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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戈多少有些无奈地说。
“不错。所以我要改变他们的那些观念……老福斯特是不死的！”
鬼狂吼道。
吴戈是跟鬼打过交道的。他试图迎合福斯特的观点以安抚它。
“嗯，要说按照辩证的看法，生和死其实并没有什么……嗯？”
吴戈眉头抖动几下，在管道里弯着腰站起身来。
墙上一块魔法材料开始隆起，而且是持续隆起、越来越高。
“嗨，你想干什么？”
吴戈向墙壁飞扑过去。
“嗤”的一声轻响，魔法材料犹如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一股魔法力场从针尖大小的破洞中钻了出来。
“怎么，是一位东方巫师？”
魔法力场落地，化身为一个形象模糊的长胡子老巫师。老巫师斜睨着吴戈，傲然问道。
“还得多谢你和哈里斯之间的战斗，破坏了这里魔法守护场的平衡。不然我没法利用这种失衡轻易冲出来。”
鬼魂的语气中，充满了令人恐惧的真诚。
吴戈倒没什么恐惧。尽管他以前所见过的鬼，充其量只具备一个健康成年人的气场强度。而眼前这个鬼的气场强度，超过普通鬼上百倍。
但这种强度也应该是不算什么。即便他生前是巫师，惯于摆弄各种魔法。
按正常的工作流程，见鬼之后应该先想办法说服。
“你是前任的首席大巫师？”
吴戈问。
“现任的。”
鬼魂傲然纠正道。
“好吧。不过……”
寒暄已毕，吴戈正式开展政治思想工作。
“你不怕我？”
鬼魂有些吃惊地问。
“为什么要怕呢……我以前见过鬼。”
吴戈解释道。
鬼魂看上去有些泄气。
“原来是这样……”它低声道，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用严厉的口气说道：
“但是我并不是鬼……我还活着！”
“是，我刚才说过，其实生和死只是一个相对概念。”吴戈很耐心地说，“我并不反对‘你还活着’这种看法，但……”
“我并不是简单地活着。”
鬼说。
“对，我也认为你活得挺复杂。在这一点上我们完全是有共识的……”
跟鬼交流，其实跟精神分析师治疗病人差不多，因为大多数的鬼跟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急于表达。你得顺着他的话说，诱导他把话都说出来。然后，他的精神就平复了，心情就爽了。
“我已经是神仙了。”鬼吼道，“我已经做到了脱离肉身独立存在。”
“是的，我都看见了。的确如此。”
“我能长生不老，飞天彻地。”
鬼继续吼。
“对啊，那你还留恋首席大巫师的位置做什么？”吴戈不失时机地抓住了重点。“人世间的一切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呃……”
鬼一时语塞。
第四百六十一章 收鬼无术（）
“那不是问题的重点，我并不在乎什么首席大巫师的位置。”
鬼咆哮道。
“嗯。”
吴戈道。
“他们嫉妒我所取得的成就……”
“哦。”
“他们不肯承认我已经成为神仙……”
“啊。”
“并且卑鄙地窃取我的遗体、然后毁掉，害我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是。”
吴戈一副优秀的心理分析师派头。
“可是，”见鬼稍稍停顿下来，吴戈说道：“既然你已经成仙了，要不要身体也无所谓啊？”
鬼有点泄气。
“我承认，我的修行之法还是有些缺陷。”它咕哝着说，“我虽然做到了脱离*独立存在，但并没有继承生前大部分魔法力量。”
“所以，你没办法真正做到飞天彻地，因为你的魔法力量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吴戈说。
“不错。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那，最严重的是什么？”
“最严重的是，”鬼叹息道，“严格遵循东方修行术，实现所谓的‘二次飞升’之后，神仙几乎可以把任何东西转化为力量补充自身。”
“我听说过，物质和能量其实是一回事，可以互相转换。”
吴戈插口道。
“是的。但我做不到，我只能靠吸取其他修行者的力量来补充自己。”
“啊……那我就明白了。你为了加强自己，去吸取其他巫师的力量。所以他们才要禁锢你。”
“他们完全没有认识到这件事情的重大意义。”鬼厉声喝道，“要知道我成功融合了东西方修行术的精华，创造出快速成仙的有效方法——为了验证这个划时代的伟大发现，牺牲几个巫师完全是值得的。”
“可你的这个快速成仙的有效方法怎么推广呢？谁愿意牺牲自己的修为让别人成仙？”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鬼断然说道，“你是一位东方巫师，我猜你的魔法力量一定很足，而且适合吸收。”
吴戈转转眼珠。
“你想吃我？”
他问道。
“跟那个意思差不多。”鬼说道。“自从我听说你和哈里斯较量我就这么打算了——能跟哈里斯较量，你的魔法力量也不会低。”
“不过我会留有余地。不会把你吸干的。”
它又补充道。
“我猜你做不到。”
吴戈硬邦邦地说。
“我当然能做到。”鬼说，“你不要以为我变成鬼就成了黑巫师。我是一个善心的老人家，自制能力还是很强的。我会吸收你大部分魔法力量，但让你留下足够继续修行的……”
“我是说你别想吸收我的魔法力量。”
吴戈打断鬼，说道。
“哦？我想了，你能阻止吗？”
鬼抢白道。
