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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地望着。
“这花绣得真好看!”
“待允儿大了,定能绣出更好看的。”少女浅浅一笑,眉眼间的安宁令人睹一眼便如游于云端。
“我可没姐姐那定力功夫。”小姑娘照着榻上打了个滚,嘻嘻笑道。
“小皮猴。”少女望着妹妹毫无淑女形象的动作,无奈地摇摇头。眼底满满的溺爱纵容。
“二姑娘!裙子都滚皱了!当心被夫人看见,又要说你。”一旁的丫鬟嘴里这样说着,脚下已赶紧上前护住,生怕小姑娘一个不小心滚下榻摔着。
小姑娘一个反身又滚回少女身边。一双手攀上她的衣袖:“姐姐,将这花绣个帕子给我吧!”
“嗯,这个不行。”少女抿着嘴笑道。
小姑娘一听嘟了嘴:“哼,肯定又是给默表哥的!”
少女一下子红了脸,伸出一只手指往小姑娘额头上轻轻一点:“人小鬼大。好了,别嘟嘴啦。改天姐姐再绣个帕子给你就是。”
听少女答应给自己绣帕子,小姑娘满意了,笑嘻嘻地爬到少女背上倚着看她一针一线地在那块月白底的绸布上一针落一线起,一小簇樱花渐渐盛开。
再看眼前这个书生,风宁路心道:这就是“默表哥”,而他喊的“珮娘”,就是这个绣花的少女,陆允的姐姐咯?风宁路了然。她方才看到的小姑娘毫无疑问是陆允。令风宁路讶然的是陆允小时候竟然是那副皮样,与现下这端方的姿态截然不同。之前在幽碧泉她所展现出来的样子,倒是与她姐姐颇为相似。
陆允垂着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陆文默眼巴巴地盯着陆允,絮絮地笑道:“你小时候尝跟珮娘去我家作客,住了一个月。那时你还小,皮得很,天天要我带着你满到处的遛弯玩。你还记得么?”
岂止是带着陆允到处遛弯玩。风宁路嘴角抽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陆允满院子跑,陆文默在后头追着生怕她摔了。待陆允跑得累了,还要骑在陆文默脖子上让他当马。陆允的姐姐就在一旁一边看一边捂着嘴笑,也不管教管教自己那无法无天的妹妹,由着她把陆文默折腾得满头大汗。那时陆文默也是个半大小子,十来岁的年纪,模样与现在比有不少不同,脾气却是一般的好,同陆允的姐姐一样,对陆允出奇的纵容。
这样的二十四孝表哥让风宁路直嫉妒——她小时候可没体验过这样的兄妹情。
就在风宁路期待着感人的兄妹再会场景时,陆允又让风宁路吃了一惊——她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淡的表情,退后一步礼貌而疏远地道一句:“公子认错人了。”
耶?!怎么可能?风宁路难以置信。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陆文默,他的惊讶和失望满满地写在脸上。
陆允留下这句话抬步便走,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风宁路直觉这个人一定是陆允的表哥,而陆允也认出对方了。扁了嘴巴,风宁路更加不明白陆允这是在闹哪样,先是拒司寇守恒于千里之外,后又对巧遇的好亲戚假装不认识。
“他不是你表哥么?不会吧?难得遇上,干嘛要装不认识?”风宁路表示疑惑,更兼了不满。
陆允没有回答她,进了马车将装了桂花糕的纸包放在一旁,偏了头看着车厢的角落不出声。
陆文默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辘辘驶离,又是不解又是失望。陆允与陆文珮一母同胞,生得十分相像,而且小时候与他亲近得很,他绝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但为什么允表妹不肯与他相认呢?
“唉,真是世事沧桑。”一声叹息将陆文默从怔愣中唤回神来。
“姑娘是……”陆文默看着面前戴了帷纱的少女,皱起眉头。
那少女并未回答陆文默,而是与他一同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轻嗤一声笑道:“这人心呐,最最难测,有时候为了一时私心,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可惜了公子一番心意。”
“这是小生的事,与姑娘无关,无需姑娘妄言。”陆文默认定了陆允的身份,听不得别人说她不好,当下不想再与那少女多说,拂袖便走。
“陆公子请留步。”少女出声挽留,在陆文默回头时伸手将覆在脸上的轻纱撩起少许。
陆文默一愣:“是你……”
少女一笑,将面纱又放回去,轻声道:“小女子无意唐突贵表妹,也只是惋惜她一时迷失了心智,竟步入歧途而不自知。”
“姑娘此言何意?”陆文默肃了神色上前一步问道,“姑娘可知允表妹她这是……”
“公子勿急。正所谓好事多磨。”少女不答,只将话锋再递一步,“现下大概也只有公子或许可救她一救了。”
陆文默想了想,朝少女正色一揖:“请姑娘教我。”
“不敢当,”少女一侧身比了个请的动作,“此处不方便说话,公子还请随我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等不了那么久()
“为什么呢?这么好一个哥哥,让我羡慕得不行。”风宁路摇着头咕哝,“你不认他,他都快哭出来了,你也真忍心。”
陆允放下车帘回过头,又听风宁路道:“别跟我说你不在乎,不然你不会回头看。”
“唔,算是吧。”
陆允含含糊糊地答了这么一句,令风宁路大为不满:“那就认了他,又如何?”
