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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客气。王爷的吩咐,青冉不敢有违。”青冉恢复一贯的淡然面貌,只是脸上的肌肉绷着,声音也难掩生硬,将手中的包袱放到桌上,深吸一口气问,“妹妹可有什么需要的?”
这回司寇宇铮一句话,不用说,肯定又给自己招恨了。风宁路叹了口气,心知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没用,遂淡淡一笑答:“没什么了,姐姐自去洗漱安歇便好。”
“那我先去安顿住处。你若有事,只管唤我。”青冉也不坚持,提了包袱腰背笔直地转出外间。
一道帘子隔去屋内的灯光,也隔去风宁路的视线。站在暗而冷的外间,青冉刚将包袱往榻上放了,心口便是猛地窒住,连忙一手捂了嘴,另一手随之紧紧揪住心口的衣襟。
眨眼间的功夫脸上两道极烫的感觉便沿着眼角一路蔓延下来。想起自己这一路的心思,青冉狠狠闭上眼睛不愿再看自己的笑话。紧紧咬住下唇将所有声音尽数切断于此,只是切得断嘴里的声音,却切不断心中的声音:为什么?又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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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选个妃子()
就在青冉过来的第三天头上三潼就说有事要办告辞离去,风宁路虽然十分不舍得他,但总不能拖着耽误三潼办自己的事呀,于是只能跟他依依惜别。
三潼一走,风宁路的静养真就成了“静”养——司寇宇铮也是个忙的,日常事务要处理的已是不少,另外还有交际应酬。虽说住在庄子上,他已把绝大部分的交际应酬都推了,但总还有些推不掉的。所以风宁路大多时候就是跟青冉无言相对。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青冉绣她的帕子看她的书,风宁路要么睡觉要么发呆想自己的心事,两人各不相扰。
短短六七天过去,风宁路已能下地行走。不能不说她恢复的速度十分惊人:不是青冉照料人特别在行,而是风宁路特别听话,该吃药吃药该睡觉睡觉,以往时不时耐不住要动弹,现在是能不动就不动,伤口不会时时被牵扯到,自然愈合得很是理想。
她的想法很简单:早点好才能让青冉早点从她的外间搬出去。
能下地的第一天风宁路就巴巴地去司寇宇铮面前露脸——不是她想念司寇宇铮,而是想让他看看“自己已经好了,可以不用青冉侍候了”。
司寇宇铮正在书房里埋在一堆卷轴中,旁边坐了捧着茶笑眯眯一声不吭的禄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问安,司寇宇铮和禄寿同时抬头,就见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站在那儿。
禄寿先看前面那个:淡扫蛾眉,唇点薄脂,一身简朴的侍女衣着,低眉顺眼态度恭谨,但骨子里自带三分傲气。虽说模样不是十分出挑,但胜在端庄稳重,加上身后又带了人,难道这就是风宁路?
如是想着他随意扫了眼后面那小跟班,心中先道了一声有意思:明明是个姑娘却一身灰衣小厮装扮,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进来,撞到自己身上一顿,立马带了笑,虽说看着没什么规矩。但就着那笑容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还风宁路一笑,禄寿没有作声,不动声色地继续打量前面那个姑娘——皇上这次特意遣他来送画像,未必没有存让他先看一眼风宁路的意思。
司寇宇铮从画卷中抬起头,捏了捏眉心:“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养伤。跑来跑去作什么?仔细伤口又裂开。”
青冉垂着头不作声,她本来也劝过风宁路不要出来的,但风宁路不听,硬是说已经好了,又说在已经床上躺了这么些天,总要下地活动活动。
什么好了,什么要活动活动,不就是想来见主上么?青冉心中冷哼,脸上却是动分毫,帮风宁路穿好衣服领着她出来——风宁路本来不想劳青冉走一趟。自己寻着过来就是,但青冉说照料她是职责所在,是以风宁路也不坚持,闭了嘴跟在青冉身后,心想正好让青冉带路。她却不晓得,她没来过书房,青冉也没来过,能找得着不过是因为司寇宇铮告诉过她位置,且她本就出身官宦之家,又在宫里和司寇宇铮府里司职大丫鬟多年。对书房居室的位置排布和修建风格格外熟悉罢了。
听司寇宇铮问了话,风宁路急忙上前一步:“回主上话,小的伤势已愈,可以回来当差了。”有旁人在。她答话的时候束手低头,站得规矩,话说得也规矩——总不能叫人看了笑话,说司寇宇铮御下无方不是?
禄寿眯着的眼睛打开了些:虽说扮了男装有点离奇,但这小姑娘一身打扮也好,言行也好。俱都说不上有错。但他就是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看一眼禄寿,司寇宇铮先抬眼冲青冉挑了挑下巴:“你先下去吧。”
青冉依然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福了礼便走了。
这一来便只留下司寇宇铮,禄寿,以及风宁路三人在书房中。禄寿心中更是讶异:难不成这才是风宁路?心头想法刚冒头,就听司寇宇铮道:“这是我的贴身随侍,风宁路。”
一句话印证了猜想,禄寿冲风宁路欠了欠身:“风姑娘。”不能不说意外,他没想到司寇宇铮看上的竟是这么个小不点儿的小女孩儿。然要说十分意外吧,他又觉得风宁路这讨喜的小模样能吸引司寇宇铮并不是不可能。
接着司寇宇铮又给风宁路介绍:“这是父皇跟前的禄公公。”
原来是太监,难怪中年无须。风宁路心中恍然,赶紧还礼:“禄公公好。”
禄寿心道皇帝派他前来有相看风宁路的意思,这一点司寇宇铮也想到了。看一看眼前的画像,他索性开口:“阿路,你来得正好。过来看看。”
风宁路闻言赶紧应了声“是”,移步到书桌前。眼睛往书桌上一扫便瞠大两分——那都是姑娘的画像,旁边写了身世年岁和过人之处,兼有品性评论。
“主上莫不是在挑妃子?!”风宁路乐了。皇帝身边的人在,想来这些人都是皇帝替司寇宇铮挑出来的。能劳皇帝出面,必定不会是妾。
风宁路的反应让禄寿再度意外:女人不论多大度贤惠,在听闻府里要进新人,尤其是在要进的人位置高于自己时,即使脸上不表露出来,但心中肯定难免或紧张或不平,可看风宁路那神色竟是由内而外地笑得自在?!她是对司寇宇铮予她的宠爱太有信心,还是压根不懂得这“夫人”与“王妃”的差别?