“……那你动手啊？”
“你先动手。”
“我又不想吃你，为什么先动手？”
“你不动手怎么阻止我？”
“那你不动手我又阻止什么？”
“你先。”
“你先。”
……
鬼按捺不住，化身一道长长的白烟，向吴戈扑过来。
吴戈闪身避过。
“小家伙速度还挺快。”鬼在另一端凝结成形。桀桀笑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让老人家吸走你的魔法力量……又不疼。”
“我看还是你老老实实回你自己房间比较好。”吴戈冷冷地说，随后使出了束气咒。
束气咒缠住鬼魂，吴戈念动引气咒……
鬼魂发出刮擦锅底一般的难听笑声。吴戈的气场大量被它吸收。
吴戈大吃一惊。立刻终止法术。
“就是这样的，继续啊。”
鬼得意地叫道，气场强度几乎增长了一倍。
难怪它刚才坚持要我先动手。吴戈心想。
束气咒和引气咒，一向是对付鬼的标准战法，不过眼前这个鬼非比寻常，也许应该用点其他招数。
对方不是实体。只是一个气场，也许该用解气咒？
吴戈念动咒语，解气咒深深楔入鬼魂之中，然后崩裂开来。
鬼魂的气场强度再涨一倍。
“没用的。”鬼魂笑道，“我是无形的。你伤不了我。”
吴戈干脆停手。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施法了。我看你还怎么吸。”
他很轻松地说。
“你要是一开始就这样，我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鬼凑近吴戈说道。“可现在我已经有了超过三百特沃姆的魔法力量了，你不施法我也能吸。”
话音刚落，鬼飞扑到吴戈身上，把他全身都笼罩起来了。
一开始，吴戈还认为鬼魂是故意吓唬他，勾引他再次出手。但很快他就发觉，如浓雾般包裹他的鬼魂，还真是能够从他身上吸取力量。尽管比起直接遭受攻击，效率要低得多。
但是，随着鬼魂力量的增长，吸收的速度也在慢慢加快。
吴戈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大喝一声，开启了护身。
鬼魂被推离吴戈的身体，但仍伏在护身咒上。而且，由于护身咒是发出体外的真气场，鬼吸收起来更方便了。
吴戈一声吼，将离体固化的护身咒推出老远，然后施展飞行术，一头钻进管道，飞速逃遁。
鬼魂怪笑着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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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济公望着洞口问道。
“现在还不能断言鬼魂已经逃脱。不过为保险起见，我已经通知八大巫师全部到场，准备再次禁锢福斯特大巫师的亡灵。”
霍华德大巫师答道。
“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会很快的……我们这里已经有五个了。”
“那戈儿会不会……”
济公突然住口，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洞中传来的古怪空气流动声。
汉斯大巫师脸色骤然变白。
“该死的！”他忍不住大声咒道，随即转身向角斗场管理员叫道：
“赶快，开启屏蔽装置。”
角斗场管理员有些踌躇。
“屏蔽装置？您确定？”
“我说的不是英语吗？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汉斯大巫师怒喝道。
“可，屏蔽装置的启动，必须要有书面命令。”管理员从制服里摸出笔和相关文件，“您是不是能先上来签署一下……”
汉斯从背后召唤出法杖。
“再磨蹭我把你扔给那个鬼魂。”
他指着洞口，对管理员大声喝道。
管理员不敢反驳，转身向控制室飞奔。
规矩是你们定的，可不守规矩的也是你们！他边跑边在心中抱怨……霍华德大巫师还欠我一个签字呢，现在你又这样？
“哈里斯，你赶紧出去。”
五位大巫师围绕洞口，拉开架势。霍华德对哈里斯说道。
“可是，我愿意帮忙。这件事是我……”
哈里斯争辩道。
“你帮不上忙。这是九级巫师、是大巫师的事。”
霍华德厉声喝道。
“那……好吧。”
哈里斯很不情愿地转身离去。
“东方客人是不是也不要参加了？”
埃里克斯很客气地提议道。
“唔，在下面的可是我徒弟。”
济公反驳。
“嗯，那好吧。不过……我并不是说我的水平足够教导您，但我要提醒您，对付这个鬼魂，不能用魔法攻击。”
“不用法术？那该怎么做？”
“我不是说不用法术，我是说……”
埃里克斯话还没说完，随着“啵”的一声怪响，吴戈从洞口飞窜而出，升上天空。
“后面有个鬼。”
发现众人围在洞口，吴戈及时出声示警。
“该死的……屏蔽装置！”
汉斯怒吼道。
前首席大巫师福斯特的鬼魂从洞口飞出，呆愣片刻之后，也飞上天空。
不过并不是追向吴戈。
之前吴戈和哈里斯一场大战，角斗场的空间中残留了不少魔法力场。而这些，对于福斯特而言，是一顿难得的大餐。
它如同一个鬼魂一般……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如同一个……
总之……它以“非人类”的方式，迅速在空中飘荡，吞噬着遇见的所有魔法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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