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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马车里的嘉和突然出声了。
走?
寒声一只腿还没有挨到地,就那样呆住了。
而秦列刚刚从包裹中取出那个小匣子,还没有来得及向马车跨出一步便听到嘉和这样说,也浑身僵硬的站住了。
“女郎”寒声支支吾吾的到,“这样不好吧?师父说他有话跟你说”
马车里一阵静默,寒声以为嘉和改变主意了,连忙喜滋滋的继续下车,可是在他刚站到地面上的时候,嘉和的声音却再次从车厢里传来。
“我说走!若是你听不懂的话,我就自己来赶车!”
声音尖利,语气里面满是之前从不曾对寒声绿绣等人有过的怒火。
这下,一旁共乘一骑的绿绣和阿英也呆住了她们和寒声一起看向了秦列,而后者脸色苍白,仿佛快要站立不住般的伸手扶在了疾风的背上。
没人敢再说什么了,寒声重新坐上车辕,挥鞭赶车车轮滚动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呆立着的秦列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看到秦列这样他很同情也很难过,但是师父跟女郎比,他无疑会选择后者。
而绿绣和阿英,自然也是这样选择的。
秦列失力一般的半靠在疾风身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匣子早已因为攥的太用力而从中间断开,而从那断面上伸出来的尖锐木刺扎进他的手心,被流出的鲜血染红
可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他只是在想现在明明是四月多,可是为什么他却感觉这么冷呢?
但是没人知道的是,马车里的嘉和用宽大的袖子掩在脸上,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她不想这样对秦列,她更不想说出那么狠心的话因为在伤害了秦列的同时,她也将自己刺的遍体鳞伤。
可是她控制不住。
第114章 可笑()
秦列是在第二天早上追上嘉和一行人的
那时候嘉和他们刚吃完早饭不久;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赶路,然后秦列就突然骑着马出现在了离他们大概三四十米远的树林里。
说来大概会有些让人想笑为了防止商王下黑手,所以嘉和他们继逃离郦都那次之后;又一次的藏进了郊外的山林边缘——这般入睡时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的奇妙体验,大概有些人一生也不会有一次,而嘉和一行人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就已经体会了两次;从某些方面看;也是相当令人敬佩了。
而也正是因此,所以寒声等人对于秦列居然能够追上来惊讶不已邺康共有四处城门;就算暂且先不论秦列是如何判断出他们走的是哪个城门;他又是如何得知他们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进了山林里,并且在这么大的山林里准确的找到他们的位置的?
另外;除了惊讶之外,寒声等人看着秦列还不由自主的脑补出了一副画面当然;他们知道这脑补出的画面有那么一丢丢的,恩,怎么说呢,有一点不大好,但是他们还是无法克制的想到了——一只被主人抛下之后;吃尽各种苦头、历经各种磨难,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家;却又一次被主人弃若敝屣的狗狗。
啊;这种莫名的愧疚感和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秦列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就只是那样远远的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着女郎,这种举动无疑的又为他在寒声等人眼中的形象添上了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于是寒声满脸请求、蠢蠢欲动,绿绣和阿英则看着嘉和欲言又止而嘉和,看起来毫无反应
不过当然,她的心中是否也入表面那样毫无反应,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她一向是极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的。
行李收拾好了,嘉和拒绝了绿绣再一次共乘马车的请求,一个人坐进了进去。绿绣对此有些无奈,但是很贴心的并没有选择再说什么左右昨天晚上已经帮女郎处理好了额头的伤口,也不是非要跟着坐在一起,就给女郎留出一点私人空间,让她再好好想想吧
寒声甩了甩马鞭,口中吆喝了一声,马车车轮就那样慢吞吞的往前滚了起来——在这种荒郊野岭里赶马车当然不比平时在宽阔的大街上,要费更多的心思以免车轮卡进什么沟壑里不说,马车还行进的非常非常慢这一路走来,压死的蚂蚁数目怕是都要数都数不清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一行人离开邺康时毫无遮掩,若是商王真的怀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随便派几个不是那么专业的探子就能很轻易的探寻到他们的行踪,所以只能暂时先躲入山林里,等到他们留下的踪迹断的差不多了,再重新回到有人烟的大路上去。
而秦列,在马车如此慢速的情况下也依旧维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跟在了后面,马车走、他走,马车停、他停,绝不会靠近,也绝不会远离。
多么像一只可怜而又忠诚的狗狗啊!
寒声绿绣等人同时在心里想,然后又同时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恨不得呸自己一脸口水——他们怎么能这样想秦列?虽然真的很像就是了。
****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在这种山林里赶夜路绝不是什么好选择,所以嘉和一行人寻了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寒声升起一堆篝火之后,便去探查周围的环境了,嘉和和绿绣、阿英两人一起坐在篝火旁,烤着之前准备好的面饼、肉干。
而秦列,还是维持着那个距离,也升起了一堆篝火他的目光还是会时不时的落在嘉和身上,有愧疚、有思念,更多的,则是一种无声的守望——如果不是因为有他在一旁看着,寒声不会那么放心的把嘉和等人留在这里,自己去四周探查。
夜色渐渐深了,除了木柴被火焰烤炙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周围一片静谧,就连往常惯有的鸟儿啾鸣声,也完全掩没在了在夜色中越发显得幽深的山林里。
其实这样静谧的环境对于最近习惯了四处奔波的绿绣来说,应当是很让人享受的,但是事实上,她只觉得压抑她看着嘉和被火光印照的有些橘红的脸,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样,出声打破了静谧,“女郎,刚烤好的面饼,你吃吧?”
