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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鹤纵登墙,发出的声音太大,只好伸出了手指来,一下插入了砖墙的石缝之中,翻身而上。
好在他全身的筋骨都受过藏花山庄神泉的洗礼,早就变得比铁石坚韧,轻轻掸了掸手上沾染上的尘土,竟没有丝毫伤痕。
随风静静伏在了院墙之上,并没有着急翻进去,就这么悄然看着下方的碧涵。
她笑靥如花,袅娜的身姿,一股静态美自然蕴含其中。天际一抹朦胧的月色高悬,洒下了一道淡淡的银色月华,笼罩在了下方的碧涵身上。看起来就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白纱衣一般,更是多了几分出尘与宁静。
不过她原本就有些苍白的玉脸,也因此显得更为憔悴了几分。看起来似乎都有些病态,昔
i鼻下那一点朱红色的嘴唇也因此褪了几分色泽。只是,虽然如此,可就这么看着,这些不过只是为她添了几分飘逸之感罢了。
要说改变她最大的,便是她一头乌黑长发了。原先只不过是简单地梳了个发髻,斜斜披在身后罢了。可是如今,她的长发已然盘了起来,随风看到这里,心里陡然便是一片冰凉。因为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及腰的长发盘起,便算是嫁做人妇了。
无论她好与不好,却是再与自己没有半分的关系了。
之前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自己真真切切看到的时候,却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本来就很是黯淡的心头,更是一片冰凉。只觉得便是自己这般跳下去与她相见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相见不如不见,我在这她便算了吧。”随风心头暗道。
看着他,随风脑海之中不自觉浮现出了一副场景来。
窗外是皎洁的明月,皓月当空,清冷的银辉洒遍了整个大千世界。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的月光似乎比之从前都要来得清冷。
窗内是四处红烛闪耀,这红烛不是普通的红烛,都是拿上等的细蜡熔铸而成。其中还夹杂了不少西域来的香料,屋内除了烛光散出的暖意,却还有几缕淡淡的清香。
不只是这红烛,这房间之内却是无不透着一股奢华之感。四处雕梁画栋,便是这轩窗之中的一个缝隙之内都雕刻着几绺木花。
屋内的那方木桌,用的乃是数百年的黄杨木,乃是有价无市的存在。木桌上只简单摆着一个梳妆盒,还有便是一面铜镜。那梳妆盒自不用多说,其中摆放的那些珠宝,便是随便的一颗珍珠都是极为难寻的存在。那口铜镜更是不一般,边缘上刻着的那些花纹,细腻到了极致,每一丝纹理都极尽细致,简直到了纤毫毕现的地步。
连花纹都如此精细的铜镜,其价值效用自是不用怀疑。
而碧涵此刻就这么坐在这面铜镜之前,身着一身鲜红的喜服。盈盈一握的腰间系着一根金色的丝带,将其身材勾勒得尽显无疑。脸上略施铅华,却仍旧细腻如同凝脂。丹唇之上一点血红,脸颊两侧微微一点红晕,看起来似羞非羞,便是不提她头上发髻之中插着的发簪佩饰,也依旧美艳到了极致。
今夜正是碧涵嫁给慕容玄风的大喜
i,她脸上的装束都已经完毕,就等着玄风来迎了。只是,她看起来却并不开心。任谁都能看出她微微皱起的眉间所散发的那丝愁绪。
“随哥哥……”
丹唇轻启,却是碧涵凝视着镜缓缓出神。可是她轻轻唤出的,却是另一个少年的名字。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心头一痛,竟然就这么对着镜留下了泪来。一点一点地滴在了木桌之上,清莹莹的一片,像是在叙说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竟然这么吟起了诗来。
青梅嗅了弄马尊,
海棠几许挂泪痕。
晓窗明镜花烛夜,
整罢红妆思故人。
随风突然心头一颤,也不知怎么就从刚刚的恍惚之中回到了现实。什么轩窗明月花烛夜,不过都是他心头假想之物罢了。现实还是现实,碧涵却还是站在下方的庭院内。
“原来这一切,终究只是我的一番臆想罢了。”随风心头一阵落寞,看着眼前的碧涵,莫名便觉得似是疏远了许多。“看样,却是没有必要于他相见了,不如就这么静静离开便好。”悄然之间,随风却是已然转换了念头。
刚刚想从这院墙之上离去,突然看到下方的碧涵动了起来。轻轻迈了两步,走到了一株花树之前,轻轻拉过了一道指头,对着上面的鲜花轻轻嗅了嗅。喃喃念叨:“海棠啊海棠,你又没有动情,为什么也挂着泪痕呢?”
说罢,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花朵,转过身朝着房中走去了。随风看得清楚,她刚刚捧起过的海棠花上,此刻便挂着几颗晶莹莹的水珠,看起来就像是泪滴一般。
第四百九十四章 竟然是你()
伊人已经远走,随风伏在院墙之上,被那夜空下的冷风一吹,便也清醒了过来。“既然她已嫁做人妇,却是再与我无干系了。遐想再多终究不过是枉然,到头来如同镜花水月,不过是虚妄罢了。月夕已然为了我献出了性命,我却是不能再连累他人了。”
随风心头想着,只觉得刚刚心头的那分不适之感恍然之间已然消散了个干净了。纵使还有几分不舍残留,却是没有之前那分如同骨肉剥离的窒息感了。
“小玉,你说的是真的么?涵儿她真的跟你说觉得气闷了,想要出去走走?”
