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酆如归颜若舜华,肌骨生艳,举手投足间,风情惑人,但现下在他怀里的酆如归却半点无往日的风采。
他听酆如归哭得万般伤心,心脏竟是一颤,颤过后便是不可名状的疼痛。
他并非口舌灵便之人,又不知是何人何事引得酆如归落泪,只得一遍一遍地道:“你勿要哭了,你勿要哭了”
酆如归却不是轻易能哄好的,许久,仍未有止住哭泣的迹象。
姜无岐绞尽脑汁,眼角余光拂过酆如归的那身红衣,灵光一现:“贫道买金钗步摇、胭脂粉黛与你可好?”
闻言,酆如归满是哭腔地道:“我不要你的金钗步摇,亦不要你的胭脂粉黛,我要你我要你”
我要你吻我,我要你承诺定不会倾心于柳姑娘,我要你为我还俗
但这些诉诸于口,不过是徒然令姜无岐为难罢了,姜无岐如何做得到。
酆如归猝然能理解原身为何费劲心思,勾引胁迫都要得到姜无岐了。
这样好的姜无岐世间再无第二人,倘若得不到如何能甘心?交缠过一回后,又如何能放手,不若便吸干精血,炼作丹药,化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罢。
可这样好的姜无岐全无道理遭到这般残忍的对待,姜无岐与柳姑娘在一处才最为般配。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既已拥有过姜无岐的纵容,教他如何能甘心?
思及此,他索性甚么都不去想,覆下唇去,欲要吻上姜无岐的唇瓣。
但视线触到姜无岐温柔又蕴着担忧的双目,他便再也吻不下去了,一偏首,转而吻上了姜无岐的下颌。
一触即离,他又猛然松开姜无岐,急急后退,直到背脊重重地撞上了墙面,他才指着房门,冷声道:“姜无岐,你出去。”
那声脆响窜入姜无岐耳中,将藏于其中的耳蜗震得生疼。
他下意识地瞧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望向酆如归:“你想要甚么?”
见酆如归不答,他又赶忙补充道:“你要甚么,贫道都允你。”
“是么?”酆如归抚了抚鬓发,轻笑一声,“我要你出去。”
姜无岐怔在原地,双足犹如被钉死了,若是换作旁日,酆如归要他出去,他便出去了,但眼前的酆如归着实教他放心不下。
他试探着将手虚虚地探到酆如归的面颊,未得拒绝,才将手实实在在地覆了上去。
酆如归面上一片潮湿,又有细小的泪珠子不绝而下,须臾便沾湿了姜无岐的手,连那指缝都不放过。
酆如归料想姜无岐理当出去了才是,姜无岐原不该承受他的脾气,但姜无岐的温度却又从他的面颊传了过来。
“姜无岐”酆如归再也做不得强硬姿态,柔柔软软的眼波洒落在姜无岐身上,“姜无岐,我有些困倦了,你陪我睡一会儿可好?”
姜无岐浑然不知酆如归何以这样快便变了脸色,但仍是上得了床榻去。
下一瞬,那酆如归便钻入了他怀中,双手双足并用,将他紧紧地抱住了。
酆如归之行事当真是令人费解,但无论如何,酆如归未再冷言冷语地要他出去便是好的。
他的吐息从难以入定时的紊乱,至将要入定时的顺调,再至见得酆如归落泪时莫名的滞塞,现下却又略略失序。
为了让酆如归睡得舒适些,他取下酆如归发髻间的华胜,酆如归一头的墨发当即铺洒而下,有几缕扑跌在他颈上,微微发凉。
酆如归被姜无岐轻拍着背脊,心下渐渐安定,很快便止住了哭泣,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并无柳姑娘,也无旁人,人世间只他与姜无岐俩人,姜无岐脱下绀青色的得罗,换上了寻常人的长衫,牵起他的手,面色羞赧地告白:“酆如归,我心悦于你。”
他忐忑地回道:“姜无岐,我亦心悦于你。”
然后,姜无岐吻上了他的唇,他生涩地回应,再然后,姜无岐褪尽俩人的衣衫,将他压到在地,接着,他迎来了一场漫长的**。
好梦易醒,他还未及感受与姜无岐**的滋味,却有一声咒骂打在他耳侧:“扫把星,你未经老身应允,平白无故地让两个生人借住在老身家中,当老身是死人不成?”