这头禄寿正讶异,那头司寇宇铮的话则绝对是让他吃了一惊。就听司寇宇铮道:“嗯。你看着哪个好?”
禄寿不觉得司寇宇铮真的会按着风宁路的喜好来定妃子,但这一句话重点却根本不在那上面,而是在于司寇宇铮所表明的态度。混迹宫中多年,禄寿哪会不晓得司寇宇铮这是在让他看自己对风宁路的重视程度?而他看着了,就等于皇上看着了。
这风宁路竟有这样的本事,让司寇宇铮着意抬爱至此?禄寿不由得再度向风宁路看去,眼中带了些许神视之意,想看出她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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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思()
禄寿想得没错,司寇宇铮确实存了这个心思,而也有他没想到的,那就是司寇宇铮并不是作作样子而已,而是真的在问风宁路拿主意——不是因为他看画像看累了看烦了,是他想着这妃子娶进来总要放在后院跟风宁路一处,让风宁路挑个她看着顺眼的,日后兴许两人相处起来也顺遂些。
按禄寿的想法,风宁路此时的反应该是先对司寇宇铮的抬爱千恩万谢,然后婉拒——这事本就该司寇宇铮自己拿主意,她一个卑位之人,哪有权利对司寇宇铮的婚事指手划脚?
然而禄寿的想法是宫场上和宫中之人的惯有应对,却不是风宁路的。就见她“唔”了一声,竟然真的凑上前去仔细看起来!而司寇宇铮也把画像往她面前推了推,以便她看得轻松些。
风宁路看这个多是出于好奇,不知道皇帝选来的都有些什么样的人而已。不过看着看着就皱了眉头:“就这画像来看,个个都是才貌双全,品性极好的佳人……”
“嗯,接着说。”司寇宇铮一手支了头,睨着风宁路。
风宁路站直身子:“可看着感觉个个都差不多一个样儿。”
这是实话,司寇宇铮和禄寿都心知肚明:可不是么,上面写的都是赞美的话,而且赞姑娘嘛,来来去去就那几句,不是温柔贤德就是端庄大方,不是擅书画就是精丝竹,简而言之就是秀外慧中。甚至连身世门楣都相差无几——当然了,这里头要挑的可是王妃,有二品官员的女儿掺杂其中已是司寇崇瑞格外放开门槛。
“所以?”司寇宇铮挑眉,一看风宁路那模样他就知道她下面还有话没说。
果不其然就见风宁路道:“小的想,这结婚是人一辈子的大事。即使这画像再逼真,描述再细致,也不能凭着一张纸就作决定,总得亲眼看过,亲身来往过。才晓得两人是否真的性格相投相处融洽。”说这话的时候,她敛了笑,神色无比认真。
皇室结亲也好,高官要员之间通婚也罢。素来考虑最多的是家世背景,两家之间的利害关系,连品行相貌都要排在这一点的后面,谁又会想将结为夫妇的二人之间相处如何?娶的往往不是自己喜欢的,而是于自己有用的。纳的才是自己中意的,由着这个原因,夫妻之间莫说相敬如宾,连相敬如“冰”都大有人在。这就是高门望族之间所谓的联姻。
即使放到小家小户,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了终身也是常事,又有几人真能相看之后嫁个合意的,娶个喜欢的?
然风宁路说得不对么?举案齐眉,百头携老,哪个喜宴上不说这句恭祝的话?因了那正是人于婚姻打心底里的所望所求。
要亲眼看过,亲身来往过。才晓得两人是否真能相处融洽?司寇宇铮长出一口气,抬眉笑道:“你说得对。是得亲眼看看。”手指在画像上点了点,“那总不能每个都见。待我挑几个出来,你同我一道去看看。”这是否能相处融洽,就让风宁路自己去试。
“好。”虽然不知道司寇宇铮干嘛非要拉着自己掺和到这事里面,不过她也不反感帮他这个小忙,是以风宁路爽快地应下来。
“你回去歇着,没事不要乱动。总要身体大好了才能出门。”在这儿站了一会儿功夫,风宁路的鼻尖上铺了一层薄汗,脸色也比初进来时差了些。司寇宇铮开始撵人,顺带叮嘱两句。风宁路答应一声,给司寇宇铮和禄寿行了礼,转身出去。
“青冉姐姐。”一出门就见到立在门外不远处的青冉。风宁路开口招呼。她还以为青冉已经先回小院那边了,没想到她竟是一直站在外头等着,“劳姐姐久等。”
“无妨。”青冉的声音有些僵硬,拧身又走在前面。一路无话,她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她确实可以先行回院子,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树下脚便再也迈不动。院子里极安静,房中的对话她一字不漏听了个全,拢在袖子里的手死命攥住帕子,直攥得指关节都由生疼转为麻木了,她依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司寇宇铮要娶妃,这是迟早的事,她不意外,她意外的是司寇宇铮竟然问风宁路的意思,且似乎将这事交由她决定一般。
一个声音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