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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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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楚眼睛一亮,放下水盏上前捏起他衣袍一角,仰头笑道:“云哥哥!”

    她脑袋偏歪,两鬓发绦轻垂,巧笑的模样自是说不出的柔软美妙。

    赵云朝她微微一笑,打了招呼,便将粥碗递给祁寒:“刚煮好的,天气冷,一路走来已凉了许多,赶紧趁热喝了。”

    祁寒挑眉,讶然望他一眼——赵云襟领上方腮颔处,一抹烟黑若隐若现。祁寒心中一动,眼眸轻弯,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他亲自煮的?

    他低头喝了一口,口感竟然不错。是军中糙黍泡软之后以中火煨成,虽不及精细的米粥滑糯香软,吞咽时甚至还带有几分粗糙砺喉,但比起火头军熬制的薄粥来,已少了许多刺刮之感,定是赵云仔细挑去了糠皮和麸梗。

    祁寒实难想象,赵云那双使着雄浑奇绝的枪法,于战场上喋血斩将的手掌,有一天会耐着性子拈指在一堆米黍之间挑来拣去,将那些细小而粗砺的糠壳麸皮,尽数捡出来丢掉,又亲手洗净军中那种黑乎乎的大铁锅,起火,加水,扇烟,熬煮,最终小心翼翼捧着这碗东西,一路挡风蔽寒,给自己端过来。

    从前一起吃东西时,两个大男人难免粗糙。赵云最擅烤个肉,煮粥也就很随意地将干粮扔进去,不管其他。难道他今日竟似得了闲,可以如此细心周到,祁寒直直盯着粥碗,觉得自己快要被感动坏了。

    天知道这军中的糙粮掺有多少糠皮碎屑,赵云能把一碗粥煮成这样,简直感天动地泣鬼神,其耐心比起在灶灰里拣绿豆的灰姑娘也不遑多让了好吗!

    祁寒越想越觉感动,欢喜之余,仰脖便将一碗粥稀里呼啦喝了个底朝天。

    甘楚看在眼里,嘴角轻抽,有些惊悚地望着祁寒粗鲁无比的吃相,心中暗道:“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祁寒把粥倒进肚里,便见赵云目若灿星地望着自己,似在垂询味道如何,他咂了咂嘴,才回味起粥里搁了盐,还有……碎肉?!赶紧道:“唔,好喝!挺暖和的。”

    赵云便笑了,不假思索道:“以后天天煮给你喝。”

    祁寒眼皮一撩不信地看着他,却也毫不客气:“好啊。”

    甘楚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被他俩之间那种温馨而古怪的气氛搞得目瞪口呆。那两人眼里好像只有对方,把她撂在一旁,彻底忘了个一干二净。

    甘楚一双秀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飞快展开。突然望向祁寒,眼神热切道:“祁公子,我要去市廛买些物什回来,自己恐拿不动,需有人帮忙。你可愿意陪我同去?”

    祁寒将碗一放,正要点头应承,却听赵云道:“我陪楚妹妹去罢。你洗漱完了便到吕布军中,免在账外受风。倘若前方有军情传来,也好及时应对。”

    他说得有理,祁寒自是毫无异议地答应了。

    甘楚脸上也跟着绽出笑容,道:“这样也好。有云哥哥陪我,祁公子便去理会正事吧,我下回再来同你说话。”

    祁寒听到这话,脸上笑容反而一敛,心中升起一种莫名怪异之感。又是不请登门,又是相邀“逛街”,还说下回再来找他说话……

    他其实很不习惯陌生人太过热情热络地对待自己,况且对方还是个非常自来熟的美丽异性。初见时还有些欣赏她,直觉得率可爱,到这会儿却直觉地有些不喜。事出反常必有妖,前世多少人上赶子地接近讨好他,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无非是为了一己私欲,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或者攫取好处而已。

