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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被将军挥手驱散了。
“坐下吧忠诚的军官……”好不容易将军才止住了笑声他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对我说“……我没打算审问你。相信我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我会选择更合适的人来做。”
“我在战场上目睹了你的战斗中校尽管当时我没有看清你的脸但我认识你的铠甲。你在正面交战中徒步击败了两名骑兵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那完全是我的运气……”我还不太习惯于接受来自敌人的称赞。
“那是真正的勇气中校否则不会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我面前的中年将领大声对我说“我指的不是你杀死了多少士兵而是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国王而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尽管我们是敌人但我必须承认你赢得了我的尊敬。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去的朋友……”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人悲伤的往事。
“……我只是想认识你不是认识一个俘虏而是认识一个真正了不起的军人一个伟大的战士!”他肯定地说道。
还从没有人将我的名字与“伟大”这样词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当一个与你站在敌对立场上的人这样说的时候。我杰夫里茨;基德一个胸无大志的酒保伟大?如果以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会把这当成一种善意的讽刺付之一笑。可克劳福将军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此时他正用带着近乎尊敬的目光看着我。曾经有人说来自于敌人的尊敬和畏惧是对于一个战士最大的荣誉我现在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种荣誉。将军的话语和态度滋养了我心中的一块陌生的土壤让一种叫做自豪的感情生长出来。
很少有人能够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一个被自己擒获的手下败将在我看来这很难甚至比成为一个叱咤沙场百战百胜的统军将领还要难。
“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将军的坦率和诚恳感染了我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什么正在向他渐渐敞开。对于敌人的好感?我知道这很危险但这种感情是我无法遏制的。我只能对他如实地表达我的感想:
“若一个人找到他值得为之付出和牺牲的对象在屈辱的生存和荣耀的死亡之间就不会犹豫。我的国王正是这样的人!”
克劳福将军的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您——我想我必须用敬称来称呼您了——真的和我的朋友很相似你们真的太像了。您说话的口气简直和他一模一样。如果你们有机会见面的话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惜……”将军的口吻中透露出无尽的遗憾和叹息。
“您的朋友一定是个远比我高尚的人将军伟大这个词绝不是为我这样的人准备的。”这并非是礼节上的恭维而是自我内心的言语。我觉得能够成为面前这个军人的朋友的人一定是这世界上最高贵的人中的一个。
“他的名字叫古铁雷斯。”克劳福将军用伤感追忆的语调吐出了一个让我永世不能忘却的名字。这个带着古典高雅的贵族气质的名字将我的记忆拉回到三年前的达沃城下在那场消失了无数生命的战斗中那个高贵的将领为了保护他的统帅而放弃了自己生存的机会他赢得了所有人的心温斯顿人的、德兰麦亚人的……
“怎么您听说过他?”克劳福将军现我举止失常有些惊异地问到。
“达沃城……我知道的。我……我就在那里……”我不打算隐瞒什么。“……他就死在我的身边。”
将军的瞳孔瞬间收缩在那一刻我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仇恨。他的双拳紧握如果下一刻他的剑刺穿了我的胸膛我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是我们杀了他的朋友而我正是那数万凶手中的一个。
可片刻之后他的表情松弛了下来:
“这是战争先生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他悲伤地低下头去。
我只能用我所知的唯一方法来向这个逝去的英魂表示敬意同样回报克劳福将军对我的宽容和坦诚。我缓缓将面前的酒杯举到将军面前声音低沉地说到:“为了古铁雷斯将军为了那些真正忠诚和勇敢的人……”
“为了您中校作为他们中的一员您当之无愧。”克劳福将军肃容回敬而后我们将手中辛辣甘美的酒浆一饮而尽。炽烈的味觉穿越舌头和食管刺入了我的胸口我只觉得此时的心跳正被一种热情澎湃的情感触动着。
当美酒入喉的一刻我们忘却了彼此敌对的身份友谊不合时宜却又无法阻挡地在两个男人之间架起了桥梁。帐篷中似乎暂时地消失了一个战俘和一个将军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怀着同样心绪和感情的战士。
“奇利尔中校将军正在审问俘虏您不能进去……”这时候侍卫的声音从帐篷外传进来。
“审问俘虏?”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这个声音本身圆润动听但总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矫揉造作的味道听起来总觉得有些讨厌。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俘虏如此特殊居然要劳动将军大人亲自审问。”不理会侍卫的阻止那个奇利尔中校依旧向帐篷内闯了进来。我听见那些侍卫一边阻拦一边吞吞吐吐地说着:“您不能……中校……请您……”这引了中校的怒火。他大声叫嚷起来:
