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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禧正想着这些,忽闻马匹嘶鸣,马车一阵颠簸,又骤然停了下来。
马车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孟云卿示意苏禧不要动,自己悄悄去掀开马车帘子想要看一眼情况,却有一柄长刀猛然从外面刺进来,堪堪从孟云卿的眼前擦过。
是明晃晃的来者不善。
浮生鸳鸯梦(三)()
在聂宝儿的前世;孟云卿遭孟云昭算计;在回家途中;连人带马车坠落山崖;遍寻尸骨不见;又无消息;便以为是死了。他之后的种种遭遇;聂宝儿全不清楚。
苏禧虽然知道孟云昭会算计孟云卿,也可以想办法避开这些,但是没有这么做;一则是为了让聂宝儿能和孟云卿有共患难的机会,二则是为了让孟云卿有提防。
孟云卿对聂宝儿是什么感情还不能确定,多一些特别的独处;对两个人的感情发展不无帮助。感化孟云昭是不可能的事;那么孟云卿和他之间的博弈在所难免。
前世的孟云卿活下来了,这次是多出了一个苏禧;只她认为;即便如此;多半不会真的有事。哪怕有事;也还有系统在垫底负责保他们无事。
外头听着响动是一伙人;装作山匪打劫;却处处表现得不要钱只要孟云卿性命。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逃出马车,到得最后,受惊的马匹一路狂奔;像在重复前世。
马匹狂奔中;马车颠簸不止,在坠下山崖前一刻,孟云卿伸手,展开双臂将苏禧护在了怀中。刹那间失重感袭来,苏禧人被孟云卿抱住,到后来也失去了意识。
不知是过去多少的时间,苏禧从昏昏沉沉中醒来,感觉到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她人趴在岸边,身后一条宽阔溪流,孟云卿昏睡在她身侧不远处。
一整辆马车砸得四分五裂的,在更远一点的地方。苏禧在心里谢过1987帮忙,挣扎着从水里爬了出来,身上有些痛感,不过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孟云卿人还是昏迷着的,苏禧等到自己缓过劲后,人到了孟云卿的身边。他的额头被磕破了,岸边石子上也沾上了血迹,身上其他地方倒还好。
苏禧试着喊一喊他,得不到回应,便姑且放弃了。几匹马直接被摔死了,孟云卿和她放在马车里的包袱和行李散在附近,苏禧很容易把东西找到,拿到火折子。
如今虽是夏秋之交,天气并不冷,但到了夜里难免凉,何况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必须得要取暖才行。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找过来,苏禧得先把孟云卿挪走。
不远处是一片树林,苏禧收拾了一点东西,便艰难扶着孟云卿去找个地方好好的藏起来。因而孟云卿醒来时,人躺在离火堆不太远的地方,身上只穿一件中衣。
头疼得厉害,他皱眉回想起发生过什么事,迅速坐了起来。苏禧坐在离孟云卿不太远的地方,一边烤火一边打盹,脑袋正一点一点的,又猛然间惊醒了。
睡眼惺忪看向孟云卿的方向,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苏禧一怔之下又是笑。她眼底满是惊喜,脸上带笑,喊道:“云卿大哥!你终于醒了!”
