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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证便出了意外,所以……”
苏回那笑彻底消匿,想起了四哥浑身是血躺在王府门前的情景,整个人不自觉绷起,“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苏霓听着她的声音转过身来,神情有一丝担忧,“四哥的意思是尚不能完全指证,但,总堤防好些。”她停了一刻,嘴唇嚅动又道,“就像你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出身如此,未必真能……”
单纯如斯。
从前未必看得清楚的,现下站了另一角度看,反而透彻许多。在一众皇子里头,六皇子并不是最出挑的那个,却一定是最有孝心的,他的孝并非是像二皇子那般兴师动众招摇的,而是在细微之处妥帖照顾,如此更得皇上换欢心,又能让其他皇子并不构成威胁,这无疑也是一种本事。
“不说这些了,你肯定一夜没歇息好,先睡会儿。”苏霓瞧见她脸『色』,收住话道。
苏回确实是满脑子『乱』糟糟的,努力想揪着什么线头却最终败在那杂『乱』无章之下,背后生生『逼』出一阵冷汗,此刻身子发虚,遂点了点头。
苏霓捧起衣服正准备出门,无意识却瞥见苏回脖子上一处痕迹明显,那是……她怔会儿神的功夫,苏回已经去了里屋歇息,她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满怀心思地走了出去。
……
城南公主府,摇光坐在庭院里逗着鹦哥玩儿,时不时喂上一颗豆子,逗它说话。
“公主吉祥,公主吉祥。”
“公主你今个又变美了!”
那谄媚的说话腔调惹得摇光一阵发笑,憋着坏地故意把豆子滚了出去,鹦哥没接着,扑过去撞了茶壶上,突然道,“摇光,不要闹。”
这话学的是贤王的口吻,摇光:“……你还真是要成精了。”
摇光松了手,那一盅豆子就随手摆在了桌上,鹦哥终于能愉快吃起来,左右扑棱两下翅膀甚是欢快。
而旁边的摇光则完全没了心思,“当个养在笼子里的鸟多好,什么都不用烦恼。”就连她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羡慕起一只鸟来。
“这是谁惹得我皇妹不高兴呢,坐这儿愁眉苦脸的。”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来人一身锦衣华服,甚是贵气。
“皇兄?”摇光漾开笑意,掩了掩眸子,“今个怎的有空过来,父皇可好?”
“父皇叫二哥气得不轻,这会儿谁也不见,恐是自个闷着气累了身体。”司马擎叹声道,似是无奈。
“不是有神医么,他可看过?”
“那也是个怪脾气的,本事不见多少,事儿却多,昨个差人去请说是出门寻『药』去了,光是『药』材六弟那可有不少,何至于他亲自去。”
摇光看着他如此上心的模样,抿了抿唇角,“四哥是觉着他不靠谱么?乡野来的也难说,合着还有太医院在不是。”她和苏回并无交集,昨个送了帖子是为……
“父皇是糊涂了,可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司马擎站在庭院中,一会儿的功夫周遭已经没有侍候的,余下兄妹俩说话。
摇光抬眸,定定睨着他。气氛凝落一瞬静谧,仿佛带着隐秘张力,砰砰鼓噪。
“摇光,皇叔不肯帮你,我能帮你。”司马擎直直注视着她,“我们各取所需,合作如何?”
