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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夺过他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麦黄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荡漾着,她端起酒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冷秀宇直接拿过整支酒,仰头就要往嘴里送,宫野洵快速伸手,一把夺了过来。
“说好的一杯。”宫野洵幽幽盯着他,“你不打算告诉我,今天那个老人是谁吗?”
冷秀宇低下头,垂着眸,灯光在他的眼眸下投出一层阴影,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沉默许久,他低声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曾经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人,那,要怎么办?”
寒冬腊月,即使是室内,也到处冷冰冰的,头顶橙色的水晶吊灯也暖不了这一室寒意。
“接受它。”宫野洵淡淡开口,“人改变不了过去,可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除了接受之外,别无选择。”
“宫野洵,”他嗓音低哑唤着她,“如果,如果,我曾经,是和乔希一样的人,你会不会害怕?”
他沉湛的黑眸像深不见底的枯井,他的目光有些许的迷离,带着茫然与无措,复杂与沉重。
宫野洵迎上他的眼神,久久地,她的唇角轻轻一扬,平静道:“是你的话,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冬夜的室内很安静,落针可闻。静谧的厨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冷秀宇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时已经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他靠在她肩上,仿佛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宫野洵没有动,她不知道他今天得知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他很难过,她从没见他这样悲伤,此刻的他,需要安慰,需要她的怀抱。
良久,他轻轻在她耳边道:“谢谢你。”
冷秀宇把今天从莫拉那里得知的事情都告诉了宫野洵,包括那个犯罪组织的存在,包括“煃洛”这个杀手组织,包括他爷爷特种兵和杀手教父的身份,包括,他曾经被他爷爷亲手培养成杀手的过去。
宫野洵静静地听着,眼神从震惊到愤怒到恢复镇定,最后,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担心他们找上你吗?甄迪,还有乔希,都是那个犯罪组织里的人,是吗?”
“我不怕他们找上我。我只担心,”冷秀宇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你因为我,成为他们的目标。”
“放心吧,我外公一直有派人在保护我。”宫野洵轻轻一笑,“而且,我的身手也不算差吧?”
况且,就算他们不找她,她也会去调查他们,总有一天,她要查清楚甄迪和她父亲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冷秀宇微微一笑,“是,没几个男人打得过你。不过,你还是不要住在这里了,既然有人保护你,那你明天就搬回自家的别墅吧。”
宫野洵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对她下逐客令的人,“你这是在赶我走?”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也叫她以后别去看他了。他说他请了私人看护,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唬她的。
宫野洵眼眸一冷,犀利的目光射向他,“是不是我爷爷去找过你?”
冷秀宇眨了眨眼睛,“哪有呢。你想多了。”
宫野洵鼓着嘴冷冷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之前我脚受伤也是你非要赖在我家,这回我也要等到你脚好了才离开。”
冷秀宇诧异地看着她,缓缓地,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这样傲娇的模样有多迷人。
他忽然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好吧,那就勉为其难让你留下来。”
宫野洵脸一拉,快速拍掉他的手。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话说回来,那个掉了怀表的人,你查到什么了吗?”
冷秀宇脸一沉,“没有,我托人去查了,他在那个度假小屋登记的身份证,是假的,那是一个已故的人的身份证。”
他说着掏出手机,把那张假身份证的照片给她看。
宫野洵探头看过来,表情瞬间像见鬼了般,她的脸变得惨白,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冷秀宇看到她那奇怪的表情,紧张地问。
“这个人,是那个卡车司机。是当年撞上我们之后肇事逃逸的卡车司机……”宫野洵感觉胸口像压着巨大的石块,喘不过气来。
这张身份证上那个男人的脸,宫野洵怎么也忘不了。这个叫张鑫的人,就是几个月前自杀了的卡车司机,警察找上门来告诉他们,这个人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并且留了遗书,坦白了自己八年前肇事逃逸的事情,这才让那桩时隔八年未破的车祸事件结了案,冷政雄也因此被排除了嫌疑。
“他的身份证怎么会被别人拿去用?”宫野洵颤抖着问。
冷秀宇沉思了一会,道:“你不是怀疑那个卡车司机不是自杀的吗?可是警察却没查出什么他杀的可能性。或许,这就是个突破口。这个掉了怀表的人,肯定认识这个卡车司机。这一切,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宫野洵冰蓝的瞳眸泛着冷意,“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或许,找到这个人,一切真相就都可以知道了。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aptr 91 他的阴影()
chapter91他的阴影
南樱高中食堂里,三个女孩同坐一桌。
白柯雪拿着铁勺子不断戳着盘子里的鸡肉,从头到尾没进食一口,宫野洵则是用筷子将米饭一粒一粒地夹起送入口中,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菜也没夹。
吉田广美看着这两人一反常态的模样,一脸纳闷,最后用勺子重重敲了下铁餐盘。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都好像心事重重的啊?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啊,别虐待食物。”
宫野洵将一粒米饭送入口中,抬头看她,“广美,要不你再给我描述一下那人的模样?”
