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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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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忍。相处日久,知其好处,更是视若珍宝,为它取名为玉雪龙,一直养至成年。此马虽年齿尚幼,却极为神骏聪敏,便是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之中,也找不到一匹能与之竟足并蹄的。它能追踪主人,善躲避刀箭,在战场上,实乃神物。但这些只赵云知晓而已,却不会轻易对旁人吹嘘。他早知道玉雪龙能找到此处,因此并不意外。

    经祁寒无心之语提醒,赵云提枪纵马疾去,所往之处却是溯流而上,正向着黑山军点兵聚集之处。

    ……

    赵云走后,外头无边无际的雨丝落下,宛如在天地间织起一张巨网,外头景致渐渐模糊,祁寒瞧了一眼身旁的火堆,每见它焰光弱下,便拾起赵云码好的湿柴,往里添上一根。

    便是煨火,他身上仍是冷一阵热一阵的。一面发着烧一面畏着寒。一者因为受伤后泡了不洁的河水雨水,自是要发热头疼,浑身酸痛;一者却是因为失血过多,体温跟之不上,便生寒栗难耐之感。

    想到这里,祁寒忍不住狠狠剜了那罪魁一眼。只见张燕奄奄一息扑在泥水里,双眸微闭,长睫轻轻闪动,似是极为痛苦。他脸上青气密布,呼吸间喷出细微若无的白雾,已是到了强弩之末。

    此人倒是一条悍狠的汉子!

    祁寒之前曾见他挣扎着青乌发紫的手臂,颤颤去拾地上破碗,嘬那里头残存的粥糊,此刻却连动弹手指的气力都没了,瞧着又确实可怜。他本来有些不忍,但一想到对方那阴毒狠辣的手段,白刃入腹的惊怖之感,欲置自己死地的那份决绝,便将心中的怜悯强行泯去了。

    孰料张燕昏迷之中,却说起胡话来。

    他忽而唤义父,忽而又唤子龙兄长,哀哀戚戚的。祁寒挑起眉梢,看了一眼那委顿在地红衣染泥的青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他便捂着腹上包扎的布条,忍疼站起身来。

    张燕还有些意识,隐约见里头的人动了,心头大惊:“赵云走了,莫非他要取我性命?”不由竭力睁大了眼睛,看着祁寒动作。见他颤巍巍站起身来,动作很慢很慢,捂着小腹的姿势也异常痛苦。张燕心中更凉,越发笃定了对方要杀自己,若非如此,他自不必忍着剧痛挣扎起身。

    祁寒受伤本重,腹上虽敷了蓟草,暂时止住了血,却仍不宜动作。但他见张燕已经不行了,再不起来,这人一时半刻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张燕见祁寒一步一顿,极为缓慢地朝自己走来,心头愈紧,抬手去掏腰间短匕,不料手指却已失了知觉,丝毫无法动弹。只得如案上糜肉一般眼睁睁看着他龟速行来。

    祁寒额头尽是冷汗,腹中绞痛阵阵,身形几摇便要倒下。但他意志力极为坚韧,竟是一步步缓缓步出了庙门,却并未多瞥张燕一眼。

    张燕侧脸埋在泥地里,眼珠随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转动,面上露出深深的不解。

    肚腹里豁开好大一道口子,竟不静静躺着候医,这挣扎着是要去哪里?莫非这小子猪油蒙心肝,竟发了癫狂,不要命了?张燕一边腹诽一边暗自冷笑,巴不得祁寒多走几步甚至能蹦跶几下,以便使伤口崩裂流血不止,若能损及腹腔、肠穿肚烂死在自己前头,那才更是妙不可言。