“四哥说的我怎么听不懂。”萧令仪捋了捋鬓边滑落的发丝挽到了耳后,神情清淡得近乎冷漠,“何况那是你的皇叔,不是我的,但凡以后还是少牵扯的好,免得纠缠深了落了不好。”
“明人不说暗话,藏宝阁里的东西怎么没的,你知我知。你不为你自己,总该为你的族人想想罢,他们可一心指着你呢。”
萧令仪的眸光微闪,就听他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想得也没错,拉个有力同盟罢了。”
“……”萧令仪沉默,在一片寂静无声中,眼神愈显讳莫如深。
070()
阙千山冷风寒夜; 一轮血红的残月独自挂在天上; 乌云散了又拢; 覆下一片阴翳。
身上的铠甲浸了血; 正一滴一滴往下淌着; 姜淮看着脚下倒着的尸首一片; 眼前漫开一片血雾; 长时间握着兵器杀戮竟是带着些微的颤意,就好像是兵刃有了自主的意识,涌上的疯狂战意; 发出尖锐争鸣。
“对,就是这样,抛开那些束缚你的教条; 你本来就无需理会那些人和事; 谁都无法左右你,尽情的杀吧; 在这里你无需克制。”
耳畔有人低语; 带着蛊『惑』; 鼓动着她本就躁动嗜血的心; 仿佛有什么再抑制不住将要冲破; 却又在关口生生被扼住。姜淮定神; 对上一双近乎是深蓝『色』的眸子,“说的什么鬼话,去说给阎王听!”
“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都不会得逞!”姜淮与他交手; 两人对阵良久,都已经熟悉对方的套路,愈是了解就愈是不敢松懈,只因清楚这人作为对手的可怕。
乌孙夑轻松应接,只那神情就好像是在教导不听话的徒弟,在贴近她时道,“你当真以为你能压制的住你心底的凶兽,那她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姜淮顺着他指的方向就瞧见一排晃晃悠悠走来的人影,拖着残破肢体,挂着一脸血狰狞地涌向她,“走开、走开……”
“走开……”苏回是一脸惨白的从梦中惊醒,双臂还挥舞着,瞪着床帐顶子许久都回不过神。这梦魇纠缠她两年之久,午夜梦回总一身冷汗涔涔,无法平复,那些人的面容似乎仍清晰可见,真实得骇人。
苏回下床走到桌子旁倒水喝,过了夜的茶水入口一股子涩味,实在不大好喝,她想了一下还是没打算委屈自己放下了,坐在凳子上出神。
这梦以前常常做,回来后反而次数少了,大抵是因为京城局势牵挂其他分散了注意,如今一下又回想起,仍是一阵心悸,只心悸之余突兀地抓着一点线头,是从前忽视了的……
“小姐,小姐,您莫要『乱』跑了,老爷还在休息!”门口婆子压着嗓子说话的声儿还是隐绰传了进来。
但是显然她劝阻的那个完全不会听她的,咚的一声就撞了门进来。
“爹爹!”苏奚一眼瞧见房里起来的人一双圆溜溜的眼儿弯成了月牙儿,迈着小短腿就直扑她身上去了。
苏回一把抱住,“又皮出汗了,唔,对了,殷姑,兮兮可有乖乖喝『药』?”
“喝了的,都喝完的,苦……”苏奚的小名便是兮兮,此时挎着一张小脸还不住伸舌头,舌苔上『露』出一抹微红,一下被苏回察觉给提溜到了跟前。
“你刚吃了什么?”
小家伙看被发现连忙捂住嘴可已经来不及,这会儿被苏回盯着,『露』出讨好的笑,一举小胳膊就把东西往苏回嘴里塞去,“是糖糖,好吃的。”
说完就眨巴眼盯着,仿佛是等着苏回认同。
苏回倒是没想到她还捏着一块糖,『奶』香浓郁一下漫开口中,沁得甜味都能令人心情舒畅起来,连带眉头都舒展开。
苏奚察言观『色』,也跟着咧了嘴,“不苦不苦了,吃甜甜的,就不会觉得苦了。”说着还垫了凳子上去够着胖胳膊去『揉』苏回脑袋,完全是一副小大人架势,偏偏用她的五短身子做显得有趣极。
婆子瞧见跟着发笑,“老爷,小姐是跟外头那人学的,连话都一模一样,您莫担心,那位大人约莫是路过的,小姐在后门不肯吃『药』,还是叫那人给哄着乖乖把『药』喝了的。”
苏回听婆子说完怔了怔,当即把苏奚放去了婆子那,一面叮嘱让搜她身上的糖,自己则快步往外头去。在那一刻,唇齿间犹是糖果的甜,耳畔回『荡』着兮兮学说的话,却换作男人的声音,带起心跳鼓噪。
她飞快走到了后门,又猛地停下,在那扇门前伫立良久最终还是搭了手上去,然,开门却空无一人。
“……”
彼时,相邻几条街的得月楼,沈崇坐着,目光眺向将他从苏府门前带离的人,两人对视,后者坐在木轮椅上轻轻挑了挑眉,神情不善。
“知道了?”姜四郎这话问的没来由,甚至都没多少好口气。“什么时候知道的?”
