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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彤脸色凝重下来,姜度见此只好道:“人已经被我擒下了。”
他之前与秦钧打过交道,知道秦钧手下的暗卫无孔不入,是秦钧最为锋利的武器。
武器再为锋利,也是伤不到他的,只不过昨夜顾忌杜云彤,一不留神被暗卫伤了。
说起来还是他大意了,轻视了秦钧的暗卫。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秦钧派暗卫过来监视杜云彤做什么?
杜云彤道:“谁派来的?”
小吕氏若有这般厉害的手下,那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根本不可能活着抵达颍水。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小吕氏。
杜云彤正欲再问,却听姜度道:“此事我来查,姑娘无需费心。”
许是昨夜的暗卫给姜度造成了不小的触动,姜度道:“倒是姑娘,准备何时与我一同回蜀地?”
姜度是一直想让她跟他走的,杜云彤一直都知道。
杜云彤笑了笑,道:“我跟你走,算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姜度不可谓不深情了,心上人死了,仍会想着照顾心上的女儿,他这种爱屋及乌的性子,也难怪许如清临死之前想到的人是他。
姜度道:“我会为姑娘找一门好亲事。”
亲事?她才不要。
她若是嫁人,就嫁自己喜欢的人,若是不喜欢,她宁愿孤独终老。
女人的幸福有许多种,相夫教子只是其中一种。
杜云彤道:“您能这般为我着想,我很感激,但困在一方小院,与一个不喜欢的人厮守终身,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一旦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后面更多的“大逆不道”的话便紧跟其来了。
杜云彤坦然对姜度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不是没有动过抱姜度大。腿的念头,但一想姜度与许如清的关系,她便觉得还是算了吧。
她和许如清长得那么像,还是不要整日在姜度面前转悠刺激他了。
良心这种东西,她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点的。
在姜度的实战指导下,连弩很快便做好了,姜度问她为什么做这个,杜云彤一笑,道:“我不仅能做这个,还会做很多东西。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女子存在的意义并不只是为男人传宗接代。”
为了让姜度放心离去,杜云彤告诉他自己做这个东西,是为了抱秦钧大腿的。
姜度听完之后,一脸复杂地看着杜云彤。
他要不要告诉她,那些暗卫就是秦钧派来杀她的?
姜度还未来得及告诉杜云彤,门外便响起了小丫鬟的声音:“姑娘,太后派人过来了。”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杜云彤狐疑地看了姜度一眼;姜度眉头微皱;表情与她差不多;也是一脸的疑惑。
她跟太后的关系算不上好吧?
尤其是她还不识抬举;求了太后把许如清葬在颍水;恳求的话一出;她在太后心里的好感度大约是堪堪维持在水平线;就差没在地上刨坑了。
如果太后知晓了李昱送她出城的事情,估计会更膈应她,当然;以太后对天启城的掌控力,这会儿多半已经知晓了。
知晓了还派内侍过来找她?
该不会是来问罪的吧?
杜云彤心情有些复杂。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没有权势就是没人权;无论在大夏朝呆了多久;她都习惯不了皇权大于天的这一套。
偏她又拿皇权没有办法,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拿什么去跟皇权抗衡?命吗?
她是不惜命;但她死后柳姨娘怎么办;杜云婵怎么办;她们依附着她生存;她死了;她们也活不了。
哪怕是为了柳姨娘,她也要活下去。
杜云彤秀气的眉微微蹙着。
姜度察觉到她的异样,曲拳轻咳;眸若天边星辰;声音清朗:“姑娘莫怕,万事有我。”
莫名的,杜云彤的心定了下来。
不知是原来杜姑娘残留的意识,还是姜度天生就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姜度是私下来颍水的,不用出来接旨,接旨的只有她而已。
杜云彤走出了屋子。
一番收拾梳洗焚香后,杜云彤额头抵在冰冷地上,听着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太后原来没有下懿旨,只是让太监千里迢迢过来传了一个口信,让她好生保养,切莫太过悲伤,以免伤了身体。
杜云彤眉头微动。
太后怎么会这般记挂她了?
这内侍莫不是旁人假扮的?太后跟她非亲非故的,没原因对她这么好,更何况,在清宁宫的时候,她还为着母亲葬在颍水的事情,拂了太后的面子来着。
太后不记恨她,她就烧高香了,哪还敢奢求太后如此善待她?
疑惑归疑惑,但面子上杜云彤仍是一副端庄模样,恭恭敬敬接旨,一脸虔诚谢恩。
虽然起身时仍是一头雾水。
千雁上前塞了一包银子给内侍,见内侍笑眯眯接过,千雁方道:“敢问公公,娘娘这是?”
内侍捏着兰花指,指尖翘着的弧度比杜云彤都高,尖细的嗓音漾满了笑意:“姑娘是有大福气的人。”
内侍意味深长地看着杜云彤,杜云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但凡看过几部宫斗剧的,都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一般这句话说完之后,当事人就会被所谓的“大福气”坑的一脸血,爬都爬不起来。
太后这是要干嘛?推她出去当靶子?
不应该啊,她一个弱女子,能替太后做什么?
白色的纱幔迎风飘扬,杜云彤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许如清的待遇。
莫不是太后用她来政治联姻?
