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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蒋舜华急忙福身行礼，却不慎扯掉了斗篷。
晏眴挥手示意安顺他们都退下，随后立刻拾起了蒋舜华掉落在地的斗篷轻轻为她披上。
“朕也是突然起意想过来看看你，没来由的突然开始挂念华阳宫这边。”他轻轻将蒋舜华揽入怀中。
“身子这样凉快回榻上去吧！”晏眴拥着蒋舜华便往着床榻而去，蒋舜华轻轻依在他肩头，身子冻得冰凉但即使被拥在他怀中却也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红纱帐暖应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晏眴温柔的索取那样小心翼翼。
蒋舜华止不住的颤抖是因为歉疚还是因为看得太通透？
她轻轻靠在他胸膛，他的手温柔的抚着蒋舜华的长发：“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蒋舜华心一惊。蒋舜华知道他要问什么，该来地总会来的吧。
“我很想知道，现在在你的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吗？我又是否存在在你的心里，哪怕是只有一天？”晏眴不敢去看她，但是这答案若是他今天不能知道，他不知道从此之后，他是否能够安睡。
“或是一刻？”
“或是一闪念的存在过？”
晏眴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他怕自己知道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舜华地手指抵上了他的唇，更是将身子往他怀中靠了靠：“皇上难道真地感受不到吗，臣妾的心意皇上难道还不明白吗？臣妾不过一介女流，能过着安稳的日子便足够了，那日皇上把臣妾从吉祥斋抱了回来，皇上的体温，温暖着臣妾，也让臣妾明白，要不可以的爱慕比不过切实拥有的。”
晏眴紧紧拥住了蒋舜华：“他们说的我都不信，只要你对我说要永远留在我身边那就够了。”
这一刻该有多么温馨啊，蒋舜华内心却禁不住一阵颤栗，若换做从前的蒋舜华遇上这个问题地时候，必定只会用沉默来回答吧。
即便是面对晏忻的时候，她也未曾如此回答过。
从前的那个蒋舜华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心，而如今的她却已意识到为了保护自己，说一些违心的话也无可厚非。
“皇上今夜该是留在皇后娘娘那的，不然皇后娘娘该有多伤心啊，毕竟也是怀了皇上的孩子呢！”蒋舜华侧卧在晏眴的怀里，嘴上虽是希望她能够体恤华娴的不容易，可心里却是不希望他走的。
想来晏眴也应该明白的吧。
后宫女人多是口是心非，如今她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皇后那里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命刘彦去打点妥当了，加之有敏贵妃在照料着，我一个男人也帮不上什么。”眼前那个男人并非是值得将心交托之人。
即便被这许多女人围绕，但他始终不知对一个女人来说，特别是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任何金银都是不能够替代丈夫的一句关怀的话语地。
又听他轻轻叹气。“如今朕膝下没有子嗣，只有皇后肚子里那一个，虽然朕还年轻，但对于皇家来说，帝子帝姬，还是多一些的好。”
“皇上也无需太过忧心了，皇上还年轻，只怕日后你倒是会嫌有太多帝子帝姬喊你父皇呢！”蒋舜华倚在他的怀里，半开玩笑的说着。
虽然你说华玥手握重拳，但她毕竟已经老去，晏眴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想要舜华给我生几个帝子帝姬！”晏眴把他搂在怀里，满怀憧憬的说道。
蒋舜华一时有些恍惚，这样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在这宫里，有了孩子便是有了羁绊，她不想那么早把自己的软肋交出去。
“孕育龙胎的事情，自然是天注定的，臣妾只想顺其自安然，到时候上天自然会赐给臣妾一个聪明伶俐的。”蒋舜华淡淡的笑着说道。
“恩，你说的倒也对，这事自是急不来的。”晏眴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快睡吧，你也累了。”
蒋舜华点头，微微闭目，依偎在晏忻的坏了。
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似乎让自己十分安心，前几日倒是翻来复出的睡不着，今晚倒是睡的安稳。
清晨佩芷推开窗，股寒气立刻钻了进来，外头的世界又一片雪白，再次将一切污秽与算计都埋于这一片雪白之下。
晏眴昨晚本是在凤鸾宫陪着华娴的，可是最终却来了自己宫中，蒋舜华身子没好全，晏眴也吩咐了不必去皇后宫里请安，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看一看华娴。
毕竟，昨天是她抢了华娴的。
晶莹剔透的雪花轻轻落在她的鼻尖，甬道早已被厚厚的白雪覆盖，蒋舜华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雪地里，路十分的不好走，胡耀云一手替她撑着伞一手又搀着她：“主子，道上这样难走不如咱们回吧！”
“今日的道虽然难走，只怕日后的会更崎岖吧！”蒋舜华如此会所，胡耀云便不再言语，只是搀着她往凤鸾宫去。
迈入凤鸾宫，蒋舜华却不由得可怜华娴，她曾经付出多多少才得到现在这些荣耀，可是这些，在不久的将来将要灰飞烟灭了。
她很想问一问华娴到底值不值得。
华娴闲适的坐在厅中的软榻上，手中揣着暖手炉，见蒋舜华到来倒也并不见意外好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皇后娘娘近来身子可好，听宫里的老人说，临近产期会十分辛苦，今日见皇后娘娘面色红润，想来是有神灵庇护，实在是西周的福气。”从前蒋舜华不爱说这些客套话，如今倒也是得心应手。
