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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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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觉得祁寒对刘备颇有抵触,只是不知为何,见他如此不错眼地盯着对方看,倒像是有几分兴趣似的。

    正欲询问,却见刘备端了酒过来,一身谦和儒雅,躬身就望赵云一拜。

    当然被赵云扶住了。

    “子龙,备与你当日一别,本想拼得前程再来相请,不曾想今日、今日……”语声哽咽,竟是已泪流满面说不下去。祁寒心头嗤笑,仰头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抿了口酒。

    刘备长长吸了口气,叹道:“苍天不仁,令徐州落入奸贼之手,那袁术狼子野心又将我逼到此等境地,备痛不欲生,实无面目与子龙相见……”

    说完,拾袂而泣。

    擦拭时袖口遮住面容,没人发现刘备眼中隐藏的光芒,正自祁寒身上一扫而过。

    来了又来了,影帝演技再度爆发。祁寒心中恶寒,却只是端坐饮酒,全不起身相迎。

    没办法,刘备官级虽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儿他这郡司马可没必要与他卑躬屈膝。

    赵云听了,当然深为震动,双手扶着刘备摇摇欲坠的肘臂劝慰:“丈夫立世何惧挫折!使君雄才大略,心存黎庶,处处以仁义为先,此时困顿只是潜龙于渊,何愁无再起之时?”

    刘备听了连声感叹“子龙知我”,涕泪交纵之态竟尔消了不少。这才回身跟祁寒打了招呼,说了一番仰慕祁司马神威退敌之类的场面话,见祁寒一直态度冷然只限于礼貌应答,刘备心知此人难缠,便不再搭理他,执了赵云的手往上座叙话去了。

    这边关、张二人性情豪放慷慨,自也拿着酒盏与诸人对饮,只有祁寒正襟危坐,仿佛与周遭热闹毫无关系,身在无人之境一般。

    赵云不自觉地便时时抬眸看他。

    却见祁寒勾唇抿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只是把玩手中酒具,并不抬头。他心念微动,就想起身过去陪他说话免他孤寞,无奈却被刘备拖着,百般倾诉别来之事。

    刘备左右逢源,与严纪、赵云叙话半天,终于切入正题。

    大眼里含着几分悲情:“眼下备已是走投无门,特请严将军施以援手,助备讨贼!”说完起身,朝着严纪一揖到底。

    严纪早被刘备洗脑半晌,就算刘备不提,他也得主动给对方一些人马草粮。北新城刚获大胜,严纪目光短浅沾沾自喜,被刘备一顿吹捧已将对方视若知己,何况刘备跟公孙瓒的关系摆在那里,他不给也说不过去。

    严纪扶住刘备,哈哈大笑:“玄德有难,幽州军岂可坐视?我自当是……”

    允诺兵马之事正要出口,忽见田范朝自己皱眉摇头,目光森然。

    严纪不服旁人,唯独对田楷之弟田范信服。见他如此,无奈之下只得改了话音:“我自然愿意鼎力相助玄德,只是这兵马之事关乎幽州全局,还得与诸人商议再定。田掾史,你如何看待此事?”

    帐中一时安静下来,诸人目光都落在田范身上。

    但见这谋士不慌不忙起身,捋了捋唇上鼠须,朝刘备拱手:“我等皆知使君与主公有袍泽之谊,情深义重,今使君既开口借兵,我等安敢阻拗不从?”

    刘备自知遭遇了一块绊脚大石,却只做不知,面无表情道:“如此便要多谢田掾史大义。”

    田范却不上钩小眼溜光,嘿然一笑摇头,说出一番话来。

    “使君亦知,我幽州之困早非一日之寒。袁绍贼心不死,纠集乌桓诸王、鲜卑杂胡、鲜于蛮部齐攻我主,今已被克上谷代郡数镇,我范阳郡也已危若累卵。刘使君其时坐镇徐州,忧患之余无暇来援也是常情,我等不敢有怨言。但此次北新城能侥幸大退乌桓,乃是军士殊死相抗之果,我军战力因此损失殆半,余者也无战心,就算借予使君,也无甚裨益之处。况那袁绍虎狼之人遭逢挫折,必更加虎视眈眈,只怕不日就要来犯,届时北新城若无防守之兵,定将沦于辽东铁骑之下,我等怎生对得起主公?”

