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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夫妻-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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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秦父赶走后,大房倒是没有再上门,也许知道秦父现在已经完全变了,再找上门来也没有用。

    他们不找上门了,但却忍不住打着秦伀的名号占点儿其他小便宜。秦舸原来当衙役的时候,天天在县城里晃悠,看上什么吃的喝的只管拿,也不给钱。小商小贩的看他身上那层皮,也不敢反驳太过,十次有八次都会被他得逞。

    现在陡然被撸了差事,早已习惯大鱼大肉的他怎么受得了,在屋里骂骂咧咧两天后,直接就去了县城。

    他像往常一样,走到一家小摊贩面前:“今儿生意怎么样啊?”

    那小贩瞥他一眼,不理他。

    “嘿,你胆子大了啊,竟敢这么对我!”

    “舸爷,您都不是衙役了,难道还想白吃白喝,快走吧,我这儿还要做生意呢!”小贩讥讽道。

    “嘿我这暴脾气,一个个都是见人下菜碟的主,那衙役我是没当了,知道为啥吗,因为我看不上了。知道秦伀吗,今年的新科状元,马上就要去京城当官!知道我是他什么人吗?我是他堂哥!你说我这样的身份,还用得着干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衙役?赶紧的,老规矩,拿五百文出来,不然我给我三弟招呼一声,信不信你马上就得进衙门!”秦舸一副气势汹汹的摸样,说着还自己上手去掏钱。

    “抢劫啊,有人抢钱啦!”那小贩见秦舸来拿钱,也不阻拦,反而扯着嗓子喊起来。

    远处有两个衙役走了过来,“干什么,干什么!”

    “差爷,就是他,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抢钱,还说是新科状元的堂哥。”

    两个衙差对看一眼,一把抓住秦舸。

    秦舸忙道:“是我啊,兄弟,你们不认得我了?”

    两个衙役哼一声,直接将秦舸擒住:“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抢劫,跟我们走。”

    秦耀一听:“我什么时候持刀了?你们污蔑人。”

    小贩忙递上一柄刀:“就是这个,这人当时就拿着这把刀。”

    “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怎么狡辩,带走。”

    秦舸被抓进了牢里,秦大伯一家立时慌了,哭天喊地到秦家门前求救,秦伀走出来,温声道:“大伯,您不用求我,舸哥做的事情实在太过。您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曾想过,舸哥持刀抢劫是多么危险的事,被他抢的人也是别人的儿子,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他的父母又该何等痛心。我身为朝廷命官,更应该以身作则。如果今日徇私枉法,又如何对得起点我为状元的皇上?如何对得住教我道德仁义的老师?如何对得住天下奉公守法的百姓。这次受一个教训,望以后他能改了吧。”

    秦伀说完,围观的人顿时一阵叫好。

    秦父适时补充一句:“别说了,我们早就是两家人,我们家老三不会是非不分管这件事的。”

    秦大伯一家无功而返。

    而秦伀这番话却迅速在云阳县传开,博了一个公私分明的好官名声。

交谈() 
“看来秦状元不是那样的人;我就说嘛;肯定是那些亲戚打着他的名义干坏事;唉;这也是糟心。”

    “还用说;人家秦状元多正直;偏被这些亲戚带累。我听说和秦状元同气连枝的就只有两房了;但这两房的人自己作死,和秦家闹翻了,秦状元的爹还把族谱都迁出来了。”

    “啊;这么严重?不过迁出来了也好,这样就算不得一家人了。”

    秦伀的这番话传到县城中,倒是没有一个人说他做的不对;反而盘手称赞;说秦舸是罪有应得。

    最后秦舸直接被王县令判了牢狱一年。

    秦大伯一家顿时哭天喊地,不过哭过喊过后也没办法;只能回了家;认命的接受判决。

    秦伀真的毫不伸手相助;一下便把两房的人骇住了。秦大伯之前和秦舸的打算一样;就算不能从秦家这边讨得好处;但打着秦伀的名义,在外边占点儿便宜还是好的。现在秦舸的事一出;他也不敢了,占便宜固然重要;但把自己弄到牢里去实在划不来。

    秦二伯眼见着秦舸出事;叹了口气道:“以后安分些吧,我看舸哥这事儿不简单。”

    “爹,咋不简单了?”

