷。你还是早早走罢,我让梅岭送你回去。”

    韩小犬闻言,骤然伸手,将她紧紧拥住,口中则闷闷地说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宅子里等你。你我二人,乐则同乐,忧则同忧,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韩小犬向来是铁骨青枝,孤标傲世,哪里肯说些讨喜的情话,对人撒娇卖俏。徐三听了他这一番由衷之言,心中动容不已,只是她虽动容,却也不会因此而从了他去,只低低笑道:“等,又有甚么用处?”

    是啊,等,又有甚么用?

    韩小犬心头一阵无力。

    他也想随她一起上阵杀敌,以血还血,然而他是男儿身,即便国难当头,他也只能如笼中雀鸟一般,被这个国家的制度,永永远远地,锁在深闺之中。哪怕他有拔山扛鼎之力,有赤心报国之志,一切也只是徒劳,只因为他的性别,他就永远只能被人保护,等人归来。

    他眼睑低垂,缓缓松开了拥着她的双手,方才的云雨婬欲,已是荡然无存。他默不作声,只心事重重地背过了身去。

    徐三躺在他的身侧,缓缓抬眸,望着他宽大结实的后背,忍不住抬袖伸手,缓缓抚着他的脊梁。

    从前挺得那般直,可今时今夜,竟也有些蜷起来了。

    徐三叹了口气,心知人皆有心病,韩小犬不能自医,她也是束手无策。

    她沉默片刻,缓缓翻了个身,背对着韩小犬,少顷过后,便合眼睡去。

    荡子从军事征战,蛾眉婵娟守空闺。隔日一早,徐三收束行装,便随军而去,而这一去,就是足足十日有余。

    这十余日里,徐三只在某日夜里,忙中偷闲,来看望了韩小犬一回。那夜她来时,韩元琨正独自坐在门槛上,倚着门边,唇边叼着一株枯黄的草,眸色幽深,剑眉微蹙,也不知是在兀自思量何事。

    徐三见他如此模样,心生逗弄之意,故意蹑手蹑脚,又猛地扑到他肩上,活活吓了他一大跳。韩小犬睁大双眼,定睛一看,却是顷刻间红了眼眶。

    那夜徐三又劝了韩小犬一回,说是开战在即,让他立即收拾行装,动身回京。可韩小犬一心待在此处,一是为了与她誓同生死,二来,则是因为他心底还存留着一份希冀——

    他希望战事吃紧之时,军中人手不足,到时候有徐三从中作引,说不定也能让他上沙场杀敌!无论是为了儿女私情,抑或是为了报国之志,他都不能走,不愿走,不舍得放弃这最后一份希望。

    只可惜,除了这一夜外,徐三便再未回来看过他。她担任指挥使以来,忙于军务,又是在营中立下军规铁律,每日里亲自教演武艺,操练人马,又是亲自传授兵法,与士兵同吃同住,不过几日的工夫,这营中五百人马,她便每个都能叫上名来,熟稔犹如亲人一般。

    如此半个月后,这一支原本平平无奇的部队,竟真有了些精锐之师的意思。至少那股子精神头儿,与其余士兵全然不同,令许多军士私下都啧啧称奇,暗生钦佩之心。

    而在此期间,徐三的心思并不止放在自己统领的这一支军队上,她还通过自己设下的那渐成气候的情报机关,以及周文棠命人送来的文书,将郑素鸣手下诸多将领的身世派系摸了个一清二楚。就连她们各有甚么把柄,几乎都掌控大半。

    一切都十分顺利,只是这收复城池一事,却是迟迟没有进展。

    先前温阳城之役,金国大显实力,尤其是在火器上的实力。金元祯派人研发出的火铳、鸟铳、机炮等新式火器,大宋部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回想,也是心有余悸,谈虎色变。

    大宋虽已配备火器,但比率却不高,作战之时,仍是以冷兵器为主,而后续的火/药供给,也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在这般情势下,虽有徐三、洪忠等人提议用计反攻,但郑七却迟迟不作决断。徐三也心知如今双方实力悬殊,反攻之事,若是失败,怕是损失惨重,但她太了解金元祯了,若是如今不使计反攻,只怕再过几日,燕乐就是下一个温阳。

    转眼到了半个多月时,周文棠某日里寄了书信过来。徐三收信之后,连饭也顾不上吃,急急搁了碗筷,这便寻了个僻静处,席地而坐,阅起信来。

    周文棠信中所言,有喜有忧。喜的是他提前给徐三透了风声,说官家知晓她杀了金国主将,大振士气,自然是龙颜大悦,御笔一挥,就给她授了新官职,圣旨隔上一两日便会抵达燕乐城。

    而这其中还少不了崔钿的功劳,那小娘子在奏章中不吝溢美之词,将徐三之举夸了个天花乱坠。官家阅罢之后,好笑之余,自然也对徐三高看了几眼。

    宋军编制有厢、军、营三级,营为五百人,军为两千五百人,厢则为两万五千人。郑素鸣乃是暂代三军统领,而如今官家圣旨一下,她便只是两军统领了,至于这另一军,便就此由徐三统领。对于有心夺权的徐三来说,自然是大喜过望。

    只是这信再往下读,徐三便不由转喜为忧,却原来是徐玑的烟花平地生波,竟在京都惹出了人命官司。

    自打徐玑的高架烟花在官家寿宴上大出风头,京都府中,朱门绣户,竞相效仿。谁家若是在摆喜宴时请来徐玑小娘子,那可真是面上添金,风光无两。

    孰料就在前些日子,有户商贾人家在婚宴上,请来徐玑架设烟花,然而那烟花残余并未燃尽,竟在当夜引起了火灾。大火一过,死伤数人,气得这商人一纸讼状,便将徐玑告上公堂。其中种种细节,周文棠都在信中讲得十分详尽。

    哪怕是在现代,烟花引起的事故都屡见不鲜,徐三看过之后,倒并不觉得惊奇,甚至她早就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然而徐玑的这场官司,徐三却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一来,徐玑年才十三四岁,就已有如此聪明才智,不但能发明花火,更还能替徐三分忧,对于徐三留下的情报机构,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徐三自然会对她生出惜才之心。更何况这小娘子生来就是个硬脾气,跟徐三也算是脾性相投。

    二来,在这样一个古代,烟花作为刚刚出现的新鲜事物,就在短时间内引发了这样的意外事故,势必会引起民众反感,更有甚者,说不定会阻碍火器及火/药在民间的发展与推广。

    再往深了说,若是人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对于创新二字都产生了抵触情绪,那么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所产生的负面影响都不可估量。

    徐三缓缓收起书信,稍稍思虑片刻,便找了笔纸,拾起了讼师的旧行当,替徐玑写起了诉状来。仅仅如此,她仍是放心不下,又另寻来一张信笺,将打官司的主要思路一一交待,与诉状一并封好,这才算是心上稍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