    严纪一听,眉头大皱,也起了犹疑之心,不大想借兵了。

    田范所言虽有夸大,此役因祁寒之策,损失并不惨重,但北新城的战略意义太过重要,只怕袁绍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届时兵粮少缺,如何抵挡?实在是大大的不妥。

    这几日严纪连夜饮酒作乐,以为天下大吉,此刻被田范一语点醒,只觉心生恐惧。

    又想到刘玄德坐领徐州,北新城危殆之际,也未见他出兵援助一二,如今却来讨要粮草人马。严纪心中不喜,哼了一声将酒盏重重搁下。他却没有想到,当时徐州本就是倾危之壤,田范那样说只是故意找刘备的茬罢了。刘备这锅背得有点冤枉。

    祁寒好整以暇坐在案前,端了酒卮又抿了口酒。黑玉般的瞳仁光华隐隐,看戏一般朝刘备瞥去。

    暗想:“严纪既已动了小人之心,任你刘备唇舌鼓动,恐怕也休想再借到一兵一卒了。”

    这样想着,唇角的浅笑便即加深。

    赵云将他这表情看在眼里,眉头轻微一皱。

    孰料刘备却并未作难,他稍一沉吟,竟扭头对张飞说:“三弟,将伯珪兄长的文书取出。”

    此言一出,祁寒的手不禁一抖,洒出几滴酒水来。

第十八章() 
执印信宴无好宴,震心魂情难为情

    *

    “三弟,将伯珪兄长的文书取出。”

    祁寒闻言,手中立时洒出几滴酒水来。

    那一边的田范也是脸色微变:“有何文书?”心中已暗叫糟糕,没想到刘备居然还留了后手!

    张飞气鼓鼓从怀里取出信件,豹眼圆瞪往严纪桌前一扔:“匹夫给你!敢违你主公之诺否!”

    祁寒瞥了一眼那信,就算不看也大致猜到内容。

    无非就是刘备早已派人往公孙瓒处借兵,求得了一纸承诺。但他却不在抵达北新之初便递交严纪,给他们准备和推诿的机会。而是选择在夜宴之上取出,当众要求严纪兑现公孙瓒的诺言。

    如此一来,这严纪若是不允,便是悖逆主公,借兵之事变成定局了。

    祁寒心头暗叹,公孙瓒真是痴妄傻人,幽州已是倾危之地还敢同意借兵,也不知刘备到底使了什么花言巧语骗得对方。同时也对刘备此人越发畏惧——即便身如丧家之犬,他犹能在逃亡之中安排好退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而且选择的目标是严纪,好大喜功脑回路简单的严纪,以及他身后这座刚刚打完大胜仗的北新城。

    被摆了这么一道,严纪若还不同意借兵,那就成了不仁不忠之辈,他刘玄德便可名正言顺取而代之。夜宴之下,流血五步,以刘关张三人之能,取严纪狗命犹如探囊取物。再加上他巧言令色,即便公孙瓒事后得知,最多也只会为严纪遗憾一小下,并不会真正怪罪走投无路的刘备——玄德为人可靠,帮自己顾守北新城乃好事一桩!胸肌大而无脑的公孙瓒会这样想。

    利用公孙瓒的信任和帮助,将其善意的承诺,作为威胁严纪的资本,实属无耻。更何况,严纪对他一直是诚心相待……

    此人之阴鸷狡狯、自私自利,可见一斑!

