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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广澜无语道:“我说的不是紫色的,是棕色的,流产的这个。”
谢卓看了看小棕熊破了个口的肚子:“”
袁莹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妈过去的一个同事,去年退休之前直接从厂子里给小媛带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乔广澜没说话,想伸手去拿熊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被谢卓一把按住:“别用手碰。”
他看了谢卓一眼,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这情绪倒不是冲着谢卓去的,而是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乔广澜联想到了一些东西,原本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袁莹莹道:“你”
乔广澜头也不抬地吩咐:“我要一杯清水,一个镊子,快点。”
袁莹莹心乱如麻,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听乔广澜的口气不容置疑,昏头涨脑地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乔广澜表情严肃,抬手接镊子,结果拿了个空,谢卓抢先拿了过去,两只胳膊夹着镊子,尖端伸入棕熊的肚皮,去夹棉絮里面露出来的东西。
乔广澜表情微松,笑了一下,帮他按住棕熊的一点边。
谢卓谨慎地把那样东西夹出来,立刻扔进了身边的清水里。他不让乔广澜沾手,往杯子里扔东西的时候还稍微踮了一点脚,这个画面有些可笑,不过目前谁也笑不出来。
在他夹出来那一瞬间,大家都看清楚了,那似乎是个硬币大小的金属薄片,暗红色,上面还刻一张人脸,就算是不懂行的人,都能从中体会到浓重的不祥之意。
说也奇怪,那东西遇到水,就像是被泡进了硫酸里面一样,瞬间冒出大量气泡,发出嘶啦一声响,水色变成了浓重的深红。
谢卓道:“吸神咒。”
屋子里好一阵没有人说话,乔广澜神色凝重,袁莹莹是吓得不敢说话。
袁莹莹的小女儿看看两个大人,不明白他们怎么了,自己高高兴兴指着谢卓说:“这只小熊会说话,妈妈,我的小熊也会说话。”
乔广澜一愣,道:“你说什么?”
袁莹莹也说:“小媛别闹,小熊怎么可能会说话,那不成了妖怪了”
她说到这里,看了谢卓一眼,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改口:“咱家这只小熊和哥哥的小熊不一样,妈妈买的时候,它是不会说话的。”
谢卓:“”
小女孩不依不饶地跑过去,想去拽那只棕熊,这东西乔广澜自己都不敢怎么碰,当然也不敢让她碰,连忙把她拽开。
小女孩道:“强强,你快说句话给我妈妈听。”
乔广澜听见这个名字,偷偷看了谢卓一眼,谢卓黑脸。
强强一动不动。
小媛叫了两声,见小熊果然没反应,突然哭起来:“完了,强强不会说话了,它肚子上破了那么大一个洞,它肯定是死了。”
乔广澜一向对小孩子这种生物十分不感冒,听见她哭哭啼啼顿时头疼,但听了这句话,还是连忙问道:“它原来都和你说什么了?”
小媛哭天抹泪的,也不理他,袁莹莹哄了几次都不管用。
乔广澜烦躁地皱了下眉,谢卓最看不得他不高兴,连忙走到乔广澜身边,打算安慰两句。
还没等他抓住这次表现机会,他突然感到自己腰间一紧,双脚离地,眼前乍黑,被人紧紧搂在了怀里。
乔广澜:“”
小媛抱着谢卓,哭着说:“我就要会说话的小熊!就要会说话的小熊!”
谢卓:“呜!呜!”
闷死了好吗!
乔广澜试探着把他往外扯了扯,干笑道:“这只是哥哥的,你那只死了。”
小媛:“哇——”
谢卓好不容易被乔广澜拽出来一点,刚刚露出鼻子喘了口气,又被眼泪砸了一脑门。
他知道是指不上这小子了,只好亲自上阵,用爪子擦了擦小媛的脸。
小媛看着他,眼睛瞪的圆溜溜,也不哭了:“你还会擦眼泪。”
谢卓柔声道:“对啊,小媛不要哭了,你看你把我的毛都哭湿了,强强不能和你玩,我跟你说话好不好呀。”
小媛用力点头,自己擦了擦眼泪。
谢卓道:“小媛这么听话,真是好孩子,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强强之前都和你说了什么啊?”
小媛说:“好。”
谢卓道:“小媛真棒。”
乔广澜目瞪口呆。
小媛摸了摸他,又好奇地揪了他的蝴蝶结,拽了他的尾巴,谢卓都忍了。
乔广澜干咳一声,肩膀颤动,撇开头,用手背蹭了蹭嘴角。
小媛羡慕地说:“哥哥的小熊会说这么多的话,我的小熊就会说几句,它每天就问我愿不愿意和它交朋友,我说愿意。”
乔广澜道:“它每天都问你?”
小媛说:“是啊,每天晚上,妈妈去睡觉了,我把它放在枕头边,它都问我就是它的声音和哥哥的小熊不一样,也像是小朋友的声音。”
她一边说,还一边掐起嗓子学:“小媛,你愿意跟我当好朋友吗,嘻嘻。”
她学出来的声音又尖又细,连表情都不由模仿着玩偶脸上那种死死板板,听的袁莹莹毛骨悚然,颤声道:“小媛,你这孩子,你笑什么。好几晚妈妈都是跟你一起睡的,为什么妈妈没有听见强强说话?”
小媛说:“不是我笑的,是强强笑的。妈妈,它说话的时候你都睡着了呀,不过强强说话很奇怪,和哥哥的小熊不一样,它的话好像直接响在我脑袋里面似的,特别清楚。”
乔广澜表情严肃:“你还答应了它什么?”
这句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仿佛更加诡异了。
谢卓轻言慢语的说:“小媛,你答应了跟强强做好朋友,它高兴吗?”