    张燕勉力看了一阵,刚才又是紧张又是窃喜,心情激荡承受不住,意识渐渐迷离起来。正在这时,他忽又听见了极为沉重的喘息声和缓慢的步履之声。

    常年刀尖舔血警醒惯了,便是弥留之刻,张燕亦自清醒过来,强打精神抬起了眼皮。

    一双湿透著泥绣着祥云裹边的素白轻履,踉跄几下,堪堪停在自己身侧站定。

    张燕皱眉。

    他自然认得这双鞋。刚才那妖孽少年才刚穿着它,跌撞着出了门去。没想到竟又回转。

    “你……想……做……什么”张燕舌头木木地质问。他无法抬头看到祁寒的表情,只觉得对方停在自己身旁准没好事,因而深觉忐忑。

    祁寒未答,竟把靴足一横,一手撑着门壁缓缓侧躺下来。

    这一下,张燕能看到他的脸了。

    “你……”你什么意思?要是想羞辱老子,老子情愿宁死不屈咬舌自尽!张燕见祁寒卧佛般躺在自己身边,绝逸清艷的俊容似笑非笑,好整以暇望着自己,不由心头一急,眉心青气剧盛,唇角渐溢出一股血来。

    “别动。”祁寒嗓音低哑,却自有一股威严在其中,听得张燕话音戛止呆然怔住。

    “想活就别动……老子伤口又流血了,你再乱动便任你蝼蚁般死在此地。”

    清冷的声音夹着一丝痛苦,张燕费力地转动眼珠,果真见祁寒腰腹间包扎的布条一片艳红,渗了许多血出来。适才他一番行走,便是有金蓟草敷着,牵动伤口亦是难免。

    张燕讷然望着少年更加苍白的脸,眼光闪烁起来。这厮什么意思。什么叫想活别动?他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懒得理会张燕眼中的惊讶,祁寒小心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药草和布包,疼得清汗长流。他发现自己的姿势完全不适合自我止血,便就放弃了,任凭腹间鲜血溢出,浸透白布,滴滴答答没入泥土里。

    祁寒决定加快动作,赶紧结束,以便平躺下来止血。

    下一秒,他捡起手旁枯枝,飞快塞进张燕口中。

第四十二章 (倒V看过买)() 
机缘巧解开毒龙,因果深难释其心

    *

    张燕惊怒交集,正要把脏污的枝条吐出破口大骂,忽见少年手中握着一把黄花草穗,不由一怔。

    祁寒艰难挪至他视力不及的后背,一只手探进张燕腰里摸出短匕,飞快斩碎他的衣襟,背心一阵剔骨般的剧痛传来,张燕目眦欲裂,满脸胀得紫红,口中死死咬住枯枝,发出“呜呜”痛吟。

    两处箭创被划开十字形的伤口,汩汩奔流出黑红色的血浆。

    祁寒闻着那腥臭刺鼻的味道,暗暗皱眉,但此际却已没功夫嫌弃这个了,他将手中花草搓揉稍碎,便往张燕肩头后背放了上去。

    很快,张燕伤口处的草药变成了漆黑之色,他眉心的青气却锐减许多。祁寒喘着粗气,将那变黑的药草弃之不用,又从手边拿起新的敷将上去。

    其实张燕从看到他手中的草药那一刻起,已经知道这人是要救自己……他虽极不想承这人的情,但求生的本能,却还是让他趴伏在地,任由他在后背动作。

    只是心中却不知什么滋味儿。

    痛感从最开始难以承受的剧烈,到后来的可以忍受,张燕望向祁寒腰腹间殷红渗血的布条,眼神飞快变换。等他“呸”地一声将口中嚼烂的枯枝吐出,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已经可以动了。

    “怎么可能……毒龙之箭向来无解,除非是那个人……”张燕口中呐呐,不可置信地抬起双手翻覆查看,原本遍布其上的可怖青色,竟已消退了许多。双掌臂上仍有黢青之气,却已能看出本来肤色。

    “谁?董奉?”祁寒见他已能动弹,长长松了口气,往地上仰卧一躺,双手轻轻扣在腹部上,想将错位的药草挪回伤处,以求止血。

    “你竟知道董君异?”张燕刚问出这话,便想到一种可能性,点头自语道,“是了,以你和赵子龙的关系,知晓董君异也属正常。”

    祁寒与董奉相处数月,自然知道他在民间救人治病不喜留名,只以杏林为记,与华佗悬壶济世坦然自承的态度大为不同。他以前没有思忖过内中缘由,此际见张燕神情微妙,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董君异也是太平教中人?”

