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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主帅不决,城何以守?
陈宫急道:“……为今之计,当用我先前所说的计策,兵分三路,由高将军率陷阵营……”
吕布突然抬起右手,示意他勿要再说。
陈宫话音噎住,不由紧皱眉头,眼中含了怒火瞪着吕布,却见吕布抬起头来,一双黑沉沉的眼眸看过来,朝他道:“诸将帐外等候,我与公台商议片刻,便即下令。”
高顺面容沉肃,抱拳称是,第一个退了出去。众人见高顺不浮不躁,对吕布如此的忠诚信任,一时间也都没了异议,纷纷跟着暂时退出了军帐。
陈宫见吕布眼下两抹黢青,下颔青色的胡茬拉碴,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个好觉了,心头也有些不忍,怒火随即消了几分。叹了一声道:“……奉先,大敌当前,你又何苦还如此惦记那人?”
之前战事还算顺利,吕布却也卧不安枕,忧心忡忡。旁人不知,陈宫却知道他是为了谁,才弄得这般憔悴。
吕布双眸放空,有一瞬的呆滞。浓黑的眉锋飞快皱了一下,立刻松开。
“……赵子龙寻到他了吗?”有没有他的消息?
低沉喑哑的声音,透出些疲惫。
陈宫皱眉道:“我问过浮云部的人,他们说头领已有数日未回了。似是在骆马湖左近遇到了什么麻烦,有高人布阵把山给围了,赵子龙要闯关闯阵,因此接连数日,都歇在城外。”
吕布黑沉的眸子竟尔亮了一亮:“这样就好。他定是得了祁寒的讯息,才会如此。以赵子龙之能,定可将我的祁……祁寒兄弟,平安带回。我信他。”
陈宫拂袖重重哼了一声,神色不愉:“……你就这般想见那人!”冥顽不灵,明明那人是敌非友!
吕布握紧了掌中未拆封的第三枚锦囊,神色有一刹波动,既而变得平淡:“恩,想见。”我很想,再见到他。
曹操即将兵临城下,他却半点也不着急,他相信祁寒,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事情来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绝不会使彼此失望。
吕布眼神微亮,豁然起身,长手长脚摆开,那高大威武的身形就仿佛一座顶天立地的苍峨危山。
他一改之前沉郁之态,大声道:“来人,唤诸将进来,听我号令!”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记集解注疏》之甘夫人、荀令香、翟逆、左慈
【甘夫人。
甘楚在吕府私会的女子,被唤为“姐姐”的,确是刘备的夫人,甘氏(沛县再次被俘虏,软禁吕府)。
赵义言道,“楚楚家人流亡,惟余甘楚一个孤女,她被人收养长大,易名姓甘。”
可有印象?不错,收养她的人家,就是甘家。而甘楚口中的姐姐、姐夫,就是甘夫人和刘备。
“蜀先主甘后,生而体貌特异,年至十八,玉质柔肌,态媚容冶;先主致后于白绡帐中,于户外望者,如月下聚雪。……当时君子以甘后为神智妇人。”
由此可见,甘夫人体肤甚白甚美——本文中,也描述过她的形貌。】
【荀令香。
翟逆腰间所佩悬香,他曾言道,“乃是挚友所赠”。
的确,便是曹操阵营中首席谋士——荀彧所赠。
荀彧为尚书令,故称荀令。
性嗜爱香气,身带之。所坐之处,香气而三日不散。刘季和亦有是好,他上完厕所也要熏香。张坦说,人家都说你是俗人,果然不假。他分辩说,我远不及荀彧,为何要责备我呢?
后以“荀令香”或“令君香”形容大臣的风度神采,也泛指人风雅倜傥。
唐王维《春日直门下省早朝》:“遥闻待中佩,暗识令君香。”南朝张正见《艳歌行》:“满酌胡姬酒,多烧荀令香。”】
【翟逆。
翟逆,乃是郭嘉化名。
郭嘉,暨郭奉孝,颍川阳翟人。
有诗云:“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
《傅子》上说郭嘉:“嘉少有远量。汉末天下将乱。自弱冠匿名迹,密交结英隽,不与俗接,故时人多莫知,惟识达者奇之。年二十七,辟司徒府。”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郭嘉出生于颍川阳翟,少年时已有才名。他预见汉末天下将会大乱,于弱冠(二十岁前后)便行隐居,秘密结交英杰,不与世俗交往,因此,不是太多人知道他。但后来,跟随了曹操之后,却是名声大噪。
这也是本文给郭嘉设定一个,隐居在徐州骆马湖雪庐的缘故。他从二十来岁有了名气,就退隐入山,由此才给了本文发挥想象力的余地。
至于他易名“翟逆”,乃取其出生之地“阳翟”中的“翟”字。翟为五彩鸟,及他祈盼逆天改命,为明主一统天下,甘愿舍身行逆的决心,故而单名为“逆”字。】
【左慈。
左慈道号“乌角先生”,东汉末年很著名的一个方士。
少明五经,兼通星纬,学道术,明六甲,传说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
他在'安徽天柱山'中得石室而精思。
左慈曾授予葛玄道家真经数部,道法深厚。
本文中——郭嘉(翟逆)叛出南岳'天柱山'师门,逆天改命,以一半寿数,换取曹魏江山,引夺马陵山下龙气,暗渡曹操。
由此,细心的读者大概可以发现端倪。
不错,郭嘉的师门,便是左慈得道的天柱山。
所以,本文中的一个隐藏设定是:郭嘉的奇门诡术,卜算星相,尽皆习自师父左慈。
正此,他才可以一眼看出祁寒非本世之魂。至于算不出由来因果,乃因修道年浅,所学有限,不是专攻此道。
左慈居天柱山,研习炼丹之术(本文翟逆的丹药。但他已经叛出了师门,再得不到了,故才会对祁寒说“你吃的,是我仅有的丹药……”)
《后汉》载,左慈拥有神道。
