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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前几年南云若都因为身体不好极少出现在人前,以至于乌日娜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却对她完全不了解,甚至以为她对司寇宇铮并不觊觎之心。然而这次南云若不但突然冒了出来,并且还是挑着博纳图的时候,又处处表现出对司寇宇铮志在必得的架势,令乌日娜不能不将南云若看作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乌日娜不知道,其实南云若也防着她。毕竟之前少了许多与司寇宇铮相处的机会,南云若不知道乌日娜占了多少先机,所以这次不顾大病初愈身体犹有不适便强央着南云驰带她过来,为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在司寇宇铮面前露脸,同时打探敌情。乌日娜嫉妒南云若被司寇宇铮和颜悦色以待的时候,南云若也在因司寇宇铮和乌日娜说话的态度更随意而暗恨于心。
乌日娜踩得中南云若的痛脚,聪明如南云若又如何不知乌日娜的心病?当下微微一笑:“托乌日公主的福,本小姐的身体现下已是好了。终于可以出来走动走动,本小姐可不愿再在屋子里憋闷着。”这就是明明白白地说“我要逮着机会就去见司寇宇铮了,你能如何?”
再如何温声软语谈笑晏晏也掩不住浓浓的火药味。风宁路捂着嘴巴小心翼翼地打了第十个呵欠后泪水涟涟地望着帐篷顶:这两位小姐可真会挑地方,别的地方不去,就杵在她的帐篷门口,令她想去打水洗个澡都难以成行!
如今还只是觊觎司寇宇铮呢,便已经让她尝到了麻烦的滋味。风宁路扁着嘴摇摇头,尚不知道与她即将面对的麻烦相比,这一点点烦扰实在是再细微不过。
第二十六章 狭路相逢()
风宁路把耳朵贴在帐篷壁上细细听了一阵,确定两位爱情剧女主确实已经鸣金收兵撤离战场,这才长舒一口气,拎起水桶一溜小跑去提水。
这时候营地里大部分人已经睡下,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围着篝火边喝酒边聊着天。这几天风宁路跟着司寇宇铮进进出出在不少人面前混了个脸熟,大家看在司寇宇铮的面子上对她十分热情,一逮着她就免不了一通说话喝酒。若是在白天她倒并不排斥,可这会儿她困得不行,所以只远远地瞄了一眼便直接往河边跑。
猫下腰把桶往河里喂的时候风宁路忽然觉得胸口一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直起腰来摸摸胸口,又试了试深呼吸,果然一吸气便是一阵闷痛。这是怎么回事?风宁路有点郁闷:她天天往胸口上缠布条,松紧拿捏得已经很熟练了,要说今天突然绑得紧了一点,这可能性不太大,而且今天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呀?
四周瞅瞅没人,风宁路小心地躲到草后面脱了外衣把手伸进内衫里,一阵悉悉嗦嗦后把布条松开。按按胸部,之前一摸一排搓衣板的部位,如今入手已经有了软软的触感。风宁路就叹了口气,唉,果然是发育了。八成是这段时间吃得太好的原因,不只是胸部,腰上也比以前有肉些。只是胸部变“胖”的趋势特别明显一点。
风宁路一边调整布条缠绕的松紧度一边有点犯愁:女孩子发育的时候顶顶重要,虽然她不羡慕乌日娜那样的波涛汹涌,可也不想当太平公主啊,女生该有的还是要有吧?但是不缠布条呢?照这样下去八成很快就瞒不住了。尤其是再过段时间天气热起来衣服再单薄一点的时候。算了,暂时还是先缠紧一点吧。
这头风宁路还在系布条,那头就耳尖地听见草丛后面传来一阵刷刷声,听那频率像是有人走过来了,而且脚步不太稳的样子?风宁路吓了一跳,赶紧一边往草丛深处缩了缩,一边加快动作把布条系好,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草丛后面就转了个人出来,看起来还挺眼熟。
风宁路就着月光定睛一看心头就呼了声糟糕——这人她不单认识,认识的过程还不太愉快——她才到这里第一天就跟这人打过交道了,不是帮乌日娜来找她喝酒的那个哥哥又是谁?叫什么来着?是了,好像是叫乌日阿古达木。
就见乌日阿古达木摇摇晃晃转过来,两手搭在腰带上,看样子是过来方便的。
狭路相逢,又是迎头撞上,总不能假装看不见。风宁路一边暗自无奈一边拱了拱手打招呼:“阿古达木王子。”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打起十分精神留意着对方的动静:那天乌日娜醉得不轻。她可不担保这阿古达木没有把她灌乌日娜酒的事给记在心上。
乌日阿古达木喝了不少,酒劲又上了头,这会儿看什么都不清不楚的,盯着风宁路看了两眼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只是觉得有点眼熟而已,但他正好内急,于是胡乱地摆了摆手让风宁路该干嘛干嘛去,他懒得搭理。
不管是没认出她还是认出了懒得跟她计较,离这个喝醉了的乌日阿古达木远一点总是没错。风宁路见状松了口气,拎上水桶和外衣便从乌日阿古达木的身后往河的上游走:总不能在他尿尿的地方的下游处打水吧?
刚打了水要离开风宁路就听见身后“叭叽”一声,回头一看便见到乌日阿古达木往后仰摔在草堆上,正努力挣扎着想用手撑着站起来,可试了几次也没成功,他现在醉得别说站了,连坐直了都成问题。
风宁路有点哭笑不得:幸好他是往后摔的,要是往前摔那可就好看了。她倒是想上前去帮帮忙,可乌日阿古达木那块头比她大了足足一倍,再加上醉酒的人一摊烂泥似的特别沉,她还真没那信心可以搬得动他。
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叫人来帮忙把他弄回去,反正看他这样子也是不能再喝了。
风宁路正准备去篝火那边叫人,就听见乌日阿古达木含混不清地叫了一声。
“啊?您说什么?”风宁路没听清楚。
乌日阿古达木不耐烦地招招手:“傻,傻站着做,做什么!过来!扶,扶我起来!”