孟云卿想要开口她应一声,嗓子却干涩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声音,便转而轻点了一下头。他四下里看一看,发觉到是在树林里,多半是她带他一起挪动了地方。
苏禧立时间将水囊递过去:“大哥,喝点水!”复絮絮叨叨说着,“云卿大哥,我们运气真好,这么掉下来竟然没出什么事,带的东西也被我找到了好些”
“不知道今天那一些到底是什么人,怕他们会寻过来,发现我们无事再下狠手,云卿大哥又昏迷不醒,只好先躲到了这里来,大哥额头的伤也只能简单处理。”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晚上会不会有野兽,已经是下午了,想找到回去的路约莫不容易,带着上路的干粮也没了,云卿大哥,你说我们怎么办”
孟云卿接过水囊一边喝水一边听苏禧这些话,目光触及对面一个用木棍和藤蔓简单支起来的木架子,上头正在烤衣服,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单穿了里衣。
他想着自己昏睡时,一个小姑娘又要想办法拖着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又要考虑诸多的事情且必须她自己拿定主意,方醒觉他过去以为宝儿娇弱分明是一种偏见。
孟云卿喝过一些水,嗓子变得舒服些,沉吟中道:“至多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这儿是不能够多待,最好是能去找个山洞熬过今晚,明天天亮再去寻路。”
苏禧听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好,衣服差不多也应该烤干了。”她去摸了摸,又从木架子上把孟云卿的外裳取下来递给他,然后径自走到远一点的地方。
孟云卿镇静接过了衣服,瞥一眼苏禧走开的背影,沉默将衣服穿好。熄灭火堆,带上水囊、火折子和别的一点东西后,他们两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去找山洞。
这儿是没有人烟的,也就算不得有路,且是野外,毒物并不在少数。孟云卿先取过一根长木棍用来探路,也递给了苏禧一根,而后自己走在了前面,负责开道。
路上偶有见到野果,孟云卿自己先尝过无事,方摘一些让苏禧吃着填一填肚子。后来路过一处芒萁丛时,里头藏着只野山鸡,被孟云卿发觉到,顺利的逮住了。
因为路变得越来越不怎么好走,孟云卿怕她要摔,便顾不上那么多,只是伸手去牵住苏禧。苏禧自然老老实实将手给递过去,乖乖巧巧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于是,等到他们终于找到了山洞过夜的时候,孟云卿是一手提着只野山鸡,一手牵着苏禧。跟在他后面的苏禧,手里则拎着一兜子野果和其他的一些东西。
有了能落脚的地方,夜里便不用太担心野兽袭击,勉强算是安全了。孟云卿出去找一些干柴,苏禧自觉的生火,他便又去想办法将野山鸡给处理好,拿回来烤。
两个人围着火堆坐,明明是落了难,偏偏对面的人脸上是笑吟吟的,这般好的心态叫孟云卿也佩服。见她眼巴巴盯着烤肉,孟云卿笑问:“可是饿得厉害了?”
苏禧咽了咽口水,笑呵呵的说:“我还从没吃过这样的烤山鸡呢!”这儿什么佐料都没有,也没法好好处理肉,她知道好吃不到哪里去,却仍瞧着一脸的期待。
孟云卿怕她期望太大会要失望,事先提醒:“我是没什么手艺的,味道怕是要很不怎么样,不过勉强填填肚子”
苏禧却嘿嘿傻笑:“往日在家里面,哪有这般机会尝上一口云卿大哥的厨艺?我快要觉得,今日多少因祸得福,或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总之是不太坏。”
孟云卿不由也笑,脸上无奈又宠溺的样子。过得半晌后,他叫苏禧递了几个野果与他,挤了汁水出来细细淋在野山鸡上面,勉强算是添一添味道。
等到野山鸡烤好,天早就黑下来了,两个人分着吃了些肉。更晚一点的时候,孟云卿让苏禧休息,自己负责起守夜。苏禧确实觉得累乏,环境再差依然睡着了。
苏禧横躺在火堆的另一侧,孟云卿看着被火光照亮的这张恬静面孔,心思沉沉想着白日发生的事,也想她和自己说过的话。此番回去,只怕是要十分不太平。
孟云卿和苏禧回到孟家已是五天后。他们在山洞里休息过一夜之后,待到翌日天亮便出去寻路了,等回到了大路上,因身上还有银钱在,余下的便都不成问题。
留下一封书信便跑出去说找人,孟家上下因为聂宝儿突然的任性举动变得混乱。及至后来,车夫赶回府道马车坠崖,大少爷和聂小姐下落不明,孟家更乱作一团。
原本孟老爷发话,待聂宝儿回府要好生教训惩罚。只有了后头这一遭,两个人还平安回来了,倒只顾得上欣喜,再也没有了别的,也责备不起来。
苏禧和孟云卿一起回到了孟家,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真正见到孟家的人。正厅里,上首处,面容严肃、一脸冷峻的孟老爷,慈眉善目、笑中带泪的孟夫人。
“宝儿!大哥!”苏禧和孟云卿才同两位长辈说明事情经过,便听得一道婉转女声霎时从厅子外传进来。她回过头去看,但见一名容颜清丽少女又哭又笑地快步进来。
来的人正是孟灵雨。
走到苏禧面前,孟灵雨猛的一把抱住她,顿时间呜呜的哭,“宝儿,你真的吓死我了!”