    秦二伯看了看秦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总之你这脑子还是安分守己一点儿的好。”

    秦博嘟囔一声:“瞧您,把我说的很笨一样。”

    秦二伯唏嘘一句:“和秦伀比起来,你不止笨,和猪也没什么差别。”

    秦博不服:“爹,有您这样说自个儿儿子的吗?”

    秦伀中了状元,自然要大宴宾客,但因为要立状元碑,所以秦家便决定将喜宴选在状元碑立好的日子办。

    全程不需要秦伀操心,王县令和乡绅那边自发派人,秦父自己亢奋的主持,没用多久便将状元碑立了起来。

    状元碑立好的这天,不光小青村的人,好多县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这天由秦父领着,秦家所有男丁都进行了祭祖,包括不满一岁的秦子圭。一开始由秦伀抱着他,后来要烧香的时候,见天气炎热,便将他放在了自己脚上坐着。

    子圭倒是安静的很,秦伀烧香的时候,他双手抱着秦伀的小腿不声不响,见秦伀俯身祭拜,他也有样学样的脑袋一点一点。

    后面的秦子杰就没这么乖了,这孩子小布丁点儿的时候不哭不闹,没想到稍微长大一点儿,却十分淘气,他倒不是爱哭,就是胆子奇大,不到两岁,追鸡撵狗,还特别喜欢追着秦子远和秦子浩的后面跑。

    他本来由秦耀带着,秦耀知道自己儿子的尿性,便一手按着他胖乎乎的肩膀,但要烧香叩头的时候就没办法按了,秦子杰抓住这个机会,哧溜一下就从秦耀身边跑开,绕着大人转了几圈,然后来到秦子圭面前。

    秦子圭看了看秦子杰,不感兴趣的转过头。

    “弟弟啊。。。”秦子杰拍了拍他。

    秦子圭回首:“啊。。。”

    “弟弟啊。。。。”

    “啊。。。。”

    秦子杰看了看秦子圭,这次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弟弟啊,妹妹呢?”

    秦子圭这次不答了,只用黑葡萄似的眼珠定定看着秦子杰。

    秦子杰还想再问,却忽然被人拍了拍头,他仰起胖脸,便见秦伀正低头看着他。

    秦伀看一眼秦子杰的双下巴和不见踪影的颈项,再看一眼自己儿子,心里啧一声:“子杰,快回你爹那儿去。”

    和秦家所有的孩子一样,秦伀平日明明很和煦,但一见着他,几个孩子都不敢放肆,秦子杰看一眼秦伀,哦一声,哒哒哒跑回秦耀身边了。

    等祭完祖,从祠堂里出来后,秦子杰便挣脱秦耀的手,亮着一双眼睛乐哈哈的奔着秦子静和秦子姝而去。

    这祠堂是秦家将族谱迁出来后新修的,男丁们祭祖的时候,女眷便带着孩子站在外面等着。

    秦子静和秦子姝也由几个丫鬟抱着,秦子杰跑到几个丫鬟面前,“妹妹啊。。。”

    秦子杰特别稀罕秦子静和秦子姝,以前都追着秦子远和秦子浩跑,现在也不追了,整天围着两个妹妹转,有时候还喜欢亲亲她们的小脸,弄得秦伀特别防备这个小胖子。

    秦子静和秦子姝这些日子也和秦子杰混熟了,见到他怕跑过来,便对着他笑,两姐妹一笑,秦子杰便也傻乎乎跟着笑。

    马大妮在一边看的哈哈大笑:“这倒霉玩意儿,两个妹妹回来了,就像黏糕一样黏着人不放。”