她从树枝上取下烤的黄灿灿的面饼,然后用手肘轻轻的推了推嘉和肋骨的位置,询问到。
然而明明是那么轻的力气,后者却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在上面一样,疼的猛地一颤,然后额头上冒出了大滴的冷汗。
“怎么了?!”绿绣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嘉和,连手上的面饼掉落到火堆里了都不知道。
阿英也是一脸担心,但是相比绿绣,她要镇定多了——这种时候,她身为医者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她伸手轻轻的摸上了嘉和刚刚被推到的地方,很专业很冷静的问到,“是不是有什么伤口?没有渗血是撞伤吗?”
就算是这样轻柔的力道,嘉和还是忍不住又颤了一下,但是说实话,除了疼之外,她并没有什么旁的想法,绿绣的惊慌、阿英的担心,她明明看的很明显却无法具体体会到她们的这些感情,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看客,完全置身事外,仿佛那伤口不是在她身上一样,所以她还可以很冷静的想——撞伤?其实她是摔在楼梯上摔成这样的,但是这两者的性质应该差不多吧
于是嘉和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阿英的询问。
她并没有告诉绿绣等人在宜盈楼里发生的事,他们也就自然不知道她曾狠狠的摔了一跤,而那因着被台阶搁到留下的淤青,自然也就没有人去处理,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放任,可能已经变得更严重了。
其实那淤青一直很疼,但是白天的时候还没有疼到这个份上——只是稍微被人碰一下都有些疼的让她无法忍受
虽然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的,但是这并不就意味着她想自虐了,是该让阿英帮她处理一下了。
阿英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女郎是怎么撞的?除了肋骨这里还有别的地方被撞到吗?今天一天除了伤口疼外,是否还有旁的譬如胸闷、恶心之类的感觉?”
“撞伤可大可小,严重的也有可能伤到内脏,危及生命,女郎还是赶快去马车里,让我帮你看一看吧。”
嘉和勉强笑了一声,“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疼罢了。”
“就算只是疼,也该早点说!”绿绣气的跺了跺脚,但是看着嘉和疼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又不忍心再说什么指责的话,只能跟着阿英一起,小心翼翼的扶起嘉和往马车去了。
二三十米开外的秦列早已皱起了眉,他并没有很清楚的听到阿英和绿绣在说什么,但是到底捕捉到了几个很关键的词——撞伤、严重
嘉和是什么时候撞伤的?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他走后,商王除了拿东西扔她外,还做了旁的什么?!
秦列的眼中一下燃起了怒火,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脚步轻巧的跟在了嘉和等人的身后这个时候绿绣和阿英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嘉和身后,而嘉和疼的满头大汗,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尾随。
绿绣和阿英扶着嘉和上了马车,秦列像一抹影子一样,贴在了马车背后的阴影里他放轻了呼吸,一只手捏在马车侧面的横梁上,像是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样,攥的指骨发白。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马车里传来绿绣的一声惊呼,“天啊!这么严重!”
秦列忍不住呼吸一顿。
随后又是嘉和的轻声安慰,“没什么,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
“的确很严重!”说这话的大概是阿英,“虽然幸好只是皮外伤,但是女郎也应该早点说出来的,早点处理也不会这样严重了。”
“不过这伤看着有些不像是撞的,女郎到底是怎么弄的?”
看起来吓人?的确很严重?
秦列快要被自己的任意妄为和留下嘉和一个人面对商王的愧疚感打击的站立不住了。
他的心中还涌起了强烈的杀意——是对商王的,他很少对一个人愤恨到这种程度,哪怕当初燕太子对他下杀手,他都没有。
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一定会让商王付出代价的!
后面的话秦列就没怎么听清了,只前面的那几句,就已经让他被打击的神思不属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马车的帘子被人拉开,绿绣抱着一个木盆跳了下来。
那里面装的是嘉和换下来的衣物,还带着点药酒的味道,绿绣抱着木盆,往附近的一条小河去了。
秦列跟了上去——他想要问问绿绣,嘉和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只是那样像个可怜的“小偷”一样听墙角,他实在难以放心。
绿绣到了河边,将衣物一件一件的在水中浸泡、打上皂角,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搓洗,身后就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她怎么样了?”
绿绣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般的搓洗起来。
“哦原来你还是关心女郎的啊?”她似笑非笑的说着,语调中满是嘲弄。
秦列为绿绣的这种态度不解,又过了一会才继续说到,“我自然关心她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严重吗?如果很严重的话,我可以去附近的镇子上带个医士过来。”
然而这话却不知怎么的触怒了绿绣,让她狠狠的摔了手中的皂荚,冲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