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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能闹得太过厉害,让双方面子都不好看,刘甘文再再次的冷哼了一声,甩袖扭身,同梅相一起往前面领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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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恒派来抓嘉和回大燕的人,自然不可能只有数十个。同蜀王告别之后,黄岩等人便将嘉和所乘坐骑围在中间,半是挟持半是逼迫的带着她到了锦川城外的一处驿站。在那里,又是百余名气势骁悍的大燕士兵,他们身穿便装,正在就地休整。而在他们的中间,则是一辆颇为高大结实的四轮马车。
黄岩在马车前下了马,朝着嘉和比了个请的手势,道:“嘉和先生,请吧。”
嘉和垂下眉眼,并未多做反抗便进了马车。
黄岩在她背后笑了笑,也跟着一同进去了。
章鸣泰见两人进去马车坐好,便将手中马鞭往地上狠狠一抽,吆喝道:“休整结束!上马,出发!”
众多便衣士兵立刻随令而动,不一会儿,这支近两百人的队伍便快速移动起来。
马车内,嘉和正在闭眼假寐,而她对面的黄岩,却是像找到了什么新奇物件一样,正在她的身上打量个不停。
“黄岩先生作为一个文人真是好精力、好兴致,接连赶路这么天居然也能撑着不休息,还有余力打量旁人。”
黄岩笑了一声,“冒犯了,我只是好奇——你之前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去威胁蜀国的?你就那么确信,自己能够迷惑陛下?”
嘉和撩起双眼眼皮,平视于他,“你既然知道我只是在威胁,便也该知道,在威胁之前,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把握。”
黄岩哈哈大笑起来,讥讽到,“先生倒是坦诚!不过,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敢直呼我燕王名讳,又有几人敢借他威风来威胁别人?敢赌、善赌,先生真是好胆气、好魄力啊”
嘉和听出黄岩的言外之意,也跟着笑了两声,道:“你若是对我的举动有所不满,刚刚为何不出言表态?现在这般私下里阴阳怪气,难道就很有本事吗?”
“先生以往为人颇为圆滑,如今说起话来却是直来直去、毫不忌讳,倒是颇令我意外。”
嘉和冷笑起来,“我身将入樊笼,若是不找机会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愤不满,才真要憋死我了。再则,就算你们心中对我不满,也要因着燕恒而对我有所忌惮,我既知道自己不必把你们放在眼中,难道这一路上还要冲着你们委曲求全吗?”
黄岩笑道:“这前一句话我却是不认同——先生何必如此悲观?大燕又不是什么虎穴狼窝,以陛下对你的重视爱宠,绝不会舍得让你受什么委屈。虽说一时失了自由,可大好前程、荣华富贵、君王独宠,还不都是唾手可得?要我说,哪里有什么好怨愤不满的。”
“你是来当说客的?只可惜,我却听不进去。燕恒为人骄傲自大,这般强求我,只不过是因着之前五国商谈时被我拒绝,求而不得而生出的执念罢了,其中能有几分真实感情在?相信他会一直待我好、宠爱我,才是愚蠢。只不过是形势如此,容不得我反抗罢了。”
黄岩目光微闪,“先生倒是看得透彻而先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先生已经认命,放弃反抗了?”
嘉和冷笑一声,“认命如何,不认命又如何?我人已经在这里了,难道还能别的什么结局吗?”
黄岩笑了笑,“两者之间当然有差别——若是先生不认命,我就要交代随行士兵将先生看的更紧密一些了。陛下相信我,才将这样的重任交付与我,若是让先生中途逃脱了,我可无脸去见陛下。若是先生已经认命,我倒是想问问——先生要我们放过搜捕你的手下,又是为何?”
终于来试探了!
嘉和心中顿时吊起十二分的警惕,脸上却露出万分恼怒不屑的神色来,讥讽道:“他们对我忠心耿耿,又一路护着我到了蜀国,如今我落难,将要被压往大燕,难道还要他们跟着我一起失去自由吗?而我身为他们的主人,若是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又有何脸面存于世间?你也不必再多出言打探,我一个弱女子,又已经将手下全部送走,就算真的想要耍什么心眼,也不可能成功逃走。”
“先生知道就好,你少费些心思,我们也能跟着放松些,对双方都有益处,何乐而不为呢?”
嘉和闭上眼睛,“我不想再说话了,让我休息会儿吧。”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黄岩笑到,却并不出马车,而是靠在车壁上,微闭眼睛,明摆着这一路上都要随身看守着嘉和了。
其实嘉和有一句话说的十分对,不管燕王陛下对她是真的喜欢也好,只是执念也罢,只要陛下一日没有厌弃她,任黄岩心中再想除去她,也是不敢在她面前露出任何不满的。
而他之前不愿在刘甘文和梅相面前表态,为的也是这个原因——他也不能确信到了如今,陛下会如何想、如何做,他已经猜不到了。
第147章 君王之‘爱’()
蜀宫勤政殿中;刘甘文将嘉和的威胁之言详细报与蜀王听;末了,不忿道:“那嘉和果然是个小女子,这样狐假虎威、挑拨离间的行为;一般人可做不出来!那燕使也是,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制止。”
梅相则开始检讨自身起来;“看来还是臣之前同嘉和的谈话出了问题。若不是臣提到结盟的事;想来她也发现不了,更别提去做什么防备;或是有那心思去借着燕王来威胁陛下了。”
“可不是如此!”刘甘文扭头数落到;“左丞大人就该想个别的理由搪塞过去的,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再有;我早就说了此事由我来处理更合适,偏你要来横插一脚——”
“好了刘相!现在是指责梅相的时候吗?”蜀王怒斥一声;揉了揉眉心,“你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不若帮寡人想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刘甘文打量蜀王一眼,斟酌着说道:“其实要臣来说那嘉和的几个手下,能不动还是不动的好。”
“哦?你不是对她的行为很是不忿吗?也忍得下这口气?”