    可笑的是,刘关张三人还一脸不满看着严纪,仿佛对方让他们受了天大委屈……特别张飞,环眼瞪得溜圆,一口一个匹夫贼,以客胁主还能做出如此直率憨态,也是世所罕见了。

    祁寒举眸望向坐上那面善儒雅之人,只觉掌心有汗,涔涔冷蹿。

    用心险恶,思虑周全,怨不得他是枭雄,怨不得他能与曹魏东吴一竞缨锋!

    “不要与此人为敌……不可与之相抗……”心底有个声音大叫着,祁寒不由自主垂下头去,握紧酒器的手颤颤生抖。

    适才一瞥之间,只见得刘备目光如泓,犹如静水一般。

    他就坐在那里,就那样安静地看着自己。

    好像自己的所有举动都没能逃过他的视线。

    好像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已被他悉数掌握。

    那双眼中波光宁谧,却像藏了鬼魔蛟龙一般暗涌,漩涡无底,令人畏惧。

    祁寒觉得头皮发麻,被刘备的视线盯得心神恍惚。

    他头一次对一个人感到这样害怕,头一次……想要逃避。

    逃离刘备冷笑的眼神,逃离这权力斗争的中心,只因越靠近这些权力中心的人物,他便越觉得害怕。进而连身体也跟着微颤起来,宽大的长袍藏住了他的颤抖,却藏不住他那颗狂跳不已几欲从腔子里蹦出的心!

    只想要拔身而起,冲出帐去,永远离开这里!

    或许他太过聪敏,或许他比旁人更多看了一眼,多看透一些!

    祁寒非常清楚,只要严纪下一句话说错,这里立刻就会变成屠宰场……他与田范、甚至其他的谋臣武将都可能被杀!而赵云,他并不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脑中似乎“轰”的一下炸开一道闪电,照亮了某个念头。

    祁寒恍然间抬起头,双目有些失焦,茫茫然搜索着那个白袍身影。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

    他终于知道,原来他真正的恐惧,并不来源于刘备,而是因为……赵云。

    那夜战场上的时候,面对血腥惨状,他差点把肠胃呕吐出来;

    但他从未害怕过死亡。

    这一刻他蓦然明白了,他害怕的并不是被刘备所杀,他害怕的是,自己心中视若兄弟挚友的赵云,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杀死,而选择站在刘备身旁,对自己视若无睹;他更害怕自己百般筹谋疏远刘备,都是为赵云计,到最后赵云却误解自己,要与旁人一道,抹杀自己的心意。

    适才那一刻,那种湮没头顶的恐惧,竟是因为被赵云背弃的猜想与暗示……

    “不能喝就少喝点。醉了算谁的?”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宛若清泓,朗朗有力,又透着某种涤荡人心的力量。

    赵云就是这样的人。永远像净水一样,能安抚人的心灵。

    祁寒抬起头,失焦的瞳仁渐渐聚拢,最终锁定在身前白袍将军峻拔的身形上。一双墨玉般的眼瞳,泛起了酒醉般的微光。

    终于,咧嘴一笑。

    “醉了算你的。”

    语落,那副轻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远山一般清泠峻峭。

    赵云什么也没说坐回了他身侧,突然抬手揉乱他的头发。祁寒瘪嘴回头,却见赵云眼睛直视前方,脸上殊无表情。

    不知在想什么。

    “醉了有子龙背我回去。反正我有点儿那啥,路痴,你懂的。”祁寒心中有点暖融融的,那块横亘胸口冰凉的大石头松动了。他耳尖微红,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口不择言。

    “好。”

    孰料,赵云却吐出清晰的一字。尔后,他扭转头来,竟端起酒壶往祁寒酒卮里加满,“喝吧。今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

    祁寒揉了揉鼻头,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难道是睁太久了么?

    下一秒,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修长洁白的手指握起卮子,仰头一饮而尽。饮酒太急,脸上登时呛起一缕酡红,连带着脖颈喉结处也泛起红色来。祁寒呼出口气,似乎觉得热了,将白衣襟口扯松,露出一片肌肤,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意,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待再睁开,那双眼睛如同狐凤般越发明亮,不知是否因为饮酒,盈盈然竟似浸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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