“是啊,会如何呢?”陆允跟着叹息。
又给她加问号!就不能好好回答一个问题,给她解解惑么?!风宁路咬住嘴唇腹诽陆允。
“还有多少天?”好一阵沉默后陆允忽然发问。
风宁路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七天左右。”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毒的事,有这样的疑问并不奇怪,虽犹豫着是否真该实言相告,但心中道不明的情绪让她说不出假话。
陆允“唔”了一声就又没了反应。留下风宁路被她那一个提问勾得肚子里的问号沸得反了天,又找不着疏通的地方。
那一晚的景象又浮现在风宁路眼前:明雪给她下毒后给了她一包药粉,告诉她若想解她身上中的毒,需要将这包药粉一半给司寇宇铮吃下去,然后在药力发作时取他三滴心头血,伴着另一半的药粉自己服下。至于为什么是司寇宇铮不是别的什么人,因为明雪在这之前已经趁司寇宇铮在鎏音园消遣的时候在他身上埋下了药引。
药引本身没有毒,但与其他药混在一起便可成索命剧毒,也可成救命解药——风宁路不懂毒,只觉得这说法十分夸张,但她略通药理,知道中药学中“物物相生,又物物相克”的道理,同一种药与不同的药混在一起,确实会产生截然不同,甚至相反的药效。所以明雪所说的事情不是完全不可信。
接着明雪又道,这种药引制作耗时极长,在她毒发之前做不出第二份。也就是说,从中毒起到毒发的十五天时间里。全世界只有司寇宇铮一个人的命能换她的命。
风宁路不知道明雪在毒物药理上的造诣是否真的如此高超,单就她的言辞来说,也并不是密不透风毫无瑕疵——比如取三滴心头血,为什么一定要是心头血?为什么一定要是三滴?诸如此类,有很多可以诘问的地方。
比如风宁路当时就问她:“既然你用毒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干掉司寇宇铮,而非要我来做这件事?”
明雪回答说:“这样就没意思了,而且我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干脆直白得让风宁路差点吐血三升。
然而风宁路不能不承认明雪做得很高明。高明之处在于,就算你怀疑,也没有办法证明她说的是假话,更没法说服自己拿她的话当耳边风——除非你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证实。
而且这番话一句一个坑,引着人不断跟着往坑里去:先告诉你中了奇毒很快就要死了;然后伸一条稻草到你面前,告诉你还有办法,这时候无论多离谱的法子,人都会“宁可信其有”。干出“人血馒头治肺结核”的事;但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只要不是恶极的人多少都会觉得“这样做不太好吧”;可是如果这个人本来就是自己的仇人呢?
很明显,明雪是看出她没有向司寇宇铮寻仇的意思,所以用这种方式在她背后推了她一把:当仇恨不足以让你下杀手的时候,我再给你加个码——你自己的命。天平的两头,一边是仇恨加自己的性命,另一头是仇人。这天平怎样都该倾斜了吧?
而且更绝的是明雪还设了明确的时间限制。这个计谋并不很复杂,只胜在环环相扣,抓着人的心理常态一步赶一步,压根不给对方犹豫和另寻生机的机会。
如果被威胁下毒的人不是自己的话。风宁路真想替明雪鼓掌叫好。
明雪给陆允下毒的时候,司寇宇恒并不在场。风宁路当时问了一句:“你这样做,他知不知道?”明雪挑着眉头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你说呢”。
当时风宁路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件事即使不是出于司寇宇恒的授意,他应该也是知情的。今天司寇宇恒的表现又似乎并不知情?或者说以他对陆允的一片深情来看。他不会忍对陆允下这样的狠手?当然,这只是“看起来”。谁也不能保证司寇宇恒不是跟明雪唱了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双簧。他们二人的演技,风宁路的眼力还远不到看出破绽的火候。
只是不知道陆允有没有看出来?风宁路只能如此想想,不能真的问出口。
陆允的行为也让风宁路十分摸不着路数。按理说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身中奇毒,总该想想法子破解吧?可是她非但没有问明雪要解药,跟司寇宇恒更是提都没提这茬——这种行为只意味着两点:要么她知道解毒的办法。要么她根本没打算解毒。第二种可能性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单看第一种可能性,陆允知道解毒的方法,并且想解毒,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要解毒就需要明雪做的那种药粉。而那包药粉风宁路直接就给扔了。即便没扔,也绝对不会给陆允。那陆允为什么没有找明雪再要一份药粉呢?难道那种药粉她也会做?而明雪不知道陆允已经掌握了这门技术,所以才给了她一包现成的?风宁路想来想去,觉得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怎么办?风宁路抱着头把头发当鸟窝可劲儿地扒拉,可惜扒了半天别说惊喜了,连头皮屑都没扒出来一片儿。
陆允一手撑着额角倚在车厢壁上嘴角越勾越高:风宁路看不懂她,可风宁路不知道,她也看不懂风宁路。风宁路羡慕她有一个好表哥,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东西让她陆允羡慕。
还有七天么?陆允阖了阖眼再睁开,柔软的目光一瞬深如渊极:只怕她等不了那么久……(。)
第一百五十三章 皇后召见()
当天陆允在街上逛了逛,找了家成衣店换上风宁路的万年不变小厮装,弃了马车溜进茶馆点壶茶,就着茶吃了几块桂花糕,然后施施然打道回铮王府。
第二天宫里来人传了话,皇后召陆允两天后进宫晋见。
“教规矩的嬷嬷也来了,就安置在外院。跟着她们好好学学礼数,别在凤驾前失了仪态。”司寇宇铮交待。昨天驾车带陆允出去的是钟淳刚,她昨天的行程除了泡澡那段以外当然巨细无余地都报到了司寇耳朵里——那就是典型的风宁路式行程。
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