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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害怕,依旧那么清晰。
她转身走进公寓,单薄的身影走在寒风里,好像一吹就会倒,可偏偏走得比谁都笔直,她承认,她小心眼,她小肚鸡肠。
可能梁梁是有事,他才会这么晚去的,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可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妹妹,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她还是好嫉妒,她不想自己的老公,在大半夜跑出去,为了一个爱慕自己多年的妹妹。
手机握在手心,她也不再拼命的去拨号码了,回去之后,觉得客厅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上楼,回房,关门。
至此,屋内一片安静。
说是睡觉,其实哪里睡得着,透着浑噩的软光,不时的瞥着钟表,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可大致能看到时针的方向,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还没回来。
被子捂在嘴角,她往里缩了缩,明明是恒温的房间,却好像怎么往被子里钻,都显得不够暖和。
为什么梁慕白给的安全感,总是间断性的呢?
好像信号,有时强烈,有时微弱,有时不在服务区。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不够了解他吧,所以患得患失,遇到一点事情就没有了主张。
翻身,摸了桌上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再打个电话。
身体突然开始颤抖,然后腹部开始小范围的刺痛,紧接着是大范围的抽痛,几乎是几秒之间,她的身体蜷缩起来,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疼痛折磨得人想死,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趴着疼,躺着疼,侧着也疼,最后,就连呼吸都疼。
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去了意识,捏着手机的指甲泛出可怖的白,她半跪趴在床头,从嗓子眼溢出难耐的呻-吟。
她用仅存的一点意识,拨了梁慕白的号码,这次很顺利的接通了,她竭力保持着清醒,“梁慕白”
梁慕白眉心紧蹙,看着白皙的膝盖处擦出的红肿与血迹,他心思不在,“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给你电话。”
薄曦吸了口气,好像快要死过去一般,“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的语气,已经没了调儿,温软无力得又好似是刚睡醒一般,梁慕白薄唇抿着,“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心里彻底凉透,床上的女人脆弱得趴下来,腹部的剧痛还在继续,她的唇瓣惨
白如纸,握着手机的指腹缓缓的松开,任由它在枕头上无声的亮着,她探着床边下去,几乎是整个人滑到了地毯上,捂着腹部的手也在颤着,她站不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算算时间,不是大姨妈来的日子,可是这种剧痛,却好像比大姨妈的疼痛还要强烈几倍。
渐渐的,她失去了意识,身体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梁慕白冷问,眸心夹着几许探究。
梁梁委屈的撇嘴,“刚才又看见蟑螂了,想下来找你,不小心踩空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摔得真的不轻,两边膝盖都红肿了一大片,而且擦出的血迹范围也很大。
他只不过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她跪在阶梯下面。
“我送你去医院。”梁慕白眸色清淡。
“不用了,家里有药酒,擦一擦就好了。”
梁慕白看得出来伤势的严重与否,这不是擦擦药酒就能了事的,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来。
梁梁顺势抱住他的后颈,抿唇懊恼:“你不回去,薄曦不会生气吧?”
“不会。”薄唇温温的说出,套上大衣,抱着她出门,带上门。
替她办好住院,梁慕白看了看时间,天都快微微亮,他睨了一眼点滴袋,“我已经叫了护士过来照顾你。”
“你要走吗?”梁梁挽留着,“你要放我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我有别的事情,都没人照顾我。”
梁慕白深眸浅眯,淡淡凉凉的看着她,眼神背后的杀伤力使得梁梁恐惧增大,她闭了闭嘴,清丽的面孔多了些落寞。
“我说了,我已经安排了专门的护士来照顾你,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电话。”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梁梁不敢再多话,闷闷的点头,有些不舍的目送他离开。
梁慕白走出医院,坐进车里,没有立即开车,而是抽了一根烟出来含着,打火机在指尖开开合合,脑海里却是梁梁说的话。
她是存在的,梁生也是存在的。
独自沉默片刻,取出手机来给薄曦电话,单臂架在车门上,对面响了许久也没人接。
他暗了暗眸,是在跟他闹脾气吗?
算了,她应该睡了吧,别再吵醒她。
想着,挂了电话。
眉心重重的拧在一起,其中的惆怅与烦躁,也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这种莫名的情绪,总是在左右着他,好像一条平衡线,他不停的在左,在右,始终对不准那根平衡线。
驱车回去。
进门扔了车钥匙,此刻,天已经微微亮,即使客厅没有开灯,也能感觉到从阳台投射进来的光芒,很淡。
他脱了外套,开灯,在楼下客厅里忙活了一会儿,洗漱完毕,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米白色衬得他很干净清冷,温温凉凉的气质。
忙完,他才抬眸看向楼上,安静得很,他上楼,毛拖与地毯的接触很温和,轻轻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晰。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昏昏暗暗的,他稍微适应了会儿,才大致能看清屋内的摆设,目光投向大床,眸心瞬时一暗,下一秒,空空的被褥被扯了一下,他顺势看去,心口一慌。
“薄曦。”他大步过去,将跪趴在地上的女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薄曦难受的揪紧他胸前的衣服,身体依旧瑟瑟的颤栗,梁慕白开了灯,立刻看见她满头密密麻麻的细汗。
“怎么了?”他的声音黯哑急迫。
薄曦摇头,想说话发不出声,只是不停的呻-吟,痛得快要流出眼泪来,实际上,她的眼眶红肿着,明明是哭过的模样。
梁慕白的心被揪紧,拦腰将她抱起,踢开碍事的房门,抱着她跑下楼去,薄曦窝在他怀里不停的颤抖,揪着他衣服的手越来越紧,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才能缓解忘记那磨人的痛楚。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即使闭着双眼入睡的模样,可眉心依然时不时的蹙起,好像即使在睡梦中,还是会时常抽痛。
绯唇紧紧抿着,他温凉的视线撇向身侧,“怎么回事?”