    张燕坐在地上斜眸乜他一眼,双拳紧握在侧,并未答话。

    他心情矛盾复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想让他如寻常朋友一般与之对话谈天,委实困难。

    半晌,当他视线自祁寒兀自淌血的腹部,及那张苍白著汗却格外真实的面孔上移开时,眼中的犹疑终于冰消雪融。他起身俯下将祁寒揽起,半扶半抱,避开他的伤口,将其弄回庙里火堆旁边躺好。又往火里添了几枚湿柴,帮祁寒重包了伤口。

    论起野外求存的本事,张燕比祁寒高了不知多少,原本奄奄一息的火堆很快高燃起来,清冷的室内暖煦一片。祁寒因失血过多,又出了冷汗,在这晨曦萧肃之中,自是寒冷异常,浑身颤抖不停。又因为发热,便忽而如坠冰窖,忽而如置火中,如此冷热交替,万分难过。

    祁寒微哂:“你不说,自是默认了……看来董君异还真是你辈中人,嘿嘿,这家伙。与他相伴数月,我以为彼此已是朋友,此刻想来,我除了见识过他出神入化的医术和医书,竟连他家籍、岁数都没摸清,端的神秘。”

    张燕点头:“他们性情古怪,不喜教条,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他把医术传给了你?”

    “我只是碰巧看过这段记载而已,”祁寒摇头,看了眼他泛青的面容:“你所中毒素已经深入血脉,想要拔除非一日之功。今日起早晚以断肠草敷疗伤口,酌量口服花穗,三月之后,方可大愈。其后切莫再用再服,否则蛇毒一愈,又中别毒。”

    当初在董奉处实在闲得无聊,也曾翻看他几本草药谱子,有图有注的草药篇比较新鲜,祁寒倒是记得不少。譬如疗伤止血用的金蓟草,与剧毒断肠草不仅花棵相似,习性更是相近,董奉在书中曾说“金蓟断肠,互为郎娘”,便是这俩紧挨生长之意,是以他才出声提醒赵云勿要摘错。

    张燕所中毒龙之矢的毒素,乃是青鞘蛇毒。祁寒见他眉心一道弯曲竖纵的青色,好似蛇形长剑之鞘,与董奉书上所绘一般无二,便想起了此毒克星,恰好是那断肠草。也是张燕命不该绝,竟在如此颓境之下,遇到懂得此毒的祁寒,又能在百步之内寻到断肠草,这才救得一条性命。须知这蛇毒古怪得紧,寻常大夫绝不能解,因此被视为见血封喉的奇毒,所中之人一时半刻便即死亡,支撑时间长短不过体质殊异而已。

    祁寒乃是现代人思维,便猜想断肠草是碱性剧毒,一般蛇毒也属碱性,寻常医者解蛇毒自然是以酸性药物克之,但偏偏这青鞘蛇之毒乃属酸性,故而往往失败。倒是断肠草中的某种碱性毒素,能专抑这号酸性蛇毒,称得上是以毒攻毒,奏见奇功。

    “你为何救我……”

    张燕听了祁寒的话,眉头微皱,脸上有些臊红。

    此时祁寒心中已是一片平静,淡然道:“人之将死,其言也真。大多数人在弥留之际都会想起自己的亲人。可你的胡话里头,却只有你义父和子龙。我猜你也是个孤儿吧,自幼失怙,跟子龙一样……”他之所以会同情张燕,多半还是因为赵云灌输的那些济死扶危的念头。

    “我不要你可怜!”张燕却怒冲冲抬起头来,但当对及祁寒因疼痛扭曲的面容时,目中凶光又快速敛去了,心头有些愧怍。

    ……自己这种语气,似乎并不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而且是差点被自己弄死,如今还岌岌可危的恩人。

    “便是可怜你了,你又待如何呢。”祁寒狡黠一笑,面色苍白若雪,“恼我救你?门口那短匕尚在,你现在便可自戕,或是补一刀捅死我。”

    他太疼了,疼到只能用打诨的方式分散注意,“子龙曾说过许多事。他说自己结识许多孤贫义胆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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