“和你们知道的,差不多。”沈崇答。
姜少飏眯了眯眼睛,心里老实不痛快,可面上却是一点没『露』,“阿妧不会告诉你,何况她完全换了个模样。”更别说携妻带女,若非阿妧主动坦诚,他们也不敢贸贸然相认,而这人偏生就敢笃定。
“我不会认错她的。”沈崇抿了口茶,认真作答,“不论她变作什么模样,只要她在,我都会找到她的。”那态度绝非先前和他相处时有的模样,反而……还有一丝丝的恭敬得体。
“……”姜少飏被膈应着,磨着后牙槽,“嗬,你指的是在人家门口做些偷鸡『摸』狗的?”他故意把话说难听,要知道自己出门在后门见到人时也是心绪浮动厉害,这人是沈崇,曾是阿妧的执念。
至于这个多年挚友,再如何都及不上他的阿妧,当初他能让阿妧离开便是最不可原谅的。
他沉了沉眼眸,“我早说阿妧是痴心妄想,你要能断了她念想我不会怪你,可你,不该在那个时候……即便是当时情况下的最好选择,,我仍不能原谅。”
“嗯。”
“……”
“不消你说,我已经后悔了。”沈崇敛眸,却敛不尽那晦涩阴郁,整个人都笼在那股情绪中挣脱不出。
姜少飏沉默。
良久,方听沈崇道:“平昭可还记得在这儿?”
姜少飏依稀回忆起,微微皱起眉头隐约觉察到他要说什么。
“那时你说欠了我人情,我道日后。”
姜少飏没想到他会用这等承诺做要挟,猛的怒起,“你——”
“平昭莫误会。”沈崇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和阿妧之间你莫要『插』手,。”
“沈大人好大脸面!”一声娇斥从帘子后传出,苏霓走了出来,秀气眉眼冷硬相对站了姜少飏身边,一副再不可忍的模样。“你同阿妧之间再无瓜葛这话还是你自己说的,阿妧回来,更是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
“苏姑娘。”沈崇起身,对于她的身份并不意外。
苏霓冷着脸,因那一声姑娘哽了下,一双细长眼眸瞪了半晌才转了姜少飏,“四哥,可否容我单独与他说几句话。”
姜少飏一愣,那闲适的表情收了收,最终点了点头让人推着出去了。
等他离开后,苏霓不屑同沈崇再兜圈子,垂眸冷漠,“当初要不是你暧昧不清,阿妧不定会陷得那般深,你既清楚就该知道自己对她影响有多大,她说不会是你害她,可你那时候什么也没和她说。”
沈崇对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沉肃以默认。看着苏霓此时模样,何尝不知她对阿妧的爱护之心,能使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
“人的变化通常与境遇相关,若你看到她那时候的样子……”她觑着他,携着几分故意,“乌孙燮的手下是想炸死她同归于尽的,能活下来会是个什么样,师傅……是将阿妧当作挑战,若不是他,兴许就真的没了命。”
“可那时候你做了什么?”
“一纸劝和?”苏霓语气愈发凌厉,“你该了解她会在那种情况之下做出什么选择,你去,便是告诉她,没有援军,等的是殊死一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