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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高诚背对着榕树的方向,一脸尴尬,身旁不远处是比他还尴尬的木莲。
“那个……今天月色不错啊。”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高诚掩饰般的开口说道。
木莲看了一眼阴沉的连颗星星都看不见的天空,轻咳了一声:“……还好。”
高诚清了清嗓子,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实在找不到话题,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咆哮着: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自己绝对不跟来了!他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出现在木姑娘面前?
没法儿活了!真是没法儿活了!
树下的齐铮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趁着苏箬芸平复的时候拥着她娇软的身子,咬着她白嫩如珍珠的耳垂:“小满,明晚也出来好不好?”
苏箬芸摇头,声音慵懒:“总是出来会被发现的。”
“哪有总是?明明才出来过这一次,”齐铮皱眉嘟囔,“那后天?”
苏箬芸想了想:“到时候看情况吧,能出来我就告诉你。”
说完怕他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忙又补了一句:“我保证在到陶德之前再出来一次,好不好?”
齐铮轻叹一声,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吻了吻她的唇轻轻转过她的肩:“转过身去,乖。”
苏箬芸在斗篷里背靠着他,被他再次压在了树干上,眉头轻蹙:“阿铮,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
身后的人覆了上来,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辗转亲吻:“我尽快。”
斗篷再次翻起波澜,远处并肩站立的两个人影欲哭无泪,脚底枯萎的草皮都被碾秃了两圈儿。
第138章()
梁安顾宅,下人小心翼翼的行走其间,在正院伺候的人尤其谨慎。
顾通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脾气也不好,往年当土匪时的暴戾性子又上来了,发落了不少下人。
此时他正坐在房中沉着脸看着站在面前的管事,眉眼间满是戾气。
“人都抓回来没有?”
他沉声问道。
管事战战兢兢的回答:“抓……抓回来了,大部分都抓回来了。”
“大部分?”
顾通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那就是说还有一部分人没抓回来了?”
管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老爷,这次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们也不是集中了往一处跑,逃出盐井后就都分散开了。咱们的人追出去,盐井上剩下的劳工一看有机可乘,就也跟着跑了!”
“二少爷觉得这样不行,就让盐井上剩下的管事和家丁都不许再离开半步,把剩下的劳工看紧了,然后通知老郭那边派人去追已经跑了的那些。这一来二去耽误了些时间,所以就……”
“所以你是说,这是二少爷的错喽?”
顾通又是接连几掌拍在了桌上,双目圆瞪眼如铜铃。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管事想要解释,偏偏舌头打结,支支吾吾越说越不利索。
“滚!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把剩下的人抓回来!我们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顾通怒吼一句,将管事喝退下去。
管事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庆幸自己捡回条命,没被老爷当场杀了。
而顾通在他身后则一把将杯盏摔了个粉碎,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他踢翻了一个摆放着宝蓝色花觚的高几,怒声说道。
“自从碰上这个姓叶的,干什么都不顺!”
铺子亏了,顾主簿死了,盐井上的劳力跑了!
就没有一件事顺心的!
“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啊?她是不是有病!”
他转身瞪着站在房中的顾浩珉,神情凶狠,眼中浮起红丝:“那些劳工不过是最普通的劳力!她给人家一个月的工钱快赶上大户人家那些丫头的月例了!你说她这是做生意呢还是做善事呢?她想行善积德就去给庙里捐香油钱啊!给这些劳工这么高的工钱做什么?她知不知道这是乱了规矩!乱了规矩!”
景锡盐井被顾家抢去之后,前前后后闹过几次劳工逃跑的事情,原因都是因为顾家给的工钱比叶姑娘给的少,而且少了很多。
但是因为顾家强势,敢跑的人一旦被抓回来就是一顿毒打,甚至有人被打死打残,官府也没人来管,所以想跑的人虽然多,但敢跑的还是少数。
可前两天这些劳工又闹了起来,说是到了每个月结工钱的时候了,顾家就算给的少,也总应该按时把工钱给他们结了。
顾家对待这些底层的劳工向来苛刻,工钱能拖就拖能少就少,经常是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才结一次钱,结钱的时候还找各种理由扣掉一部分,劳工拿到手里的就少之又少。
但这个时候他们之前的活儿都已经干了,就算不满也只能拿着钱走人,没办法把之前的工钱拿回来,更没办法把自己之前已经付出的劳动收回来,顾家因此自然又能节省一笔。
他们原本打算也按照以往的规矩这样对待盐矿上的劳工,只是没想到这里的劳力却不好糊弄,吵着闹着非要结清上个月的工钱才肯继续干活儿。
顾家二少爷顾浩轩年纪小,从小接触的又都是顾家那一套规矩,从来不把这些劳工放在眼里,觉得他们如同猪狗一般,就是用来使唤的,不听话只要打一顿杀几个就老实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这些在他眼中的猪狗竟然不听话到如此地步,撞翻了家丁掀翻了栅栏逃跑了!
他惊怒之下没有在最初控制好局势,导致跑出去的人越来越多,但他好歹也被顾老爷亲自教导了这么多年,很快就冷静下来,做出了妥善的安排,将损失减小到了最低。
可即便如此,还是损失了!