126你确定大哥想要这个孩子吗?(6000+)()
薄曦醒来的时候,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脸色却苍白无力,好像刚死过一场,她失神的靠在床头,手指不露痕迹的绞着。
“还有没有不舒服?”薄森担心的问着,见她脸色不对,担忧更甚,“你说句话呢,是不是不舒服?泗”
薄曦淡而凉的眸光看过来,瞳孔里没有半点神色,“妈,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嘴里说着责备的话,话里都是疼爱,“幸好这次发现得及时,自己平时多保护好身体,三个月之内不能房事,听到没有?”
点了点头,听的人似乎并没有太上心,清净白皙的面庞微微侧着,“妈,我知道了,我有点头疼,想再睡会儿。”
薄森淡淡皱眉,“马上就过年了,你倒好,进医院了。”
“妈。”薄曦打断她,似乎不想再多听,微微的不耐烦让薄森收了声,薄森自然发觉她的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没事。”
“你还骗我,你什么表情什么情绪,我能不知道?说,什么事?”
薄曦看了看她,唇瓣启了启,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道:“真的没事,可能是差点弄丢了宝宝,心里有点顾忌吧,我没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唐”
虽然感觉不像,可她既然这么说,薄森也不再烦她,撑着拐杖起身,她的腿基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平时也能走走,可步行太多就必须得撑着拐杖,看她这样辛苦,薄曦抿唇,“妈,没事就别来看我了,你也不方便,你跟姨妈该过年过年,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说着,顿了顿,眸色暗了又暗才抬起亮眸来,“有梁慕白在就好了,他会照顾我。”
薄森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被通知来的时候听医生说了情况,看到女儿这样就只是心疼,然后就想起自己当年怀着她的时候,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只有薄云在旁边照料,怀孕本来就情绪容易波动,稍稍想起一些事情就很容易往极端了想,那时候她有一段时间的抑郁。
这样看着薄曦,她很不是滋味,自己受的苦无所谓,吃多少苦都值得,可是这事到自己女儿身上,心里别提多难受。
她佯装皱眉,“你这话说的,你不在还过什么年啊?过年就是团聚的日子,没有你,过不过年对我来说都一样,你别多想了,怀孕是比较辛苦,不过多注意一点,也不会出什么事。”
“我知道了。”薄曦轻声应着,往下钻了钻,用被子捂住一半的脸。
这是不想再说话的意思,薄森停了停话,最后又说了一句,“好了,我不说了,说多了你嫌烦,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有没有想吃的?明天我一并带过来。”
薄曦的声音闷在被子里,“真的不用了,你们该过年过年,我就想静静的休息,你来了我反倒觉得烦。”
这是第一次,她跟母亲说嫌她烦,薄森当时就一怔,脾气根本没来得及上来,女儿也要做妈了,她还发什么脾气?
她也是了解自己女儿的,倔脾气比自己年轻时候差不了多少,只是很多时候她懂得隐藏,不到万不得已,脾气看着是挺好的,该笑笑,该哭哭,基本不会随便耍性子发脾气。
当初跟苏润晨在一起的时候,苏润晨原本心思就重,想得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哄着苏润晨开心,想尽办法的逗他笑,那时候她看着,以为这就是她希望女儿得到的幸福,别管对方怎么样,只要她每天开心就好,跟那个人在一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记忆里,薄曦几乎没跟苏润晨发过火,吵架也是小吵小闹,过不了多久就烟消云散,当然,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薄曦心里存着怨,那时候另当别论。
薄森替她掖了掖被角,被子拽了拽,把她的脑袋露出来,“别捂在被子里睡。”
薄曦闭着眼睛,也不说话,可满脸的冷漠倔强,她皱了皱眉,淡雅的眉宇之间掺着一些疑惑,没有再烦她,她关门出去。
她刚走出来,薄曦就睁开眼睛来,一直压在嗓子眼的难受好像突然汹涌起来,眼眶登时就酸酸的泛起了泪雾。
手心温温凉凉的,说不清的温度,她抚着腹部,眼泪顺着眼角缓慢的往下滑,落在乌色的长发里。
薄森走出去没多远,看见梁慕白转弯过来,迎面就碰上了,梁慕白俊朗温和的脸庞微微低着,双眸里的深色难以捉摸。
薄森停下来,双眸仿佛带着放大镜一般,将梁慕白仔仔细细的看着,俨然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再开口时已有些不客气,“你跟薄曦怎么了?”
梁慕白没答,下颚轻缓的偏向一侧,视线也落在白色墙壁上,“薄曦,她没事吧?”
“你问我?”薄森语气尖锐,“她有没有事,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