吉田广美一脸奔溃,“我都讲了好多遍了!穿黑西装,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今天一大早,她刚到教室就被宫野洵逮着一阵追问,问她那个掉了怀表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可她真的没注意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的背影,穿着黑西装,不高也不矮,大概一米七几,不胖也不瘦,中等身材,背影也看不出具体年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中年人的嗓音。
宫野洵的烦恼是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的,那人连住旅店用的身份证都是假的,可见特别谨慎,调查起来并不容易。
吉田广美问起那封信的时候,宫野洵并没有告诉她上面写了个地址,只是含糊说是封家书,吉田广美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倒是白柯雪这心不在焉的模样,让她比较好奇。
“柯雪,你又在愁什么?”
白柯雪叹了口气,“期末考。”
“这有什么好焦虑的?考试常常有,尽力就行了嘛。”
“你们这些学霸,怎么会懂我们学渣的痛苦……”
南樱高中在高一下学期就会重新分班,而期末成绩在分班中占比很大,几乎直接决定了她能不能进入重点班。
虽说她已经把分科志愿改成了文科,但是这次考试看的是九科总成绩,她的理科会严重拖后腿,而此时距离期末考只剩下三天,白柯雪当然着急了。
每天的试卷练习册仿佛永远都做不完,她这几天本来给自己制定了计划,下定决心没做完题目就不准睡觉,然而每天晚上她都是做着做着就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地往下掉,等猛然惊醒时,就发现练习册上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画了好多断断续续的笔划。
昨天晚上,她实在困到睁不开眼睛,趴在桌子上睡到被妈妈叫醒,醒来脑子还一片混沌,想上床睡觉又觉得不应该,在身体和思想的打架中,她最终抵不过眼皮的沉重,一头扎进了被窝里,却还不忘调个四五点的闹钟,想一大清早起来补作业,结果大冬天的被窝诱惑实在太大,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按掉后一不小心又睡了过去,醒来只剩下尖叫,急急赶到教室还差点迟到。
“两位学霸,有没有办法让人一夜记住所有知识啊?”
“有啊,”吉田广美缓缓将一块肉塞进嘴里,“做白日梦吧。”
“……”白柯雪欲哭无泪,将求助的目光投降宫野洵,“小洵姐,要不你帮我划一下重点?”
“高一的知识我忘得差不多了,你怎么不问吉田广太?”宫野洵悠悠道。
“别提他了。他只会数落我,嫌弃我笨。况且,我最近和他闹矛盾呢。”白柯雪一脸郁闷。
提起吉田广太,她就想起铃木尤宣对她说的话,她说寒假他们都会回家,她说她会追求广太,还说她不会再回来了。她又想起她们之间的赌约,这学期就要结束了,再不行动,或许就没机会了。
期末考越来越近,意味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担心的,不只是考试,还有铃木尤宣答应她的事,尤宣说只要她做到了,她就会退出,寒假也不会在他们两人中间捣乱,可是,她到现在还找不到机会下手,两件事都让她烦心。
“柯雪,要不这两天周末你来我家复习吧,我监督你,你就不敢睡觉啦。”吉田广美提议道。
“好啊好啊。”白柯雪闻言两眼放光。
一个计谋随之涌上心头。
……
周五一放学,白柯雪就跟着吉田广美回家了,借着复习功课的理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他们家。
那天晚上,她在客厅里写作业写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门外一阵钥匙开门的声响,她知道是吉田广太回来了,却装作不知道,依旧认真地埋头写着作业,但余光却偷偷瞥向了门口。
吉田广太一进门看到她,脸色忽然一僵,接着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柯雪心中一凉,转而升起了不快,哼,不肯拍照也就算了,还摆什么臭脸啊。
铃木尤宣和她打赌,只要她能拍到一张吉田广太的脸部近照,她就退出,不再把她当情敌。白柯雪刚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暗想,这多简单啊,不就是一张照片嘛,可结果,当她拿起手机想给吉田广太拍照的时候,吉田广太却一脸反感地别开了脸,警告她不准拿摄像头对着他。无论她如何软磨硬泡,他就是不答应给她拍照,还生气了。
于是,白柯雪不仅没拍到照,还搞得两人的关系变得很糟糕。
白柯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趴在桌子上,脸上被压出了几道褶子,身上也莫名其妙盖了一条毛毯。
她猛地抬头,就看到吉田广美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广美姐,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柯雪,十二点了,你那么困,做题效率也不高啊,还是睡了吧,睡醒精神饱满复习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白柯雪的眼皮在打架,她本来还想再看一会儿书,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吉田广美笑了,推着她进房间睡觉。
夜入三分,床上的人儿眼珠子转了几圈,在确定身边的人熟睡了之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客厅里的窗帘没拉上,这晚月色十分皎洁明亮,幽蓝的夜空中挂着金灿灿的半圆月,旁边只有几颗小星星闪着微弱的白色光芒。
白柯雪攥紧了手中的手机,双手合十向月亮姑娘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