这是他的奇耻大辱,也是顾家的奇耻大辱!
向来说一不二连官府都卖几分面子的顾家,竟然连最底层的普通劳力都管不住了,让人闹了事不说,还放跑了不少人,这事若传了出去,他们今后还如何约束那些下人?是不是谁都敢来挑战一下他们顾家的威严?
顾通思及此处,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浮动,胸腹随着呼吸剧烈的起伏。
顾浩珉已经不再负责盐井事宜,自然也不太想搭话,但顾通跟他说话他也不好像根儿木头似的戳在这里不动,思量一番沉声说道:“这件事情二弟处理的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虽然还是有些损失,但毕竟不大。”
“而那些劳力之所以闹事,无非是因为觉得工钱发的不及时,既然如此,那咱们把工钱发了就是,暂时将他们安抚下来,等……”
顾通竖着眉头打断:“安抚?什么时候一群劳力也需要安抚了?在那姓叶的手里老老实实的人,到了咱们顾家手里就不断闹事,闹到最后竟然还需要去安抚!这岂不是变相的承认咱们不如那姓叶的,对她服了软?”
顾浩珉料到他不会轻易答应,沉声劝道:“爹,二弟说过,叶姑娘的就是咱们的。但是反过来,咱们的可不是叶姑娘的。如今盐井是咱们顾家的,每一日亏损的都是咱们自己的钱,为了跟叶姑娘置气而让自己吃亏,这实在是有些划不来。”
“而且二弟年幼,这又是他第一次独挑大梁负责这么大的生意,三叔和几位堂兄弟,还有您手底下的那几个部下全都看着呢。若是一再出事并亏损的话,只怕于二弟不利。”
“再说那些劳力向来好糊弄,咱们这次按时给了,下次拖个三五天,再下次拖个十天半个月,下下次拖个一两个月,慢慢的也就把他们的习惯改回来了。这些人既然在咱们手里,那最终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浩轩是顾通的软肋,他闻言果然冷静了几分,凶狠的神情也略有缓和。
他坐在椅子上扶额沉默,似乎在仔细思考,想了许久之后终是对顾浩珉摆了摆手,让他先退下去,说自己还要再考虑一下。
顾浩珉依言退下,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小厮在旁蹙眉:“大少爷,二少爷把差事办砸了对您来说不是好事吗?您怎么还帮着他出主意给他善后啊?”
顾浩珉笑了笑:“我不出主意,父亲也会自己想办法给他善后的,既然如此,这个主意不如我来出。”
小厮想了想觉得也是,只能不满的撇撇嘴不再说话。
…………………………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行程了。”
陶德镇,苏箬芸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两颊却泛着异样的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不匀。
秦襄关切的看着她,却因随行嬷嬷的阻拦不能靠的太近,免得被过了病气。
“你别这么说,”她自责的道,“若不是为了陪我去沧朔,你也不会生病了。”
随行的太医给苏箬芸看过诊,说她是路上染了风寒,突发高热。
这样的病症不适合继续赶路,一是怕病情传染,二是她的病症也的确有些严重,连坐在自己的马车里都会觉得头晕恶心,如此一来就完全没办法跟着上路,只能停下来静养休息。
秦襄已经为她特地逗留了一天,不可能再继续停留,今日说什么也要继续赶路了。
苏箬芸虚弱笑了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未出口就先咳了几声。
秦襄忙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先离开了,走到门口时对守在门外的齐铮道:“离启程还有两刻钟,你进去好好陪陪她吧。”
齐铮依旨负责护送她去沧朔,即便是苏箬芸生病,也不能因此就离开队伍。
他点了点头,目送秦襄离开之后走入房中。
苏箬芸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仍旧苍白,但看上去并不像刚才那么虚弱。
齐铮却并没有因此就放心一些,沉着脸看着她,神情颇有些不满。
“非要弄成这样才行吗?若是真的病了怎么办?”
“不会的”,苏箬芸拉着他的手说道,“鹤大夫亲自给的药,没问题的。”
齐铮对这个说法却更为不满:“是药三分毒,谁能保证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咱们两个的将来考虑考虑吧?万一……万一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咱们的孩子怎么办……”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去耳根微红。
苏箬芸轻笑:“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快。”
“怎么就不可能了?”
齐铮抬起头梗着脖子反驳:“咱们都成亲两个多月了,说不定……说不定就有了呢。”
苏箬芸被他认真的神情逗得再次笑了起来,俯身过去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齐铮耳根的红晕漫上了脸颊,神情有些尴尬:“那……那你这时候更应该好好保重身体啊,女人这几天……不是都……都更虚弱一些吗。”
苏箬芸笑得眯起了眼,揽着他的脖子靠上他的肩头:“好,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用这种药了。”
齐铮嗯了一声,伸手环住她的腰:“这才对,什么盐井,什么顾家,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苏箬芸笑着点头,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着话,直到门外响起小雅的敲门声,催促他说公主马上就要启程了,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好好照顾自己,若是事情太麻烦不好处理的话就先不要管,回头回了京城我帮你解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