“这——哪里算得上什么忍气不忍气的;细想想她也是为了同伴的安全考虑,其情其意也是难得。再说了;我们将她逼到这份上;也难怪人家要用这种挑拨的卑鄙手段来要挟我们了。”
“哼!问到你头上了;你倒又看的开了。”蜀王冷哼一声,又看向梅相,“你呢?是怎么想的?”
“臣同右丞大人倒是同一个看法——毕竟,嘉和本人已经全头全尾的送到燕国使臣手中了,燕王的来信中也没有要求我们必须抓到她的护卫和侍女,一同送往大燕。该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就连那两位燕使都没有就此表态,陛下又何必要费心思去抓捕她的手下,费力不讨好?”
顿了顿,梅相又补充到,“当然,那嘉和的手下胆敢躲藏在蜀宫之中,也确实冒犯了陛下的天威,陛下若是想抓住他们,好好惩戒一番,臣也支持。”
刘甘文冷笑一声,“好坏都让左丞大人说尽了,你这跟没说又有什么差别?”
蜀王瞪他,“跟个炮仗一样的,你可消停一会儿吧!你当你自己所说的就不圆滑了吗?”
又叹了一口气,忧愁道:“你们心中有所顾忌,难道寡人便想不到吗?那嘉和在燕王心中的地位的确非同小可,寡人也不得不慎重考虑啊”
刘甘文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到,“陛下,其实臣之前同您说过的——就是五国商谈之后,那时候,臣就觉得燕王同那嘉和之间颇有端倪了,如今再看,当时的猜测果然不假——那燕王,可能真是深爱着她的。”
蜀王却笑了一声,对此并不十分认同,“跟一个君王谈什么深爱不深爱的,未免太过不现实。从燕王被封为储君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身上的血、他胸膛中的那颗心只能是冷的。他对那嘉和这般强求,若说喜爱欣赏,或许真有几分,但是更多的,恐怕是男人的自尊心和为君者的骄傲在作祟吧。呵君王之‘爱’”
言辞间,倒是颇为感慨。
而且不得不说,或许是因着蜀王所处地位与燕恒相同,他的这番猜测,竟是十分正确。
刘甘文听完之后这一番话后,却是眼前一亮,忍不住道:“既如此,那陛下也不用太过在意嘉和的威胁了嘛。”
他倒是想的很好——若是燕王真是为着满足自身的自尊心和骄傲,才想着去收服嘉和的话,那等到他果真拥有嘉和之后,也就自然会失了兴趣,将其扔到一旁了。那么,嘉和所谓的威胁,也就自然不用在意了。
“哪有右丞大人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是新得一个玩意,也要新鲜上一段时间呢,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心心念念了一年多的人?”刘甘文在一旁提醒到,“而且,那嘉和又并非一般女子,难保她不会用别的手段继续拉拢住燕王。若是因此便轻视于她,将来怕是要吃大亏的。”
蜀王叹了口气,“寡人也是因此有所顾忌——算了!左右不过一个女子同她的几名手下罢了,他们是死是活,又与寡人有何干系?就连大燕都没有为此着急担忧,寡人还非得把他们放在心上,因此苦恼下去不成?如今最重要的是同大燕巩固关系——”
是啊,巩固关系。
嘉和一事上,燕王主动提出用一整座城来作为交换,对蜀国这位盟友可谓是诚意满满,也叫蜀王因此大为放心。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想,燕王为何会主动用一城来换?他们两国身为盟友,燕王下意识的反应,不应当是稳坐高台,等着他们蜀国主动将人送上吗?——只能是因为他看出自己对他、对大燕、对结盟的警惕和怀疑,所以主动表态来了。
所以,燕王的这种主动表态固然令他开心,却也让他担心——燕王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怀疑有所不满?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这种试探而心怀芥蒂?
到了现在,这些都是他必须要警惕注意的地方。
而相应的,蜀国对大燕也应当尽快有所回应、示好,以确保两国的关系继续稳固下去,甚至,更上一层楼。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嘉和的那几个手下如何处理,当真引不起他的兴趣去考虑。
“那,陛下的意思是——”刘甘文问到,想要蜀王给出一个明确态度。
“且放着吧宫中的巡视护卫也不必刻意增多,等到大燕那边有所表态,寡人再跟着决定不迟。”
这意思,同直接放过他们也没什么差别了——等大燕表态?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些人,肯定早就离开蜀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真想抓住他们的话,也就这两三天内行动才有可能。再往后,就是鱼入大海,想抓也抓不住了。
不过就是顾及君王体面,不愿承认自己真的被嘉和威胁到了,所以说的比较委婉罢了。
刘甘文与梅相自然心领神会,向蜀王告退之后,是这样去嘱咐宫中禁军统领的——“就照往常那样巡视便是,宫门宫墙附近,适当严进宽出一些。若是路上真的见到什么可疑人物,多盘问几句也就行了,没必要动刀动枪。陛下近日本就事务繁忙、颇为劳累,若是宫中哪处再出事见血,累的陛下担心,可是不美。”
这一番嘱咐,也可谓是颇得蜀王话中精髓了。
而在蜀宫中的某间偏僻屋子里,引得蜀王苦恼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