千雁素来心思缜密,此时听了这句话,心里打了个突,拉了内侍,在一旁细细地套话:“敢问公公,娘娘她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
杜云彤睫毛颤了颤,外界的喧闹仿佛失去了声音。
她好不容易逃脱承恩侯府这个火坑,眼瞅着能替许如清报仇实现心中所愿了,哪曾想太后会突然出现横插一脚。
不行,这样的日子不是她要的。
她要自救。
要加快抱到秦钧大。腿的速度。
姜度沉浸官场多年,自然知晓太后派内侍的打算,扶额闭目沉思半晌,终于出了房间。
日头下,杜云彤颜色正好。
姜度问杜云彤,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杜云彤看着姜度俊朗的脸上满是诚恳之色,摸了摸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坚定地拒绝了他。
若姜度没有和许如清的这段往事,姜度与许如清只是普通朋友,她或许便跟他走了,可姜度对许如清一往情深,她不想再去他面前晃悠着刺激他。
她和许如清长得实在太像了,姜度看到她便会想起许如清,想起许如清的所嫁非人,红颜薄命,她的存在,对于姜度来讲,是一种对命运,对自己人生无可奈何的折磨。
她不想去折磨姜度。
错过的人,错过的事,就错过好了,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也没必要在漫长岁月里,用过去的错来苛责自己。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杜云彤希望姜度能忘了许如清,开展自己的生活,许如清是那么美好温婉的女子,如果她活着,想必也不愿看到姜度沉溺过去无法自拔的模样。
余生很长,他的人生还有无数的希望,她若是跟他走了,那么像的一张脸,可能会导致他一辈子都无法走出许如清的阴影。
杜云彤不想这样,一来姜度是许如清的旧情人,不是她的,非亲非故的,她不想给他添这么多麻烦,二来她觉得自己哪怕没有姜度,也能活得不差。
更何况,诸葛连弩已经做出来了,姜度给出了极高的评价,秦钧与姜度同为征战沙场的将军,姜度如此,秦钧必然也会如此。
秦钧都对诸葛连弩都另眼相看了,还会不善待她这个造出诸葛连弩的人吗?
有了秦钧做大腿,她还担心什么太后要她联姻?
她只需要在太后命她嫁人之前,把诸葛连弩送到秦钧面前就醒了。
不过,要怎么才能把连弩送给秦钧呢?
天下分九州,秦钧坐领三州兵马,正德帝尚且忌惮他三分,更别提其他人了。
每日想要讨好秦钧,给秦钧送东西的人不计其数,收的东西多了,自己便没时间去处理了,只让下人看着安排便是了。
相府已经倒了,承恩侯府更是一个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人家,在一块砖落下来都能砸死三个权贵的天启城,她的身份着实不起眼,她送的东西,根本引不起秦钧的注意,
她的这个连弩,若不使些特殊手段,多半到不了秦钧眼前。
要用什么特殊手段呢?
杜云彤想得脑袋都快炸了。
她现在还在守孝阶段,太后派来的内侍在颍水略住了几日,便启程回京都了。
杜云彤满门心思都在想如何把连弩送到秦钧面前,没有留内侍,只让下人满塞了钱财之物。
或许是因为年龄阅历摆在那,又或许是因为她是许如清的女儿,姜度对她格外上心,以至于她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的心事,被姜度察觉了。
姜度抿着茶,淡淡开口:“姑娘有心事?”
“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杜云彤秀眉微蹙,看了姜度一眼,道:“没有的事。”
秦钧掌三州兵力,姜度虎踞梁州荆州,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常年守着自己的一方土地,除却四年一次的大朝会,俩人能接触到的机会寥寥。
更何况,俩人都是一怒天下惧的一方诸侯,据杜云彤所知,各地的诸侯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每个诸侯都觉得自己才是大夏朝最为强盛的诸侯,谁也不服谁。
私交甚好?不存在的。
让姜度去给秦钧递东西,且不说姜度愿不愿意自贬身份去做,单依着诸侯互相看不顺眼的性格,连弩还没递到秦钧面前,就会被下人唾弃着直接当着来人的面丢在大街上。
姜度这条路,行不通的。
杜云彤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把玩茶杯,懒懒道:“我没心事,二叔多心了。”
姜度是姜家二郎,论辈分她唤一声二叔也使得。
只是姜度的这张脸,可不是那种满面风霜的大叔脸,二十八。九虽的年龄,风华正茂,有着世家子弟的矜贵自持,又有着叱咤疆场的英武之气。
像个让人极有安全感的兄长,倒不像个叔。
杜云彤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杯子喝着茶,耳畔响起姜度清朗的声音:“姑娘。”
杜云彤微抬眉。
这个姜度,也委实太体贴了些,察觉到她有心事,便孜孜不倦地问到底,这样的性子,也难怪许如清临死之前,让她去找他。
杜云彤看着姜度,姜度也低头看着杜云彤。
姜度看着她热火朝天的干劲,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把秦钧派来暗卫的事情告诉她。
姜度心知不好把杜云彤刺激得太狠,毕竟她一门心思地想抱秦钧这颗大树,若让她知晓了秦钧想杀她的时候,只怕会神伤不已。
然而姜家人是出了名的性子耿直,哪怕姜度斟酌半晌,一开口,还是没能避开这个遗传耿直。
姜度道:“那夜前来刺杀姑娘的人,是秦钧派来的。”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杜云彤揉了揉眼,下意识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