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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不过将粮草烧了罢。华都城内也有重兵把守,任家军也在赶来的路上,你说你是自动退兵的好,还是让我们十万任家军活活困死的好?”江子笙轻描淡写地分析着眼前的形式,见任承恩诡异的眸光闪烁,不由再次开口,“我劝你不要动那些炸药的念头,这样只能两边都讨不了好。”
就在江子笙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衣人冲进了大殿,对着任承恩说了几句话。
“什么,炸药全部被掺了沙子?”任承恩目光愤怒地眯起,伸手一拧,便将来报的黑衣人脖子生生掐断。
纵使任承恩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江子笙灵敏的感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眸子忽地闪过了一丝惊异。
柳卿的炸弹可不是几个,起码有数千个,往数千个炸弹里面掺沙还没有被发现,这个人手段也是够厉害的。难道是他?
江子笙心底的暖意一闪而逝,再抬头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任承恩,你现在还拿什么跟我斗?”
任承恩不敢置信地退后了一步,他不相信自己筹谋了如此之久的计划,会毁于一旦。眼中的阴戾更甚,他唰地一起凌空而起。
江子笙以为他要跑,立即让煤球挡住了静心殿的大门。
岂料,她错算了这一招,任承恩已经用长剑抵在了受伤不轻的任承泽的脖颈上,更是一脚踏在了自己的父亲的胸口之上。
江子笙扯了扯唇角,心底生出一丝无奈。她刚竟然忘记了任承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任承恩要当这个皇帝,就算让他付出的最为珍贵的东西也在所不惜。他好不容易踏上了这一步,怎么可能让它成为幻影。
“老家伙,快把圣旨写完!”任承恩逼迫仁宗帝将那道写到一半的圣旨写完,目光却是阴冷警惕地盯着江子笙。
仁宗帝眼角流出一丝热泪,颤抖地握起手,就要写下任承恩的名字。
“父皇,这天下绝不能给任承恩。”任承泽出口制止,无奈,他刚一不留神才落到了任承恩的手中。
“任承泽,死到临头了还要跟我作对?”任承恩猛地一拉长剑,任承泽的脖颈便出现了一道血痕。劫后余生地任承恩得意地看着江子笙,大放厥词,“江子笙,只要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将你的情人杀了,我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制止我。”
江子笙没有说话,有些愧疚地看了眼怀中的夙离。
原本她想着让任承恩主动放弃,这样夙离的身份也就不用曝光了。看来,现在她不得不利用这个可爱的孩子了。
按下内心略微愧疚的心绪,江子笙将夙离抱起,看向任承恩,轻声开口,“任承恩,你还记得那个叫清风的戏子吗?”
清风?
任承恩心脏猛地一缩,再看江子笙眼中闪过了一丝猜忌。江子笙是怎么知道清风的?
江子笙见任承恩果然对清风存在了几分情谊,当下唇角边的笑容更深,“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一直藏在宫外的女人,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清风怀了你的孩子。”
“是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任承恩快速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一个死人而已,不足以让他改变什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清风孩子的下落?”江子笙细细地打量着任承恩,见到他瞳孔的变化,唇角的弧度再次上扬。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高明驯兽师,在逗弄着,任承恩这头暴怒的狮子。
她深知一点,对于任承恩这样的人,摧毁他的身体远不如摧毁他的内心世界来得有趣。
“康灵那个女人是不是跟你说过孩子也死了?”江子笙将夙离从怀中搂高,凌厉的清眸像是钉穿了任承恩的内心一般,微微眯起。“离离,这就是你的亲爹爹。”
第471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江子笙的话一出口不仅是任承恩怔住,就连任承泽和仁宗帝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一而同的看着江子笙。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江子笙怀中的小娃娃,触及到他的眉眼之时,心中的震撼又扩大了一倍。
像,实在是太像了,这个孩子的眉眼跟任承恩竟然有八分相似。
“爹爹,你是离离的爹爹吗?”夙离看着任承恩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就想要伸手让任承恩抱。
“我不是你爹,谁知道你是江子笙跟谁生的小杂种。”任承恩紧绷着脸,面色十分的难看。即使在夙离身上的他感受到了骨肉血亲的感觉,但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江子笙的手段太过奸诈,身边的妖兽那么多,说不定这个小孩只是江子笙引诱他的一个计策。
“竟然说自己的儿子是杂种,任承恩你还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江子笙看着任承恩不屑地冷笑出声,轻轻地抚摸着小夙离的脑袋,阴冷冷地开口,“其实想要证明他是你的儿子并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滴血验亲便知。”
见江子笙这么有把握,任承恩的内心不由又松动了些。看着那个孩子,他内心竟然生出了一丝丝亲切的感觉,但很快他便将这个不该有的想法狠狠地掐灭掉。
“就算他真的是我的儿子又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他而放弃这个皇位的。”
任承恩很快便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他登上了皇位,到时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孩子,他想要几个就要几个。
他的这番话深深地伤了小夙离的心,小夙离原本兴奋的目光也黯了下来,趴在江子笙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江子笙还真是没想到任承恩是如此冷血的人,都说虎毒不食子,看来他跟仁宗帝两个都是为了皇位不惜伤害至亲的禽兽。
“任承恩,你呀,真的是太小看我江子笙了。”江子笙轻轻地拍着小夙离的背,看着任承恩的眸子也一点点的冷了下来。“你觉得我留你的孩子性命如此久目的是为了什么?想要登上皇位再开枝散叶?做梦吧你!实话告诉你,那次你来我的小院之后,你就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活太监。康灵跟你如此之久却一直没有怀孕,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怀疑过?”