只见华娴笑了笑，十分亲切的牵过蒋舜华的手，她一手拉着蒋舜华一手又抚摩着小腹，笑着道：“昨个太医来看过了，说一切正常，本宫也觉得奇怪，前也日子还担心前番身体虚弱，会对胎儿有影响，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了，许是那安神香有作用了吧。”
蒋舜华笑着坐到一旁，胡耀云也随着紫芝去放置那些从华阳宫带过来的补品之类的东西，蒋舜华望着与华娴交握的手有些出神。
只是听见安神香的时候她回过神来：“如此说来这安神香倒是给好东西，只是不知道这安神香是出自哪位太医之手，如此良药，得告诉皇上，让皇上好好的赏赐他呢。”
华娴听了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本宫怀孕期间可是忌用香料的，若是没有经过皇上的允许，太医又怎敢起轻易使用。”
蒋舜华闻言微微一怔，这安神香晏眴也是知道的吗？
那么那个人连晏眴也一起蒙蔽了吗？
华敏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蒋舜华不敢再往下想。
“原来如此。皇后娘娘有皇上眷顾，又得敏贵妃娘娘悉心照顾，也难怪身子会越来越好。”蒋舜华只随意的与她说些闲话。
可哪知华娴听到华敏的名号脸上柔和的笑容全然不见了，只冷冷的笑着道：“这是她欠本宫的！”
蒋舜华微微低头，现在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蒋舜华早知道华娴与华敏不睦，但却没想到华娴会如此直接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
华敏在她的面前却是那样的谦卑恭顺，甚至辛苦的伪装出姐妹和睦的假象。
然而又听华娴接着道，“从小我就喜欢抢她的，从兄长手中的一个玩偶再到父母双亲的喜欢。”
是啊，华娴也是难得的坦荡，她抢了华敏的何止那些，她不是连同晏眴的宠爱与皇后之位也一柄抢了去吗？
这世间总有因果报应，华敏是否对华娴存有算计蒋舜华已经不想再去深究，现在，她也是知道了，这一切都不过是报应不爽罢了。
“亲姐妹之间，何来争夺，不过是相互宽容忍让罢了。”蒋舜华微微低头。
对于华娴来说，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些，也都华敏应该承受的罢了，没有对错，难分对错。
“哼！但愿她也是如此想的，不过即便她心有怨恨本宫也不在乎，现在坐在后位上的是我华娴，而不是她！”华娴冷哼一声抬眸，双眸里满是不屑……
第183章 不敢靠近（）
走出凤鸾宫的时候，蒋舜华脑海里就只剩下华娴得意的笑容，她许是还不知道吧，这得意维持不了多久。
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让胡耀云伺候，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红墙内的甬道迂迂回回，像极了迷宫，她入宫许久却也总是迷路，此刻她已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看着这宫殿像是荒废许久了的样子，推开宫殿的门走了进去，看着满眼荒凉的样子却也不由唏嘘，外人看着皇宫格外繁华，其实内里却也是破败不堪的。
这满地的积雪没人清扫，白茫茫的一片十分好看。
她实在是不忍心是踩上去，却也是在宫殿的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想要离开，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从里面的正殿走出来一个人。
蒋舜华又转身看过去，这宫殿正门与正殿的长廊到底隔了多远呢，为何她总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不可逾越。
她曾经离她那么近，可现在，即便是近在咫尺，她却不敢靠近了。
晏忻的武功那么高，想要踏雪无痕必然不是什么难事，原来他与她都是一样的，都这纯洁无暇的东西充满怜惜。
又或者是，在这宫里，这样无暇的东西本就少见，所以才显得那么真贵。
这宫里一向最不能有的便是口舌是非，与晏忻的纠缠便也只能到这里了，蒋舜华想要转身离开，然而晏忻却很快的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带到正殿中去。
蒋舜华并没有禁惊慌，她知道，若是自己出身喊叫，那么一定会招来宫人，到时候她当真是有扣也说不清了。
到了内殿之后，晏忻把宫殿的门全都关上了，才把蒋舜华放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宫里。”对以前的事情蒋舜华并不是十分了解，这毓秀宫到底与晏忻有什么姻缘，她不是十分清楚。
“这里是我母妃从前居住的宫殿，今天是她的生祭，我便来这看看。”晏忻虽是把蒋舜华放在地上，可是双手却不肯放开他。
就如同那日在清凉殿，他对她的承诺，他愿意把一生的温暖都给蒋舜华。
“你的母妃？”蒋舜华只是知道晏忻的母妃从前不得先帝的宠爱，又是华玥的手下败将，却不知道他的母妃到底是何许人。
蒋舜华虽是想着推开晏忻，可晏忻却把她牢牢的锁在怀里。她多想告诉晏忻，让他忘记在清凉殿里所说的话，可是……
晏忻他肯听吗？
“我母妃就是当年的良妃，也是很受宠爱。”晏忻提及他的母妃，眼中满是伤感。
的确，当年的良妃可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嫔，即便是往日的晏忻，因为良妃的缘故晏忻也是颇受宠爱。
“逝者已矣，只要王爷好好的，良妃娘娘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息。”蒋舜华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晏忻。
活着的人除了会说逝者已矣，还能说些什么。
晏忻苦涩一笑，忽然想要把蒋舜华抱在怀中，蒋舜华微微一惊想要躲避，可是如何都躲不开了。
“让我抱一会儿。”晏忻的声音有些疲累，像是在请求她。
蒋舜华已是无法抵抗，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还是不是只为晏忻而跳动。
是自己对晏眴动情了吗？
可她明知道的，晏眴是一国之主，他身边有太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