    恰巧这时秦伀抱着秦子圭从祠堂里面走出来,见秦子杰又找上了两个闺女,本想走过来,却有人拉住他和他说话,秦伀看了看这边只得作罢。

    李绮罗闷笑一声,小气吧啦的。

    这次祭祖,只有秦家一家单独进了祠堂,那两房的人一个也没进,如此一来,大家便都清楚了,原来那两房真的和秦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秦大伯为这事儿还在家里好一顿骂,秦二伯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颇有些悔不当初:“如果早知今日,我当时就不该抱着占便宜的心思,和大哥一起做下那等没脸的事。”

    立好碑,祭完祖,秦家的酒宴开始,这次县城好些大户人家都亲自送来了贺礼,并在吃完酒后,都和秦伀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走。

    王博君也跟着王县令来了。

    这么久没见,王博君见到秦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秦伀笑笑,轻轻拍拍王博君的肩膀:“博君,今日来了,咱们故友重逢,可得好好聊聊。”

    王县令喜道:“对,得好好聊聊,你们年轻人有话说。”

    酒席过后,王博君果然留了下来。

    秦伀拿了一壶清酒,在院子里的丝瓜架下和王博君浅酌。

    王博君喝了一口酒,感叹道:“秦伀,以前我就觉得你肯定会有大出息,现在果然如此。”

    秦伀笑笑:“怎么才算是大出息?我现在也不过才刚刚步入官场,倒是你,闲云野鹤,比我来的自在。”

    王博君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

    秦伀摇摇头:“博君,我们昔日同窗,你生性开朗,性子宽阔,极易和人交心,而且凡事看得透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反观我,并不如你来得洒脱,我虽然在世人眼中似乎算是成功,但何尝又不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枷锁。不过,这层枷锁我心甘情愿的套上,因为我心中有野望,做不到你这般什么事情都放下,咱们两人,不过都是按照心中追求的那条路走罢了。你能不被世俗束缚,反倒比我有勇气。”

    王博君听了,神色一动,终是笑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爹娘,还有。。。。月娥,都希望我能像你一样在科举一图上功成名就,曾经我也怀疑过我自己走的这条路是否正确,但现在听你一言,倒真叫我心中开阔许多。”

不受欺负() 
秦伀一笑;给王博君再倒半盏酒;“不用我说;你自己迟早也会想明白。”

    王博君畅快的笑两声:“这你可抬举我了;秦伀;你不知道吗;凡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特别可靠。”

    秦伀凝眉:“还有这回事?”

    王博君举杯和秦伀碰了碰,揶揄道:“自是骗你的。”

    秦伀指了指王博君,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李绮罗拿了两盘卤菜出来摆上:“别光喝酒;尝尝我们家的卤菜。”

    王博君笑着谢过李绮罗,夹筷子卤猪耳尝了尝:“你们秦家的卤菜果然名不虚传,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李绮罗也捡了把椅子在秦伀身边坐下:“哦;姐夫也吃过我们家的卤菜?”

    王博君点头:“你们秦家在云阳县的三宝谁不知道。”

    “我们秦家还有三宝?”这倒让李绮罗惊奇;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秦家有三宝,云辞坊的天上衣;秦记饭店的味中卤和吃起来酣畅淋漓的热锅子。”王博君如数家珍道。

    李绮罗和秦伀对看一眼:这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姐夫;不会是你自己在这儿乱说的吧?”李绮罗打趣道。

    王博君放下筷子;冲李绮罗拱拱手:“在小妹面前;王某怎敢!”他可忘不了初次见面的时候;李绮罗踢了一脚雪,有残雪竟然直接刮花了他的脸。李绮罗这性子虽好;但这彪悍的武力也不是谁都承受得起啊。

    李绮罗笑一声:“你们自己聊,我去看孩子。”

    秦伀目送着李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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