小媛立刻说:“高兴呀,可是强强说我是人,它是小熊,它没有办法总跟我一起玩,如果我愿意给它一半我的命,那就可以了。”
骷髅:“”
乌鸦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大叫一声,从骷髅的身上飞起来,冲向乔广澜。
骷髅随在乌鸦的后面向着乔广澜移动,嗓子里面发出沙哑的声音:“尸鸦报丧,见者必死,擅开封印,永堕血狱”
最后一个字出口,白骨做成的手臂突然暴长,尖锐的指骨向着乔广澜的咽喉抓取,与此同时,乌鸦大叫一声,扑向他的肩膀。
坐在乔广澜肩膀上的谢卓往前一蹦,准确无误地跳到了乌鸦背上,拽了一下乌鸦脖颈处的毛:“向高飞,飞快点!”
乌鸦:“”
乔广澜吹了声口哨,手指攥住了骷髅的胳膊。
谢卓从乌鸦背上站起来,迎风而立,摆了个比较风流的造型:“阿澜,你看我像不像神雕大侠?”
乔广澜道:“像,如果再打掉一条胳膊,那就是大侠再世!”
他一脚踢飞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正中谢卓肚皮,谢卓从乌鸦身上掉下来,吓了一跳,刚要施展法术,余光瞥到乔广澜伸手接他,连忙恢复自由落体状。
乔广澜正好把谢卓托在手上,弹了一下他的耳朵:“骑个破鸟有什么可骚包的。”
谢卓坐在他手心里,心满意足地抖了抖毛。
这时正好骷髅从后面扑上来,乔广澜头也不回,拎着骷髅的一条手臂用力一甩,这具骨架转眼间变成了一堆散乱的白骨,乌鸦大叫一声,化作黑血落地,谢卓蹦回到乔广澜的肩头。
乔广澜捡起骷髅的小指骨,在锁眼中一捅,抽屉上的大锁开了,满地白骨黑血转瞬间消失,灯光重新亮起。
空荡荡的抽屉里面只有一个铁盒子,盒子挺大,上面画着牡丹花,边缘上还有锈,像是十几年前过年时那种装饼干的盒子。
乔广澜使劲掰了半天才打开,里面放着一本相册。
他刚要翻开,突然发现相册上面有一滴暗红色的污渍,乔广澜用手摸了摸,脸色一变,连忙把相册放下了。
意识到这个东西不能在这里打开,不看又说什么也不甘心,他犹豫了一会,决定冒一把险,看锁上的灰尘以及铁盒子的生锈程度,这个抽屉已经有年头没人动过,只要不是点背到家,没道理他拿走几天就会被人发现。
他把空盒子盖上,原封不动地放进抽屉里,又拿锁锁好,相册往外套里一揣,胸口的玉简顿时发烫,不停地挣动,乔广澜脖子上的绳子被玉简扯着,在脖颈处勒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他长这么大,经历过的凶险不计其数,这是头一次感觉到玉简这样激动。
乔广澜低声喝道:“封!”
玉简又闪了几下,终于不情不愿地落下来,贴在乔广澜的胸口。
谢卓忽然道:“有人来了。”
乔广澜迅速将相册放在身后的架子上,跨上一步用后背挡住,房门就被敲响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进”,敲门的人就直接推门而入:“原来你在这里!广澜,你这可不够积极啊,磨蹭这么半天还没去会议室呢?”
乔广澜抬起眼皮撩了说话的人一眼,对方是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年纪跟他差不多。
对方的表情本来带着点幸灾乐祸,结果被乔广澜这一眼看的倒退了两步,表情戒备。
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样做不合适,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乔广澜手抄在兜里,懒洋洋地说:“你活这么大了不也还没死呢?”
男人被这一句生生噎了回去,脸色有点发青,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了笑意,假装没听见乔广澜的话:“我就是过来跟你提个醒,听说你上次直播的时候把崔大师给得罪了,今天开会说不好主任会批评你,你可小心点。当面挨几句训不过是丢面子,要是扣工资什么的可就郁闷了,是不是?”
他虽说着提醒,可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一转眼看见旁边的谢卓,顺手拎起来,忍不住大笑道:“哦,看来是我多嘴了。这是你要送给崔大师的礼物吗?那我可多提醒你一句,他虽然满屋子都是收集的毛绒玩具,但这种档次的可够呛能看得上眼啊!”
谢卓咬了他一口,男人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把他甩了出去:“这是电动的吗?怎么还会咬人!真恶心。”
乔广澜敏捷地把谢卓抄回手里,捏了他一下,往自己的身后一放,道:“是挺恶心的,我一会就给他刷牙。”
谢卓借着乔广澜身体的遮掩,趴到跟自己身体一样大的相册上,抱紧,从沙发自由落体运动着陆,让软绵绵的后背砸到地上。
一声闷响,男人抬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被乔广澜怼的一肚子气,也没心情深究,怒骂声到了嘴边又被生咽了回去,皱眉道:“广澜,你这人可太小心眼了。咱们俩大学四年上下铺,一直就是好兄弟,我不是故意要抢你的位置”
他聚精会神的叨逼叨,谢卓把相册顶在头顶,贴着墙角,摇摇晃晃往乔广澜放在旁边的背包那里跑。
“等会,龚涛。”乔广澜打断他,“我记着你上回被我打了一顿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龚涛:“”
乔广澜面无表情,双手插兜,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拽:“你上回过来跟我炫耀的时候,不是说我穷酸还人傻,活该升职机会被你抢走吗?怎么着,没过两天改口这么快?我原来听说有种人叫贱人,不挨揍不会说人话,本来还觉得挺新奇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