闻声,他蓦地睁开双目,一睁开双目姜无岐的下颌立即映入了他眼中,他的面颊登时一热。
姜无岐正侧首望着门外,发觉他醒了,回过首来,柔声道:“你可有何处不舒服的?”
却原来,姜无岐以为他是何处不舒服,才发了一通脾气?
他睡过一觉,已平静了下来,心中暗暗苦笑着勒令自己不许再任意向姜无岐发脾气。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双足齐齐松开姜无岐,下得床榻去,穿上中衣与外衫,系上墨色腰间系带,披散着墨发,推门而出。
门外不远处,有一老妪与一妇人,老妪面上沟壑纵横,眉眼间皆是厌恶,右手持着鸠杖,左手垂下,而那妇人貌不惊人,半垂着首,右颊上印着一个扎眼的巴掌印子。
老妪年过五旬,依旧耳聪目明,听得动静,回过首来,盯着酆如归上下打量。
老妪打量的目光宛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直要将他一寸寸剖开了,看个仔细,甚至连骨髓、内脏都不放过。
半晌后,老妪以一把苍老的声音道:“孽障!”
未及酆如归开口,姜无岐却护在了酆如归身前,蹙眉道:“老人家,你说得过了。”
老妪竟是咄咄逼人地道:“他本是男子,却做女子打扮,颠倒阴阳,老身骂他一声孽障不冤枉,而你身为出了家的道士,却与一孽障同室而眠,不是为孽障迷惑了心神,便是与这孽障有过媾和之事。”
说罢,她又盯住了那妇人道:“你带着这孽障与这道士滚出去,莫要在此碍了老身的眼。”
妇人望了眼酆如归,又望了眼姜无岐,方要开口,却闻得那酆如归含笑道:“你要我走,我却偏生不走。”
酆如归在大堂最上首的一把太师椅上坐了,身姿舒展,神色骄矜,压根不将那无理的老妪放在眼中,只客气地朝那妇人道:“劳烦夫人为我沏一杯茶来。”
见酆如归竟然胆敢坐在那太师椅上,那老妪气得面色发白,心中怒火熊熊,手指颤抖,鸠杖不住地撞击着地面,其后,竟是疾步到酆如归面前,举起鸠杖便劈头盖脸地直冲酆如归面上去了。?: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5章 望乡台·其四()
弹指间;那鸠杖离酆如归的额角不过毫厘,直要将其打个头破血流。
老妪面上大喜,下一瞬;那鸠杖却是被酆如归伸手扣住了,因手臂向上之故,红火的衣袂从他腕间磨蹭着拂下,展露出大半的手臂来;这手臂莹白如玉;线条较好;自不远处窗棂中流泻进来的阳光铺洒在上头,将他手臂内侧暗青色的经络照得纤毫毕现。
酆如归一手扣住那鸠杖;一手以指节施施然地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唇角含笑,姿态闲适。
老妪欲要将那鸠杖抽出而不得;反是身体因施力而颤颤巍巍,她气得转过头去,冲那妇人骂道:“你是瞎了不成?还不快些过来帮忙。”
妇人还未踏出一步,却见得那酆如归作出一副委屈模样,朝着姜无岐道:“道长,有人欺负于我。”
姜无岐正微微失神地望着酆如归暗青色的经络,直觉得那经络孱弱万分,听见酆如归满腹委屈的声音;他身形一动;不假思索地到了酆如归身侧;同时伸手夺过了老妪手中的鸠杖。
老妪没了鸠杖,又被姜无岐的气力逼得连连踉跄,幸而及时被妇人伸手扶住了,才不致于跌倒在地。
酆如归并不理会那老妪,合身伏到了姜无岐怀中,一双手抱住姜无岐的腰身,状似惊惧地道:“我很是害怕。”
莫要说躲开老妪的鸠杖了,纵使是要了老妪的性命,于酆如归而言都是易如反掌,但见酆如归在他怀中轻颤,姜无岐不知怎地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是以,他丢了鸠杖,低首抚过酆如归的鬓发,温言道:“你勿要害怕。”