    即便在古代,面对这种毫无因由的讨好,祁寒依然选择退避三尺,这与赵云那种发乎真心地关怀不同,根本无法引起他内心的共鸣。

    他右唇角一勾,笑意不达眼底,敷衍地嗯了一声,目送二人离开。这才简单洗漱完毕,往吕布军中而去。

    *

    天光晴好,朗日在空,清寒的微风穿街而过,却并不如何凛冽,日光打在人身上,逐渐煦暖起来。市廛里人流熙攘,虽不算接踵摩肩,却也是走卒贩夫,商摊接连,自有一番东南形胜、太平热闹的景象。

    甘楚与赵云并肩而行,黑亮的眸子弯起,璀璨细碎若有光,看得出心情是真的美妙。一路上她笑得咯咯有声,拿些二人年少时的趣事来说,赵云听在耳中,想起幼时光景,也跟着勾唇莞尔,不时附和一句。

    刚出东门口,迎面便碰见了赵义,正自左顾右盼带着两名随从闲逛,似也是出来采买物什的。甘楚见了便拉着赵云快步迎上去,含笑招呼道:“兄长!”

    赵云没想到有如此凑巧,刚进市集便遇上了亲哥,他稍微一怔,旋即两拨人便合在一处,游逛在摊贩之间。大多数时候,都是甘楚在挑选东西,她开心得像个穿花蝴蝶儿似的,东蹿西晃,买的大多是脂粉饰品,精致玩物,样式多样,不一而足。

    赵云见赵义只看不动,便问道:“阿兄,你不采买物什?”

    赵义拳唇而笑,眼含深意,朝甘楚那头使了个眼色,语重心长道:“阿弟,是为兄让楚楚约你来的。你与她多年未见,正该好好亲近一番。你不用管我,且去陪她!这些钱你拿着,记得给她买些贵重的礼物。”说着,从腰间摸出个沉甸甸的皂绣囊袋,递给赵云。

    赵云一脸震愕,浑没料到兄长安排了这么一出。不由看向不远处正自挑选花黄的甘楚,正见她回头嫣然而笑,将花样在脸庞比试,嘴唇开合,无声而问“好看吗”。

    赵云只觉得尴尬。他将手一负,并不去接赵义的钱袋。蹙眉道:“她亦知晓你之用意?”

    若赵云活在现代,这情况很显然便是家长安排的相亲约会。

    赵义见他眉宇不舒,面色凝重,似乎颇为抵触,好像下一秒便要拂袖折返,连忙道:“甘楚哪会想到这些!我只对她说郯城的货品不错,她正需些奁盒器物,怕拿不动,才让她寻你作陪。”

    赵云听他这样说,脸色稍霁,微一沉吟,却道:“既如此,那兄长命随从帮她拿也是一样。我营中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赵义脸色一滞,浑没料到幼时乖巧听话的幺弟竟然变得如此不驯,当即也变了脸色,不虞道:“阿弟,我知你要就功名。可大丈夫立于世,当先成家后立业,你年纪不小,正该纳娶贤妻了。为兄替你忧心此事,巴望能见你成亲生子,则于愿亦足。如今四处兵荒马乱,你既无家室,又无子嗣,

90|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市廛里君子采玉,府邸前佳人伤神

    “你既无家室,又无子嗣,岂不叫我生生愧对先父?”

    赵义说着,眼眶泛红,情绪竟是有些激动。

    赵云心头一震,还待再说,赵义却抬手止住了他,道:“况且,楚楚有何不好?你不必再说,长兄如父,此事需得听我。今日你且与她相处一番。钱都是家中予的盘资所赚,你自拿去用。”话落,不容赵云反驳,将钱袋往他腰际一塞,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赵云见他神色沉痛阴翳,便不忍太过拂逆。只将眉头拧得很紧,道:“阿兄莫气了,我自去与她拎拿物什便是。”

    说着,朝甘楚那头走去,步履有些僵硬,赵义回头见甘楚含笑迎住赵云,拉起他的衣袖,叽叽喳喳说笑不停,脸色才渐渐和缓下来。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任凭阿弟伟岸男儿,心肠刚硬,有如此可人在侧,耿耿芳心,温香软玉,哪有不动心的道理?且给他点时间磨合便是了。