江子笙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狠狠浇醒了沉溺在皇权中的任承恩。一想到那日,他被任承恩的几个侍卫凌辱,他整个脸面立即变得煞白。
没想到江子笙的算计如此之深,这个女人太过可怕。
江子笙眸子凌厉地盯着任承恩,长长地指甲抚了下夙离的脸蛋,似在自言自语,“小夙离,真可惜啊,你的亲爹爹不要你,我也只能让你下黄泉和你的亲娘亲团聚了。”
眼看江子笙的指甲就要嵌进夙离的脖颈,任承恩心脏猛地一停,大声喝道:“慢着,我要滴血认亲。”
江子笙闻言慵懒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一个白瓷碗放在案几上面,里面只有一些清水。江子笙拉出夙离的小手,银针轻轻一扎,一滴娇嫩的鲜血便落在了瓷碗之中。
任承恩一手制住任承泽,一边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瓷碗之中。
很快,瓷碗中的血液向着对方靠拢,迅速溶解在了一起。没一会便混成了一滴鲜血,如同一颗漂亮的相思豆。
咔嚓
任承恩内心似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看着瓷碗中的血液,久久未能回神。
夙离真的是他的孩子,是他任承恩今生唯一的孩子。
也就在这刻,任承泽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奋力挣开任承恩提起腰间的剑便向着他的胸膛刺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任承泽手中的剑已经从他的心脏刺穿到了背部。
可是任承恩却像是察觉不到任何痛苦一般,眸子盯着夙离,一眨不眨。久违消失的情感,这一瞬间从崩裂的心脏传到了身体的四肢百骸。
“他叫什么?”任承恩在看到血液相溶的那一刻时,他便知道自己输了。
“夙离。”江子笙抱着夙离慢慢地走到任承恩的身边,眼眸冰冷的依然没有一丝的情感。
“夙离好名字。”任承恩只觉得眼中多了些不知明的东西,啪哒一下落到了地上。他微微伸出手,似乎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抱住他。
“爹爹疼吗?”夙离怯生生地看了眼任承恩,小手摸着他那洞穿的伤口,有些懵懂,有些无知。
虽然刚才任承恩不认他,让他有些难过,但他们到底是父子,血浓于水。
任承恩抱着这个温暖的小家伙,这一刻忽然不想放开。但不过片刻,江子笙便将夙离从任承恩的怀里拉了出来,交到了奶娘的手中。
“江子笙,我输了,输的很彻底。”任承恩吐出一口鲜血,笑的有些无奈。
江子笙并没有因为任承恩此刻的可怜而产生不该有的怜悯,细细地摩挲着漂亮的手指。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任承恩又咳出了两口鲜血,眼睛却是一刻都未从夙离的稚嫩的脸上离开。
“说。”江子笙已经猜到了任承恩想要说什么。
“这个皇位我可以不要,求你让我带着夙离离开。”任承恩之前便看出了江子笙并不恨自己的孩子。女人都有一颗仁慈之心,想必她也不愿让夙离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
“夙离可以活,但你不行。”江子笙一口便否决了任承恩,她示意奶娘带着夙离离开,手中抽出一把银针,狠狠地插在了他的三十六个大死穴之上。
“哼。”
任承恩因为疼痛,整个身体的青筋猛地爆开,七窍更是被江子笙那股霸道的灵力给震出了鲜血。“求求”
任承恩的话还没说话,江子笙便已经将他直接倒提了起来,将腰间的绳索甩出,没一会任承恩便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了一起。整个过程不过是在一瞬间完成,江子笙拍了拍手,把人交给身旁的小金金。
“把任承恩挂在城墙之上,乱箭射杀。”
她怎么可能再放过任承恩,任承恩是什么人她最是清楚不过。纵使他现在说的话有七分真心,但也难保他来日不再做妖。斩草除根的道理,她比谁都要明白。
看着任承恩被小金金拖出大殿,江子笙这才悠闲自在地来到气若游丝的仁宗帝的面前,脸上挂上一抹讥诮。
“你,你想干什么?”仁宗帝活了一辈子也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般的精彩刺激,刚放松的心弦又紧紧地提了起来。
任承泽看到江子笙对仁宗帝露出杀意,连忙走过去想要制止江子笙。
“闭嘴。”江子笙并没有回头,却向着身后任承泽伸出了中指,声音凌厉如刀。
“子笙,你难道也想弑君不成?”任承泽声音不由有点急,他不想让江子笙背上这样的名声。
江子笙对任承泽的仿若未闻,将玉魄金针直接插入了仁宗帝的心脏,清丽的眸子沾染上了一丝血色。
“江子笙,你,你想杀朕?”仁宗帝害怕了,他看着江子笙凌厉的眸子,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整个人不由往后一缩,哪还有几分帝王颜色。
“我不杀你,我杀谁?”江子笙恨不得直接将仁宗帝千刀万剐,她提起他残破的龙袍,目光似电,“你连你的亲弟弟和你的亲侄子都能痛下杀手,我怎么会再容你活下去。”
仁宗帝猛然间听到江子笙的话,脑海就像是被一道巨大的闪电劈过,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子笙。
难道江子笙已经知道是他把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