酆如归人畜无害地颔首笑道:“嗯。”
老妪堪堪站稳,乍然见得俩人在她面前**,啐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
她不是蠢人,深知自己不是俩人的对手,便暗令身侧的妇人将邻近的青壮年都唤来。
妇人被老妪使唤、欺辱得久了,不敢不听老妪的,歉然地窥了酆如归与姜无岐一眼,便出去了。
老妪的话音压得极轻,她还以为只她与妇人能听见,却未料想她要收拾的俩人俱是耳力上佳,已将此听了分明。
酆如归完全不将老妪口中的青壮年放在眼中,只是将抱着姜无岐的手紧了紧,他的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姜无岐的心口,不多时,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你还很困倦么?”姜无岐凝视着酆如归的眉眼,“再去房中歇息会儿可好?”
闻言,酆如归陡然思及了适才那场将要迎来**,却被生生打断的春梦,他的面颊登时生出潮红来,身体更是灼热难忍,抱着姜无岐的一双手直欲松开,那双手却是不肯。
他的理智现下全然控制不了他的身体,理智上,他为自己对姜无岐的觊觎与绮念而忏悔,认为自己亵渎了姜无岐,但这副身体非但不愿离姜无岐分毫,甚至已然做好了与姜无岐交缠的准备。
他拼命地强迫自己松开手去,但他的红唇却轻启道:“姜无岐,你抱我回房去罢。”
“好罢。”姜无岐方才将酆如归打横抱起,只见有十数个青壮年从门外奔进来,将俩人团团围住。
酆如归足上是一双重台履,又着一身红衣,青壮年皆以为这道士抱的是一红衣女子。
老妪见一众青壮年踟蹰不前,厉声质问道:“你们这些孬种,是怕了这孽障以及这沉迷美色的道士不成?”
一众青壮年经不得激将法,齐齐出手,要将姜无岐擒住。
这些青壮年并未作恶,姜无岐不愿伤人,便不紧不缓地周旋于其间。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姜无岐面不变色,额上一片光洁,抱着酆如归的手都未松动半分。
但十数青壮年却全数汗流如注,气喘吁吁。
其中一肤色黝黑的大汉心生一计,遂快手操起地面上的鸠杖,趁姜无岐与旁人周旋之际,狠狠地向着姜无岐的后脑勺击打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却有一只手轻轻地点在了那鸠杖上,这只手骨肉云亭,手指修长,指尖莹润,但一触到那鸠杖,那坚硬的鸠杖却是古怪地碎裂了开来,化作木屑,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了地面上,被风一吹,便四散了开去。
而后,那手的主人从那道士怀中,回过首来,望向一众青壮年。
他的容貌当即暴露在一众青壮年眼前,眉若染黛,唇似点朱,领如蝤蛴竟是无一处不美,最是那一双黑眸勾魂摄魂,当中盈着潋滟水光,只一望,便教人酥软了一身的骨头,心甘情愿地将心脏挖出来奉于他。
黝黑大汉当即怔在原地,不言不动,余下之人亦是吃惊不已。
此地乃是一村落,远无向北三十里的逢春城般繁华,稍有姿色的女子便能被奉为天人,引得适婚男子家中长辈纷纷着媒婆去提亲。
然而与眼前这红衣美人相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