    然而赵云却不这样想,此刻他站在甘楚旁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她说些什么都没心思听了。脑中只不停回荡兄长那些话,双手垂在身侧攥成拳头,用力握紧。

    甘楚并未发觉他的异样,还以为多年不见,赵云性情有变,这会儿便神色冷峻,有些拒人千里的样子,她心中虽有不满,脸上表现出来仍是微笑与欣喜。其时正值汉末礼乐崩坏,男女大防不比后世,她又生性放达,逛得累了,便在摊前驻足,娇弱地放软了身子紧贴赵云胸膛站着,小鸟依人一般,和他挨得极近。

    赵云眉头一皱,立时退了一步。甘楚眼角余光轻闪,却低下头去,捻起一枚白色玉玦来。

    “呀,”甘楚握起龙形玦,盯着上头的云雷纹,眼神微亮,“云哥哥,你瞧,这块玉好看吗?”

    赵云看了一眼,见玉色莹透洁白,泛着淡淡柔光,古朴无饰,天然隽秀,又有几分沧桑之感。眸光不由凝驻一瞬,便道:“好看。”从甘楚指间接过细看,触手生温,竟是一枚异常珍稀的暖玉。

    赵云打量这块玉,眼中闪过一抹微讶。

    甘楚顺着他目光看去,跟着“咦”了一声,失声道:“这玉里头的流光倒像是个字!”

    摆摊的是个发丘的盗墓者,很有几分文才,嘿然一笑,神神秘秘介绍道:“二位端的好眼光。细看来,这其中流动的,便是个‘寒’字。玉名为寒,却是一块上古暖玉。相传为共工神怒触不周山时崩下的一块顽石琢成,寓意这世上人物,大多不可看其表面,要透过外在,察其本质。此玉以寒字为表相,凛然难犯,蒙混世人,内里却是火热温润,截然相反。这块玉是镇摊之宝,若非有缘之人,还真不卖。看将军和夫人与它有缘,在下愿贱价卖予你们。”

    赵云没纠正他话语中的错误,只望着那篆花般轻轻流动光泽的玉玦,心中一时激荡,竟有些痴怔起来。

    玉名为寒,却是暖玉……寓意这世上的人物,大多不可看其表面,要透过外在,察其本质。此玉以寒字为表,凛然难犯,蒙混世人,内里却是火热温润,截然相反……

    这简直,便是在说他心上的那个人。

    甘楚被那摊贩称作“夫人”,似浑不在意,只朝他斜勾唇角道:“你是个发丘人吧。这玉卖多少钱?”

    摊贩见她面露讥诮之色,开口便拆穿自己行当,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这玉可不是下面(盗墓)出的,乃出自终年寒冷,长年积雪的昆仑山西北,便是那上古不周山遗址……若非近日有人欺霸行市,盯上我了,恐遭人劫掠,这些宝物,轻易是不拿出来摆卖的。此玉最少需给我五百枚五铢钱。”

    甘楚眼中水光潋滟,却漫不经心道:“你说,若是我们报官,官家得知这里有个发丘客,到时候,你这东西又值几钱呢?依我看来,它现在不多不少,正值五十钱。”

    说着,水眸轻挑,浅笑着睇向赵云使了个眼色,此刻赵云只要掏出五十枚钱来,这美玉便是他们的了。

    那摊贩面色泛青,却又不敢反驳甘楚抢劫般的压价,恐她当场叫嚷起来,难以收拾。其时盗墓有专门的发丘令、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等官职,乃是当朝或地方军…队增加钱库和军资储备的一种方式。名士之流譬如陈留蔡邕,也深好此道,以掘到古墓中的宝贝为荣为傲。因此大部分地方是不准许庶民盗墓的,一旦被抓包,便讨不了好去。

    赵义在不远处看着,见他们突然滞在一个摊前不动,还以为起了什么冲突,连忙跟来。询问之下,去拽赵云衣襟,谁知却见赵云自己抬起头来,朝那摊贩道:“我买了。”

    那摊贩不应声,只苦着一张脸,眼眶胀红,咬牙不吭声。

    “好!买了,买了。”赵义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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