得,要怨只能怨自己动作不够快。风宁路叹口气,只得把桶放到一边,转回去扶地上那滩烂泥。刚一近乌日阿古达木的身便被一把抓住手臂,吓了风宁路一跳。好在乌日阿古达木抓住她后既不看她看没有更多的动作。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风宁路吁口气,用力扯着乌日阿古达木坐起来。
乌日阿古达木虽然醉得不轻,好在还有几分意识在,一番动作倒也没太费风宁路什么力气,只是她的手一从乌日阿古达木背后松开他就有往后倒的趋势。
风宁路无奈,只得维持着扶着他的动作问道:“阿古达木王子,您还好吧?要不您先在这儿躺一会儿,我去叫人来送您回去?”乌日阿古达木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安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她想走也走不了,只得好声好气跟乌日阿古达木打商量。
乌日阿古达木没有回答,忽的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盯着风宁路好一通看,接着来了一句:“我认得你。”
风宁路一听这话便是眉心一跳,有点吃不准乌日阿古达木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地想抽身又发现自己的手臂还牢牢地捏在乌日阿古达木的手里动弹不得。
“阿古达木王子,河边湿气大,又凉,还是赶紧回去吧。”风宁路想不出除了这样说外还能说什么——难道跟乌日阿古达木叙叙旧套套交情?她可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她突然有点后悔:他醉酒关自己什么事?她刚才就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直接走掉!现在好了吧,跟一脚踩进烂泥潭没两样,问题还不是不小心踩下去,是自动自觉地踩下去的!
乌日阿古达木一手撑着地慢慢地站起来,抿着嘴巴,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暗沉沉锁住风宁路的眼睛。两人的距离极近,何况乌日阿古达木原原本本继承了乌日多尔刚的壮硕体魄,随着他站起来,越发衬得风宁路就像是一头牦牛旁边的一棵狗尾巴草。
看看百来步距离之外的篝火,围坐在那里的几个人正聊得兴起,没人留意到这头;周围是高高的草丛;身后是不宽不窄的一条河;耳边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和两道呼吸声……风宁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不是因为体形差距带来的压迫感,而是因为她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离开!赶紧离开!风宁路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若是无事,我便先行……唔!”
风宁路剩下的半句话没能说得出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背上已经传来撞击的闷痛!
第二十七章 危险()
风宁路没有料到前一刻看起来还呆呆愣愣的乌日阿古达木会突然间发难,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一个绊腿摔摔翻在地。
若是两个体型相仿的人,这一摔倒也没什么,可风宁路不但体型和乌日阿古达木相差太多,而且又瘦又轻,再加上乌日阿古达木突然出手没有控制力量,所以风宁路简直就是被抡起来凌空给掼到地上的。
还没等从撞击和?'晕中回过神来,风宁路的肚子上又受了一下重击,顿时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乌日阿古达木一只膝盖压着风宁路,一手按着她的脖子,将风宁路牢牢钉在地上。
其实他就算不这么用力风宁路也逃不掉——她现在浑身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头部受到冲击震荡,加上被掐住脖子缺氧,脑子里只得一片混沌翻腾,完全丧失了思考力。
窒息的时间一秒都好像一年那么长。风宁路此时的感觉很奇妙——好像可能随时死去,又好像这种痛苦的状态会永远持续下去似的。
乌日阿古达木看着一团破抹布般摊在地上完全失去抵抗力的风宁路,轻蔑地哼了一声,松开对她的压制。
胸腔在失去外力压迫的瞬间重新扩开,将空气猛地抽了进去。风宁路嘴里我血也一并被抽进气管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直咳得整个身体蜷成一团。
前两天还得意得不得了的人,如今就这般蝼蚁似的伏在他脚下呢。这番狼狈的模样取悦了乌日阿古达木。他站起来摇晃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脚踩着风宁路的肩膀推了推。
风宁路此刻除了咳嗽什么也顾不上,她的胸口到喉咙好像着了火似的灼痛不堪。
她的马尾在混乱中散开,柔软的长发在地上开出一朵妖异的颤抖的黑色曼珠沙华,挣开的衣领下半掩着纤细的肩膀,灰色的粗布衣料衬得光滑的皮肤细腻洁白如刚做好的奶冻,单薄的背弯曲成一个脆弱的弧度——风宁路毕竟是女孩子,此刻属于女孩子特有的柔弱之姿毕露无遗。
这番姿态落在乌日阿古达木的眼中,令他的下腹有些灼热:乌日阿古达木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男,但他所尝过的都是草原上的姑娘,她们热情大胆,丰满结实。今晚他从父汗那里得了个“明珠”,与之前他尝过的姑娘完全不同,柔软纤细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特别是当她伏在地上用绵软的声音带着几分泪意和颤抖说“请王子怜惜”的时候,让人直想将她揉碎了吞下去。可他才刚刚解开腰带就被弟弟乌日巴托打断了,硬要拖他出来喝酒。
真像啊……乌日阿古达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样的纤细,一样的柔弱。他下腹的灼热感越发重了。
渐渐找回意识的风宁路没有来留意到乌日阿古达木的神情变化,她在想着该怎么办。硬拼是绝对不行的,两人的实力也好体格也好都相差太远,而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