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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扬被无处不在的闪光灯闪得头晕眼花,“你们这群混蛋!老子是结婚!不是发布会!”
“都一样都一样!”
乐亦眨着一双桃花眼,怎么看首扬怎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只是奈何“一朝选在君王侧”,乐亦越看越觉得娶走他们“深闺姑娘”的顾知航不顺眼!
邵文带着平淑坐在角落的高台上,捧着一杯美酒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举着相机拍几张,然后拿给平淑看。
平淑的脸都笑红了,不知道邵文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居然满脸通红、嗔怪地狠狠掐了他一把。
邵文被掐得龇牙咧嘴,脸上却写满幸福。
不爱凑热闹的花卉坐在一旁,眼神都有些流转了,她不可否认地被首扬顾知航以及平淑邵文感染,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向往来。
不自觉看向闹腾得最厉害的方书华,花卉有些失神,不知道未来和自己步入殿堂的会不会是这个家伙。
“砰。”聂绍仪豪迈地放下杯子。
“你也要去?”花卉扫了一眼一直不见减短的两条长龙队伍。
“去!为什么不去?去抱姑娘!让姑爷吃醋!”聂绍仪袖子一卷,大步横冲上去,明目张胆地“插队”,引起一阵抱怨哀嚎。
看着分明一副辣手摧花架势的聂绍仪,花卉终于弯起唇角笑出声,她还真有些蠢蠢欲动了。
原来,他们这种人也能像最平凡的人一样,享受最真实的快乐!
难得被抱进洞房的时候首扬还能撑着没睡着!
TOP的混蛋们一个个像吃了兴奋剂,跳到最后首扬实在跳不动,干脆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耍赖似的瘫在地毯上,任他们如何叫嚷就是不起来。
结果这群混蛋居然相互一对眼儿、逮着机会一个劲儿地拍首扬躺在地上的婚纱照型!
首扬气得要吐血,同样脱不了身的顾知航更是想揍人,觉得在东都举办婚礼真是他人生第一大失误!
这哪里是婚礼?分明是TOP整蛊老大夫夫的狂欢宴!
最后还是平淑这个长辈和邵文陈东阳这两个最难伺候的洲主齐齐出面,强行让手下兄弟点起烟花,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伙们这才作罢!
首扬被顾知航从地毯上抱起来的时候已经有气无力了,“华、华子!爆程!……你们、这两个罪魁祸首!丫的、给老子、等着!……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们!”
把首扬放在床上,婚纱一掀,顾知航简直是迫不及待扑上来!
晚宴不参加又怎么?外面还在哄闹又怎样?阳台落地窗的窗帘还没放下又怎样?心痒噬骨的诱惑一刻都不能等!
“啊!……顾、顾混蛋!……啊……你……个猴急的、家伙!……把老子婚纱、脱了!……”首扬的手紧紧攥着身下柔软的新婚被褥,被顾知航过分的热情冲撞得声音断断续续。
外面的烟花轰鸣,整个夜幕美得好似极光惊现!难为圣彼得堡的城市监管局居然能允许东都的恶魔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大放烟花阵。
绚丽的光芒将整个圣彼得堡的夜空装点得空前华丽,不间断地绽放着一幅幅旷世巨画!
纯净的夜幕不断呈现出中文、英文、俄文的“新婚快乐”字样,一簇簇占据整片天幕的花火不断变幻成硕大逼真的玫瑰、精美绝伦的城堡等美轮美奂的巨幅形状!
好像全世界最瑰丽色彩全部汇集于此,用最奢侈的盛景唤醒整个圣彼得堡,齐齐为这对新婚燕尔祝福、惊艳!
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
透过窗的烟花色染得顾知航的眸子五光十色,此生最得意不过此情此景!
白色的婚纱绽放在火红的大床上,而他的男人被簇拥在一片雍容华贵的白色之中,在他身下婉转成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罂粟花,瑰丽如妖!
顾知航浑身发烫!
古人诚不欺我,人生最美果真不过洞房花烛夜!
“顾知航……我、很开心……”首扬闭着的双眼上长而卷翘的睫毛像被惊飞的蝴蝶一样不住颤抖着,呼吸也急促而失掉正常频率.难得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别的,“他、他知道我……嗯……嫁、人的话……一定、能气死!”
顾知航的动作不由稍微慢下一分。
首扬情动地伸吟着,声音断断续续,“……他还想、把、三合会……给老子!老子才……唔……不、稀罕!……老子、有TOP!老子、要嫁给……顾混蛋!……”
顾知航轻轻抚着首扬春色撩人的脸,有些心疼、有些心颤。
不管这个外表没心没肺的家伙多恨罗抿良,可心里却依然含了一抹隐隐的期待,期待着在这个世上最亲的那个人!
可顾知航又忍不住很吃味,他不想让首扬想任何人,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刻,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也不行!
