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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气氛消散无踪,但空气依然安静,没有人说话,想要说话的岁闻和时千饮都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岁闻和时千饮面面相觑。
布偶和黑鸟面面相觑。
片刻,岁闻将手伸入吊带裤的大口袋,掏『摸』了半天,总算用圆滚滚的手掌黏出一张小卡片来。
接着,他照着空气挥了一下,一个比平常可爱许多、还换了个粉『色』封面的旧书从卡片中跳了出来。
岁闻『操』纵旧书显示:“见到你真好……”
时千饮走上前,他没办法『操』纵旧书,于是举起翅膀,直接在旧书空白页面上书写:“一点都不好。”
岁闻稀奇:“为什么?”
时千饮:“因为现在,我经受了平生未见的耻辱。再来一百个契约也没有用,等我出去,先解决你……”
岁闻:“……”
时千饮:“……”
两人都没有动,只有时千饮在书上写出的那句话,慢慢显示,点点消失。
岁闻久久不语,然后他揪掉了对方的一根羽『毛』。
时千饮:?
他警惕岁闻:你干什么!
岁闻不解释,运用高度压下时千饮,用力『揉』『毛』,尽情享受。
时千饮:???
时千饮奋力挣扎:你给我走开!
岁闻淡定搂住时千饮,尽情『摸』索与享受。
反正出去两人还要打一场。
那现在,当然是能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了——已经好奇对方漂亮的羽『毛』很久很久了!
***
两人会合一处,未知的世界好像也变得不太恐怖了。
岁闻从这间更衣室中走出来,更衣室的外边是条长长的走廊,走廊是漆黑的,但走道的尽头存在光源。走到这里,有两条楼梯,一条往上,一条往下。
站在楼梯之前,岁闻试着问了问旧书:“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和时千饮会出现在这个童话的世界里,变成娃娃?”
旧书和两人一样不能说话,但它依旧可以将字显示在白纸上边。它回答岁闻:“降物师,你还记得物忌的第四个阶段吗?”
岁闻:“物禁?”
旧书:“物禁的禁,所指不单是禁止,更有禁闭的空间的意思。人偶已经变成物禁了,我们现在,正存在于它的空间之中……”
昏暗的灯光之下,缓缓浮现文字的旧书十分诡异。
两人看着彼此,不理旧书,继续向前。
进都进来了,还能怎么样,别说只是在人偶制造的空间里,就算是在人偶的身体里,他们也得继续前进……
沿着楼梯一路向下,眼前豁然开朗,室内变成了室外,一大片美丽的薰衣草田出现在岁闻和时千饮眼前。
有风一吹,整个薰衣草田层层『荡』漾,如同浓紫海浪,
岁闻和时千饮发现了藏在薰衣草田中的一个布偶。
它戴着草帽,弓着背,埋下脸,手拿一个小铲子,一下一下的铲着。
两人朝这个布偶走了两步。
布偶默默前挪一步。
两人又朝这个玩偶走了两步。
布偶默默朝前挪了三步。
岁闻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他召唤出旧书,在旧书上写下一行字,然后让旧书出现在前方布偶身旁。
会飞的书本还是比较惹人注意的。
草帽布偶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一眼之后,它一丢铲子,蹬蹬蹬跑到岁闻和时千饮身前。
书本也跟着回来了。
空白的纸业上还显示着之前岁闻写的那句话:“我是岁闻。”接着它又显示,“说不出话可以在书上写字。”
草帽布偶写道:“我是费羽。这是哪里?”
岁闻:“人偶的玩具世界。”
费羽:“……”
明明布偶的脸都是画上去的,在写完这句话的时候,岁闻依旧从陡然僵硬的费羽脸上看见了晴天霹雳般的痛苦。
好久,僵硬的费羽弱弱写了句:“真的?”
岁闻安慰费羽:“开玩笑的,其实我们都在做梦。”
这个安慰也太没有诚意了!
费羽『乱』糟糟地想了一会,接受了自己变成布偶进入人偶世界的事实。
然后他的脑筋就可以转动了:“你们一路走下来的时候,有看见其他的布偶吗?”
岁闻:“没有。”
费羽:“我看了一个,但是当时害怕就绕路走了。现在想想,它穿着粉红裙子扎着辫子,也许是陈兮兮!”
有了方向,队伍就由费羽带路前进。穿过这片盛开的薰衣草花园,几人又进入了个苹果树花园,沉甸甸红彤彤的果子缀在树枝上,将树枝都压弯了。
岁闻这回知道人偶手上的苹果和薰衣草是从哪里来的了。
过了这片树林,再向前走,就是一个小花园,花园草木丰茂,有喷水池和秋千。
一个红裙子扎辫子的布偶正坐秋千上,一『荡』一『荡』,还歪头扬手,跟众人打了个招呼。
看见这一幕后,岁闻就确定这个布偶是陈兮兮了。
毕竟,好像,他们一圈之中,只有陈兮兮这么大胆……
旧书再度派上用场。
岁闻第三次写道:“我是岁闻……”
粉『色』布偶瞅了一眼,立刻跳下秋千回复说:“我是陈兮兮!岁闻弟弟,为什么大家都变成了人,就你变成了一只鸟?”
时千饮:“……”
陈兮兮还没说完呢:“变成鸟就算了,为什么还那么宝贝地抱着一根筷子?这根筷子有用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时千饮拔出了刀!
