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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发现的,是疾风发现的。”司寇宇铮从杯子口上抬起眼睛,“来历有什么紧要,我正缺个侍从,她也答应了。”
吴呈福不赞同地皱起眉头:“看她的衣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落魄之人。这人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恳请主帅容属下先去查一查,方才妥当。”想打司寇宇铮主意的人多了去了,想尽办法想往他身边贴的更是不计其数,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还一来就放在侍从这么个近身的位置上,实在令他不放心。他一脸恳切地望着自己那神思莫测的主子,只希望他这回惦念惦念他一片苦心,不要太过天马行空。
可疑之处么当然不是没有,司寇宇铮拿拇指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杯沿,吴呈福所说的他自然都想到了,但是看着吴呈福那百般纠结的模样儿他就忍不住想捉弄捉弄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于是司寇宇铮冲着一脸急迫担忧的吴呈福笑吟吟地丢过去一句话:“我相信疾风的直觉。”
可司寇宇铮的回答让吴呈福直想捂脸哀嚎,可司寇宇铮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挑挑下巴道:“去看看那小子弄干净了没有,弄干净了就带来见我。”
吴呈福无法,只得领命而去。
看着吴呈福垂头丧气无可奈何的背影,司寇宇铮轻轻一笑,垂下眼。杯子里剩下的小半杯茶映着他的眼睛,幽幽的看不出情绪。
第三章 凭什么信你()
风宁路一边洗一边数着身上的伤口,嘴里嘶嘶吸凉气,心里骂骂咧咧,靠靠的啊,虽然破皮流血的地方不多,可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等着吧,明天身上怕是找不出几处不淤青的好地儿来。
伤得最重的是左手小臂那一处被撕咬的伤口,皮肉都翻开了,风宁路忍着痛细细摸一遍方松了口气——千幸万幸没骨折。
洗完澡擦干水,风宁路坐在桶边上打开伤药瓶子闻了闻,然后抠出一坨药膏先小心地涂沫到左臂的伤口上,拿布条细细地绑了,再去处理其他那些,直把一瓶子药膏用了个七七八八才勉强把身上破皮流血的地方给处理完。这药膏初上到伤口上时火辣辣的烧人,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凉丝丝的感觉,疼痛感也减轻不少。
风宁路吁出口气,把衣服抖开穿上——有点大了,不太合她穿,不过也不要紧,把衣袖卷两圈,裢腿扎一扎就是。头发拿帕子绞个半干,就着手指梳通了编成辫子,塞到背后的腰带上扎住。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妥了,把帐篷帘子挂起来,弯腰去挪水桶。
满满一大桶水哪里是她能轻易挪得动的,何况她现在身上又有伤,又刚刚打完颇耗力气的一架,又推又拉地挪了半天那桶水才堪堪移了一尺来远。
风宁路靠在桶边上直喘气,照这样下去她的澡怕是要白洗了。
安排帮她提洗澡水的兵士正好还了桶回来,见帐篷帘子已经挂起来了,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差点没认出风宁路来,也是,谁让她没洗之前已经连肤色都看不清楚了呢?好在他还记得她脸上有两道伤口,于是笑着打招呼:“洗好了?”
风宁路点点头还了一个笑容:“嗯,给小哥添麻烦了。”说着就继续推那个桶。
兵士急忙止住她:“我叫许三山,叫我阿山就成。吴统领说让你洗好了就去寻他,我先带你过去,这边儿等我们来弄。”说着招呼几个兵士进来搬桶,自己带着风宁路去了吴呈福的帐篷。
吴呈福正在发愁要怎么说服司寇宇铮别把风宁路一来就往身边放,听得有人在门口喊报告,抬头一看也有点迟疑:“风宁路?”
风宁路只是简短了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她不是感觉不到吴呈福对她的疑虑,索性什么也不说,大大方方地站在那由得他去看。
洗干净后还是挺像模像样的。个子小了点,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不过一身气度不错,腰背挺直,不卑不亢,吴呈福暗暗点点头,尤其是坦荡的目光让他心中的顾虑稍稍减轻了一点。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能让他完全放心。他站起来走到风宁路面前,有意放出一些沙场征战的杀伐之气,绕着风宁路走了两圈,如炬的目光钉子般将她从头到脚扎了一通——吴呈福有个外号叫“黑面神”,不难想象这个外号怎么来的,他这一副威压即使是上过战场的兵士也会有点发怵,但当他站定到风宁路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眼中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甚至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分毫变化。
“跟我来。”吴呈福丢下三个字就走,风宁路一句话没说默默跟上。
“主帅不问,不代表我不问。你的身世来历,报一遍。”吴呈福拿出统领的语气说话,这是命令。
“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方才她洗澡的时候就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却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睁眼就是一张狼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更想不出自己的来历。
看自己的衣着和身体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有过去的,绝对不会是凭空出现——这种不靠谱的事她当然也不会相信,她又不是孙悟空。可是看到狼口之前的记忆却是真的丝毫也不存在。唯一记得的依然只有那三个字,“风宁路”。
“你知道你的职务是什么吗?”吴呈福皱起眉头,显然对她的回答十分不满意。玩失忆?哪有这么容易失忆。
“知道,主帅的侍从。”
“你觉得我会答应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在主帅身边服侍?!”吴呈福站定,居高临下瞪视着才堪堪到他胸口高的风宁路。
风宁路也站定,离吴呈福一步远的距离让她不得不昂起头,她耸耸肩膀:“决定的人是主帅。”
吴呈福在军中相当有威信,被一个小毛孩子这样不咸不淡地顶撞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当下牛眼杀气腾腾地鼓了起来。风宁路却不怵他,笑道:“去留也好,做什么也好,悉听主帅决定。话说这里谁又不是这样?对吧?”