葛洪《抱朴子?金丹篇》载,左慈是葛玄之师。传其《太清丹经》三卷,及《九鼎丹经》《金液丹经》各一卷。
曹植《辩道论》载,左慈擅长房中术(翟逆若习得此术,功夫一定不错……)
史料记载,左慈六七十年的修炼,死后成仙。葛洪《神仙传》也说他可以役使鬼神(解天干地支),会变化、辟谷。
左慈后文应会出现,不过不占太大篇幅。】
143|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山居暝暝无岁月,聚散纷纷忘昨今
*
清晨时分,祁寒极不舒适地醒了过来。
山中空寂,鸟啼啾啾。有阳光从窗扉罅隙中透入,剪碎的金芒,暄疏灿烂。
祁寒眉头微皱,一阵强烈的腰酸背痛,尤以腰部最为严重。他抬手捂向后腰……谁知这一动作却又牵动了身后某处,一时钝痛酸涩,肿胀麻痒,更不好受。
祁寒一脸的呆滞,下意识掀起棉被,看向二人腿间……登时脸色发黑,愤愤然望向身旁紧拥自己的罪魁祸首,气得簌然发抖。
赵云还在睡梦中,手臂兀自紧紧抱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散发着滚烫的热量,热热的气息全喷在了祁寒颈子上。
赵将军昨夜毫无节制,吃了好几次,还不知餍足,直到把人做得彻底晕过去,失了意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停下的……
祁寒气得肝疼,一把将缠缚自己的人推开。
肺部有些许刺痛,似因寒疾未全愈,浸了冰水,又折腾了大半宿,才会这般不适。想起寒疾的种种糟心难缠之处,祁寒心头一紧,连忙探向自己额头,幸好,并没有发烧。
他心神一定,这才想起赵云向来警觉,经他一番动静,怎么还在昏睡?
祁寒目光一动,瞥见赵云身上横七竖八血迹斑驳的伤口,不由吃了一惊。连忙俯过身去看视。却见赵云紧闭着双目,面颊通红,唇上干裂泛白,竟然烧得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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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连日以人力与自然相抗,破开翟逆所设的机关,伤势累积,再加上昨日又伫在冰湖上失血过多,这一病倒,竟然高烧不退,好几日卧床不起。
二人住在后山的小木屋里,与翟逆的雪庐相隔甚远。
这几日,祁寒除了照顾赵云,依旧还往雪庐中打理花草作物。但不知为何,却极少再碰见翟逆。
祁寒有时从冰湖上钓了水鱼,或是捕得了银鱼青虾,炖汤给赵云吃,也都会给翟逆留下一些,但次日一看,东西还是摆在原处,动也未动。
翟逆依旧早出晚归,却不与祁寒照面,仿佛刻意回避一样。直到有一日,他突然病倒在了床上。
祁寒伺候赵云喝了药睡下,提着笸篮还未走进雪庐,便听到里头传来阵阵虚弱的咳嗽声。
祁寒连忙进屋,一看之下,不由深深一怔。
翟逆瘦了好多。
玄青色的织锦隐纹长袍,穿在他身上,变得逾加宽大,不再合体了。他没有束冠,头发披散,脸色比从前更为苍白,瘦削的腕骨正拄在唇上,不停地轻咳。
一双精光粲璨的眸子抬起,落在排闼而入的祁寒身上,浑无半分的波澜。
“你来了。”翟逆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如你所见,本人积劳成疾,今日恐要劳你照顾了。”
祁寒倒被他这大方坦然的态度怔了一下,仿佛这几日他刻意回避不见,是一种错觉了。
祁寒便不提这茬,将竹篮放下,上前探他额头。
翟逆身上熟悉的香味传来,祁寒眼神一怔,忽有一刹的恍惚,贴住他额头的手,抖了一下。
翟逆侧身躺了下去,望向祁寒失神怔忡的眼睛,淡淡道:“我想吃后山的鸡枞了。昨夜东边有雨,你去寻了白蚁窝,采些回来煮汤,记得少放盐花,提提味就好了。”
祁寒这才回神,手微微一顿,“嗯”了一声,从他额头上拿下,并没有发烧。
气氛似有些古怪,祁寒下意识想寻些话来说:“记得我第一次在雪庐里吃的,就是这鸡枞汤吧?那时候,璞儿还在呢。”
翟逆不答,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祁寒眉峰微蹙,竟突然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口中却十分镇定地笑起来,“阿云的伤势刚见起色,快要大好了,你却又病了。看来这几天,咱们这儿病符星高照,诸事不利。”说着,他将棉被往上一提,盖在翟逆身上。
翟逆看着他,忽道:“我病倒却是无妨。外头的事情已近尾声了,有我无我,都已差不多。连日劳累,我虽病了,却可以歇上一歇……”他语声微顿,眸光一无波动,双手却在被中暗自握紧,“寒弟,我近日就要离开雪庐了。你,会与我一道走吗?”
答案显而易见。
他明明早已算到,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明明知道,祁寒口中的阿云——那个和祁寒居于后山的人,就是他之前在梦中呼唤的人,也是日前闯关,英武无双的那个将军。
他什么都知道,甚至连祁寒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都已知道,但他仍然怀揣了一丝渺小的冀望。
祁寒听了他这话,竟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却还是抬头,认真地答他:“我会与他一起。逆兄,这世间难聚易散,多是歧路。与你分开,我有万分不舍。雪庐这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