陈兮兮奇道:“你冲我拔筷子干什么……”
岁闻连忙按住时千饮,大家还在危险地带,不能内讧啊!
他又『操』纵旧书,在空白的纸面上写道:“你少说两句。”
陈兮兮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纳闷问:“这本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要说什么就必须写字,而你可以直接让书显示出字来?”
这个问题太过犀利。
连像只蛾子似绕着众人翻飞的旧书都僵在了原地。
陈兮兮又写:“还突然停下,一副特别心虚的样子……”
一句没有写完,前方突然传来瀑布一样的哗哗声。
站在花园中的几人对视一眼,突然拔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声音很近,绕过花园的转角,众人就看清楚了所有的情况。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奇景。
脚下的花园,旁边的屋舍,还是正常的样子。
但除了这些之外,前方更有一张巨大的桌子和一把巨大的椅子。
以及坐在椅子上的,巨大的娜娜。
不是娜娜变大了,是他们变小了。
他们变成了比人偶还小的布偶,人偶则变成了人类的大小。
现在,这个巨大的桌子上还摆放一个杯子,杯子中有把银勺子,银勺子靠着杯壁,柄上牢牢绑着个人,正是他们的物理老师,董友军!
岁闻一眼看见董友军,再向左右看去。
果不其然,他立刻在桌子的不远处看见了一张精致的小床,小床上边,董深和他妈妈全被小毯子裹成茧,排排放在小床上。
董深此时正焦急扭动身体,但似乎没什么作用,小毯子牢牢束缚着他。
这时候,人偶动了。
一直不能说话的它奇异出声了。
它说:“你,欺负,我的主人……”
说完,提起桌上的水壶,将壶口对准勺子上的董友军,浇下水去。
哗啦啦——
第25章 娜娜()
红茶从天而降; 被绑在银勺子上的董友军就像一条『毛』『毛』虫那样,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茶水还是烫的; 他的皮肤被烫红了; 开始大声惨叫,但是水流封锁了叫声; 呆在桌子下的几人根本听不见;而张开嘴巴叫喊的董友军更被水灌入口中,重重呛咳起来。
呛咳也并不是结局; 如同洪流的水柱将他包裹,他很快感觉缺氧,缺氧让他的挣扎霎时攀上高峰,连带着紧连身体的银勺子也跟着抖动起来; 但一切都没有用处,水依旧稳稳地从天降下; 董友军脸『色』涨得通红,眼睛也开始出现红丝……
水壶空了。
人偶将水壶放下。
从窒息之中捡回一条命; 银勺上的董友军半个身体没在茶杯的茶水中,他抽搐着; 破风箱般剧烈地喘息着,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疼痛。
没等他彻底平静下来; 人偶又拿起了薰衣草。
这束薰衣草不像众人之前看着的那样矮小; 它有正常花束的高度,拿在人偶手中刚刚好。
人偶拿起花; 看着董友军; 它再说:
“你; 该死。”
声音落下,薰衣草也落下。
紫『色』的花劈头盖脸地打在董友军身上,杯子和银勺随花起舞似当当作响,花枝挥舞之间,还有紫『色』簌簌落下,真像下了场浪漫的紫『色』花雨。
但是银勺上边,董友军衣服被抽破了,脸被抽肿了,他的身体也流血了,他的嘶叫从一开始的高亢变成现在的低微。
这一幕幕……真是好笑之中带着些许恐怖。
岁闻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想要叫停人偶,可是不能说话,只好让旧书一路飞到人偶身旁,显示句子:
“娜娜,你先停下。”
“娜娜,我们说说话,你别再打董友军了。
“娜娜,你先放了床上的那两个人,你的主人肯定也想和你说话。
“娜娜,我相信这次的事情之后,董友军再也不敢做什么了。”
但是没有用,无论旧书显示什么样的字,坐在桌子旁的人偶动也不动,专注地对董友军执行惩罚。
董友军的挣扎渐渐微弱了,倒是床上的挣扎越来越强,都引得精致小床发出“咔咔”的声音。
正急切间,一枚石头突然掠过岁闻脸颊,飞上天空,砸到人偶身上。
用花枝抽董友军的人偶停下手,冰蓝的眼珠徐徐转过眼眶,看向他们。
几人立刻站定,齐齐看向人偶。
人偶与几人对视一会,又转回眼珠,继续打董友军。
刚才拣起石头的陈兮兮一看不行,又开始丢石头吸引人偶的注意。
在不能说话的情况下,这大概是最好的方法了。
岁闻也开始学陈兮兮的方式,随手抓了东西就朝人偶丢去。
草屑、石头、巨大的昆虫,地上有的一切东西都飞向人偶。
人偶不为所动,这些如同挠痒痒似的攻击对它没有照成任何影响。
直至某粒石子飞得太高,越过了它,掉落在靠近精致小床位置的桌面上,坐着的它才突然发怒,挥手向下!
天空骤然变暗。
巨大的人偶有巨大的手掌。
巨大的手掌落下来的时候,像是一座大山从天而降!
人偶的巨手比他们此刻的半个身体还要大,直面从天而降的巨手,没有人想要力敌,他们一哄而散。
可布偶的小短腿跑得太慢,扭身没有两步,巨手落到地面,大地震颤,树折草摧,劲风席卷,奔跑中的众人齐齐跌了跟头。
岁闻的运气最不好,其余人都是被地动和劲风带倒的,就只有他,结结实实被人偶的手指扫到,当场跟丢了线头的风筝似的,腾云驾雾,飞出老远,重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