正当随风回过神来,想要从这墙头退下的时候。一旁突然传来了这么一道清朗的话语声,这说话之人也是一个熟人,正是那碧涵所嫁之人——慕容玄风。
伴着说话之声,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匆匆靠近。
“却是有些不妙了……”随风心头惊呼了一声,如今他没了功力在身。呼吸倒还好说,可是这心跳之声却是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躲过一些庸手的注意倒还罢了,可是像是慕容玄风如此高手,便很是困难了。他想找个地方隐蔽,可是那道声音已然到了近前,根本容不得他躲藏了。
无奈之下,只好又向一旁的角落之中缩了缩,屏气凝神,只希望慕容玄风等会心思都花在了碧涵身上,注意不到他。
“吱呀”一声,门开了。慕容玄风迈步走了进去。“涵儿呢,怎么没见她?”
小玉嗫嚅了一阵,四下看了看,道:“恐是在房里吧,也不知睡了没有,我这就去叫她。”
慕容玄风冷冷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只微微点了点头。
侍女小玉几步迈到了碧涵房门之前,轻轻敲了两声。等了片刻,见其中久久没有人应。这侍女的敲击又更为重了一些。传出的“咚咚”的声响。隔得很远都能听见。伏在院墙上的随风眉头不禁一皱。
“是小玉吗?”过了片刻,屋内这才传出了一道悠悠的问话声。
“是我,老爷来了,小姐你睡了么?”小玉回过身看了一眼玄风。见他脸上挂着些冷峻。心里一颤。匆匆又转了回去。
“不……还没有。”那声音之中明显带着一分困倦,又过了片刻,屋内点上了灯。亮了起来。接着,又是一声门响,碧涵披着衣服从门内走了出来。一见对面站着的果然是慕容玄风,赶忙迎了上去道:“官人,你来了。我刚刚有些乏了,却是小憩了片刻。”
慕容玄风平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只道:“听小玉说你在此待得有些气闷了,可是这样?”
他脸上虽然平静,可是这问话之声却是越来越冷。“难道平日里他们便是这样对待碧涵的吗?也难怪她会不开心了。”随风心头一阵紊乱,一时不查之下,刚刚屏住的气息却是一下松了下来。
便是这么一道轻微到了极致的出气之声,刚刚发出,随风心头便是猛然一颤。
果然就听慕容玄风立时便反应了过来,头一下扭向了随风所在的方向,一声朗喝,“什么人!”
“不好!”随风暗叫了一声,此刻却是再也容不得他犹豫,手脚齐出,一齐拍在了身前的院墙上,猛然从上方斜斜腾了起来,朝着院墙之外翻了过去。
为了防止被碧涵他们认出自己的身份来,随风身处半空之时,还一把拉起了一道衣襟拦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是……”碧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跳。倒吸了口气,惊呼出声。
“哼!”慕容玄风冷哼一声,脚下一点,整个身子如同一道幻影闪过一般。不过瞬息之间已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再出现的时候,已然到了门口,一闪身就踏出了门外,朝着那道人影追了过去。
随风耳旁风声呼呼,不过却清晰地听到了那风声之后的那么一道开门的声响。心头当即一紧,已然明白了过来:定然是那慕容玄风追出门来了。
如今他没了功力在身,虽有幻步相助,不过若是比速度决然不会是慕容玄风的对手。想要逃脱,只有借助地利之便了,可是这四周乃是慕容家的庭院,他人生地不熟,如何能有地利?只是,此时哪里还容得他犹豫那么许多?身子刚刚落地,便赶忙脚尖一点,朝着道旁的花树丛奔袭了进去。
慕容玄风刚刚追了出来,就看到前面一道人影看也不看就往道旁之中钻了过去。嘴角不禁挂起了一丝冷笑,“这呆傻的贼人,竟然不知我慕容世家庭院的花树中设有迷阵么?”
不过他不屑过不屑,脚下却并未停下,提了一口气就想追去。谁知他刚刚迈出半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呼声,“官人,刚刚是什么人闯了进来?我有些害怕……”
听到这么一声,慕容玄风眉头大皱。可是却也只能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心道:“这迷阵之中千变万化,料想他进去之后怕是也没得出来了,算了,就让其自身自灭吧。”想到身后出声的碧涵,慕容玄风盯着前方那个向着花丛中拼命逃窜的人影看了一眼,顿了顿,这才压下了心头的不悦。
转过身来时,已经挂上了一道淡淡的笑意,“没什么,涵儿,想来应该是哪个不开眼的毛贼罢了。却是不必害怕,这两旁的花树之中设有迷阵,他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来。”
“原是这样……”碧涵沉吟了一下,又道:“不知这两边的大阵威力如何?我怕……若是又逃了出来,怕是有会兴起些事端来。”
说着,碧涵的脸色也黯淡了不少。
慕容玄风淡淡地似是哼笑了一声,道:“这大阵乃是慕容家历代所传,不知困过多少人马,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你担心,这却是也简单,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家族内的弟子注意着一点,定不让其轻易逃脱。”
说这话时,慕容玄风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不知为何,这笑意看起来总是带着几分阴寒。
碧涵听慕容玄风这么一说,并没有放松下来,眉间反而多了几分忧愁。
慕容玄风将她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心头一阵嘀咕:我怎么觉得涵儿隐隐地像是记挂着刚刚那闯入之人呢?不过那道身影看起来确实有些像是那个人,可是听无痕说,他的武功已然登峰造极,连无痕都不是其对手,气息应该不会如此之弱才是,看来应该不是同一人,只是背影相似罢了。
随风匆匆逃入了花树丛中,背后陡然间就没了慕容玄风的声音,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