吴呈福噌地往前逼近了一步:“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
风宁路这下得把头仰成九十度才能看见吴呈福的脸了,她可不打算做这种“仰人鼻息”的事,于是干脆省点力气平视着面前吴呈福的胸口,他的胸口起伏得相当厉害,头顶上感觉得到热乎乎的气息猛猛地吹动着头发——看来自己把这位大叔气得不轻:“理由?即使我现在说出一万个理由,你就会真的相信我吗?”
吴呈福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顶有点发愣,这是个没长开的小毛孩子会有的应对?那这个小孩子是不是太可怕了一点?如果风宁路真的来者不善,不是该藏拙示弱,或者装得乖顺听话一点么?往往这样更容易博取他们的信任吧?等等,如果她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以便尽快得到重用呢?
吴呈福被自己脑子里的猜测搞得稀里糊涂,觉得眼前这个人他越发看不透了。他甚至开始怀疑风宁路是不是真的如他所看到的一样是个小毛孩子。“是有反常必为妖”。吴呈福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风宁路完全不晓得自己的话竟然起到了这么强烈的影响,因为她压根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妥——她是这样想的,就这样说了,只是感觉到吴呈福周身散发出来愈发深厚的纠结气息让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唉,看吧,果然说是没用的。
风宁路绕过吴呈福往前走了两步,见他还愣在原地若有所思,忍不住轻轻咳了一下:“咳……要不……咱们先去见主帅?”
第四章 观察()
吴呈福和风宁路进到司寇宇铮的帐篷的时候他正靠着矮榻一手支着下巴看书,面前两个人迥异的脸色让他忍不住挑了挑眉头——吴呈福明显脸色有些发黑,而风宁路则是满脸的神清气爽——看来吴呈福在风宁路手上吃了个小亏啊?
司寇宇铮了然的眼神让风宁路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自觉地抬手挠了挠鼻尖。其实她觉得挺无辜,不过说了两句实话而已,这大叔气性也够大的。
“阿福,你先下去吧。”司寇宇铮摆摆手。吴呈福看看司寇宇铮又看看风宁路,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几经纠结挣扎后还是退了下去,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与其在这里耗着还不如找军师商量商量!也是他气糊涂了,早该这么做的。
司寇宇铮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拦他,冲风宁路招招手:“过来我看看。”
风宁路老实地走到司寇宇铮面前一言不发地站定,眼睛看着榻边:司寇宇铮的一只手正搭在那里,手指的关节狰狞有力,这是一双擅握兵器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说明这是个很讲究整洁卫生的人。
风宁路刚得出这两个结论,就看见搭在榻边的那只手食指动了一下,紧接着司寇宇铮有些戏谑的声音响起:“好看吗?”
风宁路愣了一瞬,这人还真是……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太臭美,不过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好看。”
“过来坐下。”司寇宇铮拍拍身边。
“谢主帅。”风宁路眨眨眼睛,绕过桌子坐到榻上。
“‘主帅’是军中的称呼。虽然你是我的侍从,但不算是军中的人,所以不能跟着他们叫我‘主帅’,要叫我‘主上’或者,‘爷’。”司寇宇铮纠正。
“是,主上。”总之是她的上司,怎么称呼无所谓,于是风宁路从善如流。
“很好。”司寇宇铮点点头,把一盘肉干推到风宁路面前,“饿了吧?”
“谢主推辞。刚才打那一架消耗了她不少体力,这会儿正觉得肚子饿得发慌,那盘肉干来得刚好是时候。不过肉干是整块的,比她巴掌还大些,盘子里又没有刀具之类。风宁路也不在乎那么多,试了试能撕得动,便一条条撕取着吃。
司寇宇铮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下颌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来:明明肚子饿得咕咕叫,却并不狼吞虎咽,也未发出丝毫咀嚼声。
再看看持着肉干的手:皮肤细致,指节纤瘦,一看便知即不是劳作之人,也不会功夫。
“你可识得这两个字?”司寇宇铮在一张纸上写下两个字递到风宁路面前。
风宁路咽下口中的肉:“识得,司寇。”
“可会写你自己的名字?”
风宁路放下肉干,接过司寇宇铮手中的笔,在他的名字下方端端正正写下“风宁路”三个字后将纸笔双手奉还。
司寇宇铮点点头,示意风宁路继续吃,自己拿了纸打量起风宁路的字来:横平竖直,笔划流畅。写字非一日之功可成,能写这样一手字的人应当是读书念过学的。
种种形迹加在一起,忽然令他觉得得仿佛方才看见风宁路与野兽凶残肉搏的景象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倒是有点意思。司寇宇铮一声轻笑,引得风宁路抬起头。
“既然你从今天起跟着我,少不得要跟你讲讲我这里的规矩。”司寇宇铮慢条斯理地开口。
风宁路立即做好了听长篇大论,记一堆条条框框的准备,却没想到一番严阵以待,等到的只有极简单的一句话。
“但凡我有令,需立即执行,不得有违,亦不得有误,否则军棍侍候。”
闻言风宁路便是一愣。这规矩听起来简单明了,实则晦暗模糊,说白了就是司寇宇铮叫她做什么,她就得马上做什么,做得慢了或是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