苏禧也去抱她,又轻拍她的背,小声道:“无事,无事,不哭。”
正当哄着,厅子外,复有一名容貌俊美的男子走进来。和孟云卿平素冷淡的样子不同,他生得一对温润的眸子,眉眼间有种平和的意味,一眼看去,只觉得是很好相与的人,没有疏离之感。
苏禧因为听到脚步声而微微抬眼,当下同他一个对视。对望一瞬,见他眼神微闪,她心下便知此人是孟云昭了,因而开口,轻声唤一句:“二哥。”
浮生鸳鸯梦(四)()
孟云昭听到苏禧喊他;微微一笑;拔脚上前;摸摸她的头道:“没事就好;平安回来了就好。车夫说你们出了事;爹娘还有灵雨、我;这几天真的被吓坏了。”
孟灵雨松开苏禧;改拉着她的手,也附和说:“真的是宝儿,我这几天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没有一刻安生,只要想到万一你们回不来,没有不想哭的。”
苏禧歉疚看向她:“抱歉。”又看孟老爷、孟夫人和孟云昭;“让老爷、夫人;云昭二哥还有灵雨妹妹担心了是宝儿不对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孟云昭收回手后,对着孟云卿一点头;敛了笑意喊:“大哥。”两个人平常关系不亲近;此时孟云卿也不过颔首示意;当作应下孟云昭的话。
“都先坐下说话。”孟老爷缓缓开口;孟云卿和孟云昭各自坐下来;孟灵雨也拉着苏禧坐了。孟老爷又道;“交待厨房备下酒菜,晚上为云卿和宝儿接风洗尘。”
孟夫人向来是十分周道的。
她当下一笑:“老爷放心,这事已经交待下去了。”
孟老爷满意颔首;脸上严肃表情却不见和缓;点苏禧的名道:“宝儿,你这次留下书信擅自出走,叫家里人担心,原该罚你,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便姑且算了。”
苏禧深埋着脑袋,满是歉疚,一副异常忏悔模样。
“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孟老爷道,“若有下次,只怕孟家也留不住你。”
苏禧忙应声:“是,宝儿知错了,决计不再如此。”
孟老爷瞧她一眼,又去看孟云卿:“还有一件事,便趁现在都在,说了”
众人皆望向孟老爷,听他沉声道:“关于云卿和宝儿的婚事,原先是准备等云卿回来便办的。现在你们这个样子,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孟云卿闻言,脸上表情一变不变:“是,爹。”
苏禧垂下眼,没有说什么。
孟灵雨悄悄拉一下她的手,孟云昭也斜眼看看她,瞧不出来情绪。反是孟夫人,因不曾提前知道,稍微怔了一下,却知孟老爷已经做下决定,现在不必说什么。
念着孟云卿和苏禧两人一路劳顿,孟老爷和孟夫人很快让他们回去休息。孟灵雨往日和聂宝儿住一个院子,她便同苏禧一道回去,路上两个人也说说话。
小辈们散了,孟夫人方问孟老爷:“老爷如何又不要云卿和宝儿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