“都给我滚开我有姆拉克中将的紧急军务要向克劳福将军转达。万一延误了军机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于此同时帐篷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军官出现在门口。公正地说他可以称得上是个美男子:高挑的身材、略显消瘦的面庞、修剪得很仔细的胡须佩上剪裁得体的服饰经过精心装饰过的长剑看上去十分威武。他的颧骨有些高眼睛略向眼眶内陷着倘若如此也就罢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就连他的目光都在向自己的眼眶里陷进去显得格外阴枭。
侍卫们在他身后也涌入了帐篷他们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抱歉地看着克劳福将军。将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点头示意侍卫们出去。
“听说您在审问俘虏将军?”中校大声问道。他的态度很失礼完全不像是一个军人对长官应有的态度。
“是的中校。”将军点了点头。
中校瞄了一眼桌上的酒杯:“用这个审问俘虏将军这是您的独创吗?把他灌醉然后引诱他吐露情报?这可真是个好办法哈哈哈……”他放肆地笑了起来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的长官放在眼里。
“这是我的事中校!”将军提高了声音回答道。看得出他很不愉快但不知什么原因让他容忍了这个中校的无理。
“请把中将阁下的命令给我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不请等等。这就是您在审问的俘虏吗?这家伙是谁啊?”奇利尔中校斜着眼睛看向我。
“杰夫里茨;基德德兰麦亚守备军中校后勤官先生。”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哦一个中校您可真了不起。在折损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之后居然捕获了敌人的一个中校这真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功绩……”这个讨厌的家伙大声讥讽着克劳福将军“……您真不愧为路易斯太子殿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有劫掠之虎称号的一代战将啊太子殿下光辉卓著的战绩也正是像您这样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吧……”
听到这里克劳福将军再也按耐不住愤怒的心情。他完全不顾身为俘虏的我正站在一旁一把揪住奇利尔中校的衣领把他拖到身前。在他的手中奇利尔就像是一这断了骨头的癞皮狗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你听着去对姆拉克那个家伙说他可以让我当炮灰打头阵可以不承认我重伤德兰麦亚国王的功绩也可以指责我作战不力、损失惨重革我的职、去我的军衔把我送到前线上当一个小兵。随他的便老子不在乎!这件事我负全责听见了吗?我负全责!谁要是想把这件事牵扯到殿下身上给殿下的脸上抹黑不管他是谁我都一定跟他拼到底。告诉他死在老子手里的将军比他见过的还要多。告诉他把这些话一字不拉地告诉他!”
将军的大嘴直对着中校的连粗鲁地将大口的唾沫喷在他的脸上。片刻之前还趾高气昂的奇利尔中校此时惊慌失措不住地挣扎着想要脱离将军那两只有力的大手。他的挣扎是徒劳的。
“还有你给我记住!”将军大声说“你在背地里说我是野人、土包子、匪徒、强盗我都不在乎。我克劳福就是个强盗从来也不怕别人背地里议论。如果不是因为殿下我现在也还是个强盗!可是下次提到路易斯殿下的时候记得用盐水多刷两遍牙。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有任何不敬的言辞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太子殿下的名字从你那张肮脏龌龊的臭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对他的亵渎。”
这时候将军才注意到正站在一旁的我。他抱歉地看了看我喊来了他的侍卫将我带出帐篷。在踏出帐篷的时候我看见将军摇晃着奇利尔中校的衣领大喊着:“姆拉克那个王八蛋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说完你就给我滚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奴颜的基德()
尽管克劳福将军的部队在绿影溪谷的战斗中损失惨重但姆拉克中将并没有给他充足的整休时间而是勒令他立刻向前推进“全力剿灭隐匿于圣狐高地之德兰麦亚流寇”。温斯顿人的军中潜伏着一道试图淹没克劳福将军的暗流将他的军队推向交战的最前沿连喘息的时间也不愿给他恨不得明天就能看见他兵败惨死的结局。从看守我们的士兵经常的一些牢骚来看温斯顿人军队的内部并非是铁板一块克劳福将军的嫡系部队很受以姆拉克中将为的其他温斯顿将领的排挤而那个讨厌奇利尔中校则明显是中将安插在克劳福将军身边的眼线。
尽管身为一个俘虏我不可能接触到更高层的信息但我隐约觉得这件事并非如我所见的那么简单。所有对克劳福将军的不公正对待似乎都隐隐影射着他背后那个身居更高位置的伟大统帅温斯顿帝国的第一顺序继承人现任温斯顿帝国德兰麦亚行省总督的路易斯王太子。而将军隐忍着承受这样的屈辱任凭那些无耻的小人在他面前挑衅诬蔑似乎也是与太子殿下的利害相关。
在绿影溪谷的那场战斗过去之后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德兰麦亚守军多次向克劳福将军动反扑。无论是突袭、夜袭还是正面交锋他们都一次次在克劳福将军面前败下阵来。他们的反击毫无成效既没有明确的战略目标也无法真正重创自己的对手一点也看不出弗莱德曾经在我们面前展示过的精妙的用兵手段。甚至于我感觉我的战友们只是在一味地试图阻拦温斯顿人的脚步他们的一切作战都像是徒劳无益的绝望挣扎。我不知道我的战友们那边都生了些什么不知怎的他们每败一仗我都觉得自己的心向下沉了一分。越来越重的阴云覆盖了我的心头让我不敢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德兰麦亚人的败退并没有给自己真正的对手增添荣誉将军无耻的上司和同僚们一次次将他的功绩侵占、吞没而将所有的损失统统扣在他的头上让他承受本不属于他的耻辱。尽管我知道将军的所有光荣都来自于我的战友们的流血牺牲数以千计的德兰麦亚人都死在这个中年将领的手中但我仍旧为他深感不平:将军的功绩是以自己的勇敢和计略在战场之上堂堂正正赢得的。杀人或者被杀这本就是生存于这个战乱年代中的人们不得不屈从的命运。作为战争中的军人将军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姑且不论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