“啊……”如同汹涌巨浪接连席卷,首扬终于头脑一片空白地叫出了声,“顾、顾知航……航!……航……”
听着他断断续续叫着自己的名字,顾知航终于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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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过了一大半,惊艳了大半座圣彼得堡的旷世烟花阵早已落幕,晚宴后去楼下继续狂欢的TOP精锐们也差不多都累得睡下了。
凌乱的天台上充斥着浓浓的酒气和淡淡的玫瑰花香,用一片还未来得及清理的狼藉诉说着白天的疯狂奢靡。
大大的吊灯全都关着,星星点点的霓虹在四周静静挥洒着微弱的光,淡淡的,有些迷离,有些梦幻,和白日里的夺目闪耀形成鲜明对比。
整个天台昏暗而朦胧,在经历了白天的疯狂喧嚣之后,更显孤独冷寂,好像归于平凡底层的尘埃,又像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第一百二十四章、单纯爱上()
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倚在吧台后,看着玻璃外已经陷入沉睡的安静城市,慢慢饮着透明玻璃杯里的酒。
黑夜勾勒出男人挺拔瘦削的身形。黑色自来卷略长,蓬松地垂在耳侧,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贵气。可事实上,这黑色卷发的主人却常年没什么表情,古怪得让人望而远之。
无声地又抿了一口琥珀色的白兰地,绵烈的液体在舌尖儿打转,发酵出浓烈刺激的酒味,醇厚的果香很快充斥在口腔。
有的人就像这美酒,看之神往,闻之心醉,尝之永生难忘!
“恭喜。”
他记得他掩饰得很好,淡淡的一句祝福,没有过多的话。可那人的目光还是有了一些浅淡的变化,只是他看不懂那变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应该满足?至少,他还能让那个人处惊不变的目光发生些许变动。
被白兰地浸得水泽诱人的薄唇微微翘了翘,可扬起的唇角却透着清晰的寂寥。
这种寂寥是挥之不去、融入在骨血中的,在白日喧嚣的真挚祝福中滋长,在繁华沉淀的安静中蔓延。
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似乎想用酒的灼烧遮掩住不断蔓延至整颗心脏的丝丝疼痛。
那人的手掌很滚烫。
很难想象,那个外表清冷的男人居然会有这么炽热的温度。
随即想到居然会乖乖穿婚纱的自家老大,唇角的笑不禁更深一些。
那个人就像白色礼服口袋装饰的那朵红绸绢,冷艳而炽热,轻易就能融化任何人!
有些失神地张开跳舞时和那人交握在一起的右手,好像当时的炽热依然残留,灼伤他的掌心,顺着静脉一直蔓延到心底,生出刺刺的疼痛。
他记得那人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很郑重地回应他,“东阳,谢谢。”
陈东阳慢慢放下手,微扬起头,看着防弹窗外星子密布的夜空。
谢谢?
谢他什么呢?
谢他的不打扰么?
陈东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理智如他并不愿意让顾知航知道,但心底却不受控制地存了一抹隐隐的期待,期待着他会知道自己的心思。
可是现在,顾知航似乎知道了,陈东阳却又不明白那个人究竟为什么会知道。
他自认从没表现出什么,更没和那个人有过什么联系。
难道,真的像有些人文绉绉的说法——你的眼睛会出卖你?!
陈东阳自嘲地笑笑,他们这一类人,最擅长的就是无懈可击的伪装!
电梯响了。
陈东阳眼神动了一下,猜不出这个时间还有谁会来天台。
“就知道你在这儿。”
毫无意外的,是邵文的声音。
见陈东阳果然在这里,邵文似乎微微舒了一口气,走近吧台。他身上还是白天的礼服,一看就知道这么久一直没睡下。
“有事?”陈东阳继续慢慢喝着酒杯里的美丽的液体,没有回头。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喝酒了?”邵文难得稍显粗犷地甩了西服,扯开领结。
陈东阳并不想和邵文喝酒,他知道邵文只是担心他,但他同样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明白,邵文不是一个想躲就能躲开的人。
随手递给他一只酒杯,陈东阳觉得,这个时候能有人陪自己喝酒,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照我们这么单调地喝,什么美酒都不美了!”邵文把一个纸包丢过来,隐隐散发出食物的香。
陈东阳淡淡笑了笑,这家伙摆明是知道自己没吃晚饭。
毫不拿捏地打开纸包,拣了一粒豆子扔进嘴里。
“其实我很不理解你们中国人,喝酒为什么要吃豆子?尤其还是那种炸得脆脆的小零食。”
“我也不理解。”陈东阳倚着吧台,豆子在他嘴里发出清脆的“咯嘣”声,“做得不错。”
“那当然。”邵文毫不谦虚,咽了一大口酒,“睡不着,就去捣腾这些东西。……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可我心里空空的,还真不怎么好受。”
“空什么?”陈东阳并不认为邵文会真的不开心。
首扬结婚,邵文应该是最骄傲也最欣慰的那个人。
邵文叹口气,“辛辛苦苦养的白菜被猪给拱了,你觉得我能好受得了?”
陈东阳愣了一愣,险些笑出声,“你回国这么久倒是学会了不少网上的嘴皮子。”
听到那个人被说成猪,陈东阳并不生气,反而有一丝……好笑。
邵文并没有笑,只是定定看着他,“被拱一棵白菜就够了,我不能让同一头猪拱了我两颗白菜。”
陈东阳的眼神忽闪一下,又把头转了回去,“说什么哪!”
“是啊,说什么呢!”邵文摇着杯子里的酒,他并不是太喜欢法国干邑白兰地,这酒太浓烈,很容易被灼伤,“今天的扬真是让人惊艳。”
“他一直都让人惊艳,”陈东阳声音淡淡的,“只不过之前任何人都不敢像今天这么明目张胆。”
“的确!”邵文笑笑,有些自豪,又有些感慨,“真没想到你也会去凑热闹。”
“你多想了,”陈东阳很慢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我不是黎,不会打扰他们。”
“不,我没多想。”邵文偏过头看着陈东阳近乎淡漠的侧脸,“东阳,你是我兄弟,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陈东阳的眼睫毛不自觉动了动。
“不值得。不是他不值得,更不是你不值得,而是这段感情,不值得一直这样耗费着你。”
陈东阳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